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死,叫你小子猖狂,跪下吧,顫抖吧”,黃江川一股腦的將心中的恐懼化作癲狂,想看到楊威卑躬屈膝,露出懼意,可是看著楊威冷若寒霜的表情,至始至終都是鄙夷之色,不屑的眼神中透著些許憐憫,讓他內心在打鼓。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趕快求饒,趕快求我,求我就饒了你,求我就放了你。”


    楊威一笑而之,嘴角的揶揄之色並未消失,身體雖然被紫翼捅傷,可是那又如何,金剛不滅身第二層,入微至極,已然將內髒要害移動,偏離原來的位置,如今受的傷不過是小傷而已,不值一提,頃刻之間就可恢複。


    啊啊啊啊……


    黃江川終於忍無可忍,雙拳握緊,青筋外顯,猛的朝楊威攻去,霹靂啪啦一陣響,滿臉紅腫的楊威依舊在笑,冷笑,譏笑。


    隨著五行破天已然完成,神色驀然一閃,讓黃江川誤以為他害怕了,越加狂妄的譏諷和捶打。


    恍惚之間,楊威用勁全身氣力,左手一拳,轟出,速度很慢,不過去勢很猛。


    黃江川看在眼中,越發眉飛色舞,臉色的青筋都在蠕動,他發現楊威已然黔驢技窮,就連拳頭都如此之慢,更是不可一世,囂張的叫囂著。


    紫翼一收,化作一道紫色屏障擱在身前,那股巨大的震動之力讓他臉色微變,整個人彈射而開,在恍惚之間,一顆五彩繽紛的光球已然朝著自己直奔而來。


    紫翼瞬間張開,層層包裹自身。


    咻的一聲,楊威連滾帶爬的貼著地麵,朝遠處竄去。


    兩道身影隨之而至,疾如風,奔如雷,隻是幾抹微風刮過,兩人已然位於黃江川兩側,兩股霸絕人寰的氣勢鋪展開來,擱在前方。


    五彩光球在精神力的控製下,已然相撞,繽紛的色彩,可是帶來的卻是毀天滅地的轟鳴聲,宛若晴天霹靂,又如魔神降臨。


    兩人不由分說,看著如此恐怖的威力,心神巨蕩,全身靈氣如同海嘯般,齊齊湧出,兩人相視一眼,身影竟然朝著兩側閃去,法相天地,隻見兩個臉色瞬間慘白一片,兩人雙手攤開之際,如同抱起一張桌子,從掌間竄出無數的紫色光華。


    光華朝著那爆炸的五色小球包裹而去,兩人合圍的紫光形成一個約莫四丈的大球,紫球中霹靂啪啦,一股股毀天滅世之威形成一股颶風,朝著四周擴散開來。


    不遠處的年輕一輩雙手朝前,抵抗這股颶風,滿臉皮肉被吹得直打哆嗦,嘴巴都快被吹掉似的,嘰裏呱啦的響個不停,腳步被吹得往後挪動,雖然步履艱難,可是依舊在努力抗衡這股颶風。


    唯有那老者麵色不改,不過混濁的眼球中滿是驚駭欲絕,如此威力,隻怕一般靈法初期都爆發不出來,越了如此多階位,可想而知,在眾人眼中,楊威已然不遜色與靈法境宗師了。


    良久後,那股颶風緩緩停息下來,周圍卻是一片狼藉,滿地殘骸,不少牆壁已然傾斜,甚至倒塌,至於一側的樹木,卻是連根拔起,無數綠葉隨風而去,消失蹤跡。


    黃霆延和黃霖磐齊齊吐了口鮮血,臉色卡白一片,慢慢從半空中降落,至於黃江川,已然被颶風刮到十丈遠,跌落在地,眼神中有些癡傻之色,呆呆的一動不動,斜靠在牆壁上。


    他不敢相信,不敢直視楊威,剛才命懸一刻之時,已然從癲狂入魔中清醒過來,猩紅的雙目已然褪去,看著天空,他迷茫了,不知如何是好,看著斷壁殘垣,心中有一股淒涼,內心是深深的孤寂。


    雖然父親給予的法寶還未曾全部使用,可是這一刻,他已然膽寒,心生膽怯,隻有當那五色小球臨近身軀之際,他才深深明白,楊威一直以來的冷眼,譏諷,不把他放在眼裏的態度。


    原來,一切皆是實力。


    兩人降落而下,黃霆延眯著眼,深深的看了一眼遠處的楊威,心中也是滔天巨浪,有一股忌憚之色,若此人達到靈嬰之境,豈不是說這股威力會成倍暴漲,若是自己,能否抗住?


    今日,雖然他可以任意接下此招,可是為了化解這毀天滅地的威力,隻能兩人一起硬抗,將之化解,否則,此座小城隻怕會毀滅三分之一,到時麻煩可就大了。


    不過饒是如此,可看著街道上的狼藉,已然消聲瀝跡,沒有人煙,恐怕早已躲藏起來了。至於零星的角落裏,依稀可見的幾人還在獨自舔舐傷口,那股七級颶風,太過恐怖,那緊緊是餘威而已,若是真在此爆炸了,恐怕人要死上三分之一。


    任誰也不敢相信,此人太過恐怖。


    黃霖磐身影早已晃到二兒子身邊,歎了口氣,言語有些蒼白,剛才那股威力卻是讓他都有些措手不及,若不是自己發覺的早,恐兒子已然生死不知,“如今如何?”


