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老人一副僵屍臉,雙眸始終未曾睜開,雙手自然下垂,好似斷了一般,有氣無力的道:“眾位,目的不言而喻,根據確切消息,此次妖靈山脈地妖兩隻,人妖近十隻,靈獸已經被全部驅趕而出,遍布整個妖靈山脈外圍。”


    接著,欲魔門欲念魔人肖亦峰陰測測笑道:“諸位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妖靈山脈內部都能打聽的一清二楚,也不知是如何得到如此消息?”


    藥王穀明凱看著眼前的仗勢,心中滿是憂慮,此次隻怕是白來一趟,高手太多了,光憑他可是完全不可能,本就是煉藥為主,戰力為輔,如今像這類打鬥,卻不是藥王穀所擅長,看了幾眼身旁的燕夢然,有些惋惜。


    不過卻未曾見到燕夢然眼中有任何變化,完全不急,難道她有把握?


    孟星魂自始自終雙目都看著燕夢然,目露迷離之色,一看了然,此人必定是被此女的魅力所折服。


    一步踏出,龍驤虎視,“想必這位就是傳說中的藥王穀燕小姐,在下星沙宗孟星魂,久仰大名。”


    楊威看其如沐春風,言行舉止可謂完美無瑕,虎虎生風,風采無限。在轉眼看向雲道,此人對於女色好像無視一般,即使美人在側,都無動於衷,卻是對孟星魂另眼相看,恐怕是一個武癡。


    燕夢然麵色卻絲毫不變,目視前方,緘口不言。弄得孟星魂一陣尷尬。


    幸好不遠處的雲道解圍,“閣下就是星沙宗的孟星魂,在下雲道,久仰大名,今日想見識一番。”神情蠢蠢欲動,想上去打上一架。


    孟星魂迴過頭來,雍容雅步從半空走了兩步,“原來是雲兄,久仰大名,如雷貫耳,想不到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若是來日相見,在下必與你切磋一番,以求共勉。”


    天衝道長迴過頭看了眼雲道,搖了搖頭,好似在歎息,這雲道看似老練沉穩,卻是對修煉這一塊熱情似火,對於同等級的天才俊傑卻是惺惺相惜。


    天衝道長平淡如水,“黃昏老人說的不錯,此次妖靈山脈之行我們應對地妖,至於其他人妖境就要靠各位宗師了,至於內圍的些許妖獸就要靠年輕人去打拚了,不過我要提醒一句,仙獸幼崽可不是好相與的,靈嬰大修士進不去,金丹修士想要勝過仙獸幼崽,可不是容易的事。”


    黃昏老人閉闔的雙眸幽光一閃而逝,披散的枯發隨風而動,渾身無力的樣子看得人著急,仿佛要踏入棺材一般,“天衝道長所言在理,這也算是一次曆練,星魂,此次一切小心,仙獸可不是弱雞,隨意可以擊敗的,此行隻可智取,不能力敵。”


    孟星魂緩緩點頭,在黃昏老人麵前如同乖巧的孩子般,老實巴交,規規矩矩。


    楊威心頭一動,看來此次得趁機跟孟星魂打好關係,到時傳送也就有了門路了,看其麵色,也是一代人傑,相貌堂堂,胸襟廣闊之輩。


    三日後,眾人接連趕路,一路上,盡是些靈獸流竄,如同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畢竟此次獸潮接連不斷,可是苦了周圍眾多山寨,損失慘重,動輒傷筋動骨,難以恢複,直接半殘,甚至有的直接被滅。


    山寨被血洗,滿山遍野都是血淋淋一片,冷風吹動著淒涼夜空,透出絲絲的惆悵。


    三日中,路經三處山寨,狀況都不是很好,一處早已人去樓空,另外兩處都是屍山遍野,橫陳滿地,有獸


    群,有人族,血和血的交融,讓人心裏微微發寒。


    黃昏老人一再而三的歎息著,那萬年難變的僵屍臉都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些許愁容,悲傷。


    不過楊威卻是有些意外,此老者雙目未睜,卻對外界一切了如指掌,感知力的恐怖,難以計數。況且開口就要牽製地妖境,仿佛地妖境跟靈法宗師沒有區別一般,實際上兩者天壤之別。


