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私隻想著自己,卻忘記了唐雲風是那麽一個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他自私卑鄙,甚至不會顧及他人的死活。


    詩雅咬著唇,想著電話裏少君刻意壓低的聲音,雖然他隻是簡單的一筆帶過,她還是能想像媽傷得有多重。


    不行!


    她不能再在這裏呆下去,她要迴家,她要迴去保護媽。


    詩雅收拾好東西,打算連夜離開。


    關了燈!


    出了平民樓,正準備邁步走出去,她卻意外的看到靠在車旁的那道身影。


    “……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盡快把她給我弄走,我不希望身邊留一堆眼線!抱歉,我不是說你……”


    此刻,他背對著她,不知和什麽人打著電話,聲音冷靜,語氣不容置疑。


    詩雅錯愣著,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是湊巧嗎?還是……特地過來找她的?


    詩雅搖頭,覺得自己又多想了,自從上次他趕她離開之後,就已經表示他已經膩煩她了,她又怎麽能再去誤會。


    ‘先生說了,隻要你不再他麵前出現,他會在適當的時候毀了那盒監控帶!’


    腦海裏適時閃過他讓喬管家交待的話,詩雅猛然一怔。


    是的!


    她不能再在他麵前出現,她必須快點離開。


    詩雅拎著為數不多的行李,快速而輕聲的越過他身後,抬步打算往另一條小路折去。


    雷鈞洛適時掛斷電話,迴過身來,正巧看到拎著行李打算跑路的小女人,眉頭不經一擰:“你要去哪裏?”


    詩雅的腳步一頓,反複分析著他的問題!


    他是在跟她說話嗎?


    不是不是,一定不是,他正在打電話,他是在跟別人說話。


    詩雅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去……


    “唐詩雅!”看她假裝沒聽到的繼續往前,雷鈞洛氣得咬牙低吼。


    詩雅立即拔腿,快速的往前跑去,邊跑邊告訴自己:“聽不見,我沒有聽見,我什麽都沒聽見,也什麽都沒看見,不算,不算數!”


    然而,跑了許久,腳步卻一直停留在原地,她疑惑的迴頭……


    身後,雷鈞洛咧著唇,長臂拎著她後頸處的衣料,笑得一臉嘲諷。


    詩雅緊接著閉上眼睛,掩耳盜鈴似的告訴自己沒有看到他,他也沒有看到自己。


    “白癡,你在做什麽?”


    詩雅又迅速的捂起耳朵!


    雷鈞洛暗暗的咬牙切齒,雙眸冒起藍色的火焰,她居然以這種幼稚的方式迴避他,裝作看不見他的人,聽不見他的聲音:“要我幫忙把你弄耳聾弄瞎麽?”


    “不要!”詩雅嚇得迅速的放開手,看向他,一臉無奈的忍下心頭的委屈,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雷鈞洛冷著臉,輕哼:“你以為這樣就能抹去你再度出現在我麵前的事實麽?我讓你滾得遠遠的,你憑什麽再度在我麵前出現,你就不怕我讓你弟弟去坐牢麽?”


    “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詩雅搖頭,求饒道,“我已經努力讓自己不出現在你麵前,我不知道會在酒店遇到你,不知道會在宴會廳遇到你,更不知道為什麽在休息室也會遇到你,就連這個時候,這個隻有平民出沒的地方也會遇到你,為什麽為什麽,我已經努力避開你了,我不是故意,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雷鈞洛輕笑。


    她聽他的話,努力不出現在他麵前,甚至看見了也假裝沒有看見,偷偷摸摸的逃開,爭取把跟他之前的關係抹得一幹二淨,他卻沒有想像中的好過。


    詩雅忍著眼眶的濕意,注視著他,留戀的看著眼前一臉暴戾,卻始終不會傷害她的男人。


    為什麽,為什麽之前他拚命的纏著她,留住她,到她真的想留下的時候,卻要無情的趕她走?這到底是為什麽?


    詩雅不由得含起了淚,大膽的猜測:“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是跟著我過來的嗎?”


    雷鈞洛一把將她推開,冷酷的雙手插袋:“別誤會,我隻是來警告你,別再我眼前晃悠,看到我十步之內就調頭,就算麵對麵也最好裝作不認識,我已經徹底玩膩你了!……唐詩雅,別再用那種眼神看著我,背過身去!”


    詩雅吸了吸鼻子,聽話的背過身去!


    看不到他的表情……


    看不到她的臉……


    “沒錯,就是這樣,不準迴頭!以後不管在任何場合遇上,你都給我保持這個姿勢,別讓我再看到你那張愚蠢的臉。”


    雷鈞洛重新在心底設立了防備,伸手開門,上車,‘碰’一聲關上車門,黑色轎車急馳離開。


    背對著那個方向的詩雅,此刻已經淚流滿麵。


    迴到婺城,這似乎是件必然的事!


