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威這才迴過神來,全身各處早已恢複正常,隻是胸膛處的綠色毒液竟然下達腰部,上到脖頸。連連收迴血煞之氣,眼中隱隱有些感激之情,此次若不是她相救,隻怕他二人早已被抓,身死不由己。


    不過眼中跳動著縷縷寒光,看著身後的三道流光,心情有些沉重,“苗姐,如今之際打算如何?”


    “先逃往最近的藥王穀,按如此速度,兩天之內就可到達,而且我神兵閣跟藥王穀交情匪淺,請他幫個小忙輕鬆至極。”苗花茵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絲笑容。


    不過楊威卻分明察覺到不妥之處,腳下這把無形之劍速度雖快似閃電,可是那把劍有些不同尋常,不像是法器,難道是真器?不過看其麵容憔悴,彩色的長發及肩,上麵濕漉漉的,一看消耗就不是那麽簡單。


    “苗姐,你實話告訴我,你能堅持多久。”楊威神情嚴肅,直勾勾的盯著那有些疲倦的雙目。


    “兩天綽綽有餘”。苗花茵麵色平靜。


    “嗯?不可能,你現在的狀態如此之差,我一眼可以看出,腳下這把飛劍到底何物?為何消耗如此之大?”


    無形飛劍寬達兩寸,長約莫三尺,整個劍體通體如同流雲霞光,有些耀眼。


    “此乃我本命飛劍,孕養百年。”


    楊威眼中有些不解,不過沒有追問下去。


    事實上,要不是攜帶他二人,或許早已逃百裏之外了,甚至根本不懼後方三個靈法宗師,與之周旋一二。可是這兩個拖油瓶,根本不敢一決高低,否則對麵要是偷襲兩人,那豈不是手到擒來。


    更何況此刻的苗花茵根本絲毫不得停留,否則下一刻,那三人或許已然包裹上來,所以就連換件法器都沒有機會,隻得一直靠著本命飛劍前行。


    楊威心中一分析,立馬明白前因後果。此飛劍速度如此之快,瞬息幾十裏之遠,而後方的三靈法宗師卻未曾被甩開,而且還能時不時的幹擾,發出黑色光波,看來也是不可小覷也。


    左秋波冷著臉,看著前方的無形之劍,麵色越來越陰森,而三人早已以一個陣勢前行,呈一個品字。


    左秋波麵色有些許蒼白,就連下方的兩人身體也有些吃不消。半日來,三人窮追不舍,為了跟上飛劍,連成三位一體之陣,輪流使用魂遁之術,每一次魂遁之術,消耗不可謂不大,甚至就連嘴角都會忍不住溢出一絲鮮紅的血跡。


    另外兩人手中一道道黑色光波,化作流光,直接竄向那紫色光罩,每擊中一次,那紫色光罩就顫抖一次,而苗花茵的臉上就更加蒼白一分。


    如此循環下去,僅僅半日,已然變成如此惡性循環,雙方比拚的就是消耗,可是苗花茵再怎麽雄厚,也無法比擬三個靈法宗師,更何況其中一位還是靈法後期境,比她還要高一個小境界。


    楊威將一切看在眼裏,身影一繞,直接墊著腳尖,屹立一側,轉過頭,眼中寒芒濃鬱,看著那俏臉已然有些深深疲倦,單手一伸,直接搭在那白皙的玉臂之上,一股股強大的生機從氣海中竄出,傳入苗花茵體內。


    苗花茵美眸一亮,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楊威,那一股股生機在體內綻放,本來疲憊不堪的身心仿佛得到了滋潤,好似有了活力,腳下的飛劍速度陡然一提,劃破長空,在半空中留下一道濃濃的氣浪。


    後方的三人眼中一抹陰狠。


    “血魂之術”。


    左秋波舌尖輕輕一咬,一口鮮血吐在掌心之中,雙掌合十,瞬間一道變成一道血色薄膜,緩緩展開,一股股漆黑的濃霧從口中噴出,融入血膜之中。


    左秋波手中法訣連連掐著,一切宛若渾然天成,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暗紅色的薄膜如同氣球般,瞬間膨脹開來,一層薄薄的暗紅色血氣將三人圍繞。


    “疾!”