    也不知其實力具體幾何,反正是看不出分毫,藏而不露。據傳此人根本就不是瞎子,故閉雙眸,隻不過是在煉一門驚天地、泣鬼神的眼功,不過誰也沒見過,隻是偶爾在宗師之間廣為流傳。


    天衝道長卻是滿麵寒霜,其他人也是異常低沉,此次才驚覺,原來還有如此多的同胞竟然因此飽受饑寒交迫,血光之災,被妖族屠戮。


    在眾多靈法宗師接連出手,瞬殺不少靈獸、妖獸後,渾身戾氣越來越盛,所遇靈獸、妖獸漸漸稀少,甚至都看不見。


    看來妖獸、靈獸也不是傻子,都知道此次危機甚重,有著人族宗師將臨,早已逃之夭夭,甚至此消息傳遍妖靈山脈。


    核心邊緣的地妖、內圍邊緣的人妖境都動容了,此段時間,如此多的靈獸被屠戮,心中滿是怒火,竟然如此不講規矩,主動挑釁欺辱妖族,還是在妖族的地盤上,簡直未曾將妖族放在眼裏。


    差點就直接奔出妖靈山脈內圍,出來與之一戰,不過一想到核心處的仙獸幼崽,不由得停下腳步,若是有所失察,導致敵人繞進核心地域,巧取豪奪大地之乳,害的仙獸幼崽功虧一簣,隻怕是到嘴的肥肉溜了,任誰都會惋惜。


    更何況如此巧合的眾多靈法宗師出現在此,恐怕就是衝大地之乳而來,不由得垂首頓足,真是太過囂張,也不看看此乃誰的地盤。


    現如今北大陸王者是誰?人族隻不過是妖族底下苟言殘犬罷了,若不是需要一些敵人,來對妖獸進行磨練,優勝略汰,恐怕早已被打得龜縮一處,不敢有絲毫越矩。


    半日後,楊威也漸漸跟這些人熟絡了,可是雲道和孟星魂油米不進,根本不曾理會他,把他當成小角色,也難怪,畢竟任誰也不會將一個金丹中期的修士放在眼裏。


    也許楊威不甚清楚原因,不過在眾人眼中,他隻不過是個螻蟻而已,畢竟但凡十王之中的任意一人,都已然領悟了意蘊之力。


    若說有意蘊和無意蘊之力的區別,隻能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差十萬八千裏,若想領悟意蘊之力,最基礎的要求就是周身一百零八處要害穴竅全部貫通,形成人與天合,利用自身的靈氣去感知世界,去感悟那奇妙之力,從而產生意蘊之力。


    不過,古往今來,也有極為個別的存在在未曾打通一百零八處要害穴竅就已然領悟意蘊之力。這種人,是鳳毛麟角中的鳳毛麟角,也隻是傳聞中,現實卻從未見過


    楊威一無所獲,與雲道、孟星魂根本搭不上話。導致心情有些鬱悶,想到傳送陣之事,隻怕難矣。看來要另謀出路了,不過沒有絲毫頭緒可言。


    一旁想燕夢然雖然有沉魚落雁之貌,那身姿雖然曼妙,凹凸有致,可始終一副生人莫近,冷若冰霜,全然無視眾人,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楊威也沒主動去搭理,自找沒趣。


    天漸漸暗淡下來,黃昏老人單臂朝上一伸,儼然是領頭之人,“今日天色已晚,先行到這,明日再行出發,再過十餘裏即可到外圍地帶,到時人妖、地妖必定出手,還望眾位小心行事,不要被妖族所暗算。”


    天衝道長卻是在半空中盤膝端坐,手中拂塵一甩,被雙手端於懷中,閉目養神,根本不介懷這黃昏老人發號施令,在他心中,一切都比不得修煉重要,比不得那一絲空閑重要,每一刻,每一秒,都要抓緊,都要將自己煉到極致。


