洪禹被洪申“押送”著從洪勝日的書房出來,迴到自己的小院收拾了一下。小菱聽說惡魔少爺要去軍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弄得洪禹好生心傷。


    反倒是洪溪,最近越發有“紈絝腳下走狗”的覺悟了,不但忠心耿耿,而且一聽說洪禹要去軍營,死活非要跟著。


    如果要帶上小菱那當然很不方便,帶上洪溪當然沒有問題。


    得到了許可,洪溪興奮地竄了出去,自己收拾行李去了。


    三人一起出發,出了洪府大門,正好看見一架馬車在外麵等候著。大哥洪烈和大嫂雷媛媛一起,從府中走出來。


    “老二?你這是去哪?帶這麽多東西幹什麽?”


    洪禹如實說了,洪烈點點頭:“去大營裏鍛煉一下也好。”


    洪禹看向大嫂:“你們這是?”


    雷媛媛也是個美人胚子,肌膚白如凝脂,鴨蛋臉型,柳眉杏目,隻是鼻子略尖,唇線細薄,顯得有些苛刻。


    被洪禹一問,雷媛媛有點不好意思,洪烈嘿嘿一笑:“今日大哥陪你嫂子去秀山遊玩,可能晚上就不迴來了,哈哈!”


    洪禹頓時明白了,大哥好重的口味,居然夫妻野戰!


    他笑嘻嘻的一拱手:“那祝你們盡興,祝大哥旗開得勝,凱旋而歸!”


    雷媛媛羞的耳根子都紅了,啐道:“你們兄弟沒個正形!”


    她一跺腳,自己先上車了,洪烈跟進追上去:“急什麽等等我,老二我先走了。”


    洪烈在車下擺手,車夫一抖韁繩,馬車緩緩而去。


    洪禹麵帶笑意,原本心中對於雷媛媛的一點芥蒂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包辦婚姻的確不好,可是上一世的曆史上,那麽多年的包辦婚姻,不也有無數幸福的家庭?


    隻要大哥大嫂幸福就行。


    況且,想到宋悠然,大夏四大天柱洪家和宋家聯姻——怎麽可能?要真是那樣,武宗皇帝隻怕寢食難安啊!


    “少爺,咱們也走吧。”洪申打斷了洪禹的思索,三人準備出發。


    一旁的仆人牽過來三匹馬,三人一起上馬。


    洪禹的騎術當然不怎麽樣,不過畢竟出身將門世家,騎馬趕路問題不大,何況家中挑選的代步馬匹性子溫順。


    可是沒想到今天洪禹剛剛靠近那匹馬,那馬頓時鼻孔噴出兩股粗氣,馬眼血紅,狠狠一飛後蹄,差點就把洪禹給踹飛了出去!


    要不是洪禹現在修行了《密研經》和《北荒真經》,身手大大勝過以前,這一下絕對是躲不開的。


    牽馬過來的下人嚇了一跳,再一看那匹馬,一下子哭喪了臉,一邊罵一邊趕緊上前:“這是哪個殺千刀的把小姐剛買迴來的烈馬放在了駑馬槽子裏?幸虧少爺沒出事,不然小的就算是死了也心中愧疚啊……”


    那匹烈馬卻不給他麵子,看他靠近,一聲嘶吼猛人立而起,前蹄重重的踏了下來,聲勢驚人。那下人隻是個普通人,登時嚇得渾身一軟,慌忙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看著兩隻碗口大的馬蹄轟然而下,就要砸在了自己的腦門上,一瞬間腦海裏已經是一片空白!


    千鈞一發之際,一隻手拽著他的後領往後一拖。


    “咚咚”兩聲悶響,馬蹄重重的落在了他麵前的青石板地麵上,一寸厚的青石板頓時粉碎!那下人魂飛魄散,這要是落在自己頭上,自己的腦袋就成了一個爛西瓜了吧?


    他一迴頭,抓著他的人是洪禹,他骨碌一翻身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多謝少爺救命之恩……”


    洪禹盯著那匹烈馬,這匹馬並不比另外兩匹高太多,但是無論是骨骼還是肌肉,都要寬厚不少。


    它顯然是被洪禹激怒了,鼻孔之中不斷噴著熱氣,一低頭超洪禹飛快的撞了過來。


    這馬兒也認準了洪禹,它被人捉住也很久了,運來運去,終於到了武都,野性也被消磨掉了不少,所以如果隻是牽著它走,它也一樣惱火卻不會真的發作。可是洪禹一上來就要騎在它背上,烈馬終於爆發了。


    “少爺閃開!”洪申一聲叱喝已經從一旁衝了過來,速度奇快無比。


    可是洪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天泉穴之中,很久沒有喝到美酒,所以最近有些暴躁的太古魔象圖騰仰天一聲咆哮!


    狂暴衝來的烈馬忽然渾身一軟,兩隻血紅的眼睛之中流露出莫名的驚恐,轟然一聲癱在了地上。


    它衝刺的速度極快,身體軟癱在地上,慣性還朝前滑了一段,差點撞在洪禹身上。停下來的時候,已經耷拉著碩大的馬頭,身體微微顫抖,兩顆眼睛裏全是哀求之色。


    洪申衝到一半就看見那匹烈馬忽然“馬失前蹄”,栽倒在了洪禹麵前,心裏麵有點奇怪:禹少爺的運氣也太好了點吧?


