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有想到,黎墨居然給她來這招兒……


    居然給她跪搓衣板!


    天啊!


    這到底是不是黎墨?!


    見到許清知開心,黎墨也覺得鬆一口氣。


    但是她笑得越厲害,他越是覺得臊得慌。


    看著她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黎墨咬牙,紅著臉往前挪了挪,一把將許清知抱到床上,壓到了被褥上!


    許清知神色晃了晃,確認黎墨並沒有觸及到她的肚子,她頓了一下,看著黎墨那通紅又別扭的臉,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還笑……”


    黎墨羞窘,聲色別扭,口氣也因為不自在加重了幾分。


    許清知挑了挑眉,“不然我哭?”


    黎墨抿了抿唇,盯著她好半天,才道:“那你繼續笑吧。”


    許清知看著他那副無可奈何,逆來順受的樣子,實在覺得顛覆。


    這跟她愛的男人,差的似乎太遠了。


    可是,這真的很可愛不是嗎?


    她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收下去,隻是靜靜地看著黎墨。


    “這種事情,是誰幫你想出來的?”


    黎墨眉心動了動,“我自己想出來的不行?”


    “當然不可能。”許清知斬釘截鐵地說道。


    “怎麽不可能?”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這種事情,你根本連個苗頭都沒有,除非是別人給你出點子!而且,就算人家出了這個點子,你第一反應肯定也覺得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能那個幫你出點子的人,應該被你修理了一頓……”


    黎墨:“……”


    這個女人……


    “這麽了解我?”


    許清知頓了一下,將臉轉到了一邊。


    輪到許清知羞赧,黎墨勾了勾唇,“既然這麽了解我,那你當初怎麽不知道我愛的人是你呢?”


    許清知眸子閃了閃,轉頭看他,“你以前的種種,我拿什麽覺得你愛我?我隻知道,你討厭我都來不及……”


    黎墨捏住她的下頜,將她的頭轉了過來,“我錯了,我跟你道歉,今天的誠意夠了嗎?”


    許清知眨了眨眸子,“那麽多過分的事情,就想跪一次搓衣板兒就想翻片兒?不然我就多跟你折騰個七八年,然後我也給你跪一下搓衣板,你就原諒我好不好?”


    黎墨俯身抵壓住了她的額頭,力道有些重。


    “不好!”


    “你看……”


    “我不要七八年要這樣過,我們以前都錯過那麽多年了,不想再錯過了!反正你也愛我,我也愛你,你可以在今後好好跟我算賬都可以,我如果有一點態度不好,要殺要剮隨便你。”


    許清知靜靜看著他。


    黎墨,“在想什麽?”


    “在想到底該怎麽跟你算賬。還在想……你現在的話到底算不算數,別當時候脾氣上來,你現在說的所有話,都沒有任何可信度。”


    “我保證!”黎墨連忙豎起了手指發誓,“如果我以後再對你發脾氣,我願意承受任何後果,天打五雷轟,不得……”


    “黎墨!”許清知喊了他一聲。


    黎墨笑了笑,俯身對著她的唇親了她一口。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許清知推了推他,“我隻是覺得,你發這種誓通常都是男人拿來哄騙女人原諒他們的手段。天打五雷轟這種事情,誰信?”


    黎墨:“……”


    女人太難搞怎麽辦?


    “那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許清知推開他,起身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今天奶奶和媽給你說了不是好話,姑且給她們一點麵子,今晚就不跟你計較了,先睡覺了……”


    黎墨愣了一會兒,又俯身撐在她的上方,“你的意思是過了明天再跟我計較嗎?”


    許清知身子往被子裏縮了縮,“再說吧……看我心情……你起開,我要睡覺了。”


    “看你心情……”


    黎墨看著許清知扯了扯被子,不再看他,他連忙將搓衣板踢到地上,脫了褲子就鑽進了被子。


    一把將許清知抱了過來。


    許清知瞪他,“你幹什麽?”


    黎墨在她額頭上重重吻了一下,“睡覺!”


    許清知:“……”


    “不是困了?快睡,熬夜不好!”


    “你不洗澡?”


    “我身上幹淨著呢!”


    許清知:“……”


    誰來救救孩子,黎墨今天太不正常了。


    --


    平城,沈繁星看到洗完澡出來的薄景川,含笑的目光盈亮。


    薄景川坐在她床邊,“又有什麽事情得逞了?”


