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離去,太陽緩緩升起。清晨的時光是最美好的,當人們從一夜的沉睡中醒來,總能感受到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日光灑向大地,普照萬物生機,在這一片翠綠的叢林深處,平桑村的村民們開始了他們新一天的生活。


    然而這一天比起以往來有些不同,今天是遠道而來的傅平要從村中帶走邢軒與鬱風的日子。


    這天一早,村中眾人迎著朝陽紛紛趕到村口,在那裏,村長與傅平正在相互交談著,等待著兩個孩子的到來。


    此時在鬱風家中,鬱風的父母為孩子收拾好了所帶的行李,大多是一些換洗的衣物。村中的人們過著幾乎自給自足的生活,均都比較清貧,而鬱風的這些衣物,也全部都是他的母親親手為他縫製的。


    鬱風的父親將一個裝滿衣物的包袱由屋內拿出,放到外麵屋子的桌子上。此時,他的母親也由廚房走來,為他裝了一些幹糧,也放到了桌子上。並叫鬱風過來。


    聽到母親的唿喊,鬱風由屋內走出,來到母親的身邊。這時,母親一隻手拉住他的手,另一隻手伸入衣服內,掏出一個布袋,塞進鬱風的手裏。


    “風兒,這裏是你奶奶臨走時留下的一塊玉佩,雖然不是什麽值錢的寶貝,卻是咱們家代代相傳之物。你此番外出,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迴來,這塊玉佩,就由你來保管吧。你一定要收好它。”說著這些話,鬱風的母親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淚,隨即扭過頭去,拭擦著眼睛。


    鬱風的父親也走了過來,遞給他一個布裹的小包,對他說道:“每隔一段時間村中就會有人上城裏賣一些木材、野味,咱們家也因此攢了一些錢。這些雖然不多,你帶在身上,留著點花。我和你娘住在這村中,也用不著這些,你出門在外的,肯定用得著。”


    鬱風從父親那枯黃的手中接過小包,內心一股難以控製的傷心湧上心頭,鼻子一酸,眼淚不由地落下。


    “好了,好了,你哭什麽,男子漢就應該誌在四方,可別學你爹,一輩子都窩在這窮鄉僻壤裏,沒什麽出息。”父親看到鬱風也哭了出來,便在一旁教訓道。


    鬱風點了點頭,卻是無法平息內心的不舍,眼角仍然掛著一絲淚水。而他的母親在一旁更是止不住地哭泣流淚,將這幾日內心的痛苦全部發泄了出來。


    再這樣下去,耽誤了時間不說,父親怕自己也忍耐不住哭出聲來。於是,父親一把抓起桌上的包袱,另一隻手拉住仍然站在原地的鬱風,向外走去。


    “行了,該出發了,大家都在外麵等著呢,咱們也別在這裏磨蹭了,快點出去吧。”父親一邊說一邊拉著鬱風向外走,一旁的母親趕忙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跟著一同走出了屋子。


    鬱風一隻手被父親拉著,另一隻手則急忙把父母給的兩個小包裝入懷中,隨後也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而此時,他已被父親拉到了外麵。


    若不是鬱風的父親這樣堅定地將鬱風拉出,恐怕他們幾人走到村口還需很長時間。因為當他們到達村口時,邢軒一家還沒有來,顯然也是一家人正在依依不舍的惜別中。


    鬱風一家人從眾村民中走過,來到村長與傅平的旁邊方才定了下來。


    “傅少俠,我們來晚了。鬱風這孩子從小就在我們身邊長大,沒到過外麵,沒見過世麵。今日您既然肯帶他外出,我就將這個沒出息的兒子交給您了,還希望您多多照料,拜托您了。”鬱風父親此時鬆開了一直拉著鬱風的手,獨自湊到傅平身前。


    “鬱叔放心,我既然帶兩個孩子出去,就會對他們二人負責。他們二人訓練時難免有些艱苦,但平日裏的生活皆由官方照料,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傅平看鬱風父親對自己說話時激動的就差給自己下跪了,連忙給他解釋,好讓他吃顆定心丸,放心孩子。


    “那真是太好了,謝謝傅少俠了,風兒出門在外,隻要過得不比這裏差,我們就心滿意足了。”鬱風父親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少許的笑容。


    “鬱叔別擔心,一定會比這裏好的。現在邢軒他們還沒到,你們先在一旁休息一下,稍等會兒吧。”傅平急忙安頓鬱風一家,希望他們不要太過激動。


    待眾人都安定下來之後,村長又來到傅平身邊,對他說道:“這邢軒一家也太慢了,我派人過去催催他們吧。”說著便對不遠處的幾個村民招了招手。


    “萬萬不可,前輩。”傅平打斷了村長的安排,“我帶兩個孩子離去,雖說不是一去不迴,但也不知要過多久才能再迴來。這離別分別,本就是一件最痛苦的事,而此刻分別卻又不知歸期。所以我希望他們一家人能夠自己做好這準備,隻要他們準備好了,我願意等。”


