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把工具箱放到一旁,起身走到他麵前,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問道:“怎麽樣,複職的第一天,感受還好嗎”“除了有點累的,倒是挺開心的。”白旭笑著攬住她的纖腰,眼角的餘光朝著茶幾的方向看了一眼,問道:“你怎麽樣,找到萌萌了嗎”“沒有。”安雪搖了搖頭,鬆開手,拉著他走進客廳:“不過,明天牛妍麗庭審,萌萌有可能會出現的。”“為什麽”“因為萌萌的數學天賦,被壞人看中了,所以,壞人把她帶走了。”安雪用這種簡單直白的言語,對白旭說著情況。顯然,在她看來,白旭還沒有恢複記憶,說的太複雜,他根本就聽不明白。白旭聽著她的表述,心裏忍不住笑了,用力拽了一下她的手,把她拉迴到懷裏。“那老婆,如果明天萌萌出現,你把她從壞人手上搶迴來,不就好了。”“說的倒是簡單,哪會那麽容易啊”安雪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推開他,想要往房間的方向走。誰知,白旭再次拽住她的手,把她拉迴到麵前,漆黑的鳳目靜靜凝視著她,眼神出奇的溫柔深情:“隻要是我老婆想做的事情,就沒有難事。”“噗”安雪忍不住笑出了聲,修長的食指,戳了戳他胸前的襯衣,說:“你哦,絕對是老王心理。”“什麽老王心理”“老王賣瓜,自賣自誇呀。”安雪笑著說了一句俗語,雙手抓著他西裝的衣領,說:“好了,很晚了,衝個澡,早點睡吧。”“嗯。”白旭點頭,看著安雪說:“那是你先,還是我先又或者說,我們一起洗。”“去你的你這些話都是跟誰學的這麽不正經”安雪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推開他道:“快,去洗澡去”“說著,就把他推進浴室,然後把房間裏的睡衣丟給他。砰的一聲,浴室的門被用力關上。白旭站在門後,無語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心想:也不知道最初是誰不正經,總是各種撩騷的。現在,反而矜持了還說是,真的把我當成小朋友了,才不敢太放肆白旭想到這裏,忍不住笑了。他開了淋浴,簡單地衝了個熱水澡,然後就走出浴室,迴到了臥室。“老婆,我好了,你去”白旭看著已經靠在床上睡著的安雪,無奈地雙手環胸,在原地站了片刻,才走到她身邊,幫她把被子蓋好。接著,他溫柔地吻了她的額頭,翻身躺在她身旁,輕輕將她攬入懷裏。這一覺睡得實在是有點沉。安雪擰著眉,緩緩睜開雙眼,發現窗外的天色已經亮了。她側過身,朝著旁邊看去,發現另一半床上已經空無一人。“白白”安雪揉了揉眼睛,緩緩坐起來,就聽到外麵有“丁鈴當啷”的聲響。她捂著唇,打了個哈欠,然後高舉雙手,伸了個懶腰,才掀被下床。似乎已經習慣了白旭在身邊的日子,她很放心地走進浴室,洗漱之後,便坐在餐桌前等著吃早餐。沒過多久,白旭就端著餐盤來到她麵前,輕輕放下餐盤,將兩碗陽春麵放到桌上。“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忙,吃飽一點。”“嗯。”安雪拿起筷子,糊了口麵條,豬油和青蔥的香味充斥著嗅覺和味覺。入口的細麵條,嚼勁也是恰到好處。“這麵條不錯,比之前在麵店裏吃的好吃。”安雪一邊說,一邊夾起小碟子裏的糖心荷包蛋咬了一口,由衷誇獎道:“白白,你的廚藝好像迴來了該不會,你的記憶,全都迴複在做飯上了吧”“不知道。”白旭假裝不明白,搖了搖,說:“反正拿起菜刀和鍋鏟,就像是工作的時候,拿起解剖刀一樣,隻是動手,就自然而然知道下一步應該做什麽了。”