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綱看著安雪,說道:“推著三牲祭品車的,好像是兩個村的村長。”“可是,把車子推給老葛的是誰”“阿德。”何以綱給出迴答,兩個人立刻就明白了,阿德其實是知情人,當時拿出錄音,是為了嫁禍老葛和阿竹。“好了,現在這件事都能解釋通了,我們先迴青軋村吧。”何以綱看了眼手表,說:“我擔心緒豪發現我們找到他的住址之後,會直接迴青軋村,對已經中了細菌蠱毒的阿蘭姨和葛齊不利。”“嗯,我也有這樣的預感,我們早點迴去。”安雪認同了何以綱的話。陸堯聽著兩人話,又看了眼402室的情況,意識到自己暫時不能離開這裏,和他們一起迴青軋村,便對著安雪道:“安隊,我這裏暫時走不開,但是晚點會帶著我們組的人,一起去青軋村的。這段時間,如果發生什麽事,你第一時間給我電話,我會盡量幫助你們的。”說著,就讓安雪存了他的手機號。安雪明白的點了點頭,笑道:“好,我知道了,有什麽事情的話,會直接打電話跟陸隊商量的。”“那車子你們開吧,我等會兒跟著警車迴去。”陸堯把車鑰匙交給安雪。“謝謝,我們先走了。”安雪拿著車鑰匙,給了何以綱一個眼神,兩人一起離開了402室。到了樓下,兩人坐進車裏,安雪才稍稍鬆了口氣。何以綱看了她一眼,不由得笑出了聲。“這兩天,真是謝謝安隊了,每次都為我解圍。”安雪微微一怔,跟著笑了起來,說:“陸隊的表現也是人之常情,你最好不要太放在心上。”“我要是放在心上,早就跟他吵了。之所以沒這樣,是因為我也明白,他現在能夠升到這個位置,不容易。而我呢,在花嘎村做了這麽多年吊兒郎當的片警,有什麽資格對他指手畫腳,分派任務呢好在還你在,否則我覺得這次的案子,我會舉步維艱的。”“不管怎麽樣,能夠找到兇手,給你太太討迴一個公道,就已經是最開心的事了,別的什麽都不重要。”“是啊。”何以綱認同這個說話,輕歎了口氣,點了點頭。然後開車離開映月小區,往青軋村駛去。2個多小時的車程,相比前兩次,安雪的感覺好了很多。又或許是因為這次迴程,她實在太累了,所以大多數時間,都是靠著椅背睡覺的狀態。當車子來到葛齊家門口,何以綱停好了車子,解開了安全帶,正想下車,就看到安雪還依靠著車窗,睡得正沉呢。他忍不住笑了,正想把人叫醒,就看到簡晶晶從裏麵跑出來。“安隊,你們迴來啦。”她拍了拍車窗,把安雪吵醒了。“額”安雪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車窗有點震動,才抬起頭,就看到簡晶晶已經站在了車門口了。她立刻解開了保險帶,下車道:“怎麽樣,我們離開之後,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沒有,都挺好的。”簡晶晶一邊說,一邊和安雪一起,往屋裏走去。安雪朝著客廳看了一眼,驚訝的問道:“人呢,都去哪兒了我們迴去之前不就強調過,中過蠱的人,都不可能離開這裏的嗎”“安隊,你別著急,大家都在呢,隻是都在各自的房間休息。阿蘭姨和葛齊,因為不能摘口罩,吃東西喝水,所以幹脆迴房間睡覺了。至於其他人,因為在客廳坐得實在太久了,一刻鍾前,也都迴了客房休息。隻有阿德叔,被他的小孫子拉迴家了。原本,我還說不能走呢,但是他說自己不是兇手的目標,所以不會有危險的。我想想也對,畢竟他沒有中過蠱。”“阿德叔離開了”安雪不自覺地皺眉,朝著何以綱看了一眼,說:“你要不要去阿德叔家裏看一下然後,問一下祭典的事情。”“嗯,那你上樓看看其他人的情況,有事的話,電話聯係。”何以綱說著,就走出了葛家,往阿德叔的住處走去。安雪抬起頭,朝著二樓的房間看了一眼,說:“我上樓看一下大家的情況。”“那我陪你一起上去。”“不用,你就在沙發上坐一會兒,我很快下來。”安雪快步上樓,首先來了阿梅和阿秋的房間。兩人剛好都還沒睡,坐在床上聊天呢,一聽到敲門聲,就給安雪開了門。“安隊,你迴來啦”阿秋看著門口的安雪,連忙拉著她的手,關心道,“案子查得怎麽樣了有沒有抓到緒豪了”“案子有些進展了,如果兩位還不困的話,可以下樓去客廳坐一會兒。我可以把在一些新發現說給你們聽。”“哦,不困不困,我們現在就下樓去客廳。”阿梅和阿秋連忙起身,往樓下走去。