    “你猜?”


    薄景川挑了挑眉,掀開了沈繁星身上的被子,骨節分明又溫熱的大掌搭在她的腳踝上,輕輕揉捏著。


    “大概是你那閨蜜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沈繁星笑意更濃,“你怎麽知道?”


    薄景川幫她揉開腳踝上的穴位,開始揉捏她的腿。


    “現在除了她,還有什麽事情值得你情緒波動這麽大的?”


    沈繁星眨眼,“沒有啊,擁有好多好多錢我也會很高興!”


    薄景川低笑,“那明天先帶你去銀行轉一轉好了。”


    沈繁星挑眉,“幹什麽?”


    “看看賬戶餘額。如果再不高興,你可以留在那裏數錢玩兒。”


    沈繁星:“……”數錢玩兒?牆都不服就服她家男人!


    “看了賬戶餘額,萬一我以後不開心了怎麽辦?”


    “嗯……可以考慮帶你去看我們的不動產。”


    沈繁星:“……”你贏了。


    她相信她再繼續說下去,薄景川肯定還有很多法子。


    不過一想到眼前這個超級大富豪是自己的丈夫,沈繁星便勾唇輕聲笑了起來。


    薄景川臉上的笑意更濃。


    “有錢就是好,連老婆都這麽好哄。”


    沈繁星開心地笑了笑,“萬幸你可真有錢。”


    “萬幸我的老婆剛好喜歡錢。”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格外和諧,房間裏的溫馨度也直線飆升。


    沈繁星因為懷著雙胞胎,雖然比許清知晚了一個多月,但是肚子卻已經比許清知大了不少。


    讓薄老太太一句話說,“這肚子一天一個樣,簡直是在見風長。”


    肚子大了,身體負擔也就跟著大了。


    晚上睡覺隻能一個動作,白天路稍微走的多,雙腿便有些不舒服。


    好在身邊有薄景川陪著。


    他好像就是個萬能的存在,似乎沒有什麽是她不懂的。


    孕婦平日裏該吃什麽,不該吃什麽,該注意什麽,不該注意什麽,懷孕會有什麽哪裏有什麽反應,為什麽不舒服,該怎麽做能緩解,他統統都清楚。


    都能媲美醫院裏的專家醫生了。


    沈繁星一開始也有疑惑,但是卻沒有多問,往日裏能夠表達的,就是多誇誇她,表達她對他的崇拜之情。


    她沒有再去看那本轉專屬於薄景川的日記本。


    那本詳細記著她孕期以及注意事項的日記本。


    她想,那個本子,現在應該也差不多快用完了。


    誰都不是萬能的,就算薄景川再厲害,也不是。


    術業有專攻,如果不是他親自去學,東西不會自己飛到他自己的腦子裏去。


    一些事情,稍微想一下其實就是很簡單明了的事情。


    哪裏用得著那麽多的誤會和疑惑?


    隻是,有的人連自己都看不請。


    有的人,是心甘情願活在一個眾所周知的謊言裏,看破不說破。


    --


    許清知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身旁已經沒有了黎墨的身影。


    她頓了一下,眸子朝著窗戶的方向看了看,窗簾外有亮白的光線穿透進來。


    掀開被子,她赤腳走到了床邊,拉老窗簾,刺眼的光線讓她下意識地抬手偏頭遮住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轉頭,當漸漸看清外麵的景象時,她還是忍不住驚唿了一聲。


    雪已經停了。


    地上積了厚厚一層雪,還沒來得及清理。


    院子裏,綠植,樹上,全是皚皚白雪,平展的一絲不苟。


    讓人有一種想在上麵盡情玩耍的衝動。


    比如在平地上寫上漂亮的字,畫出一個動物,堆起一個雪人,甚至來一場打雪仗,哪怕滾個雪球都好。


    有些迫不及待地轉身進洗手間簡單洗漱了一番,找出足夠保暖的衣服穿上,便下了樓。


    隻是剛下了樓,她便頓了一下,朝著客廳陽台的方向看了一眼。


    隨後心裏一個咯噔,扶住了額頭。


    她的小moon!!


    她居然把跟她兒子未來老婆同名的moon給弄丟了!


    她這腦子,天天在想什麽?!


