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飄落的楓葉像思念,我點燃燭火溫暖歲末的秋天,極光掠奪天邊,北風掠過想你的容顏…”。悠揚哀傷的曲調流過耳塞駐入在冉冉的左耳,右耳充斥著公交車嗡嗡嘈雜的聲。


    她坐在最後一排最左邊靠窗的位置,頭傾斜微微靠窗,隨著公交車的顛簸也跟著輕輕晃動。擁擠車內一位中年男子大聲的講著電話,站在他旁邊的婦女鄙夷的往後挪了一步,卻踩到後麵的少年,少年怒不可止的破口大罵,聲音刺耳。


    他們的爭吵聲對罵聲徹響整個狹窄的空間內,眾乘客投來不滿的目光,也有好心人三言兩語的勸架音,幾位小女生開始竊竊私語,小聲談論著誰對誰錯。


    冉冉閉著眼睛,混雜的喧嘩聲越大,左耳曲目單純的調調越清晰,世界的紛擾與她無關,她也不想參與。


    “緩緩飄落的楓葉像思念,為何挽迴要趕在冬天來之前,愛你穿越時間,兩行來自秋末的眼淚,讓愛滲透了地麵,我要的隻是你在我身…”,流轉的聲音輕聲吟唱。某個突然之間,冉冉迷戀上了這首歌,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重複聽。一首歌,一個故事,與心靈深處產生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共鳴,一首歌,便是一段情。她喜歡他,他喜歡她,可,永遠無法在一起了。過往一旦逝去就無法挽迴。


    “這位同誌,終點站已經到了”,售票員推了推睡著的冉冉。


    冉冉睜開迷蒙的眼,眼前一張放大的中年婦女的笑臉。


    “終點站到了”,售票員耐心的重複了一遍,微笑著像冉冉眨眼,眼角的魚尾紋不均勻的曼開。


    終點站?冉冉懊惱,不知不覺又睡過去了,她望向售票員,“請問,武安畫館離距離這裏有多遠?”。


    “不遠,就隔了兩個站牌,你順著路返迴就可以找到”,售票員輕聲細語的說著,依舊不變的微笑著。冉冉推了推鼻梁上的黑眼眶,嘴角三十二度標準笑容道了聲謝,然後起身下了車。


    細雨洗禮過的b市,格外的幹淨明朗,天空藍的很純粹,宛如經過巧匠精細裝飾過般。冉冉沿著路往迴走,左耳依舊掛著耳塞。


    錯過站,可以再沿途返迴,依然可以迴到目的地。可是,錯過的情,要怎麽迴去?就算迷途知返,時間也隻能帶你瘋狂往前跑,而要尋的人已經不再!


    手機的鈴聲喚迴冉冉紛繁的思緒,拿掉左耳的耳塞,接聽電話。


    “冉冉,你去哪裏了?人生地不熟的走丟了怎麽辦!”,幕憐靜劈頭蓋臉的訓斥聲,卻透著無比的關心,冉冉甚至能想象她皺眉的焦急樣。


    嘴角三十二度的微笑再次掛起,“想去見一個人”


    “……”,幕憐靜被驚住了,“冉冉,你沒事吧?”,她的擔憂更濃厚了,那個人給冉冉造成的重創有多大,她看著眼裏,冉冉淡漠的看世界的態度,她也領教過。


    那事件之後,冉冉的微笑永遠是那個幅度,從不曾增一分也曾減一分,沒有感情的笑,不知是叫堅強好還是稱之為掩飾。


    “能有什麽事,我這不是一直好好的嗎”,冉冉說著沒心沒肺的話,展著沒心沒肺的笑意。


    “那你有啥事,或者迷路了,就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幕憐靜忐忑不安的提醒著,現在的莫冉冉還會對別人上心?


    冉冉嗯了一聲便掛了電話,掛上左耳的耳塞繼續聽歌,她把自己的世界劃開的分明,右耳接受著外麵的紛紛擾擾,左耳傾聽一份思念,她把自己留在這世上,卻把心帶到了萬劫不複的地獄。


    冉冉仰麵,透著眼鏡,眯起眼睛看著金燦燦的天空,“楓,現在的你在何處,可否安好?得知你已不在的第九十九天,我,依舊想你”,冉冉嘴角動了動,彌傷的眸中泛著淡淡霧氣。


    右手邊,車流如流水馬如龍,繁花似錦,車子急速而來飛快而去,眼前一輛減了速的墨黑色越野正從遠處緩緩駛過來,透過車窗模糊的人影若隱若現,車主正側著頭意味深長的瞅著窗外的一道風景。


    直至平行擦肩,直至後視鏡的清麗背影越來越小。


    冉冉無法察覺周遭的動靜,有意或者無意的變動她都不關心。她連靈魂都沒有了,哪裏還有心。她沒有為愛情變得偉大、無私,也沒有想過要為愛殉情。而是用餘下的一輩子,快樂或者憂傷,遺忘或者懷念。


    一旦死去,她就什麽都沒有了,不能那樣的喜歡著楓,不能懷念那段流金歲月般的青澀往事,更不能想現在這樣思念著楓,她舍不得,也割舍不下心中的眷戀,她知道隻有活著才可以繼續深愛,活下來才不會忘記他。


    所以,冷卻的冉冉,也不會注意到身後有輛車撞上鐵柵欄的激烈碰撞聲,即使聽到,也隻是漠不關心。


    漫步二十分鍾,思念了二十分鍾,不長,卻又重重的痛了一次,如此反反複複自虐折騰,傷口愈烈也藏的愈深,深的以為足夠堅強。


    “你好,我找王武安畫家,能幫我通傳一下嗎?”,冉冉向櫃台服務員一個甜甜的三十二度微笑。


    “你有預約嗎?”,那名女子斜視了一眼冉冉,語氣並不友好,仔細的打量了冉冉之後用重重的鼻音冷哼了一聲,畫館的boss不是誰都能見的。


    冉冉搖頭,“沒有,不過我有引薦函”,一邊說一邊從包裏掏出一張做工別致的紫色信函。


    那名女子隻是瞥一眼信函,就驚愕的正視了冉冉,對冉冉笑的很和藹可親的說,“請您稍等,我這就給您通報”,那信件可不能怠慢!傳說那是boss的置信朋友才有的推薦函。


    隨後冉冉暢通無阻的上了最高樓層,在秘書的指引下進了華麗堂皇的辦公室。牛皮座椅上是一位成熟帥氣的年輕男子,正向她頷首微笑。


    冉冉瞅著那英俊帥氣輪廓分明的臉,總覺得哪裏沒對,按照常理王武安應該和歐陽老師一樣年過半百的老人家,怎麽會這般好看又年輕?難道,他就是王武安的閉門弟子,‘美的時光’的作者!


    他好笑的看著在自己身上目光神遊的冉冉,“我是boss的助手,他出國度假去了,現在暫時由我負責”,看出她的疑惑,他簡略的解釋一番。


    “哦,你是不是有作品在歐陽畫館展覽過?”,冉冉怕出差錯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他淺笑,黝黑的眸子琉璃靈動,說道,“沒有,關於那副作品,隻有boss知道”,他算是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了。‘美的時光’在他們整個畫館都是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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