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旭輕挑著眉梢看著她,饒有興致地問道:“這裏還有其他人嗎”“你換的”安雪的臉頰明顯紅了。白旭沒有說話,隻是給了她一個“顯而易見”的眼神。安雪嘟著嘴,看著他,緩緩放下雙手,頓時沒有了之前的警惕性。白旭不自覺地皺眉,看著她的反應問道:“怎麽,突然就變淡定了”“因為是你呀,那就無所謂了。”“為什麽”他有點聽不明白了。安雪努了努嘴,迴答得理所當然,“原本,我就打算嫁給你的,換一個衣服有什麽關係呀。”說到這裏,她自己都不好意思的笑了,聲音也是接近腹語的那種。白旭無語地撥了一下頭發,想笑,又特意忍著笑意,湊上前道:“聽你這麽說的話,我是不是還可以做些其他的事情”“唔”安雪低著頭,偷偷瞄著他,沒羞沒臊道,“你想做什麽呀”“我想”白旭抬手,一把將她撲倒迴床上,大手輕輕撩起她的下巴,說:“我想打你啊你昨晚那個,到底是什麽情況”他臉色陡沉,板著臉瞪著她,喝斥道:“明知道自己不會喝酒,還喝得那麽罪”“意外。”安雪小聲迴答道,“我沒想到,威士忌的酒性那麽烈。”“你沒想到”白旭幾乎低吼道,“你覺得這四個字,能解釋你昨晚的狀況嗎”“不能”安雪真的很識時務,連忙搖頭,承認錯誤,“我知錯了,以後會再這樣了。”“到底是什麽任務,能讓你喝成那樣”白旭真的氣得額頭的青筋都冒出來了。安雪連忙伸手,揉著他的太陽穴,安撫道:“好了,哥,別生氣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不管什麽任務,這種烈性洋酒,我一定不碰。”“你少給我油嘴滑舌如果昨晚,不是我剛好打電話給你,你預備怎麽辦”白旭真的是特別擔心她的情況,想起她昨晚的打扮,很容易就會被人誤會成那種站街的女人。雖然,當時陶仁嚴還在身邊,可是要讓陶仁嚴送她迴家,他也是不願意的。安雪嘟著嘴,小聲道:“那不是還有陶隊在嘛,他不會讓我有事的。”果然,哪壺不開提哪壺。白旭氣惱地瞪著她,轉身就要下床。安雪看他這個樣子,連忙伸手,攬過他的肩膀,直接把人反咚在床上。“哥,我說了,不許生氣了”安雪用力按著他,滿是委屈的說道:“怎麽還越氣越大呀”白旭擰著眉,想要掙開,卻發現安雪的力氣很大,他根本沒辦法做到,隻好別過頭,不看她,也不理他。安雪咬著唇,看著他這副寧死不屈的樣子,幹脆雙手捧住他的臉頰,強送一吻。白旭的表情略顯驚愣,想要拒絕她的吻,卻發現她比自己想象的更強勢,除了接受,再無他法。臭丫頭,壞死了,這些都是在哪兒學的全部都是反套路的手段。作為一個正常男人,那裏能經得起心愛女人,這麽熱撩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化被動為主動,翻身把人撲迴床上。良久,他才緩緩抬頭,看著嘴唇發紅的安雪,聲音低沉,透著一絲沙啞:“以後,有任何任務,或者行動,都要告訴我。尤其是昨晚那種,好像臥底的任務,更加要報備明白嗎”“嗯。”安雪點了點頭,雙手環著他的脖子,說:“都答應你,你就不要再跟我生氣了。”“我啊,也不是生氣,就是心疼然後,被你急出來的脾氣”白旭抬手,輕撫著她的臉頰,說:“好了,自己收拾一下,我去給你做早餐。”“嗯。”安雪笑著點了點頭,鬆開手,讓他離開,自己則拿了幹淨的衣服,進了浴室。半小時後,她穿著白色寬鬆t恤,和藍色破洞牛仔褲,走出浴室。她側著頭,用毛巾擦拭著已經散開的長發。而後,把毛巾丟進了髒衣簍,快步走到廚房門口。白旭穿著淺灰色的圓領毛衣,下麵搭配米色長褲,迎著窗外透進來的晨光,看起來特別居家,而且元氣滿滿的樣子。自然黑的發絲,蓬鬆柔軟,在那種光暈的映襯下,顯得特別的幹淨,又治愈,儼然一個鄰家大哥哥的形象。他意識到有人在看他,正想轉身,就被安雪從身後抱住了。她側著頭,視線繞過他的手臂,看向鍋裏。“肚子餓了,什麽時候能吃呀”“還有兩三分鍾吧,”白旭低頭看了一眼,她環在自己腰上的雙手,側著頭對她說:“先把旁邊的麵包和牛奶端去餐桌上。”“不要,等你煎完火腿,一起去。”安雪搖了搖頭,好像小考拉一樣扒著他。臉埋進他的後背,貪戀他的衣服上的味道,“哥。”她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乖巧的好像柔順的小奶喵。