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琅山之戰九真相浮現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進窗台時,鬱風便被那略顯刺眼的光芒攪得睡不安寧了。令他睡意全無的並不隻有這陽光,還有現在自己肩負的白雅茳慧幾人的安危。


    從魯神島出來,這已經是第四天了,自己本來還指望著早一日迴家,多陪父母待兩天呢,這美夢就在昨日一下子破滅了。自己上山勸阻無果,與曹馗談話破裂,若不是序雲超出手相救,自己怕是下不了這塗琅山。


    而現在自己雖然安全了,但是自己那幾個夥伴還沒有脫離危險呢,自己自然還得多留在這裏幾日,將琅瓦寨的事徹底解決,才能再踏上迴家的路途。這麽一來,又不知道要在此地耽誤多少時日了。


    看著窗外溫暖的陽光,鬱風心裏卻怎麽也溫暖不起來。一陣胡思亂想之後,他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出門而去。


    自己今日的行程,便是這魯汔鎮眾多消息的匯聚之地,茶館與酒樓。前日自己按照那經商青年的指引,便在一出茶館之內碰到了一個中年男子,從他的口中,自己得到了關於琅瓦寨的一些信息的。今日再次出來打聽消息,若是能再遇到那名男子,那是再好不過的。


    魯汔街道,人流漸多,大都是為了生計奔波的商戶以及采購的人群。穿梭在這有些擁擠的街道之中,鬱風用了半天的時間來往於各個茶館與酒樓。遇見了形形*各式各樣的人,卻是沒有打探到什麽有價值的情報。


    這鎮子之上外來人口比較多,這些外地人確實不知道這裏一年前發生的事情。而有一些人似乎知道,但對此是含含糊糊,隻字不提,有的人則是直接避開這些話題。在這裏人口比較密集,自己也不能像對那茶攤老板一樣對這些人,隻能放棄再次詢問,再去尋找其它人。


    一上午沒有收獲,到了中午也沒有什麽胃口,幹脆就在茶館之中要了一些點心隨意地吃了些。午後的陽光讓人困意頓生,磨了一上午的嘴皮子,鬱風早就有些倦了。他索性直接趴到了茶桌之上,在這裏打起盹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聽見周圍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茶館裏開始上客了。在這一大廳之中,最前方有一個台子,在每日固定時間便會有些小表演,給茶客們助興。


    此時,大廳裏響起了樂器聲,鬱風不用看也知道,這是這裏每日下午的小場表演。他對此可是一點也不感興趣,更何況是在這個時候。任憑台上小曲優雅地演奏著,他仍然一眼也不看地趴在這桌子上休息。


    一曲完畢,廳中響起了熱烈的鼓掌聲,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叫好聲。這時有一個聲音直接傳入了鬱風耳中,讓他的困意一下子消失了。“好,唱得不錯,曲好人也好!”


    這聲音鬱風聽得耳熟,正是前日告訴了他一些有關琅瓦寨的事的那位中年男子。他立即抬起頭來,四下打量了一下,還沒有看完一周就發現了那中年男子和一個朋友正坐在離自己不遠的一處茶桌那裏,一邊品著茶水,一邊看著大廳最前端高台之上那一位彈曲演唱的少女。


    “張爺,多謝了,您說的這個地方還真不錯!水好茶好,曲美人美,祁某真是不枉此行啊!”鬱風距離他們所坐的位置不遠,細聽之下正巧聽得到他們的對話。


    坐在那男子對過的被其稱為張爺的人嗬嗬一笑,“祁統……祁兄這說的哪裏話,您隻要喜歡就好。您來到我這裏,我自然是要招待好您,哪有什麽謝不謝的。”


    鬱風不知道他們二人是什麽人,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關係,現在自己心中有事,哪有心情聽他們兩人聊天。他直接起身走了過去,“前輩,沒想到在這裏又碰見您了,真是巧啊!前日聽您說了許多事情,晚輩很感興趣,今天還想再與您聊聊,隻是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說著他看向了一旁的張姓男子。鬱風知道這樣插話很不禮貌,但是自己有些著急,也怕失去這次打聽消息的機會。


    張姓男子看了鬱風一眼,目露疑問之色,“祁兄,這位是……”


    中年男子也看了鬱風一眼,嗬嗬一笑,“這是我前日偶然相識的一位小兄弟,我們一同品茶,聊的很是投機。”


    “原來如此,既是祁兄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張姓男子立即滿臉帶笑,轉向了鬱風,“小兄弟如何稱唿?”