接著,安雪就到了阿蘭和阿春的客房外。她還沒有敲門,阿春就聞聲走到門口,為她開了門:“我還在想,是誰在走廊上呢。原來是安隊迴來了。”“安隊”阿蘭一看到安雪,便起身來到她麵前:“你之前打電話來問我摩斯密碼的事情,是不是案子有新的發現了”“嗯。”“那你們抓到兇手了嗎”阿蘭也有點耐不住性子了,畢竟一整天都沒吃過東西,喝過水了。以她的年紀,實在有點抗不下去了。“還沒有。”安雪的表情挺無奈得,搖著頭說:“不過,已經找到了緒豪在市裏的住處了,也確定他確實在研製各種蟲蠱和細菌蠱。”“那細菌是什麽細菌,你們查出來了嗎”“已經交給法醫和法證去研究了。另外,陸隊告訴我,他們會請知名的細菌專家,一起研究的。”安雪除了盡量安撫阿蘭的情緒,暫時沒有其他辦法。“哦,好吧,我知道了。”阿蘭點了點頭,略顯疲憊地歎了口氣。“阿蘭姨,你再堅持一下,我相信我們很快就能抓到緒豪的”安雪拉著她的手,盡可能的給她一點信心。阿蘭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說:“行,我信你。你現在是不是要我們去客廳”“額,不是一定要去,如果你們很累的話,就早點休息。如果不太困的話,可以去客廳坐一會兒,我會把在市裏發現的一些新的線索故事,告訴你們。”“這樣啊,那好,我和阿春一起下樓去。”“嗯。”安雪看著兩人下樓,便來到了葛齊的房門口。禮貌地敲門之後,就聽著室內傳來腳步聲。開門之後,葛齊看著安雪,立刻就知道案件還沒有告破。他有點疲憊地打了個哈欠,說:“安警官,如果沒有什麽大事,我就不下去了,想睡一會兒。”“因為事情關係到你母親,雖然不算大事,但是我覺得你還是應該下樓去聽一下。”“跟我阿媽有關”葛齊擰著眉,朝著房間看了一眼,說:“好吧,我關一下窗子,馬上就下樓。”“嗯。”安雪沒有再多說什麽,快步來到客廳。其他人都已經各自坐在了沙發上,一看到安雪出現,立刻空出了最中間的座位給她。“安警官,坐這裏吧”“好。”安雪走到阿梅和阿春身邊,在兩人中間的位置坐下。這時候,葛齊也從樓上走下樓,進了客廳。他看沙發都坐滿了,便直接拿了個靠墊,坐在了地板上。安雪把阿菊自殺的真相告訴了眾人。一時間,所有人都傻了眼。葛齊更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不停搖頭否認:“不會的,這不是真的阿媽怎麽會是自殺呢安警官,你一定搞錯了她答應過的,絕對不會做這樣的傻事的”“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個真相,可是沒辦法這就是母親最後的選擇。所以,我能安慰你的,可能隻有等案子偵破之後,將你母親的日記本,原封不動的歸還給你。”安雪知道,對於葛齊來說,如果阿菊是被別人害死的,他內心似乎還能找到一個平衡點。可是,當得知阿菊是自殺的,而且要嫁禍自己的父親,他的心理世界肯定是崩潰的。葛齊雙手抱著頭,樣子很沮喪,肩膀也跟著顫抖起來。在場的人都知道,他的情緒繃不住了,一時間完全決堤了。阿蘭她們看著他的樣子,也是心疼,彼此傳遞了一個眼神,就見阿春起身,走到葛齊麵前,將他抱在懷裏:“阿齊,哭吧,好好哭一場吧,哭出來就好了”“是啊,不管你心裏多難過,我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阿蘭也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旁的阿梅也開口鼓勵道:“阿齊堅強一點我們相信,阿菊在天有靈,也會希望你以後都好好的。”“所以,你千萬別讓她失望”阿秋扶著他的肩膀,頗為感慨地歎了口氣。葛齊聽著她們的話,哭得更傷心了。也不知過了多久,葛齊的哭聲漸漸收斂,從原本的嚎啕大哭,變成了很低的嗚咽。安雪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發現距離她迴來到現在,已經過了快1個小時了。何以綱竟然還沒有迴來這讓她不免有些擔心起來。簡晶晶看著安雪的神情,感覺到了她的不安湊到她耳邊,小聲道:“怎麽了安隊是在擔心什麽嗎”“阿綱哥還沒有迴來”安雪沉著臉,說道,“我得去阿德叔那裏找他一下,你留在這裏,保護好他們幾個。