    歎了一口氣,摸出手裏的電話剛想要給小區物業打電話,結果黎墨卻突然冒了出來。


    “你這是要去哪兒?”


    許清知看向他,手裏的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此刻的黎墨一手拿著鏟子,一手提著一瓶醬油,胸前還圍著她平常用的紅格子圍裙,頭發有些淩亂,那圍裙上也有星星點點的汙漬,貌似是濺到了醬油。


    許清知眉心微微動了動,“你在幹什麽?”


    黎墨道:“做早餐啊!你等一會兒,馬上就好、”


    做早餐?


    許清知愣住。


    黎墨是個做早餐的男人嗎?


    看他一副狼狽的樣子,許清知好奇地朝著廚房裏走去。


    還沒走進廚房,一股濃烈的煙味便從廚房傳了出來。


    “咳咳……你在做什麽?”


    黎墨連忙跑了過去,將天然氣關掉了。


    平底鍋裏麵的煎蛋,黑成了碳,顯然不能要了。


    許清知:“……”


    她並沒有說什麽,而是捂著鼻子轉了身,走出了廚房。


    黎墨站在旁邊臭著臉,本以為許清知要麽就是借機諷刺他一頓,或者冷臉訓斥他一頓,然而什麽都沒有。


    最後在廚房門口,說了一聲:“火小一點。”便消失了身影。


    黎墨拿著鐵鏟轉身,將鍋洗幹淨,又重新冷著臉捯飭起來。


    這次的火調小了很多。


    許清知直接坐到了餐廳椅子上。


    托著腮看著對麵窗戶外的白雪,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什麽。


    大概二十幾分鍾,黎墨才端著一個托盤放到了許清知麵前。


    一碗白粥,一個三明治,一份麵條,還有兩個小菜,這都是許清知提前醃製好擺在廚房窗戶旁的,他以前吃過幾次,還認得。


    許清知掃了一眼麵前的餐點,抬頭看著已經坐到對麵的黎墨。


    黎墨表情有些別扭,雙手卻交握在桌邊,看著她。


    “你嚐嚐,這些都還不錯,我都提前幫你嚐過了。”


    許清知拿起了勺子,喝了一口粥、


    有些極淡的糊味。


    “怎麽樣?”


    黎墨有些緊張地問她。


    她點點頭,又吃了一口,“還可以。”


    黎墨當即就鬆了一口氣,神情有些自豪,“這些東西,還難不倒我的!”


    許清知拿起旁邊的三明治咬了一口氣,午餐肉在煎出一種幹脆的感覺,咬一口還能看到裏麵的雞蛋清也有糊掉的地方,可以忽略不計。


    無聲又吃了第二口,黎墨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許清知無聲吃著,等於給了他最大的迴饋。


    但是,她雖然低著頭吃著,但是眼神卻早就留意到了他放在桌子邊緣交握在一起的手。


    餐桌並沒有多少寬度,所以他手上的幾處燙傷,她看的很清楚。


    紅痕斑駁,不想注意到都難。


    可是她麵前這些早餐,怎麽會弄出那麽多燙傷來?


    說到底心口還是有點兒心疼。


    她從來都知道,黎墨根本不是一個進廚房的人。


    生在黎家,他除了學習經營管理,學習如何保護好自己就夠了,家裏有傭人,這些事情,跟他本就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現在,他居然……


    低頭將最後一口粥喝完,許清知假裝不經意地問道:“你吃了嗎?”


    黎墨“嗯”了一聲,“你剛剛打算去哪兒?”


    “……去我租的公寓,小moon還在那裏,我不知道它現在怎麽樣了。”


    黎墨還沒有來得及變得臉色在聽到小moon後鬆了下來,“你先吃著,我一會兒跟你一起去。”


    說完他就走了,應該是上樓換衣服。


    許清知將東西吃完,把空碗筷送進了廚房。


    結果看到廚房裏的廚餘垃圾箱,頓了一下。


    廚餘垃圾箱不小,但是裏麵已經布滿了各種發黃的米粥和麵條,還有七八個煎失敗了的雞蛋,有些雞蛋上還有一個牙印。


    顯然是有人咬過的。


    將托盤放到水槽裏,許清知撐著水槽的邊緣,輕歎了一口氣,伸手撫了撫額頭。


    怪不得他說他吃過了,怪不得他手上有那麽多燙傷了。


    【唉~黎渣渣也算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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