“你真是太厲害了,失憶了,也能做出這麽有水準的美食。我要是有你這麽厲害,應該就能找到萌萌了吧。”“怎麽會,我老婆是最厲害的”白旭看她的情緒有點失落,立刻夾起自己的荷包蛋,放到她碗裏:“我相信,吃了我的愛心荷包蛋,老婆今天已經可以找到萌萌,讓她迴家的”“嗬,你真的這麽認為”“對啊”白旭認真地點頭。安雪開心地笑了,伸出手,摸了模白旭的腦袋,故意弄亂他的頭發,說道:“謝謝白白,你真的太可愛了。”無語。白旭意識到安雪現在是真的把他當成孩子了。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不等安雪反應,已經吻住了她的唇。這下,安雪的表情有些怔然,好一會兒才聽他說道:“老婆,這麽做,才代表你謝謝我哦。”安雪愣愣地看著他,同時看到了自己的手被他扣著,不知怎麽迴事,她竟然會被一個失憶的白旭撩得臉紅起來。她連忙抽迴手,瞪了他一眼,開口道:“你”話到嘴邊,竟然不知應該說什麽,沉默了片刻,才命令道:“快點吃飯”“哦。”白旭被她手足無措的樣子逗笑,拿起筷子,繼續扮演乖寶寶的角色,專心吃麵。半個小時後,兩人迴到警局。將車子停好之後,白旭便獨自朝著法醫中心走去。安雪站在電梯前,本想直接迴專案組辦公室的。但是轉念一想,就從安全出口離開,往薑鑫所在的法證中心走去。很快的,她就來到了薑鑫的辦公室門口。敲門之後,聽著裏麵傳出“請進”的聲音,便推薦走進去。“薑老師。”“小雪。”薑鑫看到她,臉上露出了陽光一樣明媚的笑容,放下手機道:“正想給你打電話呢,你就來了。”“是化驗有結果了”“嗯。”薑鑫點了點頭,說:“首先,在密室的牆上發現的血跡,是屬於死者劉同,齊田和萬彪三人的。其次,排水溝裏,我們也發現了深海海藻,所以三位死者很可能是在密室沾上的海藻,之後被拖迴寵物醫院殺害的。第三,是這本畫冊。”他一邊說,一邊把萌萌的那本填色畫冊放到桌上,翻開了其中沾著血跡的頁麵,說:“這上麵確實是血跡,而且血跡是屬於萌萌的。”“萌萌的”安雪非常驚訝。“嗯。”“她用血填色”“這些血跡上,都有萌萌的指紋,應該是她用手指塗抹的。”薑鑫扶了扶眼鏡,解釋道:“不過,她的手指經常受傷嗎”“我不知道。”安雪拿起畫冊看了一下,說:“我等會兒找牛妍麗問一下。”說著,她合上了畫冊,起身道:“這些化驗結果,麻煩薑老師盡快寫成報告給我,下午庭審的時候會用到。”“嗯,大概9點半的時候,我送去給你。”“好,謝謝,那我先迴專案組了。”“嗯。”薑鑫起身,送她到門口。安雪走出法證中心之後,想著萌萌的事情,便直接往拘留室去了。她申請見了牛妍麗,向她詢問了畫冊的事情:“牛妍麗,我有個問題,你必須老實迴答我”“什麽問題你找到萌萌了嗎”“在迴答你的問題之前,你先迴到我,你之前是不是經常讓萌萌的手指受傷”“手指受傷”牛妍麗滿是疑惑地看著她,搖了搖頭,說:“沒有。我之前都不管她的,當然也就不可能打她了。”“那她為什麽要用手指上的血來填色呢”“用血填色”牛妍麗完全不明白安雪在說什麽。安雪把填色圖冊放到牛妍麗麵前,翻開了用血填充的頁麵,“你看到過她畫這個嗎”“這是她周浩買給她的,幾乎是每天都拉著周浩陪她一起填色。”牛妍麗翻了一下,說:“這幾頁的日期,好像是周浩出差的時候。”“你的意思是,隻要周浩出差,她就會劃破手指去填色”安雪有點驚訝周萌萌這個反應。牛妍麗認真地翻了一下,說:“這些確實都是周浩不在家的時候塗抹的。她竟然會這麽做,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呢。”“你對她還真的是漠不關心呢。”安雪的聲音冷淡,伸手拿迴了填色畫冊。牛妍麗並不在意這樣的指責,笑了笑,說:“難怪每次周浩出差迴來,都會跟我冷戰幾天,估計是那丫頭對周浩說,隻要他出門,我就會弄傷她的手指吧。”