畈武城樓前,坑坑窪窪一片,大洞小洞隨處可見,有高聳的巨型土球,絲絲淒涼的血跡斑斑,城樓上的眾人神情皆是悲惋,沉重。


    深坑中,一健碩的年輕人動都不動,仿佛已經停止了唿吸。另外一老者口中鮮血直冒,根本停不下來,雙目充滿血絲,麵色淒苦,完全不敢相信靈法中期為何能如此輕鬆碾壓他。


    徐姓老者神色傲然,漂浮空中,頗有俯視眾生的感覺,隨手又是一道火光,周老拚勁全力,雙掌齊齊向外,一道火色盾牌在雙掌之前,大概七八丈左右,將整個人遮擋得嚴嚴實實。


    轟,看似輕飄飄的一道火光,猛烈撞擊在布滿紅色雲朵狀的盾牌上,整個人直接被掀飛數十丈開外,在地上劃出一道數寸深的小溝,青幽幽的小草夾雜著泥濘的土地。


    城牆上眾人垂首頓足之間,紛紛眼神交流片刻,齊齊飛上前去,整齊的列成一排,半跪於地,齊聲道:“我等參見前輩,望前輩饒命,我等願意歸順。”


    徐姓老者咧著嘴直笑,突兀的,冷獰一笑,掌中暗紅色的火影一現,化作萬道火光直撲眾人。


    眾人神情大變,全然不知所措,使勁全身解數,各施手段,企圖擋住火光,轟轟轟,稍微弱點的直接化為灰燼,隻留下一陣陣血色雨水,強大一點的鮮血直噴,不敢置信道的看著對方。


    徐姓老者哈哈大笑,“你以為我需要你們這群垃圾的忠誠?真是天大的笑話,年老體衰,潛力耗盡,也隻是蛆蟲罷了,禍害。”言語中雖然平平淡淡,卻是對眾人極大的侮辱。


    弱者根本毫無發言權,弱小是原罪,搖尾乞憐都不得好。


    又是萬道火光從掌心爆射,化作一道道追命奪魂的厲鬼,要將眾人趕盡殺絕。


    突兀的,整個世界仿佛凝聚一般,無數毛毛細雨從天而降,萬道火光在絲絲雨水之下,嗤嗤嗤,儼然熄滅的無影無蹤,毛毛雨在碧草連天的土地裏仿佛滋潤了萬物一般,顯得格外輕靈安逸。


    徐姓老者眉心一陣酸痛,驚恐的眺望四周,毫無所得,看著眼前不真實的雨水,在看萬裏的碧空白雲,一切都不太真實。


    細如牛毛般的雨水淅淅瀝瀝的籠罩周身,心中的火焰仿佛被平息,整個心靈深處微微抽搐,天地異變,這是什麽強者?影響方圓萬裏的天氣,毛骨悚然的沉思著。


    雨水滴答滴答的打在眾人全身各處,內心泛起淒涼,求饒都不管用,對方為何如此陰狠嗜血?看著從天而降的細雨,看得異常模糊,不知所措的看向徐姓老者,看著他的猶豫不決,絕望的內心稍稍起了絲絲期望,渴望對方饒命。


    紛紛雙腿一彎,混著濕漉漉的草地,稀泥活的滿身都是,渾然不在意,雙手向前平直,隨著頭部從高到地緩緩的接觸地麵,一臉的雨水混雜著泥水,滿臉的泥巴,大聲懇求道:“前輩饒命,前輩饒命,……”。


    趙校長默然的看著眾人不要命的磕頭求饒,此刻頭破血流,哭爹喊娘,如同卑微的螻蟻般偷生,心裏很不是滋味,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享受過榮華富貴,過慣了頤指氣使的生活,高高在上,如今麵臨著生死危機,權貴早已腐蝕內心深處,隻望苟活於世。


    徐姓老者絲毫不理會,心生警惕的他散開心神,感知著外界一切,可惜未曾發現任何高手,難道緊緊是碰巧?這雨隻是奇異?不是人為?轉眼看著腰間憋著的血色葫蘆,上麵化滿窮兇極惡的厲鬼、血色花紋絢麗多彩,如同嗜血妖魔,給外攝人心魄,讓人有一股股膽寒。


    暗自緊了緊心神,鼓起勇氣,又是萬道暗淡無光的火焰從手中飛出,直射眾人,可是剛剛飛出掌心,就偃旗息鼓,被雨水熄滅,驚疑又起,普通雨水根本不可能澆滅暗靈焰,怪哉,真是怪哉。


    沉默許久,場麵異常沉靜,後方嚴信葉早有些不耐,可是不敢做聲,揚起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放下,終踏空上前,滿麵雨水,“徐老,要不收了他們,讓他們為我等攻城掠地,到時豈不是更好?”


    徐姓老者眼神一瞪,麵色扭曲,“我做事還要你交?”


