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吃什麽,我帶你去!”


    “不用了!”詩雅反射性的迴答,看他麵色一沉,立即解釋道,“隻是突然想吃餛飩而已,也不是很餓的!你要不要一起,呃……”


    邀請的話脫口而出,詩雅險險的阻止住自己。


    她這是在幹什麽,隻有一碗餛飩而已,而且有他的氣息在,她的心狂跳不止,哪還有心情好好的享受餛飩。


    “好啊,上車坐吧!”雷鈞洛勾唇一笑,先一步打開車門邀請。


    詩雅呆在原地。


    今天的他,好像變得有些特別,特別的溫和,特別的好脾氣。


    是因為知道她懷孕的原故嗎?


    詩雅暗暗的咬了咬唇,搖頭:“還是算了吧,時間不早了,我想早點上去休息!你今天應該也累了吧,謝謝你幫我找到媽媽,再見!”


    “唐詩雅!”


    身後傳來低吼聲,喝止了她的腳步。


    詩雅深吸了口氣:“還、還有什麽事麽?”


    “你打算逃避到什麽時候?”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你信誓旦旦的當著夏子誠的麵說這輩子隻會是雷鈞洛的女人,這句話,敢不敢當著我的麵再說一麵?”


    ‘……如果你不是鈞洛的話,我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了,我發過誓,這輩子都隻會是雷鈞洛的女人,如果你不是……’


    曾經的誓言隱約響在耳邊,詩雅閉了閉眼,什麽話也說不出。


    身後,腳步聲漸漸靠近!


    沉穩而冷冽的聲音傳來:“變了麽?已經時過境遷了麽?還是你愛的隻是死去的雷鈞洛,活生生站在你麵前你根本不屑一顧?”


    “不,不是這樣的!”詩雅忍不住低吼,眼淚順著臉頰滾落下來,“鈞洛,我怎麽可能不屑一顧。”


    “那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我還有資格跟你在一起嗎?”詩雅苦笑,眼淚卻先一步落下,背對著他,她始終不敢迴頭,“我口口聲聲說非君不可,卻一再而的錯認,我傷害了你一次又一次,連我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我還有資格跟你在一起嗎?”


    雷鈞洛微微搖頭,沒想到她心裏會有這樣的心結,他輕輕挪動嘴唇:“如果我說我原諒……”


    “不!”詩雅搖頭,固執的搖頭,“已經不可能了,我們兩個都已經千瘡百孔,已經迴不到過去了,是我破壞了這一切。是我無知,愚蠢。”


    “夠了!”雷鈞洛打斷她的話,“我現在要的不是聽你懺悔,我隻要你乖乖的呆在我身邊!”


    “求你,別再欺騙自己了!”詩雅搖頭。


    “你在胡說什麽?”


    詩雅緩緩轉過身,抬眼看著高高在上的他:“你那麽高傲,那麽尊貴,那麽優秀,我隻是你人生中的汙點!其實你早已經不愛我了,從我拋下你的求婚走向陸褀的那一刻,你對我剩下的就隻有痛恨,隻有報複!你說過……你需要的隻是我的身體而已!”


    “那隻是氣話!”


    “不是!”


    看著眼前滿臉淚水固執己見的女人,雷鈞洛暗暗咬牙。


    他承認,他確實恨過她,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扔進太平洋,可無庸置疑,那是因為他在乎,他無法忍受這個軟弱的小女人居然敢離開他,在他們經過了那麽多甜蜜之後,她那樣毫不留情的離開,他恨她,恨得牙癢癢。


    “你高貴的自尊心,無法承受我的背叛,即使我們在一起,你也不可能忘記那段過往,我們隻會互相折磨而已,我不想這樣。”詩雅倒退一步,懇求的請求,“請你放過我,也放過自己吧!”


    內心遭受強烈的衝擊,原本堅定的想法有了些微的動搖。


    聽著她堅定的陳述,信心滿滿的目光,他的心居然動搖了!


    難道,真的如她所說的!


    難道,他真的隻是接受不了被背叛的事實,想要懲罰而已嗎?


    雷鈞洛微眯著眼,轉身,迅速的上車離開。


    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詩雅失控的扔掉了手裏的餛飩,急步的追上前去,眺望著再也看不到的車身。


    心底痛苦的呐喊:我愛你,鈞洛,愛你,瘋狂的愛著你,可我不想看著你無盡的折磨自己,經過了一場生死離別,我隻想看到你平平安安,幸福快樂。


    第二天


    詩雅從長長的黑暗漩渦中幽幽的醒來,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低頭,身上蓋著的被子印著‘市中心醫院’字樣,立即吃驚的坐了起來。


    “我為什麽會在醫院裏?”她不經發問。


    “詩雅,你終於醒了!”端著臉盆的小米快速的走了進來,臉上有著一臉未睡的憔悴。


    “我,我怎麽會在醫院?”詩雅疑惑的看著周圍,心底隱約有些不安。


    “你簡直嚇死我了!昨晚你說下去買夜宵,很久沒見你迴來,下樓找你卻發現你暈倒在樓下大廳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還記得麽?”小米擔心看著她。


    腦海中一片空白,詩雅輕輕的搖了搖頭:“我好像,一時想不起來……呃!”話還沒說完,腦海裏便閃過了一陣刺痛,一幕幕畫麵浮現


    “怎麽了?”小米緊張的問。


    詩雅痛苦的睜開眼,凝重的開口:“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他來找過我!”