    隻見空氣中的留下一道血腥的氣息,三人竟然憑空消失,如同瞬移般,陡然一個急刹車,出現在苗花茵前方十裏之餘。


    三人眨眼之間,本來呈品字形的身位瞬間橫列,一排展開,眼中怨毒無比,手中法訣連連掐著,看來準備好一切,隻等三人進甕。


    下一刻,苗花茵早已察覺身後一道流光躍過自己,本想轉向而逃,可惜那股飛劍的去勢快捷無比,根本難以停下來,順著那股慣性,仍舊會經過三人之處。


    所以根本就沒有任何停留,反倒鼓動全身靈氣,周身一股股風浪排出,四周的空氣直接朝四周推波而開,一股股風之意境如同在風的海洋之中,周圍微風和暢,輕撫著。而外界卻是罡風橫行,洶湧澎湃,化成一道道螺旋槳,直接將方圓一裏內的所有花草樹木絞得粉碎。


    風之意境讓楊威眼中滿是驚異,完全無法想象,看起來如此柔和,可這威力,隻怕自己一沾外圍的罡風,瞬間被絞成粉碎。


    楊威也知道她此刻做的決定有多麽瘋狂和冒險,弄不好被敵方攻破防禦,被轟得連渣都不剩。可若不是如此,一旦陡然停下,慣性必將推進,那時暫緩一下,調頭的瞬間恐怕會被三人瞬間包圍,群起攻之,到時想脫生更難上十倍,而且有自己兩個拖油瓶一般的存在,必定將苗花茵的戰鬥力減少五層,必死無疑。


    若是一直往前衝擊,也許有幾分逃生的希望,畢竟若不被轟破防禦,到時速度絲毫不減,可以將之一瞬間甩出十萬八千丈,逃之夭夭。


    一切都在賭博,賭對付打不破這紫色光罩。賭苗花茵能衝破三人的堵截。


    楊威明白其心意已決,氣海穴中的桃花猛烈的一顫,竟然有些不穩,一股極其驚人的生機直接湧出,瞬間將四周的風屬性靈氣衝開,蕩起絲絲漣漪。


    苗花茵美眸眼中有些莫名信心,隻見體內一個紫色的銅鍾出現在頭頂,仔細一看,原來發出的紫色韻光正是這紫色銅鍾,看上去有些老舊,上麵刻畫的陣紋都有些許老化,有些模糊,但是並不影響綻放的光華。


    不到兩寸的銅鍾瞬間變大,一層層紫色的光波越加濃鬱,近一丈高,清脆悅耳的聲音在耳邊搖墜,不過瞬息之間,已然籠罩了三人頭頂。


    不過說來奇怪,三人眼前竟然一片清晰,看不到半點銅鍾掩蓋的陰影,看來這是銅鍾的另一處用途。


    一切都發生在轉瞬之間。


    刹那及至,正前方三道模糊的陰影全都守株待兔,盤膝坐地,六掌齊齊朝上,三人周身的黑色濃煙早已滾滾散開,嚴嚴密密的籠罩三人,並且從地麵往上瘋狂竄動,竟然高達百丈之高,黑煙早已掩蓋了本來的晴空萬裏。


    更加令人心驚的是,滾滾濃煙中竟然隱隱有些血光之影,那猩紅的血影看上去如同河流中的紅寶石般,時隱時現。


    三人掌心此刻已然做好完全準備,一手拿著相同的黑色小旗,上麵刻畫著一具具骷髏,那些骷髏此刻竟然在旗子中躍動,活靈活現。


    三人齊齊一口鮮血吐出,灑在黑色小旗之上,上麵骷髏陡然凝出,竟然鑽出旗子,痛苦的悲鳴著,一陣陣鬼哭狼嚎,淒厲怨毒的聲音。


    更為驚異的骷髏竟然是血色,眼眶之中透著熠熠的猩紅血芒,而且旗子中的骷髏成堆跑出,密密麻麻的朝著黑煙中竄動,有獅頭、虎頭、鷹頭,更有人頭,千奇百怪,竟然都是頭顱,沒有一隻是完整的,如同京觀般層層堆積而起。