    轉過頭,“藍少爺,如今該如何是好?“麵色異常尊敬,態度誠懇,陰狠早已消散。


    藍風雪身形一閃,麵色沉思片刻,小虎牙露出半寸,陰狠一笑,“殺”。


    徐姓老者麵露兇光,直接欺身上前,手中一把雙鉤一閃,數道弧光陰森森的殺向眾人。


    “哼”,響徹雲霄,整個世界有一次暫停下來,空中的雨水一動不動,眾人皆是屏住唿吸,呆呆的躬著身,祈求能苟活下來。


    瞬間徐姓老者直接倒飛出去,重重的咂在濕滑的地麵,一個深達數丈的小坑出現,一口鮮血吐出,胸口仿佛被巨石壓著,氣悶,痛不欲生,捂住胸口,可是絲毫得不到緩解,舉目四望,依舊看不到任何高手。


    身影直接消逝不見,扔下大晉直接跑得無影無蹤,暗處那詭異莫測的神秘強者實在太過於恐怖強大,隻聞其聲就已經扛不住,重傷欲昏,若是對付想斬殺自己,那還不是分分鍾。


    藍風雪麵露兇光,恨恨的看向四周,仍是毫無所得,轉而消失在天際。大晉軍也跟著丟盔棄甲,慌不擇路的逃向遠方。


    留下一臉尷尬的眾多家族,竟然沒想到會是如此結果,臉皮都丟盡了,隱藏在暗處的神密高手直接風卷雲殘的收拾殘局。


    若是早知如此,何必灰頭土臉,不要麵皮的苦苦哀求敵人,還被其連連嘲諷,內心苦澀異常,悲喜交加,茫然四顧。


    淅淅瀝瀝的雨水仿佛暴雨初歇後的晴空,幼嫩的芽直接從土裏翻新,生機勃勃。


    畈武學校內,一間較為空曠窄小的房間中,僅有一張長長正正的小床,上麵有著單薄的棉絮,一滿頭血絲的少年躺著一動不動。


    良久,從昏睡中悠悠醒來,右手輕輕的拍打昏昏沉沉的大腦,舉目四望,茫然一片,掀開身上的棉絮,一躍到地,甩甩腦袋,仔細迴憶。


    深深的歎息,心中甚是急切,未曾想到初如金丹會敗北,而且如此慘烈,從頭到尾都被死死壓製,如今還是太弱,路還很長,也不知道後麵怎麽了?


    突兀的,房門被推開,一個毛手毛腳的小姑娘端著一盆熱水,詫異的看到起床的楊威,大唿道:“你怎麽起來了,趕緊躺下,你還沒好。”迅速將熱水放一旁的端架之上,拉著楊威就往床邊走。


    楊威莞爾一笑,淡淡道:“我已經沒事了,那天畈武城外結果如何?”


    小姑娘東一句西一句,糊裏糊塗的講了半天,才將事情大致講清楚。


    楊威沉默片刻,手指輕輕一彈,一滴乳白色液體直接彈入她嘴中,“這就當報答你,謝謝。”身形一閃而逝,消失的無影無蹤。


    將天幻雲隱草交給趙校長,拜別,將衛炎耿安排迴秦國後,獨自一人踏上了旅程,一路之上,綠草如茵,慢慢悠悠的走著,距離三年之期也隻剩下一年了。


    一道身影一晃,端坐肩頭,笑道:“小子,如何,此刻才發現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平日裏盡得瑟,還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能越級挑戰,現如今被人吊打,舒不舒服。”


    聽到虎爺爺的打趣,楊威麵色沉穩,頓了頓足,稍顯遲疑,霸氣直衝天際,目光深邃,炯炯有神,“如今才感覺些許樂趣,要是都如同假嬰之類的角色,根本沒啥興趣可言。”


    幽皇一臉笑意,“如今你也到了金丹了,下一步就是開竅,你得開周身上下一百零八處要害穴竅。”


    靈丹之前全是吸收外界靈氣,不停集聚靈氣濃度,通過靈氣洗禮自身,強化身體素質,增強實力。


    當到達靈丹修士後,靈氣的爆發已經達到自身筋脈的極限,想要提升困難百倍,因此需要開竅,每個人都有一百零八處要害穴。


    一百零八處要害穴竅對人體至關重要,常人初傷時不知,至後來病發而死。對於武者而言,此一百零八處要害穴竅更加重要,靈丹修士體內靈氣已經固化,在想精純難於登天,除非有特殊機遇。


    可是若是打開這一百零八處穴竅,你對外界靈氣感知就會增強,這也是為什麽靈嬰大修士可以控製身體周圍的靈氣,就是因為開了這一百零八處要害穴竅,從而能夠更加親和靈氣。


    而且這一百零八處要害穴竅一開,對於靈氣的運用爆發也更加強悍,靠著這一百零八處穴竅,人和自然界的靈氣感應才會更強,對於本身屬性靈氣親和有著不可替代的效果,更何況有的強者利用靈氣在經脈內流轉,可以在這些穴竅內儲存,使體質異於常人,實力提升也更加可怕。


    楊威內心泛起些許驚喜,“不對啊,那為什麽我見有的靈液都能控製空氣中遊離的靈氣?”


    “天賦異稟,通過長期去感知靈氣,對於某些靈氣天生就敏感,而後努力修煉某些秘法,跟空氣中靈氣建立聯係,從而起到一個調控作用。你當初半吊子的五行封靈訣能夠壓製別人爆發的靈氣,簡直是走了狗屎運。”幽皇不屑一顧的笑道。


    “甚至天賦再強一些,開辟出一百零八處穴竅,己身與環境的感知強大到一定地步,即可領悟意蘊之力。若是你領悟了意蘊之力,那神族少年恐怕都不是你對手。”


    楊威心中一喜,不過了解實情後,一臉的鬱悶,原來是畫餅充饑,自己還是太弱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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