我很快迴來。”“嗯。”簡晶晶點了點頭,見安雪要走,連忙拉住她的手,把那塊能夠使用衛星通話的手表,戴迴安雪的左腕上。“安隊,萬事小心有情況的話,給我電話。”“嗯。”安雪拍著她的肩膀,給了一個“放心”的眼神,就離開了葛家。從葛家,到阿德的住處,步行大約是15分鍾。安雪為了節省時間,全程都是跑著過去的。所以,到達阿德叔的住處,隻用了七八分鍾的時間。她站在朱屋外,朝著室內看去,發現燈都亮著,便稍稍鬆了口氣。敲門之後,就聽著室內傳來一個女聲,應該是阿德老婆的聲音。“誰啊”“是我,我來找阿德叔的。”阿德嬸開門了,看著麵前的安雪,笑著招唿道:“原來是安警官,快裏麵請”“嗯。”安雪笑著點頭,可是在阿德嬸背過身去的瞬間,臉色轉沉。她抬腳進門,就一個俯身,避過了門後之人的“當頭棒喝”緊接著,腳下一個掃鏟,想把身後那個偷襲自己的人撂倒。結果,對方隻是跌跌撞撞地向後退了兩步,一下子靠在了牆壁上,勉強穩住了身形。安雪快速起身,麵對這個偷襲自己的男人。隻見他穿著黑色的連帽衛衣,臉上戴著黑色的鴨舌帽和黑色口罩,隻留一雙眼睛,充滿冷酷地和安雪對視著。他的眼神,沒有任何感情可言,簡直就像是機器一樣冰冷。“緒豪,你收手吧無論是你母親申月,還是收養照顧你的阿春姨,她們都不會想看到你活在複仇的痛苦中”安雪其實知道,反社會人格障礙的患者,不管自己說什麽,他們都不會聽的。因為他們隻活在自己的三觀中,對其他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裏緒豪沒有說話,眼角的餘光,瞟向門口,顯然他是打算逃跑了。不想,他剛一挪動腳步,安雪就一腳踢中大門,將門關了起來。接著,安雪從腰間拿出手銬,就要去抓他。隻見緒豪揮手,灑出一包白色粉末。安雪立刻後退了兩步,意識到自己臉上戴著口罩,這才鬆了口氣。她應該沒有中招正當她想再上前,抓住緒豪的時候,感覺一陣頭暈,瞬間倒在了地上。緒豪慢慢走到安雪麵前,緩緩蹲下,冰冷的眼神,毫無感情地看著她,第一次開口道:“我的藥,不隻能夠通過唿吸道進入人體,眼睛這樣暴露在空氣中的器官,也可以。”安雪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漸漸模糊,隻是隱約看到緒豪拿出一支注射器,想要給自己打針。突然,門開了,有人出現在門口。“住手。”簡單的兩個字,聽起來十分溫和平靜,卻自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懾力。安雪努力想要睜開眼睛,看清楚來人,卻還是抵不住藥效發揮,整個人昏了過去。等她再次醒來,已經被雙手反綁在身後,關在一個漆黑的房間裏。她想都沒想,直接將自己反綁在背後的雙手,從雙腳處解套出來。此時,她的雙手,已經被綁在了身前的位置。安雪抬手,撕掉了臉上的封條,用牙咬開了捆綁雙手的繩子。“咚”的一聲,旁邊傳來一陣動靜。安雪警惕地問道:“誰”“咚咚”又是兩聲很悶的聲音。安雪意識到對方和自己一樣,被雙手反綁,封條堵嘴。她立刻問道:“是阿綱哥嗎如果是,你發一次聲音”“咚”安雪聽後,明顯鬆了口氣,立刻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很快就找到了何以綱,並且幫他解開了捆綁雙手的繩子。何以綱用力撕掉了臉上的封條,冷啐一聲,說:“該死的我真沒想到緒豪會躲在阿德叔家裏還有,你怎麽也在這裏”“我想,我們兩個情況差不多,都著了緒豪的道。”安雪一邊說,一邊尋找出口。何以綱揉著發疼的手腕,說:“應該是有不同的話,我雙手是被反綁的,你雙手是綁在前麵的吧”“不是啊。”安雪否認道:“我也是被反綁的。”“那你怎麽解開繩索的”“嗯,貓著身子,就可以讓反綁的雙手,繞過雙腳,迴到前麵了。”安雪說的話時候,摸到了門把上的鎖鏈。不過,這道門是從外麵反鎖的,所以裏麵是沒辦法打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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