    在她踏出火車站,看到熟悉的一景一物,熟悉的車來車往,心底沉重起的同時,身體卻反而放鬆了許多。


    拎著行李,詩雅伸手擋出租車,下一秒,一隻粗壯的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猛一把扯往另一邊。


    “啊,爸!”


    詩雅嚇了一跳,才踏入婺城,居然就先遇上了喪心病狂的唐雲風,她害怕的咬了咬下唇,下意識的退後,跟他保持距離。


    唐雲風咧嘴一笑:“就知道你不可能拋下你媽自己一個人走掉,怎麽樣,打算什麽時候去齊家報到?”


    齊家?


    敢情他還在惦記著那件事?


    詩雅擰眉:“爸,我已經拒絕齊家的聘請了,這次迴來我隻是想好好照顧媽,請你別再為難我了!”


    “為難你?”唐雲風的嘴臉變得麵目可猙,“你從小到大吃誰的,住誰的,讀書是誰交的學費,現在你長大了,會賺錢了,難道不應該負起照顧我終老的責任麽?你現在說我為難你?你還有沒有良心啊,我唐雲風這麽多年,難道是養了一隻白眼狼不成?”


    “爸,我不是這個意思!”詩雅痛苦的擰眉。


    “總之我不管,你去給我到齊家當看護,當傭人,什麽都可以,拿五十萬給我!”


    “五十萬!”詩雅瞪大了眼,“隻是當看護,就算一個月有一萬也不可能有五十萬,爸,你別這樣好嗎?我答應以後工作每個月都給你生活費,隻要你不再打媽,不再去拿媽的錢,我一定會努力賺五十萬給你的,好嗎?”


    “你賺五十萬,等你賺了五十萬,我早就死了!”唐雲風一臉嗤笑,極其的不屑。


    不用的!


    對於唐雲風來說,隻有擺在麵前的東西才是最真實的。


    他不會相信她真心會賺錢養他。


    詩雅無奈的擰眉,想了許久,終於歎了口氣開口:“是不是隻要拿到五十萬,你就願意簽字?”


    “簽字?連你也想我跟你媽離婚?你這個……”


    “爸,媽已經很辛苦了,你就放過她吧!”詩雅的語氣懇求。


    “好,隻要你能給我五十萬,我就跟你媽簽字離婚,否則我還會迴去鬧,鬧得家無寧日。”唐雲風說完,轉身大步的離開。


    詩雅無力靠在牆上,深吸著氣,感受著心情跌落穀底的感覺。


    良久,她從錢包裏掏出那張吳管家離開前遞給她的名片,撥了電話過去。


    當吳管家眉頭也不皺的將五十萬支票遞到她麵前,詩雅卻猶豫了一下。


    她隻是去當看護,卻收下人家五十萬的薪水,這筆錢聽起來簡直就是敲詐。


    “放心吧,支票是真的!”吳管家調侃的開口。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詩雅連忙解釋,這才緩緩的接過!


    看著五字後麵的五個零,詩雅著實覺得心虛:“我現在真的很需要這五十萬,如果安列好了,而我的薪水加起來還夠不到這個數字的話,我一定會想辦法把多餘的錢還給齊老先生。”


    “不必了!我們少爺是萬金之軀,如果你真能讓他重新站起來,還會有額外的獎勵!”老管家麵帶笑容,一臉和詢的訴說。


    有錢人她並不是沒有見識過,出手闊綽大方的程度,她已經有所領教,詩雅沒再多說什麽,徑直點頭:“謝謝!”


    告別吳管家,詩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支票交給唐少君,並把之前她跟唐雲風達成的協議告訴他。


    唐少君擰著眉,雖然很不想看到她再一次為唐家犧牲自己的自由,卻也知道事有緩急,當務之急就是要打發走唐雲風,不讓他在找母親麻煩,要不然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


    “聽說齊安列自從受了傷之後,性格變得暴戾很多,報紙上都登出來了,上一名看護被他打傷送進醫院急救,後來還把齊家告上了法庭!……姐,你在齊家,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現在的齊安列,不知道變成什麽樣了。”


    詩雅搖頭:“放心吧,報紙上都喜歡誇張,我相信安列不會做這種事!倒是你,在他簽下離婚協議之前,千萬別把支票給他,一定要讓他答應今後不會再來煩著媽才行,而且這些事……不能讓媽知道。”


    唐少君點頭:“放心吧,我會讓他簽下另一份協議,保證他今後不會再出現在我們麵前。”


    詩雅看著唐少君,看著他一提起唐雲風就咬牙切齒的模樣,她知道他一定很恨他,可畢竟那個人是他的父親,他的心裏一定比她更難過。


    當天下午,詩雅拎著手中為數不多的行李袋出現在齊家別墅門外。


    原本吳管家要親自帶她過來,因為她要去找少君所以時間上推遲了一點,現在她一個人站在別墅前,才想起她幾次來到齊家都有著不愉快的經曆,沒有吳管家帶路,盧媽恐怕連門都不會為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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