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傾從天而降,身姿瀟灑的落在蘇茵身旁,他手中長鞭如蛇,吞吐間血色綻放。


    “燕傾!”蘇茵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眼中盡是疑惑。


    這裏是青川,而他乃是燕國之主,怎會出現在這裏?


    “阿茵,許久未見,可曾想念我?”燕傾一手揮舞著長鞭,一麵扭過頭來衝著蘇茵拋了一個媚眼。


    這副放蕩不羈的摸樣倒是與容允有幾分相似。


    他聲音才落,蘇茵還未開口。


    從天便又降下一道身形,他一襲暗紅色的袍子被風吹的獵獵作響,與燕傾一左一右的護在蘇茵身旁,將她護的滴水不漏。


    緊接著數千銀甲侍衛與黑甲侍衛從下麵衝了上來,顯然是兩撥人,正麵對上容墨的龍鱗衛。


    刀光劍影間血色彌漫。


    “趙初。”蘇茵一臉詫異的看著隨後而來的趙初,不由得蹙起眉頭。


    如今他可是趙國的王,多少雙眼睛盯著,牽一發而動全身,這樣而來冒著多大的風險。


    他們……


    蘇茵看看趙初,再看看燕傾,心中徒然一暖。


    “是我!”趙初深深的看著蘇茵,眼中似有千言萬語,卻也隻吐出這兩字來。


    無論如何他們都不相信蘇茵死了,不管是趙初也好,還是燕傾都不曾放棄,他們派出無數人手,上天入地隻為了尋找蘇茵。


    奈何容華故意抹掉蘇茵的一切痕跡。


    以至於這麽久了,他們都一無所獲,可始終不曾有過片刻放棄。


    直到前幾日,蘇茵於容藺府中奏的那一曲音殺,令得他們不顧一切的趕了過來。


    這世間會奏音殺之人不過兩人。


    一是容華。


    二是蘇茵。


    容華遇難的消息他們都是知道的。


    天地間會奏音殺的隻剩下蘇茵一人。


    果然,他們沒有失望!


    容氏宗廟火勢衝天,大半龍鱗衛忙於救火,連容墨都顧不得蘇茵他們了。


    若是容氏宗廟一毀,那麽他這個容氏族長隻能以死謝罪了。


    屆時散落在各處的容氏宗親都會前來青川問罪!


    他決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他不能成為容氏一族的千古罪人。


    剩下的龍鱗衛再如何厲害,但架不住人多,數千侍衛碾壓之下,還是能殺出一條生路來的。


    “阿茵,走。”燕傾與趙初對視一眼,長鞭一掃卷起蘇茵的腰淩空而起。


    趙初深深的看了一眼蘇茵,手中的長劍寒芒吞吐,招式越發淩厲。


    總要有人善後,為了她,他甘之如飴。


    “夫人,無為!”蘇茵伸手朝虛空中一抓,扭頭看著燕傾說道:“放開我,我不能丟下他們。”


    白氏因她而死,她不能讓她屍骨無存,他日連個祭奠的地方都沒有。


    至於無為,她就更不能丟下他了,她與他數次同生共死,已然變得與母親和阿衍一般重要,都是她的家人。


    她如何能棄他們於不顧!


    “放心,不會丟下他們的。”燕傾伸手將蘇茵擁入懷中,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擲地有聲的說道。


    蘇茵抬頭看著燕傾,輕輕的點了點頭,他千裏為她而來,她怎能不信他。


    果然,隨即便有銀甲侍衛上前,扶起無為,抬起白氏的屍身,容允掙紮起身,幾步上前,脫下外麵的衣袍蓋在白氏身上。


    數千侍衛很快殺出一條血路來。


    “主人,他們就要逃脫了。”一個龍鱗衛抱拳對著容墨說道。


    容墨看著蘇茵他們漸行漸遠,冷冷一笑:“放心他們逃不了的,如今當務之急是救火。”


    青川可是他的地盤,他動一動手指便能滅了他們,定叫他們有來無迴。


    一出宗廟,燕傾抱著蘇茵翻身上馬,蘇茵隻覺得眼皮越來越重。


    燕傾垂眸看了她一眼,輕聲說道:“阿茵,累了你便睡一會,我保證他們都會好好的。”


    “嗯!”蘇茵抬頭看向燕傾,她其實是想說一聲謝謝的,奈何實在體力不支,隻嗯了一聲便昏睡過去。


    燕傾抱著她發冷的身子,一手落在她背後,將內力傳給她。


    等蘇茵睜開眼的時候,殺戮血腥什麽都不見了。


    她睜開眼便看見燕傾和趙初站在她榻前,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她動了一下身子,掙紮著就要起身,蹙著眉頭說道:“無為呢?”


    “阿茵,我在這裏。”無為站在燕傾和趙初身後,麵色有些難看,看著燕傾和趙初的眼中隱隱有敵意。


    見無為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蘇茵長長的舒了口氣,抬頭看著燕傾和趙初,眉眼一彎,輕聲說道:“謝謝你們。”


    她聲音沙啞,麵色蒼白,虛弱的靠在榻上。


    燕傾與趙初出行,隨行的便有大夫,已有大夫給蘇茵診治過身體。


    兩人自然知道她已有孕在身。


    也知道孩子是誰的!


    她之所以出現在青川,無非是為容華而來。


    “若要謝我就趕緊好起來,我可不喜歡看見你這副病懨懨的摸樣。”燕傾勾唇一笑,目不轉睛的看著蘇茵,他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索性什麽都不說。


    於他來說,什麽都不重要。


    隻要她還活著,好好的活著,這就夠了。


    趙初什麽都沒有說,他隻是靜靜的看著蘇茵。


    直到現在他都覺得這一刻恍然如夢,她活生生的就在他眼前,再不用他對著一塊冰冷的石碑,一遍又一遍的給她說話。


    在他們的注視下,蘇茵緩緩垂下眸子,淡淡的一笑:“我很好!”


    這三個字落入燕傾和趙初耳中,隻覺得滿是蒼涼。


    “是,你很好,先喝點粥,再來吃藥吧!”燕傾滿是寵溺的一笑,她不想說的,他也不會問。


    他還是從前的那個燕傾,在蘇茵麵前從不稱孤道寡。


    “嗯。”蘇茵點頭說道,她答應過容華的母親會好好的活著,她雙手落在小腹之上,輕輕的撫摸著,腹中的這個孩子,她一定會好好的生下來。


    燕傾這個一國之君,不肯讓婢子服侍蘇茵,非得自己笨手笨腳的喂蘇茵吃粥,奈何第一次做,生疏的很,好幾次把粥都灑在蘇茵衣服上。


    令得一旁的趙初忍不住開口說道:“燕王究竟會與不會,不會就閃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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