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清寂的鍾響在深夜的山寺悠悠蕩開。


    鍾聲,這深夜哪裏來的鍾聲。


    我已經熱的火燒火燎急的撓心撓肺,趙傾巋然不動,自坐著一手摟著我,一手斟酒,我索性放了手腳直接往他懷裏摸,摸到有硬物,類似符印,我大喜,連忙借勁扒他衣服。


    趙傾一把抓住我手提起,目光斜掃過來,有些冷意。


    我懇求叫道,“明邑。”


    趙傾捏住我手不放,將那壺中酒一杯一杯飲盡,這才開始有些醉意,將那酒杯往地上一擲,手往我腿彎下一撈將我抱起,疾走奔向榻上將我丟過去,我趕緊要爬起,趙傾人已經夾著熱氣擁過來,嘴唇吻住我。


    我快一步爬起來推他。


    推兩下,推不動。


    趙傾抬了頭盯著我,眼神有些迷蒙的醉意,手一下下輕輕撫摸我臉。


    我嗓子眼幹的厲害:“王,王爺.....”


    “你真美,本王見的美人也夠多了,但總覺得你有些新鮮,還沒試過這樣兒的,很覺得遺憾,何況你這麽美,便是你不喜歡我,我也想睡你,不睡白不睡是不是?”


    我登時哽住,無語。


    我跟趙傾湊在一塊以打馬吊或者幹別的什麽戲樂居多,他這人嘴上不老實,也很愛動手動腳,但認得的久了,卻也沒有什麽過分舉止,甚而很有些坐懷不亂的君子風度。


    我深以為他隻是愛玩笑,還沒聽過他這麽□裸的淫詞穢語。


    我給趙傾這副色迷迷的樣子激起了渾身疙瘩,趙傾已經吻下來,我沒心思多想,兩手抱住他狠親了兩下,扒他衣服。


    趙傾躲了兩下,按住我手,笑說:“好沒眼色,脫你自己的。”


    我不答應:“你先脫。”


    趙傾說:“我是王爺,讓你脫你就脫。”


    我說:“我是姑娘。”


    趙傾一步也不肯讓,抓著我兩手自己來,我欲哭無淚,趙傾看我直樂,笑道:“後悔了可告訴我一聲,我可不勉強人的,你說停我便停,要是不小心停不了了,迴頭你跟陛下告我的狀去,或者來我府上找我,我絕對不當縮頭烏龜。”


    我仰頭喘了兩口氣,狡不過他,收了手躺著,身上有點涼,衣服給他解下丟開了去。


    趙傾順著我肩膀親吻,手往我周身撫摸,我覺得心裏憋著一股綿綿不絕的熱意,而皮膚卻情不自禁的繃緊,被風吹得有些冰涼,我手悄悄往榻內側隱蔽處摸了摸。


    趙傾這個說話不算話的小人,折騰了半天,讓我脫衣服,他自己卻裹的嚴嚴實實,不許我往他衣服上扯,我摸著那匕首,冰涼堅硬硌手。


    我心裏有些幻想著匕首刺在血肉上的感覺。


    .......


    “你別犯傻。”


    趙傾突然停下,低了聲說道,聲音低啞,有些認真說:“我是真心待你,你聽我的,我會護著你,不讓你吃虧,但你得跟謝氏了斷。”


    我不答話,趙傾道:“咱倆真挺合適的,就你這怪性子,我不但不嫌你,還挺喜歡,換作旁人,就是美得跟個天仙似的,處兩天也招人厭了,咱們處了這麽久,我對你越瞧越喜歡,多難得的,我看你也喜歡我,跟了我得了。”


    我說:“你有一大堆女人,輪換著伺候還不知足,誰要跟你。”


    “膩了。”趙傾一麵吻我一麵道:“好不好?我想要了,想要了。”


    趙傾說著話,手往自個□去,又抱住我腰壓著我身體蹭動,我登時渾身每根毛發都要立起來,抓著他衣服的手有些不穩。


    趙傾呻吟了一聲:“我好像快有數月未行過房事了,整日陪你,都沒意思找美人兒們舒服舒服,要憋壞了,不管了,讓我做一迴。”


    我對這個趙傾實在無語。


    我給趙傾手在身體上遊走著,情不自禁的顫栗,趙傾動作柔了許多,濕熱氣息在我耳邊遊動,唿吸急促的帶了忍耐的□,他臉順著我脖子又往上,眼神低下一瞥間,目光有些沉迷的醉意,又闔上眼,滿足的輕歎了一聲,來吮我唇上。