“對於這樣的女兒,你不覺得可怕嗎”“有什麽可怕的,她不過是用自己的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親情而已。”牛妍麗不以為然地勾起一側的唇角,說:“安警官,像你這從小就有父母疼愛的孩子,根本不會明白我這種明明有父母,卻活在孤兒院的孩子,是怎麽樣的心情。所以,不要用你們的態度和價值觀來要求我們,根本不具可比性。”安雪直接提出質疑:“那你對自己的痛苦深有體會的時候,為什麽沒有給周萌萌該有的溫暖和愛護”“因為她遲早會失去父母的,我不可能陪著她一輩子,所以早點學會獨立不好嗎”牛妍麗說著自己的想法。“你還真是雙標。”安雪冷笑著說道:“一方麵說自己是孤兒,渴望親情。另一方麵,卻要自己女兒,體會自己的不幸。說白了,你隻是自私而已,就像很多婆媳關係不好的家庭,婆婆總喜歡說我當年嫁給某某某的時候,什麽什麽活都做的,好像一定要自己媳婦去體會自己婚後的人生,否則就覺得心裏不平衡。”“或許吧,”牛妍麗並沒有反駁安雪的話,淺淺一笑,頗為感慨道:“這就是人心的嫉妒和貪婪。”安雪和她對視了片刻,沒有再說什麽,拿著填色圖冊站起來,轉身離開。牛妍麗看著她走出拘留室,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在周萌萌的問題上,她確實自私的厲害。或許很多母親都覺得孩子的命是自己給的,所以自己可以安排孩子的人生。不管孩子願不願意,作為母親給他們的,一定是最好的卻不想,不知不覺間,已經給孩子的內心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牛妍麗最初真的隻是希望女兒能夠更早的獨立,不依賴父母親人。卻忘記了小孩子的心裏最渴望的永遠是父母無微不至的關注和愛護。她錯了,不知這樣的錯,還有沒有機會彌補。安雪迴到辦公室,臉色顯得格外冷沉嚴肅。楊婕和簡晶晶看著她的樣子,相互對視了一眼,就由楊婕開口道:“師姐,你沒事吧怎麽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沒什麽,隻是發現萌萌會用賣慘的方式,得到她想要的感情。”安雪說著,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坐下。楊婕和簡晶晶有些莫名,連忙跟進了辦公室。“師姐,這是周萌萌的填色畫冊”楊婕認識安雪手裏的畫冊,這個當時還是她倆一起發現的。“嗯。”“那上麵有幾頁的填色塗料,是”“是血跡。”安雪把填色圖冊遞給楊婕,說:“而且是萌萌的血跡。”“她是被牛妍麗弄傷的”“大概,所有人看到這個的時候,都會這麽想吧。”安雪頗為感慨的歎了口氣,解釋道:“可惜,事實並非如此。”“啊怎麽說”簡晶晶忍不住追問。安雪接著她的話,解釋道,“事實是,這是周萌萌自己弄傷的,因為每次都是周浩不在家,出差的時候。”“也就是說,萌萌利用這個,向周浩告狀”“嗯。”安雪點了點頭,說:“所以,這個小女孩,並不是和她的年齡一樣單純。”“她是用這個方式,讓自己的爸爸對她更好嗎”楊婕圓睜著雙眼看著安雪,用眼神詢問。“應該是這樣。”安雪歎了口氣,說:“如果找迴了萌萌,我們還要給她安排兒童心理師,做心理療程。否則,這個女孩長大了,估計很容易就成為牛妍麗一樣的人了。”“天哪,原生家庭對孩子的影響,竟然這麽巨大。”楊婕不禁感慨,看了眼手表,說:“師姐,時間差不多了,要準備押送牛妍麗去法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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