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山樂山,見水樂水。


    似隱非隱,似仙非仙。“


    四月時分,陽光柔柔,清風徐徐,一位野服老者手持藤杖而行,他以目遙視路側桃花,不時的吟哦著。


    這位老者身材高瘦,神儀明秀,朗目疏眉、長額、聳耳、若依相學研析,此老該列於仙風道骨之流。


    他此時正步向桃源,桃源位於湖南常德城西南方,城內外遍植桃花,桃源因而獲得此一殊譽。


    此老正在陶醉於美景,突聽遠方傳來一陣哭泣聲,他好奇之下,立即柱杖停在路側及注視看前方。


    立見他的那對慈目迸射出閃電般神光。


    因為,他瞧見一位素稿老嫗扶棺哭來。


    那口棺既簡陋又薄,而且隻有二人扛棺,沒有樂隊,五子哭墓,孝女等其它的行頭隊伍可見死者生前“有夠窮”。


    老者並非因為這種寒酸情形而注意,他因為瞧見棺下尚滴出血,而且血色仍然鮮紅,他因而注意看。


    不久,他一見棺材一直滴出鮮血,他立即上前道:“請稍侯!”


    二名扛棺人員立即止步。


    老嫗愕然抬頭,便汪視老者。


    老者欠身行禮道:“敢問棺中之人是………”


    老嫗道:“她叫徐玉珠,她昨夜難產而逝…………”


    說看,她便又哭泣著。


    老者沉容道:“她可能沒死。”


    “啊這不可能,老身目睹她斷氣及入殮的。”


    老者指看地上之血道:“血色仍鮮,她必然尚有氣,老朽略諳歧黃,請啟棺讓老朽檢視一番。”


    “這………當真……”


    “不妨一試………”


    “好吧!”


    老者立即吩咐那二人扛棺入桃林。


    不久,棺蓋一掀開,老者便注視棺中之人。


    隻見她雖然臉色慘白,眉、鼻、口卻甚為秀麗,老者注視不久,立即舉杖輕輕戮上她的胸腹八大穴道。


    立見她呻吟一聲。


    老嫗驚訝的目瞪口呆。


    老者揮杖連敲,別看他已經一大把年紀,那口棺材之上下左右板塊立即被他敲落地上哩!


    抬棺之人嚇得立即退去。


    老者迅速的扳開少婦的下顎,立即塞下三粒白色藥丸,他合上少婦的下顎,立即道:“請褪去她的下裳。”


    老嫗驚喜的立即褪去少婦那四件已經被血濕透之褲裳。


    少婦又呻吟數句,雙掌不由緊握著。


    老者將拐杖放在一旁,雙掌便在少婦的雙掌來迴輕輕撫按著,少婦亦逐漸的喊疼及抖動掙紮著。


    不久,老者沉聲道:“胎兒快降世了,小心!”


    老嫗驚喜的應是,以手已湊近少婦的下體。


    老者雙掌微使勁,嬰兒已破體而出。


    “天呀?公子!公子!男的哩!”


    少婦呻吟一聲,掙開失神的雙眼弱聲喚道:“奶………娘………”


    老者立即上前剪斷臍帶。


    老嫗抱著男嬰到少婦身旁道:“姑娘,你生個公子!公子!”


    “當………真………我沒………死嗎?”


    “沒有,你沒死,一位老先生救了你!”


    老者含笑道:“腹中尚有一嬰,請服藥提氣。”


    說看,他又遞出三粒白色藥丸。


    “銘謝………救命………大恩………”


    “別客氣,請張嘴。”


    少婦一張嘴,老者立即塞入三粒藥丸。


    老者注視老嫗懷中之男嬰道:“此子可真命大,不過,他留在母體過久,全身已呈紫黑,交給老朽吧!”


    老嫗立即送出男嬰。


    老者左手握著男嬰雙腳,便將他倒提著,老者輕拍男嬰小屁股三下,他立即“哇………”啼哭,老者嗬嗬一笑,便將他遞給老嫗道:“行啦!”


    老嫗喜道:“謝謝!謝謝!”


    老者捏碎一粒白丸,便輕拭於男嬰之臍帶。


    倏聽少婦呻吟數句,老者朝天上一瞧,忖道:“此時正是辰已之交,這對兄弟居然於不同時辰誕生哩!”