“嗯”白旭低低的應了一聲,並沒有說話,拿起旁邊的筷子,將火腿翻了個麵。“我們以後,一直這樣,好嗎”“好。”白旭說著,關了燃氣灶,將平底鍋裏的火腿,盛到盤中。他端著餐盤,緩緩轉身,用自己的正麵,對著安雪。“怎麽了還不放手,端著麵包和牛奶去餐廳”“不想放。”安雪撒嬌地抱緊了他,“想一直這麽抱著。”“有人告訴過你,你很肉麻嗎”“沒有。”安雪緩緩搖頭,昂著下巴看著他,說:“但是,我知道我很肉嗎,不過,隻對你而已。”“嗯,好油膩。”白旭半眯著眼睛看著她,眼神頗為嫌棄。“你才油膩呢”安雪鬆開手,拿起旁邊的兩個餐盤,就要往餐廳走。白旭很自然的接過她左手的盤子,和她一起離開廚房。很快的,兩人用完了早餐。因為案子的關係,同樣是休息天告吹。差不多7點半的時候,白旭開車,和安雪一起迴了警局。走進辦公室之後,安雪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法證中心,詢問昨晚那個蛋糕中,所藏的藥物的成分。於是,她乘坐電梯,到了一樓大廳,快步往那個後排的法證中心大樓走去。進了部門辦公室。安雪就看到,有不少工作人員,靠在辦公桌上休息,可想他們昨晚是加班熬夜了。前台的石倩,一看到安雪,立刻開口道:“安隊,來找薑老師啊”“嗯。”“他在辦公室。”“哦。”安雪笑著點頭,直接朝著薑鑫的個人辦公室走去。到了門口,透過玻璃窗,就看到薑鑫將眼鏡放在了桌上,單手扶著額頭,閉目休息。身後的玻璃窗,窗簾是拉上的。隻是,依然有陽光透過縫隙照射進辦公室。她輕輕轉動門把,走進辦公室,就看到薑鑫的桌上,放在一份文件。輕手輕腳地來到他身旁,踮著腳尖,看了眼文件的內容,發現剛好就是昨晚那些藥物的化驗記錄。安雪本想直接拿起了查看的。但是,看到薑鑫疲憊的樣子,便走到衣帽架前,拿了外套給他披上。而後,又扶著他的,靠向身後的椅背。緊接著,才拿起了桌上的文件,認真地查看。薑鑫顯然還是被驚動了,擰著眉,看了眼身上的外套,緩緩抬頭。“安雪”他低低喚了一句,拿起桌上的眼鏡戴好。“薑老師”安雪轉頭看著他,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還是吵醒你了。”“沒事,本來也隻是閉目養神而已,畢竟很快又到上班時間了。”薑鑫起身,將外套掛迴衣帽架上,倒了杯溫水,喝了兩口,迴到座位。“這份文件,還隻是藥物的數據分析,不是正經的藥物報告。”“我知道。”安雪點了點頭,說:“看樣子,昨天的五種藥品,沒有一種跟死者血液中的藥物吻合。”“對。”薑鑫接過文件,將前一次從死者血液中化驗出了的藥物報告,做了對比,說:“我們從死者血液中提取的成分,比起昨晚的那幾種,更為特殊。昨晚的那幾種藥物,其實我們以前都有接觸過。但是,胡家誠血液中的藥物,我們是第一次接觸。”“所以,這很可能是一種新藥”“嗯。”薑鑫放下文件,說:“有這個可能。”“如果是新藥的話,想要找到,可能就更難了。”安雪沉著臉,歎了口氣,就聽到“嘩啦”一聲,薑鑫把身後的窗簾拉開,整個辦公室,頓時變得敞亮通透。“我覺得,這種藥,會不會還屬於實驗階段”薑鑫提出自己的觀點,“因為看這份藥物成分的數據分析,我覺得這種藥,還存在很強的不穩定性。”“實驗階段”安雪眯了眯眼睛,小聲道:“你的意思是,這藥還不是真正的成品。”“嗯。”“那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會製作這藥品的人,一定是生物化學類的科研人員。”安雪有了這樣的推斷。薑鑫卻並不認同,簡單陳述了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科研人員,我不知道。畢竟,民間就有很多人,可以從大量豬膘中,提取出甘油,製造出他們想要的危險物品。”“你的意思我明白,也就是有人可能不是什麽出色的人物,可是卻掌握著生物化學的簡單常識,和動手能力。”“嗯。”“可是,這是藥理的東西,絕對不是感興趣,就能做到的。”安雪的表情轉為嚴肅,眼神也比之前淩厲許多,“如果這藥是兇手研製的,那麽兇手本身一定有過藥理方麵的從業經驗。”“你覺得,兇手可能是醫生”“醫生、護士,藥理師,都有可能。