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茵全然不似無為那般憤怒,她嘴角含著笑,不由得眯起眼睛,臉上滿是譏諷的神色。


    是了,謝懷瑾那人,最是心胸狹窄,向來記仇不記恩,最是薄情了。


    她前腳才在大王麵前,說了此生非君不嫁,在他眼中她已是他的人了,可無所顧忌的對待,亦可隨意丟棄。


    轉身對他使了個絆子,又要嫁他人為婦。


    他若是不跳出來做些什麽,倒不是他了。


    蘇茵半垂著眸子,嘴角一勾:“他還說了些什麽?”


    眼中華光閃動,盡是不屑。


    他那人呀!最是嘴毒,定然不會隻說了這些。


    見蘇茵這副摸樣,無為登時就怒了,他深深的看著蘇茵,冷冷說道:“無它!”


    剩下的那些混話,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他臉色陰沉,雙目充血,周身殺氣彌漫,宛若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盡出。


    足可見他心中的怒火。


    他隻看了蘇茵一眼,轉身就走。


    蘇茵怎會不知他要去做什麽,她張口喊道:“無為!”


    無為腳下一頓,並未轉過身來。


    蘇茵看著他的背影,一臉的冷笑,眼底的殺氣,好似翻滾的泉水,她聲音森寒,說的緩慢:“別動他,死對他來說太便宜了,我自有法子慢慢的收拾他,定叫他生不如死。”


    她含恨歸來,若叫他簡簡單單的就死了,還有什麽意思。


    “嗯!”無為隻停頓了一下,背對著蘇茵,隨意應了一聲,大步走了出去。


    月光透過窗子灑進來。


    蘇茵一絲睡意也沒了,她幾步走到窗前,輕輕撥弄著琴弦,調不成調,曲不成曲,一勾一抹之間全憑自己的心情。


    直至夜深人靜,蘇茵才上了榻。


    明日還要上早朝,她逼迫著自己合上了眼。


    從古至今從來都是這樣,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這不,不過短短半日,謝懷瑾那番話便鬧得是人盡皆知。


    也是,蘇茵正是這邯鄲城中的新貴紅人,多少雙眼睛盯著她,又有多少人欲除之而後快。


    大王那一句國之棟梁,生生打了所有文武百官的臉。


    那些人可從來都是錙銖必較,一時半刻縱然不能拿她怎麽樣!


    卻也斷然不會與她有什麽深交。


    這才是大王的深意。


    “阿茵!”蘇茵一下馬車,天還未大亮,蘇青遠已在等著她了。


    一見她立刻大步走了過來。


    他看著蘇茵這副不男不女的摸樣,頓時蹙起眉頭,一臉不悅。


    蘇茵也不等他開口,淡淡一笑,慢悠悠的說道:“蘇將軍有何事?”


    一臉的疏離淡漠。


    她這副姿態,更是激的蘇青遠麵色一青,他冷冷的看著蘇茵,一副命令的口吻說道:“你與阿策的婚期已定,就在七日後的五月初八!不管你願或不願,這門親事已經定了,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嫁過去,這樣我還能把你母親和阿衍接迴來,你總不能看著你母親那日去了,成了一鬼魂野鬼,無人祭祀。”


    出嫁的女子,自然不能入母家的祠堂,若是無夫家祠堂可入,百年之後真真便會成了孤魂野鬼,無處棲身。


    蘇青遠這副口吻,已然是在威脅蘇茵了。


    可蘇茵是何人,又豈是蘇青遠三言兩語便可嚇住的。


    蘇茵嘴角含著笑,淡淡的看著蘇青遠,嘴角一勾:“蘇將軍說完了嗎?”


    蘇青遠頓時麵色陰沉,眼中竄出一團火來。


    蘇茵理都不理他,慢悠悠的說道:“說完了,就請借過一下。”


    說著,再不看蘇青遠一眼,從他麵前垮了過去,施施然然的往王宮走去。


    今日的朝堂不似昨天的朝堂,那樣的劍拔弩張,處處都是針鋒相對。


    昨日,大事已定,今日隻剩如何安排下去。


    故而,大王隻說了幾句,留下幾人議事,便遣散了群臣。


    按說此策是蘇茵所出,自然要留下她議事,然,大王卻沒有這樣做,顯然是還不全然信任蘇茵。


    蘇茵所經之處,所有人無不側目相看。


    她才出朝堂,走了不過數十步,趙驚羽便在婢子的簇擁之下,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見過九公主!”大王公主不少,卻獨獨寵愛九公主,一見趙驚羽,剛從朝堂出來的群臣,無不向趙驚羽拱手行禮。


    趙驚羽一襲華服,妝容無可挑剔,珠翠滿頭,她下顎微抬,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些向她行禮的官員,一步一步朝蘇茵走了過去。


    蘇茵脊背挺直,姿態從容的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縱然她架勢再大,來者不善,那又如何,她再不是從前的蘇氏阿茵,可以任由她欺淩。


    趙驚羽纖纖素手一揮,指向蘇茵,眾目睽睽之下,姿態恁的傲嬌,冷冷嗬斥道:“便是你這副不男不女的摸樣,引誘了我父王,成了他的榻上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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