    他立即再度運功輕撫少婦的腹部。


    已初時分,一位通體泛紫的男嬰又順利分婉,老者剪斷臍帶,立即又倒提男嬰及輕拍他的小屁股。


    他一直拍了十二下,男嬰方始啼哭,他那了亮的哭聲不由使老者發怔的忖道:


    “幼嬰豈有如此了亮的啼聲呢?”


    他不由好奇的瞧看男嬰。


    不久,他已發現男嬰的雙腳腳心各有一大堆黑痣,他不由好奇的忖道:“異相,真是異相,吾得要仔細瞧瞧。”


    他更仔細的清點著。


    不久,他的以目神光暴閃,心兒不由一陣狂跳。


    他吸口氣,定神忖道:“天呀!這不是天品及地煞陣嗎?難道是青龍再度降於此子身上嗎?”


    他立即好奇的瞧向另外一位男嬰。


    那男嬰被放在少婦的身旁,因為,老嫗正在卸脫少婦多餘的衣衫及替她清拭著下體之穢血。


    老者一見另外那位男嬰的及腳毫無一粒痣,他不由暗怔道:“同胞兄弟居然會相差如此多嗎?”


    他立即返到一旁注視那些痣。


    不久,他輕撫男嬰之腦門,忖道:“天呀!天魁!天呀!世上怎有此種奇才呢?


    吾必須仔細瞧一瞧。”


    他立即逐寸撫摸男嬰的骨胳。


    良久之後,他收手注視男嬰忖道:“奇才,真是罕世奇才,吾不能愧對上天所安排之機緣。”


    立見老嫗道:“老先生,姑娘是否該返家啦?”


    “不錯!她及孩子皆必須淨身,此外,她的身子太虛弱,必須替她另雇奶娘哺育孩子,先返家再說吧!”


    老嫗立即招來二人扛著棺底及少婦。


    她便和老者各抱一嬰跟去。


    她們一入城,立即引來城民們之注視,尤其婦人們更是紛紛湊前來詢問這段“起死迴生又順利分婉”之事。


    老嫗便指著老者興奮說明著。


    老者便含笑望向城民。


    不久,兩位男嬰已哇哇啼哭。


    老嫗急道:“那位鄉親能幫幫忙呢?姑娘身子太虛,不宜哺兒呀!”


    立即有兩名婦人上前抱走男嬰。


    老者取出一錠金元寶交給老嫗道:“雇兩位奶娘吧!”


    “這………那能用恩公之錢呢?”


    “別客氣,老朽尚須去配藥。”


    “謝謝恩公。”


    老嫗接走元寶,老者立即離去。


    不久,他已步入永生藥鋪,藥鋪之人早已在方才瞧過他,所以,他一開妥藥方,便有六人一起替他配藥。


    掌櫃斟茗道:“老爺子仁心妙術,佩服。”


    “湊巧而已!”


    “老爺子請品茗。”


    “謝謝!貴寶號的藥材挺全哩!”


    “是的!小號曆經十二位列祖列宗經營,已累積不少的藥材,如今堪稱為兩湘最具規模之藥鋪。”


    “太好啦!老朽正準備配一副藥,就擔心配不齊哩!”


    “老爺子不妨書出藥方。”


    老者立即到櫃前寫下一百餘種藥材。


    掌櫃一直含笑在旁瞧著,老者一寫完,掌櫃立即道:“恕在下孤陋寡聞,曼陀羅是何物?”


    老者含笑道:“掌櫃知道花陀之‘麻沸湯’吧?”


    “啊!原來是它,承告,不過,老爺子添加曼陀羅,似乎不對味,不知是否需要更換一下?”


    “無妨,你估算一下吧!”


    “在下方才已估過,約需要九百六十七兩銀哩!”


    “太便宜了吧?”


    “小號一向童叟無欺。”


    老者取出一張銀票道:“偏勞你再購一個木桶。”


    說著,他已在紙上畫個圓桶及寫下尺寸。


    倏見一名侍女匆匆前來向掌櫃道:“夫人倒盤腸,目前已昏迷,老爺子及老夫人束手無策,請您進去瞧瞧!”


    掌櫃啊了一聲,立即神色大變。


    他匆匆向老者打個招唿,立即行向後院。


    老者忖道:“倒盤腸,莫非有女子難產?”


