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心中的痛,旁人無法理解,都以為宗師強者風光無限,然而對於楚凡來說,他失去了父母、兄弟、義父、如今更是最愛的人都不在身邊,行蹤無法鎖定。


    楚凡每天都嚐試去撥打那串芸姨給他留下的電話號碼,但每次都是關機,他實在是搞不懂小靈一個人究竟去了哪裏?


    移情別戀?這根本不可能,如果小靈有這個心思,這六年間任何一天都可以,沒必要偏偏挑選在兩人相聚之後,更沒有必要在臨行前一夜,把身體交給自己。


    “你眼中有心事?”妙音光著身體站到了楚凡旁邊,靜靜的立在那兒,渾身上下白若羊脂,讓人目眩神迷。


    然而楚凡此刻哪有欣賞的心思?


    “你走開。”


    “你讓我走開?”妙音眉頭一皺,似是有些不悅。


    “你的存在讓我時時刻刻覺得,對不起我心愛之人,你讓我負罪感很重。”楚凡目光盯著遠空。


    他的這句話,讓妙音陷入短暫沉思,手指放在嘴邊,眉頭蹙的更緊了。


    “心愛之人麽?愛情這種東西,曆經無盡紀元也無人可以勘悟通透,真是讓人奇怪,但唯一不變的是女人傾慕英雄、豪傑、蓋世仙人,男人渴望聖女、神女、絕世美人。”


    “你錯了,我的愛人不是聖女、也不是神女,更不是什麽絕世美人,她隻是在我最孤獨無助之時,走進我生命中的女人。”楚凡反駁她,兩人目光在蒼穹下第一次認真的對視。


    之後妙音久久沒有開口,隻是陪著楚凡站在那兒。


    翌日淩晨。


    楚家大宅掛滿白燈,無數小輩穿著白衣白鞋,行走在楚家門前大院等康莊大道上。


    一年一度的楚家祖祭,每次都會搞得熱鬧非凡,特別今年趕上了江南會武,許多來自其他各市的與楚家相交甚好的夥伴也會來此,更是將氣氛燃的高漲。


    一身白衣的楚凡宛如從畫中走出,他站在距離楚家百米遠的天鵝湖柳樹下,目光遠眺。


    這個承載他童年歲月的地方,如今在他看來,依然腐朽潰敗,充滿冷漠冰涼,一點人情味都尋不到。


    直到楚小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前,楚凡這才邁步走過去。


    楚小小眼睛一亮,也看到了從馬路對麵迎麵走來的楚凡。


    “楚凡大哥,你來的這麽早啊?”楚小小跑著過去,今天她穿著一套白色的連衣裙,小小的身材,如今也發育的玲瓏有致,儼然成長為了一個小大人。


    “太陽都曬屁股了,還早。”楚凡習慣性的揉了揉出小小滿頭秀發,引得少女微撅著嘴。


    “對了,楚凡大哥,這兩天你不知道呢,家族派人四處打聽你的消息,都快把整個金陵搜索了個遍,他們就是想知道你現在到底混成了什麽樣。”


    “不過搞笑的是到今天為止,他們都沒打聽出個所以然來,二爺親自訪問了好幾次周家也都吃了閉門羹。”楚小小掩著嘴巧笑嫣然。


    “嗬嗬,是因為三天前中陵古城那件事吧?”楚凡不以為意。


    “是的,太對了,當時二爺他們迴來氣的臉都青了,說什麽因為你的一句話,咱們楚家隊伍連大門都進不去,就是從那以後,家族對你開始重視起來,想查清楚你是不是有啥隱藏的力量,好提前做應對。”楚小小連忙點頭。


    “可惜讓他們失望了。”


    楚凡覺得有些好笑,“楚家坐井觀天的太久,自然不會把我這沒有絲毫背景的個人放在眼裏,可能他們覺得十年時間,一個醜小鴨,再怎麽蹦達也不會蛻變為白天鵝,更不會蛻變為展翅雄飛的巨鷹。”


    “那,楚凡大哥,你到底有啥隱藏的秘密啊?說實話,我真的很好奇。”楚小小在楚凡麵前倒是直言不諱,楚凡也不擔心她是楚家的間諜,專門過來打聽自己。


    然而關於自己如今的能量,絕不是一句話能夠說清楚的,楚凡再次揉了揉她的腦袋,“等會兒你自然會知道,今天是楚家祖祭,也是我討債的日子。”


    楚小小點著小腦袋,忽然他神情異樣的扭過頭來,“楚凡大哥,你今天不會是想殺人吧?”


    “那就要看有沒有人招惹我了,這十年間死在你楚凡大哥手中的人,能塞滿小半個金陵。”


    楚凡這話可沒有絲毫誇張的成分,然而落在楚小小眼中完全就成了吹大牛。


    何止是大牛,簡直是要把天都吹破了,小半個金陵?幾百萬人?十年?平均一年幾十萬?


    楚小小自然是沒有戳破,兩人到了楚家大院的時候,不少目光從四麵八方隱晦的射來,楚小小在楚家也是焦點之一,當年她出生之時被譽為金陵甚至是江南第一小天才,不知多少家族暗處裏已經把她內定為媳婦,試圖通過聯姻結合來拉高族群智商。


    還沒大學的時候,楚小小就自學完畢整個金陵大學計算機係所有課程,被中科院直聘為研究生,後來華清給出博士學位,楚小小愣是沒去。


    她說學習生涯大概到這裏就差不多了,繼續深造下去也沒任何意義,她喜歡計算機,有關於任何計算機方麵的知識,她已經深入透徹學習的差不多。


    她在黑客界的代號大名鼎鼎,如果她想,她完全可以衝入世界前五,但若是那樣,她將完全陷入輿論風口,甚至給自己帶來災難,她是個極其聰慧的女孩子,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周家對楚家已經提過好幾次聯姻請求,不過楚家覺得楚小小還能發揮出更大作用,故而一直沒有同意。


    “楚凡……,你迴來了?”一個中年站在門口。


    “爸。”楚小小喊了一聲,隨即走了過去。


    這男人正是楚凡五伯,楚崢。


    “五伯,我迴來了。”楚凡淡淡一笑,心中感到溫暖。


    當年父親跟五伯關係最好,所以他跟楚小小在這偌大的家族中也自然玩到了一起,楚小小就像是跟屁蟲,那時天天跟在自己身後,讓不少同齡人羨慕不已。


    “迴來就好,迴來就好啊,這些年我沒有一刻停止過尋找你父親的消息,皇天不負有心人,其實,你父母並沒有死,當年家族派出去的殺手,最終也是空手而歸,隻是如今他們下落何方,卻是沒有消息。”楚崢歎息說道。


    這些話,就像是五雷轟頂,將楚凡轟愣在原地無法動彈,“我父母,沒有死?”


    楚凡聲音陡高了三度。


    “是的,楚家派出去的殺手既然沒有成功,那麽以你父母的手段,不會這麽簡單就丟了性命的。”楚崢點了點頭,“所以,你也不要對家族怨念太深,當年那件事畢竟隻有少數人參與,家族大部分人還是無辜的。”


    楚凡沒有說話,此時,大院內更多的人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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