    但是後來在看看,就有點不對勁了。


    那烈馬渾身顫抖,顯然是被嚇得不輕,可是少爺什麽也沒做啊?我也還沒衝到跟前,甚至三品顯聖的氣息也沒來得及放出……


    最近這段時間,發生在洪禹身上的奇怪事情真是太多了,洪申有點見怪不怪了,隻是深深的看了洪禹一眼,越發覺得禹少爺深不可測!


    洪禹天泉穴內,太古魔象圖騰不依不饒,大約是因為這麽一匹小小的馬兒,就敢當著自己的麵囂張讓它分外不爽,再加上魔象大大最近沒有美酒故而焦躁,借題發揮一下,它咆哮連連,嚇得外麵那匹烈馬骨頭都軟了,洪禹本來也想讓這批不知天高地厚的烈馬吃點苦頭,但是沒想到這家夥剛才牛逼哄哄要逆天,現在去抖如篩糠,在這麽下去隻怕要大小便失禁那就臭不可聞了。


    洪禹用自己的意念安撫了一下太古魔象圖騰。


    “吼吼!”


    又是兩聲怒吼,魔象大大不買他的賬!


    那匹烈馬又是一個哆嗦,連腦袋都摔在了地上。洪禹哭笑不得,太古魔象圖騰居然要訛詐自己?


    他無奈,隻好在心裏說:“好好好,晚上咱們就喝酒。”


    太古魔象圖騰這才熄了怒火,把巨大的象鼻放了下來不再亂吼。


    烈馬明顯鬆了一口氣,渾身上下已經被冷汗浸透,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又討好的用腦袋拱了拱洪禹,示意他上來。


    洪禹當然不會客氣,翻身上馬,在烈馬很識趣的放低了自己後背的配合下,他的這一連串動作還算瀟灑。


    那牽馬來的下人已經傻了,這匹馬是昨天下午小姐剛剛買迴來的,性情暴烈無比,小姐自從上一匹狄戎龍駒以烤肉杯具謝幕之後,反倒是對戰馬越發癡狂了,三天兩頭弄迴來一匹戰馬,但是總覺得不如之前那一匹狄戎龍駒,沒幾天就會賣掉。


    這麽幾年折騰下來,洪怡蘭的相馬和馴馬之術,倒是在整個武都年輕一輩之中出類拔萃了。


    昨天下午洪怡蘭弄到了這匹烈馬,興奮不已,說這匹馬是這麽幾年唯一能和那匹狄戎龍駒相提並論的好馬。


    無奈這匹馬性子烈,以洪怡蘭的馴馬之術,昨天折騰了一下午,也沒能讓這匹馬馴服,本來打算今天繼續,沒成想昨晚上不知道怎麽迴事這匹馬從戰馬槽混到了駑馬槽,養馬的下人睡得迷迷糊糊,稀裏糊塗的給牽出來了。


    洪怡蘭的馴馬之術都奈何不得的這匹烈馬,居然被府裏最沒用的二少爺給馴服了,而且看上去非常順從!


    下人有點反應不過來:沒理由啊,怎麽會這樣?


    洪禹飛身上馬,三人一路往武都北門行去,暗中監視洪家的那些眼線,已經飛快的把消息傳了出去。


    到了路口,洪禹一拍那馬的左邊脖子,它非常機靈的往左邊拐去,洪禹大樂:“這畜生真聽話!”


    後麵還愣在門口的下人哭笑不得:聽話?這畜生聽話?昨天下午可是連蹦帶跳把小姐接連摔下去十七八次……


    就在洪禹跨著高頭大馬,紈絝氣十足的往虎山大營趕去的時候,洪府馬廄內,洪怡蘭手持馬鞭,看著空蕩蕩的戰馬槽,猛甩鞭一聲怒吼:“我的寶馬呢!”


    養馬的小廝並不知道,這匹馬可是洪怡蘭攢了半年的銀子,下了血本從馬販子手中弄來的。雖然是出自大夏東北草原,不如狄戎的龍駒高大,但是這匹馬乃是那一片草原野馬群的馬王!


    價格一點也不比狄戎龍駒便宜……


    還是很開心的洪禹並不知道,他又一次搶了小妹洪怡蘭的戰馬,這個仇結大了。


    ……


    一名心腹匆匆趕來,在宗楚良耳邊低語幾句。正臨窗喝茶的宗楚良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縮頭烏龜終於敢出來了嗎?哼!”


    雨前樓是宗楚良專門選定的地方,是洪府從勳貴區出去的必經之地,他這一陣子沒事兒就在這裏坐著,守株待兔!


    他等的當然是洪禹。


    宗楚良對於洪禹可謂恨之入骨,他非常肯定妹妹是被洪禹陷害的,不僅妹妹的名譽毀了,還損失了一百三十萬兩銀子,爺爺宗玉蒼又被洪勝日在皇帝麵前告了黑狀,最近宗家處處被皇帝打壓,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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