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琅山之戰七與序雲超的約定


    當曹馗趕到魯汔鎮的時候,卻是發現在鎮子西口早已有東魯地方軍隊守在此處。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何會在魯汔鎮把守,不過穆傑還在鎮中,這讓曹馗不由得心中擔憂。


    不能明目張膽地進入鎮子,曹馗隻好帶了三名精英手下,繞由小道潛入鎮子。進入鎮子之後,曹馗正準備打聽茳盧的臨時住處,便看到了人們向同一個地方蜂擁而去。


    曹馗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便向當地的民眾詢問:“大叔,我看這人們怎麽都向著一個方向而去,那邊出了什麽事嗎?”


    “方才東魯軍隊接到舉報,說是布商茳盧勾結窩藏匪徒,已經將茳盧住處圍了個水泄不通。現在眾人都圍在那邊湊熱鬧呢,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


    曹馗一聽這個,哪還能不聞不問,帶著手下人很隨著人群,向那邊擠去了。不過他還是去晚了,當來到茳盧的住處時,隻見四周都是軍隊的軍士,總數絕對不下千人。在大門之處,一個將軍模樣的人站在門口處,正和旁邊的茳盧說著話。看茳盧的模樣,點頭哈腰,無比恭維。


    曹馗看到茳盧這個模樣,心中對他的好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看著那領隊將軍笑嗬嗬的樣子,自己直恨得牙根都疼。他本要直接衝上去救穆傑,但是還沒來得及動手,便看到了由大門之內,穆傑的屍體被幾人抬了出來。而跟隨穆傑一同的十名兄弟,有三人被活捉了去,剩下七人同樣是戰死於此。那茳盧看到這些,更是麵無表情,好似事情與自己無關一樣。倒是他旁邊的那位將軍,心情大好,笑得合不攏嘴。他在帶走穆傑一眾人的同時,也示意茳盧跟著一同前往。


    曹馗再也看不下去了,終於衝了上去,企圖救下幸存的兄弟,或是搶下穆傑的遺體。不過,他們隻有四個人,哪裏應付得了這上千人的軍隊,還沒過多久,就又有兩名兄弟死在了眾人的圍攻之下。曹馗抵擋一陣,實在是無法前進半分,隻得和剩下的一人撤離此處。


    好在這是在鎮上,周圍人多雜亂,混入人群之中逃起來也算是容易。沒過多久,就順利的離開了魯汔鎮。


    此事完結之後,東魯官府利用強製手段,禁止人們再議論此事,事情也漸漸地被眾人所淡忘,以至大部分的魯汔人,都不知道在這次的事件中,死的究竟是什麽人。


    曹馗迴到琅瓦寨之後,又多次派人暗中打聽此事,但是都沒有什麽結果,唯有穆傑的死訊,被證實了下來。


    而那茳盧也在事情發生之後的第三天,離開了這裏,從此之後便再也沒有迴來過。他唯一留下來的,就隻有那幅沒有被曹馗送還迴去的茳慧的畫像。


    一個月之後,穆傑的後事處理完畢,曹馗名正言順地成為了琅瓦寨的新寨主。他認為就是因為穆傑對茳盧太過信任,所以才會出事,中了對方的圈套,於是他不再相信任何外人了。並且他暗自下定決心,要報複茳盧,給穆傑報仇。


    從此之後,在曹馗的帶領之下,琅瓦寨開始挾持路過的任何車輛,一來是報複那些見利忘義的商人,二來也是從中尋找茳盧的線索,隻是他們再也沒有劫到過茳盧的車隊。


    曹馗還將茳盧的模樣畫了下來,與茳慧的畫像一同,讓眾兄弟們牢記在心。而就在兩天之前,負責出門打探消息的兄弟帶迴了有關茳慧的情報,說是在魯汔鎮發現了她。


    這個機會曹馗肯定不能放過,當即派人時刻關注她的動向,並命序雲超立即下山抓人。於是事情就發展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鬱風和白雅常擲也被一一抓到了山上。


    “本來這件事情和你沒有什麽關係,不過能多一個人為兄長陪葬,我自然是不會反對。凡是跟那姓茳的有關的人,不管死多少我都不嫌多。”曹馗講完了這裏的故事,臉上露出了一絲邪笑,帶著一分的嗜血之意。


    鬱風將這整個故事在心中整理了一遍,發現缺少穆傑與茳盧進入魯汔鎮的這一段內容,這想必就是誤會的所在。


    “我聽茳姑娘說過,茳盧在這東魯曾得罪過官府,他又怎麽會和官府合作來陷害你們呢?茳盧與穆寨主進入魯汔鎮之後的這一段,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麽,我想這其中,必有蹊蹺。”鬱風向曹馗解說著自己整理的結果。


    “所以我之前說過,這些也許隻有他茳盧自己才知道。而在當時我琅瓦寨眾人皆為官府懸賞的要犯,就為了這個,他就有謀害我們的嫌疑。”曹馗的語氣之中始終帶著一絲仇恨,他對茳盧的恨意,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的。


    這時,序雲超推門走了進來,看了看屋裏的兩人,在桌子的側麵坐了下來。“大哥,你們聊的怎麽樣?”