    這一番話,倒說得村長無言以對,他隻得又讓自己剛才叫來的村民退下,然後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繼續等待。此時,下方的人群開始了嘰嘰喳喳的交談,而傅平則走到鬱風一家三口之中,和他們開始了交談。通過他們的交談,看得出鬱風父母臉上的擔憂之色明顯少了許多。


    許久之後,眾人等待的另一位主角終於到來了。邢軒一家三口不緊不慢的向村口走來。他們所準備的行李也不多,隻有三個包袱,此刻由邢軒的父親拿著。而邢軒則被他的母親來著手,走在前麵。


    看到這三人到來,一直在一旁坐著的村長臉色忽然變得極為難看。對於邢軒一家磨磨蹭蹭的表現,他十分氣憤,但傅平卻並不在意這些,所以他也隻好默不作聲,但肚子裏終究是窩了一團無名之火。不過此時人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邢軒一家之上,也沒有人發現村長臉色的變化。


    人總算是來全了。待邢軒一家人穿過人群,來到眾人前方後,村長壓下心中的不滿,走上前去,將邢軒與鬱風單獨拉了出來。


    “你們二人今日就要離開這裏了,在外麵,一定要相互照應,相互幫助。你們是村裏的驕傲,來日學成歸來,一定不要忘了這裏的親人。”說罷,他轉身麵向傅平,“傅少俠,一切都準備好了,今日我就將這二人交給你了,剩下的事情你做安排吧。”村長說完,後退兩步,站在一旁。


    傅平走上前來,問二人:“你們可準備好出發了嗎?”二人相互對望一眼,同時點了點頭。“好,你們與父母和鄉親們做最後道別吧,我去請天鷹降落。”傅平說完這些,便轉身向一片空地走去。


    邢軒與鬱風與村口送行的鄉親們以及自己的玩伴相互告別,隨後便各自又迴到了父母身邊。


    但是他們還沒來得及和父母說多少話,天空之上那熟悉的鷹鳴之聲便再次傳來。所後,天鷹由村後的山中飛來,至眾人上方,緩緩下降,最終停落在傅平所在空地之上。而傅平則再次返迴眾人之前。


    傅平此時再喚邢軒與鬱風出發,二人這才拿上自己的行李,隨傅平一起,想天鷹所在處走去。而在他們二人迴頭向眾人告別時,鬱風發現,一向堅強的父親此時與他身邊的母親一樣,眼中流出了不舍的淚水。鬱風看在眼中,心裏卻暗下決心,自己此番前去一定要混出名堂,讓自己的父母也過上好日子。


    想到這裏,鬱風強壓下心中的留戀之情,忍住不讓自己的淚水再次流出。他轉過頭,不再看村口眾人,以免自己更加難過。而旁邊的邢軒也不再迴頭,他二人都知道,自己選擇的道路,自己便要一步一步堅強地前行,留戀後方隻會讓他們自己更加地難過。


    三人來到天鷹麵前,傅平轉過身來,對二人說道:“好了,你們已經走出了第一步,希望你們今後也能堅韌不拔地走下去。”略一停頓,迴頭看了看天鷹,又繼續說道:“你們初次乘坐天鷹,想必會受不了在空中飛行的感覺,所以我們此行速度不會太快,預計用五日到達魯神島。期間的行程、休息由我安排,你們若是在飛行中感到不適,要及時對我說。還有在天空時說話聲要大,否則會聽不到的。”說罷,傅平伸手接過二人手中的包袱,縱身一躍,跳上了天鷹背部,然後在鷹背上撫摸了幾下。


    這時,天鷹忽然展開右翅,一直伸到地麵之上。傅平在上麵示意二人上來,隨後二人由天鷹右翅一步步走上,行至鷹背鞍具位置。這時,天鷹一甩之下,收迴了右翅。


    傅平將二人所帶的包袱綁在了鷹背鞍具的一根繩子之上。又拽起另外兩根繩子,放到二人麵前。“一會兒飛起來會有些不穩,你們可以伏下身子抓緊繩子,免得控製不住會摔下去。”


    二人同時點了點頭,將身子壓低,並抓起了身前的繩子,等待傅平的下一步指示。


    傅平看二人已經做好了準備,便示意二人要出發了。隨後他向前走了兩步,低下身子輕輕拍了拍天鷹的身子。天鷹似乎是得到了命令,兩隻翅膀瞬間向外伸展開來,隨後兩隻鷹爪在地麵上一蹬,同時雙翅揮舞起來,一點點的離開了地麵。


    似乎是知道自己身上坐的是什麽人,它的這次起飛,並不是很猛烈,更是放緩了許多。


    漸漸地它越飛越高,鬱風此時感覺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在下沉似的,最後隻剩下了他們三人與這天鷹。他看向下麵,地麵離他們越來越遠了。村口給他們送行的人們看上去也是越來越小。沒過多久,他們越飛越高,已經完全看不見下麵的人了,隻能感受到下麵的一切都在向後而去。


    就這樣,天鷹載著三人,在傅平的帶領下,離開了平桑村,開始了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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