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世間從來沒有人能夠同時掌握六種世間法則,能夠掌握兩種世間法則的人,都是人中龍鳳,更不要說兩種以上了。


    六種雲狀各代表著一種天地法則,這六劍招式博大精深,雖然從來沒有人能夠發揮出它真正的威力,但是作為蒼痕派的基礎劍法,也足以應付一般對手了。若是到達雲海境界,掌握了一種天地法則的奧妙,配合流雲六劍,那麽它的威力自然更上一層樓。


    陳麻手中有劍,而林淩手中無劍。


    這第一招,陳麻便使出了死雲劍法,流雲六劍中威力最大的一劍!


    是蒼痕派的祖師能力所及能夠禦劍騰空所能達到的最高高度,傳說那片天空中沒有一片雲彩,皆是因為那裏是雲的死地。它們從這裏出生,亦從這裏消亡。


    直到祖師爺看到了那一片濃稠的黑雲,他終於知道這些雲朵消散的終點是什麽。


    死雲,祖師爺為流雲六劍所創的最強殺招。配合著生死大道,有著威力絕倫的殺傷力!


    縱然此刻的陳麻連一絲世間法則都未領悟,但這精妙的劍法同樣是招招直取林淩的要害。


    縱然林淩身懷數門奇功,但畢竟修煉時間太短,而陳麻的劍法來的又太快,一時間連連後退,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雙方的打鬥聲將原本在練武廣場上的弟子們都吸引了過來。有誰居然敢在戒律堂這個人人自危的地方比試?


    不管他們是誰,這簡直就是找死啊!雖然素來以最嚴厲著稱的副堂主周中不在,但堂主墨竹長老也不是吃素的。


    不到一會兒,戒律堂院門三尺外就聚滿了湊熱鬧的人。


    “哇!居然是陳麻那個跟屁蟲和別人比試。”


    “你別說,陳麻入門三年了,能夠達到入脈境界也算得上不錯了。不過對麵那個滿臉布條的誰啊?我怎麽沒見過,這麽被陳麻追著打。”


    “我知道!我知道!聽說就是今年十年試煉的外圍弟子,叫什麽林淩,一口氣能夠走上忘情路六百多層呢!”


    “真的假的!我剛練氣的時候,師父讓我走忘情路,我才走了不到一百層,這家夥真夠變態的。不過外圍弟子的心性要求本來就比較高,資質嘛……自然比不上我們咯。”


    “我聽說啊,這個外圍弟子就是牛頭村的遺孤,而且他一口咬定就是周中長老滅了他們村的,仙俠盟這才對我們有這麽大的意見,不斷找我們麻煩呢。”


    “不對啊,我看陳麻的流雲六劍使得挺不錯的。怎麽還沒有拿下這個外圍弟子。一定是他心軟了,陳麻加油!好好給這個外圍弟子看看,什麽才叫正宗的蒼痕劍法!還敢汙蔑我蒼痕派,好好教訓教訓他。”


    眾弟子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好不熱鬧,有同情的,但更多的是冷眼旁觀的。


    院落裏,陳麻越戰心中越驚。他這一套‘死雲劍法’已經從頭到尾完完整整地用了三次!但林淩總是能在最危急的關頭化險為夷,等到第三次,他竟然都已經能夠提前判斷出自己的招式,越發輕巧的躲避開了。


    剛開始明明躲的那麽狼狽,為什麽,為什麽……難道他就已經將我的劍法摸透了?


    摸透?林淩原本驚慌的心情變得輕鬆起來,何止是摸透,林淩已經從頭到尾將這死雲劍法背了下來!


    偏偏這陳麻招式死記硬背,每招每式一模一樣簡直木訥可笑,難怪用了三年時間,才達到入脈前期。


    其實這是林淩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問題,普通人如今天山下遇到的‘保’字巡查隊和大河三鮮,修為最高的不過入脈中期,而他們無不是花了二十年乃至三十年的時間,才能夠達到入脈的境界。


    三年入脈,對於普通人來說簡直是太快太快了。


    但也隻是對於普通人,在林淩這個怪胎的眼裏,依舊是太慢。


    陳麻也終於變化了劍招,將流雲六劍的六式劍招接連不斷地使出,


    這一連招,足足用了近半柱香的時間,林淩在最初的狼狽躲閃後,再次漸漸摸到了竅門,身法躲避得越發遊刃有餘起來。


    “這陳麻故意放水吧!怎麽打了這麽久還沒贏,堂堂內門弟子連一個入門不到一個月的外圍弟子都打不贏,太丟臉了,趕緊滾迴去再多修煉紀念吧,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周圍人的噓聲將陳麻說得滿臉通紅,就算再惱羞成怒此刻也算的上騎虎難下。


    這林淩不知道為什麽,總是能在最關鍵的時刻,找到最合理的躲避位置,巧妙地避開他後麵連綿不絕的殺招,好像是他天生就懂得該如何比試一般。


    流雲六劍,蒼痕派基礎劍招,尋常人根本抵擋不下!林淩雖然沒有抵擋,但一樣招招躲過了,這就說明,他並不尋常。


    “死怪胎!有種就跑!”陳麻終於厚著臉皮發出了咆哮。


    而他的身後立刻傳來的不屑的噓聲。


    “怎麽,有武器的還怕我這空手的人嗎?非要我站在這給你砍,你才砍得到嗎?”林淩內心不但不著惱,反而有些欣喜,那是一種從戰鬥中獲得提升的欣喜。林淩相信,這流雲六劍自己隻要迴去好好琢磨一番,一定也能夠耍得有模有樣,下次再和大河三鮮那些人作戰的時候,就再也不會隻是出拳而顯得黔驢技窮了。


    “我們今天既然是比試,你總是怎麽逃要打到什麽時候,又怎麽分得出輸贏?”陳麻氣喘籲籲的吼著。


    “比試?我什麽時候答應過?”林淩的麵色平靜,氣息平穩,可見平時的訓練對他的身體素質有著顯著的幫助。


    “你這劍法很好,但是你不行。”林淩從右手處拗下一段細長如仗的竹節,拔斷了它的枝丫,這根竹子,便像是一柄長竹劍一般。


    陳麻怎麽會聽不出林淩口中的嘲諷,就連一直在一旁看戲陳晴熙和眾弟子們都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好笑!”陳麻臉上漲紅,這是他有生以來最大的恥辱,他發誓,總有一天會讓麵前這個怪胎死的很難看!“你這外門弟子,連正宗的流雲六劍都沒有見過,竟然也好意思說我使的不好,有本事我們就比試比試!”


    “我雖然沒見過你口中說的流雲劍法,但我會其他劍法,所以我知道,你,使劍使得很差!”林淩腦海中將《醉劍九笑》的第一章在腦海中又過了一遍,認真點頭道,“既然你想要和我比試,那我就用劍好好比比,讓大夥也看看,我們倆用劍,到底是誰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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