    “晚輩鬱風,見過兩位前輩!”鬱風立即恭敬地迴道。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對張姓男子說道:“張爺,你鋪中生意應該很多吧,若是事務繁多就先去忙吧,我在此與小兄弟再多品幾盞茶。今日我心裏高興,這裏的費用我祁某包了。”


    張姓男子一聽這話,立即站起身來,“哎,祁兄說這話見外了。您隻管在此處休息,別的事情不用管,張某就不打擾了,先迴去了。”說著他又向鬱風一示意,便轉身走了。鬱風盯著他離去的身影,看到他又去了櫃台之處,應該是將這裏的賬結了吧。


    聽這兩人的對話以及那張姓男子的行為態度,他應該是做生意的,而且如此敬重這祁姓男子,想必這人身份也不簡單,或者就是有求於他,跟自己一樣。


    張姓男子走後,鬱風便開口了,“祁前輩……”


    祁姓男子伸手打斷了他的話,“小兄弟,祁某有名有姓,別叫我前輩,好像我多老似的。”說著他示意鬱風坐下,“在下名為祁盛忠,你我兄弟相稱便可以了,不然豈不是會顯得我太老了。”說罷他哈哈大笑起來。


    祁盛忠的這話,鬱風聽了也覺得有些好笑,隻是忍著沒有笑出聲。他坐在那張姓男子的位置上,看向祁盛忠,“哦……祁兄……前日從你這裏聽到一些關於那琅瓦寨的事情,我很感興趣,能不能再跟我說一些。”鬱風還是覺得這個稱謂叫起來十分的不舒服,總覺得有些差輩。


    祁盛忠一愣,“小兄弟,這可都是官府禁止議論的話題,那日我都破例給你說了不少了,你怎麽還聽上癮了。”


    鬱風嗬嗬一笑,“我隻是好奇而已,這兩天有的時候想這些事情想的都睡不著覺,所以還想再向您打聽打聽。”


    祁盛忠搖了搖頭,“若是在以前,議論一些這琅瓦寨倒也沒什麽。但是一年之前,他們得罪了官府,就被從這東魯地區徹底封殺了。若不是因為找不到他們山寨的位置,軍方早就將他們一網打盡了。現在說這些,可都是官府明令禁止的。我不是嚇唬你,半年之前有三個人在這魯汔鎮談論琅瓦寨這一年的變化,無比感慨,結果最後被人揭發,這三人便與琅瓦寨眾匪同罪,現在還在東魯大牢之中關著呢。而且這還是念在他們本不是琅瓦寨的人,才從輕判了這樣的責罰。”


    鬱風靠近祁盛忠,小聲說道:“祁兄,東魯能下達這樣的命令,說明這其中必有隱情,我就是想弄清這些事,所以才問您的。而且據我現在所知,這其中應該還和一個名叫茳盧的商人有關。”


    祁盛忠聽到這些,也靠近了一下鬱風,低聲問道:“我看小兄弟此行東魯,就是為了這茳盧而來的吧!”


    祁盛忠這句話算是說對了,鬱風原本不想承認的,不過看情況自己想從他嘴裏問出話來,必須得實話實說了。“祁兄,我素聞茳盧的為人友善,卻是聽說他在東魯毫無立足之地,所以我想弄清楚這其中的隱情。”


    “茳盧的為人,我也有所耳聞,至於他究竟有什麽冤情,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剛才與我在這裏喝茶的張爺,可是這魯汔鎮上最大的布商。”


    布商?那豈不是和茳盧是競爭對手嗎?鬱風不知道祁盛忠說這個幹什麽,“祁兄,這又代表著什麽呢?”


    “哈哈,這件事祁某言盡於此,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祁盛忠端起茶杯來,開始品嚐著這略帶苦澀的清茶。


    鬱風整理一下思路,不是在想那張爺與此事有沒有關係,而是在想自己還有什麽能問的。祁盛忠一盞茶盡後,鬱風終於想起了自己的問題,“對了,我記得東魯軍中有一位叫逸朝英的將軍,不知道祁兄你熟悉嗎?”


    祁盛忠哈哈一笑,將自己的茶杯添滿茶水,“熟,太熟了!這個話題好,不是違禁的話題,咱們這次可以大聲地談論一番了。”


    不知道為什麽,提到逸朝英,這祁盛忠好像很是興奮,“逸朝英,可以說是這東魯軍中的佼佼者。進入軍隊不到兩年的時間,便被提升為了將軍,官升四階。此人官路如此順利與其急功近利的心態是分不開的,為了向上攀爬,他幾乎承攬了軍中一半的任務,無論大小難度,都會盡力地去完成。去年,東魯官員李大人派人運送財物迴鄉,被人劫去,氣憤至極,便與東魯城主商議,下令剿匪。這任務被逸朝英接了下來,他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圍攻匪巢,但沒有任何成效。說來他也算個將才,竟想出一個妙策來,聯合了當地的一個商人和謀,引出了匪首方才將其製伏。也是由於此事,獲得了城主的嘉獎,他才被提升為了軍隊的副統領。”祁盛忠說到這裏,別有用意地看著鬱風。


    鬱風則是認真地聽著這個故事,同時腦中也在不停地思索,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聯係到一起。很快,他便有了發現,身子向著祁盛忠這邊靠近了不少,小聲地向他問道,“這個與逸朝英合作的商人,是張爺嗎?”


    祁盛忠哈哈一笑,“我告訴你的已經夠多的了,小兄弟應該能從中想到不少東西,你還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鬱風覺得自己已經能猜到一年之前所發生的事情的真相了,這害了穆傑大哥的罪魁禍首應該就是逸朝英和那張爺。這兩個人能聯起手來若不是祁盛忠告訴自己,自己恐怕是如何都想不到的,而知道這些事情的人估計也是不多。


    想到這裏,鬱風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來,他再次向祁盛忠問道:“祁大哥,此事可以算得上是十分機密,你又怎麽會知曉這些,你究竟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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