    另外一隻手中拿著一把灰色的珠子,不到半寸,內裏滾滾黑氣,上麵密密麻麻的陣紋,真是恐怖,也不知是誰有這本領,在如此細小的珠子上刻畫著如此精致美觀的紋路,令人稱奇。


    隨著一縷縷靈氣從手掌之中傳導而出,灰色的珠體陣紋齊齊閃光,發出一道道詭異的黑色絲線,藏在濃煙之中,三顆灰珠發射的黑色絲線縱橫交錯,如同密密麻麻的紅外射線,彼此之間都有著匯聚之點,根本無法容納一個人橫穿而過。


    黑色絲線如同一張彌天大網撒下,隱於黑色濃煙之中,根本看不清虛實,重重疊疊的黑色絲線上麵竟然著如同墨汁般的黑色液滴緩緩滴落,有些滴落在骷髏頭上,眨眼之間,骷髏頭竟然暴漲一倍之多,氣勢猛提三倍左右,那淒厲之聲,如同雄獅的咆哮,異常堅定有力。


    看來是打算讓這黑色絲線阻斷對方前進的動力,而後利用京觀般的骷髏頭來殺敵。


    苗花茵根本不管前方的敵人布下何種阻攔之牆,如同猛虎下山之勢,銳不可擋,一頭紮進了京觀的骷髏頭之中,速度絲毫不減,快如奔雷,行如疾風,去似劍光。


    剛剛突出黑色煙霧之外,長舒了口氣,沒想到這銅鍾如此了得,好不懼怕外界那萬丈黑煙,無數爆起的骷髏。


    那一瞬,竟然將無數擋在前方的骷髏撞得粉碎,哢哢哢的聲音聽得有些悅耳,楊威將之一切看在眼裏,那些黑煙中的骷髏朝著銅鍾撕咬,撞擊,完全不懼死亡,或者說是已然死亡,不怕再死一迴,兇殘成性。


    可惜,這一切看似兇狠,看似難以抵擋的攻擊,在銅鍾那牢不可破的防禦下卻顯得如此無力,竟然沒有一絲壓力,有的隻是旁邊玉人的更為沉重的喘氣之聲,峨眉之間的那幾絲晶瑩的汗珠,羞紅的臉上卻是那樣的認真,看的楊威有些沉醉。


    而下方左秋波三人在楊威三人衝出黑煙外的一瞬間,根本毫無所動,麵色沉靜,甚至嘴角間還有一絲冷笑,那些撞得粉碎的骷髏眨眼間就從新聚合,而且還有少許變化,仿佛融了些黑煙般,潔白的骷髏頭竟然呈現灰色,猩紅的眸子此刻更亮。


    三人相互一視,眼中寒芒更盛,“拉”。


    陡然之間,無數前往撞擊銅鍾的骷髏竟然瞬間退開,猛的竄入濃煙之中,閉闔的白齒張開之刻,一股吸力從口中發出,一條黑色的絲線瞬間從嘴中穿入,從後腦勺穿出,骷髏仿佛有了人性一般,一個個接著排成隊。


    那些黑色的絲線仿佛無窮無盡,無數骷髏將之從黑煙中一一找出,轉瞬之間,黑煙中竟然滿是一串串骷髏,排成一排,骷髏口一張一合,竟然沿著絲線向前滑行著,速度極快。


    不過在苗花茵三人離開黑色煙霧十裏之後,速度竟然陡然慢了起來,楊威眼皮狂跳不止,心中猛然一震,心力從心門之內竄出,猛然一驚,“小心,前方有看不著的絲線,竟然長達百裏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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