另外,就讀醫科,護校的學生,也有可能。”安雪圈出了一個範圍,臉上的表情頓時舒展,轉身看著薑鑫,很熱絡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薑老師,謝謝你,這是個不錯的發現或許,真的可以朝著這個方向查一下。”說完,轉身往外走。薑鑫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在她還沒出門前,問道:“安雪。”“嗯”安雪停下腳步,看著他問道:“還有什麽事嗎”“額”他遲疑了一下,說:“關於今晚的晚飯,你考慮好了嗎”“哦,這個啊,我不去了,不好意思。”安雪笑著拒絕了。既然白旭不想讓自己去聽別人的閑言碎語,那麽自己也沒必要去找不自在。再說了,如果真的要去,她也應該跟著白旭去,而不是赴薑鑫的約。薑鑫抿了抿唇,表示理解:“好,我知道了,那麽我們下次再約。”“嗯。”安雪迴了一個甜甜的笑容,揮了揮手,開門離開。薑鑫在原地站了片刻,緩緩走到門邊,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才輕輕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沒過多久,安雪迴到了專案組辦公室。剛進門,就發現其他組員都到了。楊婕一看到她,立刻揮手招唿,“師姐你可算迴來了你讓我查的單正明,林淑芬和單天昊的賬戶記錄,我查清楚了。”安雪走到她的辦公桌前,接過她送上的賬戶報表,看了一下,問道:“情況如何”“單正明,單天昊的賬戶,並沒有什麽異樣的資金流動。但是,林淑芬在離婚之後,開了一個賬戶,是以她母親的名義開設的賬戶,收到了一筆20萬元的資金。之後,每年都有20萬入賬這個戶頭,直到單天昊大學畢業為止。”“給她打錢的,都是誰”“前12年,四大富豪,每人輪流一年。”楊婕指著自己圈出來的賬戶名單,說:“第一年胡家誠,第二年邵國邦,第三年薑輝宏,第四年白靖凱。之後再是新的一輪循環。”“12年以後呢”“從第13年開始,是個全新的賬戶,給她打錢。而且,是從海外賬戶轉入的。”楊婕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看了眼安雪的表情,才繼續道:“我用我的方式,查驗了這個賬戶的戶主,是屬於白靖凱先生的。”“你的意思是,之後白靖凱負擔每一年20萬的費用”“是。”楊婕給了肯定的迴答,說,“而且,是給了將近10年。”“他為什麽這麽做”“那還用說,一定是他最理虧唄。”簡晶晶聽完之後,直截了當地補了一句,“說不定,當年的事故,就是他最有問題,單正明隻是替罪羊而已。”“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楊婕知道白靖凱是誰,也知道安雪因為白旭的關係,對白靖凱是有所保留的。“幹嘛我就事論事而已”簡晶晶真的就是實話實話。她隻是看到這些賬目,就已經覺得有很大問題了。誰沒事會給一個犯錯的工程師前妻,打這麽多錢而且,還是每年都打入這麽多錢可想,這其中的隱情,絕對不是大家看到的那麽簡單。“我覺得,我們現在就該找白靖凱來警局問話”簡晶晶給出自己的建議,“弄清楚,他到底為什麽要給林淑芬打這麽多錢”楊婕正想反駁,就聽安雪道:“是,從賬戶的情況看,我們是有必要找白先生問清楚。”“師姐”“這件事,就交給我和薑老師吧。剛好,今晚我們打算去白家一趟。”安雪知道今天是白靖凱做六十大壽,並不想掃白家的興致,加深自己和白家的矛盾。“今晚”楊婕愣了一下,滿是疑惑地看著安雪。“嗯。”安雪點了點頭,說:“所以,大家不要再為了這件事繼續爭論了。白靖凱作為w城富豪,是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和輿論影響力的,沒有確實的證據,我們也不方便帶他會警局問話。我和薑老師今晚過去,先單獨找他談一談,看一下他的反應,再做下一步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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