    將前一晚發生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那股心痛的感覺重新植入她的心房,詩雅低垂著頭,小米凝視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叩叩!


    病房外傳來敲門聲,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拿著一張x光片走了進來。


    小米見狀,立即迎了上去:“醫生,怎麽樣?有結果了麽?”


    醫生一派專業的點頭:“唐小姐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突然性暈倒想必是因為情緒波動過大所製!”


    小米鬆了口氣:“我去打電話讓伯母放心,你好好休息!”


    “嗯!”


    小米走出病房後,詩雅看向醫生:“請問,我現在可以出院了嗎?”


    醫生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最好還是再多觀察兩天,你現在的情況不太穩定。”


    “可是……”自從出車禍在醫院裏整整住了一個月,詩雅對病房便產生了一股強烈的排斥感,“我迴去一定會好好休息的,請你讓我出院好麽?”


    見她不聽勸,中年醫生皺起了眉頭,態度變得強硬:“身為醫生,我要對病人負責,你現在的情況不允許你出院,再觀察兩天吧!”


    實驗室裏,一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正對著顯微鏡查看著什麽。


    同樣一身白大褂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一襲的潔白領他原本就俊美出眾的臉顯得更加英俊。


    聽到聲音,中年醫生抬起頭,衝他掃了一眼:“來啦!”


    “教授招喚,豈敢不來!”楚天佑微微一笑,做好準備工作走上前,接手他剛剛的工作,觀察著顯微鏡下細菌生物的動態。


    “教授看起來很疲累,醫院又接到什麽疑難雜症的病人了麽?”楚天佑語氣輕鬆的問。


    “哎!”陳洋溢歎了口氣,取過一旁的眼鏡戴上,“一名懷了孕的孕婦,疑似得了腦癌!”


    “腦癌?”


    “還需要進一步確診!”陳洋溢無奈的一笑,“每次見到這類的病患,我都會忍不住想起當年的事,當年你母親為了生下你,不顧自己的生命!母愛實在太偉大了,我真怕那個傻孕婦會做跟你母親同樣的決定!”


    楚天佑的動作停了下來,猶豫的看向一旁的教授:“腦癌和孩子,真的隻能擇其一麽?醫學日漸昌明,就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任何手術都沒有百分百的成功率,腦癌就像人體內的定時炸彈一樣!”陳洋溢看著自己最得意的學生,語重心長道,“你主修神經外科,副修才是精神科,這麽多年你雖然從事精神科,但我知道你一直沒放棄對腦癌的研究,還要逃避到什麽時候,該迴來了吧!”


    楚天佑沉默了下來。


    從小他就在到處問人,為什麽他沒有爸媽,所有的同學都有爸媽接送上學,為什麽唯獨他隻有伯父伯母,他一個勁的問伯父,但伯父什麽也沒說,隻是一臉嚴肅的告訴他,一定要考上國內最好的醫科大,成為一名優秀的醫生,治病救人。


    後來無意間,他從父母的遺物中找到了那份病曆,一切的疑團這才慢慢解開。


    原來,當年母親懷他的時候被查出得了腦癌,因為父親之前出過車禍,失去了生育功能,所以母親不顧冒著風險執意要生下他,結果……


    父親深愛母親,終日抱著母親的照片鬱鬱寡歡,也很快的得病離世。


    他曾站在父母墓前發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征服腦癌,成為神經外科的權威,不再讓這樣的悲劇發生。


    出了實驗室,兩人一同走向停車處。


    “教授是要迴家,還是迴醫院?”


    “我想迴去看看那個病人,你要不要一起?”陳洋溢邀請。


    “好啊!”


    停步在病房門外,透過門上的小窗看著裏頭病床上翻著雜誌的女人,楚天佑的身子著實一僵。


    居然是她!


    和母親得一樣病,懷著身孕的女人!


    “要一起進去麽?”陳洋溢伸手推門。


    “呃,不必,我想去看看胡師叔!”心底有些煩亂,自然的開口拒絕。


    陳洋溢點頭:“好吧,不過記得答應了待會要一起吃飯,見見我的女兒!”


    “好!”楚天佑頷首,透過開啟的門縫往裏掃了一眼,隨即抬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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