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傾聲音一落。


    在場所有人無不一臉震驚的看向蘇茵。


    趙初不似趙信坐的那般靠前,他一手端著酒樽,一手輕輕扣著桌麵,眼睛微眯,不似旁人那般緊盯著蘇茵。


    他隻是淡淡的掃了蘇茵一眼便垂下頭去,嘴角閃過一絲淺笑,眼底劃過淡淡的譏諷。


    蘇氏阿茵何等才智?燕傾竟想用這樣的方式,急不可耐的要把她留在身邊。


    操之過急了不說,蘇氏阿茵又豈是他人可以隨意擺弄的。


    一道道視線中,蘇茵慢慢的抬起頭朝燕傾看去。


    他一襲黑袍,王冠加身,眼波深沉,已是一副君臨天下的摸樣。


    見蘇茵朝他看去,燕傾嘴角一勾,飛快的朝蘇茵拋了一個媚眼,仿佛還是那夜讓她以身相許的少年。


    蘇茵深深的看著燕傾,一時之間竟是讀不懂他了。


    他新登大位,燕國之中並不安穩,如今最好的對策,便是娶一位公主,與趙國聯姻,而他卻指名點姓的要她。


    且不說她願不願,實在是不理智的很。


    果然,在他身後的燕國使臣,皆是一臉不悅的看著他,帶著毫不掩飾的譴責之意。


    大王亦朝蘇茵看去,他眼微微眯著,臉上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可見並未因燕傾這一舉動而惱怒。


    燕國苦寒,不管哪位公主也皆是他的血脈,既燕國主動來訪,已然站在了被動的位置,嫁誰都得他說了算。


    這蘇氏阿茵是有些急智,可他也不離了她不可,女子之身久立朝堂終究是不妥。


    燕傾此舉倒是甚合他意。


    隻要她的家人尚在趙國,這蘇氏阿茵無論如何也翻不出他的掌心。


    燕傾何等的聰明,他早已猜透了趙王的心思,故而才敢這樣毫無顧忌的開口。


    如今他這副摸樣,顯然是同意了。


    燕傾嘴角一勾,不由得笑起,,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樣。


    蘇茵亦明白了大王所想,一道道視線中,她緩緩起身,幾步走到宴會中央,雙手一叉,俯身說道:“大王,蘇氏阿茵乃是大王親封的少府,如何能與燕國聯姻。”


    她先大王一步開口,便是將他的話堵在喉間。


    不然,他一開口,便是再無法挽迴。


    她聲音一落,燕傾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蘇茵亦淡淡掃了燕傾一眼,那一眼淡漠如水,沒有一絲的情緒,卻是疏離淡漠的很。


    這便是她的答複,無聲的拒絕。


    燕傾如何不明白,他雙眸一暗,忍不住自嘲一笑。


    她竟是不願做他的王後,可她既不看重權勢,又何必於這朝堂之上苦苦掙紮。


    然,即便她不願那又如何!


    感情總是需要培養的,隻要她在他身旁,便是一顆石頭心,他也能將它給暖熱了。


    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大王漫不經心的掃了蘇茵一眼,朗朗一笑:“蘇卿此言差矣,雖你有大才,但終究是女兒身,燕王既出言,寡人便收你為義女,賜號茵公主,以趙國公主的身份嫁於燕王。”


    大王說的擲地有聲,顯然不容任何人出言反駁。


    蘇茵看的真切,大王看著她的眼中是含著威脅的。


    如果她識相就該乖乖的閉嘴,謝恩!


    放在尋常人身上,這已是天大的恩惠,以一國公主的身份,嫁於燕王為後,是何等的尊榮。


    可她不願。


    是的,她不願,


    她與燕傾不過萍水相逢,有過兩麵之緣,談不上任何情誼。


    她餘光淡淡掃了燕傾一眼,眼中一片冰冷。


    早知道今日,他會帶給他這樣的麻煩,當日她就不該多嘴提醒他。


    蘇茵一撩衣袍,重重跪在大王麵前,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請大王恕罪,蘇氏阿茵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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