    我胳膊摟著他木然不動,腦中各種意念狂亂的奔湧,光怪陸離的畫麵不斷在眼前跳躍,滿身是血的趙傾,城外的火光,謝慕從馬車鑽出來,伸手喚我上車,一路策馬奔馳,辛羑衣袂舒卷轉身而去,奇奇怪怪的片段不斷在腦中來迴。


    我混亂的腦袋裏中又突然闖入一聲鍾聲。


    靜夜中顯得格外的空寂悠長,仿佛能感覺到哪聲音在山寺裏不斷的震蕩,越傳越遠。


    趙傾臉紮在我脖頸間,我仰了頭任他親吻。


    手往它內側,摸到那藏了許久的匕首握住,攢了力一抬往趙傾脖子紮去。


    趙傾身體一僵目光一冷,上身往後一仰躲過,迅速的抬手握住我,將我手一折,卸了我匕首,趙傾湊身過來,譏誚的笑:“讓你別.....”我並不顧忌那隻被他製住的右手,千鈞一發就在他分神這一刻,將藏在發中的銀針捏在手,刺他脖頸後大椎穴。


    我將銀針在毒中淬過,大椎穴是人體致命處,這一招如果得中,也許會要了他性命。


    不過我自己的性命尚顧不得,也無心顧慮他。


    我感覺到銀針刺入皮肉,分毫不差。


    我琢磨這一刻怎麽下手,足足醞釀了幾整夜。


    趙傾一句話沒說完,笑意褪去,殘存的一絲凝固在臉上。


    他頭往下一栽到我脖子上,手無力的勾著我一束頭發想抓住我。


    趙傾歎了口氣,還有氣,嘴裏微弱了說了一句:“別走......”


    我拔了針,得了手,幾乎有些不敢相信,又十分的狂喜,激動的手腳聲音都有些顫抖,我拽迴給趙傾抓住的頭發,踹了他一腳,將他從我身上踹開,翻身爬起來摸著衣服擋在身上,三兩下摟上係好,迴手給了他一巴掌,方才給他膈應的厲害,不解氣罵道:


    “混賬,你真是惡心壞了,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壞!”


    我說完話,又覺得胸中那股熱勁翻湧的厲害,難受的止不住,急忙幾步衝去桌上提著茶壺灌了一肚子水,水是冷的,喝的我一激靈,舒服了不少,跑迴榻前將趙傾往外拖了一段。


    摸了他懷中去,摸出那枚小小的玉符,大喜,揣到自己懷中。


    趙傾抓住我衣袖,虛虛的睜了一下眼,看我動作,又吃力閉上,聲音細微幾不可聞。


    “別走,不管什麽法子,你走不掉,信我,今日踏出寺門,你一定會後悔。”


    “我不會後悔。”我不屑的哼了一聲:“該後悔的是你,你求老天留著你這條好命,好好的榮華富貴,別還沒享受夠就去見了閻王爺,白浪費了上輩子燒的那五百柱香。”


    我扒他衣服,趙傾無力動彈,苦笑任我,嘴裏卻聲音低弱又連續的說道:


    “你不信我,我卻句句是為你好,你指望安陽侯?”


    趙傾不屑的笑:“他難得尋著個空子,聰明的話就該趕緊脫身,這種時候還顧得兒女情長,能成什麽大氣,現在沒人知道他下落,你一出去,一旦暴露,你以為他帶著你還能藏得住逃的脫?我怕你們兩個都不知死地。“


    “說不定陛下正在用你引他出來,正好將你們這幫亂黨一網打盡。”


    他有氣無力,聲音小的像是要馬上斷氣,話卻說的一字不斷,十分清楚。


    “你哪裏來的好心擔心我跟阿兄的死活,你跟趙免一樣不是東西。”


    我氣惱,將他衣服扒了個幹淨:“睿王爺你這副模樣好看的很,給那些侍衛們看看,迴頭一定讚你風流好能耐,陛下知道了也一定會再賞你兩巴掌。”


    我將自己的衣服扯散些,露著半邊肩頸,也不穿鞋,作了個急慌慌狀直要往外邊奔去,我要邁步趙傾又抓住我衣服,掙紮著高聲急道:“琰兒!聽我的,別去!”


    我納悶這麽半天他藥性怎麽還沒發作,迴頭將手在他脖頸上狠手一敲,氣道:


    “我要弄死你了!迴頭要是栽在你手裏你隻管也殺了我報仇,但不許再管我!我跟你沒那麽親熱,別在這裝的自作多情,看了就討厭。”


    我一手下去,這迴趙傾完全暈了過去,手垂落榻外。


    我赤著腳大步奔出去,隨走帶落了一隻花瓶摔碎,我激動難耐,急聲叫到:


    “來人!來人!王爺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基本考完了,恢複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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