    黃江川默不作聲,不敢跟父親那幽幽的瞳孔對視,眼中懼意滿滿,低著頭,搖了搖。


    看著焉不拉幾的兒子,心中甚是失落,差太遠了,連那小子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都比不上,如同扶不起的阿鬥。恐怕此生都會活在陰影之中,沒有勇氣去麵對了。


    悲戚的說了句,“廢物”。一抖衣袖,早已轉身離開,不在看兒子一眼,瞳孔深處,是失望透頂,整個人都有些頹廢,太過溺愛了。若是重來一次,必定會花大量精力和時間,讓他兒子去曆練,去經曆磨難。


    楊威倏忽一下,挺身走出,胸膛上的血跡已然幹涸,皮肉上麵的傷口已然愈合得完整無缺,神情淡然一笑,似嘲諷,似暢快,似慶幸,一時間,五味雜糧,他也深深明白,剛才自己的作為太過於輕浮,若然五行破天在此炸裂,恐怕數十上百,甚至上前都將性命不保,到時他豈不是濫殺無辜?


    黃嬋急不可耐,一次次心中祈禱,多次想上前去,可是迴想起楊威那雙眼眸,不得不停下來腳步,在遠處觀望。如今整個人似燕雀歸巢,一把撲到楊威懷中,雙手環抱楊威的虎背熊腰,眼淚嘩嘩流下。


    楊威看著她多愁善感,心中也是有些複雜,不知該如何處理?


    “哈哈哈,小夥子,不錯,你去雷霆祖地的事我同意。”那頭發稀少的老者踱步而來,開懷大笑,豪氣幹雲,其他靈嬰靈丹也相繼趕來,“小兄弟,姓甚名甚?”


    楊威看著眾人一臉喜色,有些摸不著頭腦,本以為此次算是得罪了黃氏一族,簍子捅大了,一個不好,火並在所難免。


    可能讓夾在中間的黃嬋極難做人,卻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熱情模樣,跟他想象中的上來就頤指氣使,囂張跋扈,興師問罪完全是兩個樣。


    楊威一時間抓不住對付的真實意圖,不鹹不淡的說了句,“在下楊威,不知各位有何貴幹?”


    那湧身上來的一窩蜂,七嘴八舌,不厭其煩的自我介紹著,看得楊威傻了眼,言語間極為恭敬,似討好之意。


    老者冷哼一聲,一股氣勢張開,旁邊還在竄頭的小輩也老老實實的閉上嘴吧,不在言語。


    “楊威賢侄不必介懷,你跟江川的事在我看來不過是小孩子耍脾氣,相互切磋而已,不值一提,至於你跟嬋兒的婚事,我看也是該找個良辰吉日,畢竟嬋兒也不小了,也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


    一番話說的楊威暈頭轉向,剛才的劍拔弩張,如今的座上賓,甚至談婚論嫁,頗有一番古怪,內裏必然有隱情,透著不可琢磨。


    黃嬋一聽,一股紅暈從脖頸處提上來,遍布滿臉,嬌羞的將腦袋深深的埋在楊威懷裏,不敢露頭。


    其他人也是一臉喜色,紛紛恭喜楊威。


    突兀的,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合慶的氣氛,“五長老,我女兒的婚事何來讓你操心?”


    眾人一迴頭,“拜見族長”。


    黃霆延點點頭,神色淡然,龍行虎步,雙手背後,悠哉悠哉,神色極為不滿,疾言厲色,“你小子此次真是太荒唐了,也不看看場地,若不是我等在場,恐怕我們黃氏一族都要被你毀了。”


    楊威雖摸不著這群人的想法,可是已然知道處事之法,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一緊一鬆,讓楊威老老實實,別在整出什麽幺蛾子,肯定有求於他,心中也就舒了口氣。


    他還真怕對方怒不可遏,一上來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大罵,然後又強行壓迫於他。他倒無所謂,受點委屈沒什麽大不了,可是黃嬋夾在中間可就難上加難,如此正合他意。


    誠誠懇懇的聽著訓話,默不作聲,一副虛心學習的模樣,可懷中的人兒是不是用手擼起吹在前額的劉海,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一連串的嘰裏呱啦,說得沒頭沒尾,楊威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最後隻聽到了一句,“聽嬋兒說,你想進雷霆之地?”


    楊威神色一震,將埋頭在胸膛的黃嬋拉起,正色道:“伯父能允許在下前去?”一臉的詫異,到如今還摸不著頭腦,差點將半座城毀了,結果還眾望所歸,心中編排著,早知如此,還用黃嬋那麽費勁幹嘛?幹脆直接一記五行破天,不就啥事都完了,不過這也隻是他內心意淫一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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