    “不怎麽樣,我剛把一年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這位小兄弟,也好讓他死的時候,心裏明白一點兒!”曹馗衝序雲超笑了笑,說這種話好像很隨意一般。


    序雲超眉頭一皺,“大哥,這麽胡亂地尋人報仇,是不是太魯莽了些。那茳慧母女是茳盧的親人,還說得過去,但是這位小兄弟就……這似乎不太妥當吧。”


    “哼,穆大哥出事之後,這琅瓦寨再也不是外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了。小兄弟既然來到這裏,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吧!”說到後麵,曹馗的目光再次轉向鬱風,眼中那一絲的殺機再次毫不保留地表露了出來。


    聽了曹馗這話,鬱風心中多少有一些害怕,不過他還是能管住自己的,臉上也沒有一絲的懼意。不但不驚慌,鬱風反倒是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些許的譏諷。


    曹馗微笑著看著鬱風,也不作聲,一旁的序雲超倒是有些不解,衝鬱風問道:“如今你進了琅瓦寨,想要全身而退恐怕不是那麽容易,落得這種結果,你還笑什麽?”


    鬱風笑聲漸漸停下,盯著曹馗,“我在笑曹兄的無能。”


    曹馗同樣盯著鬱風,仍然是笑嗬嗬的不說話,不知是否明白鬱風話中的意思。而序雲超則繼續追問:“此話何意?”


    鬱風笑著解釋道:“事情已經過去一年多了,曹兄帶領著寨中眾多兄弟喊了一年的報仇,卻是連真正的仇家是誰都不知道。隻是憑著表麵的現象就一直追著穆大哥生前的好友報仇,這若是讓穆大哥知道了,恐怕是會死不瞑目啊。”


    鬱風話音剛落,隻聽“啪”的一聲,曹馗一手拍在桌子之上,站起身來。另一手向前一甩,鬱風也沒看清是什麽東西,隻見好似一條白線由遠及近,忽然纏住了自己的脖子,像是有人勒住自己的脖子一般,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身子瞬間向後飛了出去,直接被拍在門口旁邊的牆上。


    鬱風隻覺得脖子上被越勒越緊,雙手不由自主地伸到脖子上向將那纏住自己的白線扯開,卻是發現什麽都摸不到。


    序雲超也隨之站起身子來,看了看掙紮之中的鬱風,又看了一眼曹馗,右手抬起向著鬱風那邊一揮。鬱風隻覺得脖子之上一鬆,那緊勒的感覺瞬間消失了。身子從牆上掉了下來,攤坐在地上,捂著脖子幹咳了起來。


    曹馗轉身看向序雲超,“雲超,人是你帶迴來的,既然你現在不讓他死,那我就把他交給你處置。不過你要記住一年前咱們那血的教訓,不要再輕信他人了。另外,五天之後,無論茳盧那老東西來不來這裏,那茳慧,我是殺定了。”


    序雲超看曹馗現在的心情不怎麽好,也不再多說話了,點了點頭,便來到鬱風身旁,直接伸手將他從地上拉起,拖出了這個房間。


    序雲超將鬱風帶迴了自己的房間之中,把他往地上一扔,自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之上就這麽幹看著他。


    鬱風又幹咳了幾聲,終於是緩過了勁。他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向序雲超,嗬嗬一笑,“謝謝了,若不是你出手相助,今日我怕是要死在這裏了。”


    序雲超麵無表情,“這琅瓦寨不是屠宰場,自從它創建之時至今就從來不是。今日的事,是我不願意看到發生的,所以這根本沒有什麽好謝的。”


    鬱風走到序雲超身邊,“我早就看得出來,你比你這個曹大哥心地好。不過這也不能怪他,應該是親眼看到了穆大哥的死才會使他成為這樣。隻是這一年前的事,其中夾雜著太多的蹊蹺之處,不能將整件事都怪在茳盧頭上,這其中肯定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序雲超略一思索,忽然向鬱風說道:“剛才不是說要謝我嗎?不如這樣吧,我放你下山,你將這件事情調查一下。你的身份與我們不同,四處調查應該也方便一些,若是能將事情查明,自然是我琅瓦寨的恩人,我們也不會再難為你們,你看這樣可好。”


    鬱風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放我離開,就不怕我跑了嗎,或是引來東魯軍隊來圍剿你們。”


    “你可以做任何事情,就是怕你不敢。”序雲超盯著鬱風,壓低了聲音。“茳慧母女,還有你的另外兩個同伴,現在都在我手裏,你要是忍心逃走,我會拿他們開刀的。另外,你現在還不知道我們山寨的所在,若是引來軍隊,也隻能無功而返,我當然不怕了。”


    白雅常擲被抓,這鬱風也已經想到了,所以他並不驚訝。不過看現在的情況,自己也隻能答應他的這個條件了。“好吧,我就幫你們一把,省得曹大哥再以此為由到處作惡。不過這事情可不是那麽容易的,我不知道要多少天才能帶迴結果,所以你們要耐心地等等。”


    “我能等,隻怕曹大哥等不了。剛才在他的房間你也應該聽到了,最多五天,他便會處死茳慧。所以該怎麽做,我想你心裏應該清楚。”


    鬱風向後一靠,仔細想了一下,雖說這條件有些苛刻,但是現在不是自己討價還價的時候,隻能答應序雲超,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好吧,那咱們就這麽說定了,五天之內,我帶迴調查結果。時間緊急,還希望你能早點送我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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