    這就是他的修煉之路,這也是他的人生之路,自己選擇了苦修,無怨無悔,心中隻有修煉,修煉,在修煉。


    眾多靈法宗師紛紛效仿,一次次調息著,力圖讓自己狀態最佳。


    不過小輩卻有些急不可耐,在一旁紛紛動手動腳,不消片刻功夫,柴火堆積,一隻隻兇獸、妖獸擺放其上,紅豔豔一片,燒得那本就脂肪豐富的肉塊油光嗤嗤作響,看得人口欲大增。


    “楊兄,想不到你手藝如此出色,真是讓人大飽口福”。欲魔門十王之一鬼嘯月嘿嘿笑道,剛說完直接伸出那有些纖細白淨的右手直接抓住那隻牛腿,巧勁一拉,沿著大腿直接撕裂開來,看著三丈大的牛腿,一口直接咬上去。


    一旁雲霄門的曹忠炎神色焦急難耐,雙目閃閃發光,右掌伸直,一股股赤紅色的靈氣包裹手掌,輕輕劃過,一道赤紅光華沿著另一隻牛腿平整的切下來。


    左掌呈爪,一股無形的漩渦出現手中,牛腿仿佛被長線係住一樣,被他直接拉扯入手中。


    楊威嗬嗬一笑,此人不可小覷也,這一手輕車熟路,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牛腿的切口處沒有一絲凹凸,異常平整,如同絕世寶刀削過一般,可見他對靈氣的控製力,達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楊威驀的取出無鋒,技驚四座,宛若天成的普通劍法在手中靈巧多變,眨眼間就將牛腹切成數十塊,重達百餘斤的下腹直接四平八穩的被劍尖頂著。


    “哪位前輩想一試晚輩手藝?”


    就連一向平淡的天衝道長神色也有些許變化,死死盯著楊威,真是不可思議,看其樣貌,也不過二十左右,可是那把巨劍重若磐石,常人難以撼動,可他卻用運自如,沒有半分氣喘,甚至動作行雲流水。


    就連靈氣都未曾動用分毫,氣力隻怕早已過萬,山石皆可撼之,肉身境界隻怕不低。


    其他眾多靈法也是紛紛側目相望,此人真是深藏不露,氣息四平八穩,境界隻有靈丹中期,可是此刻卻看不清他丹田之處的虛實,實在不可思議。


    一個小小的靈丹修士竟然讓人琢磨不透,天堂飽滿,神態自若,有股大將風範,不下於其餘數位後王,至於一些普通金丹根本不是其對手。


    “小兄弟,不知你是何宗門,可真是深藏不露,讓人為之一震。”一靈法宗師淡淡笑道。


    楊威麵色一頓,“在下乃山野之人,無門無派,最近剛出山,想曆練曆練。”


    心中早已想好措辭,若是被人知道,自己乃是東大陸之人,那還不把自己抓起來,解剖,查清自己怎麽來?有何目的?亦或對自己心存芥蒂,到時相處豈不更麻煩,這種事,越解釋,越麻煩,徒增煩惱。


    所以幹脆快刀斬亂麻,秘密,不說,嘿嘿嘿,別人愛怎麽想就讓他去想好了,反正山野之人多如牛毛,誰能查得清北大陸有多少隱居世外之人。


    天衝道長麵不改色,“小兄弟隻怕不是一般的山野之人吧,看其服飾,就與我等大相徑庭,更為重要的是,言語跟我等有所差異。而且看你這鑄劍之法,也不像是我北大陸的哪家所鑄。滿頭血發也是特立獨行,眉間那道金色劃痕看得人膽戰心驚,丹田之處迷霧重重,一切的一切,都不一般啊!”


    楊威暗道不妙,看來這些老一輩真是不簡單,隨便兩眼就將自己看的清清楚楚,仿佛要看透自己。


    不過對方好像沒有什麽詭計,平心交流而已,也就沒當迴事。


    隨後一塊塊牛肉被扔出,猴兒酒一壺壺被分發出去,酒後飯飽之際,眾人皆是靜坐休息。


    楊威眼看星空暗淡無光,這幾日來體內些許傷勢已然痊愈,隨意找了一處僻靜地方。


    身體外的靈氣隨風浮動,如煙似霧,山中偶爾傳來幾聲低吼,不過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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