    他便望著六人在調配藥材。


    不久,掌櫃驚慌的前來作揖道:“祈請老爺子救內人一命。”


    老者起身道:“老朽先去瞧瞧。”


    “請!”


    老者跟入後進,便見十餘人驚慌皺眉的在小廳內徘徊,他們乍見老者,立即道:“請賜援手。”


    說著,他們已頻頻拱手作揖。


    老者輕輕點頭,立即跟入房內。


    隻見一名婦人昏睡在榻上,她的以腿間則有一個嬰兒,老者上前一瞧,另外發現一團腸子在嬰兒身旁。


    老者匆匆一瞧,立即道:“生井水一斤,白醋一斤,桶一個。”說著,他的右手食中二指尖已搭上婦人的腕脈。


    掌櫃立即喊道:“小福速取生井水一斤,小鵲速取白醋一斤,另取桶一個!”


    說看,他又憂心的注視其妻。


    老者收指道:“產婦進補過度,腸一收,略加調理,即可沒事。”


    “謝謝!謝謝!如何收腸子?”


    “醋拌妥生水,同時衝產婦之臉及背部,先切臍帶吧!”


    掌櫃立即上前整理臍帶。


    不久,一對青年男女已經各端入井水及醋,掌櫃將醋倒入水中,立即以右臂伸入水中調拌著。


    不久,他和老者各端一盆水,立即衝向產婦的麵門及背部,隻見產婦打個哆嗦,全身便一陣顫抖。


    哇操!可真邪門,體外之腸立即縮入體中。


    老者以掌徐按產婦之腹部,不久,腸已全部入體,掌櫃鬆口氣,立即在旁連連道謝不已,產婦不由一陣呻吟叫疼。


    老者道:“行啦!恭喜添金。”


    說看,他已向外行去。


    門外之老少立即道謝不已。


    老者返迴前廳,立即端茗輕啜著。


    不久,掌櫃前來道:“銘謝老爺子,敢問尊姓大名?”


    “老朽姓海,單名邈。”


    “幸曾,在下麥青倫,方才之產婦是內人,她婚後十年,始生此女,若非幸逢海老,內人一定枉送一命。”


    “小事一件,一月之內,勿讓尊夫人下榻。”


    “是!是!”


    立見一位青年送來那六付藥道:“老爺子,藥已配妥。”


    “謝謝!掌櫃,另外那付藥偏勞你們配妥即送來吧!”


    麥青倫陪笑道:“半個時辰之內,一定可以送到。”


    海邈含笑領首,立即拿藥離去。


    他又買了兩隻雞,方始行去。


    他根本不必探聽,因為,沿途來來去去之城民皆好奇的去探視“死人產下雙男”


    之怪事再立即迴來通報。


    不久,他已經步近城郊竹林內之一間茅屋他大略一瞥立即忖道:“她一定甚為孤苦,吾幫他一個忙吧!”


    他立即提雞及藥包入內。


    老嫗乍見他立即揚手道:“各位鄉親讓讓道吧!救咱家姑娘之老爺子來啦!請大家讓讓道吧!”


    城民便紛紛讓道及好奇的瞧著海邈。


    海邈便含笑點頭行去。


    老嫗欠身行禮道:“太讓老爺子破費啦!”


    “別客氣找個人燉雞吧!十碗水加一碗酒。”


    “好!好!”


    立見二名婦人含笑上前接走雞及藥包。


    海邈問道:“產婦及孩子皆在歇息啦?”


    “是的!已經找到兩位奶娘啦!”


    “就是方才之二人嗎?”


    “是的!老爺子尊姓大名呢?”


    “海邈。”


    “我叫周玉,我原本是姑娘的奶娘,她是長沙人,在前年中秋嫁給長沙常家之後,不幸在去年底遭仇家殺害。


    “我陪姑娘逃生之後,便暫到此地避禍,平日以女紅維生,生活雖苦,亦過得去,想不到姑娘會險些因分娩而歿。”


    說著,她又欠身行禮致謝。


    “別客氣,你可知城內有人欲售屋否?”


    “老爺子欲…………欲………”


    “送佛送上西,好人做到底,此地住不下,是不是?”


    “是的!”


    “趁著目前來了不少人,你去探聽一下吧!”


    婦人立即欣然外出詢問著。


    不久,她和一位中年人入內道:“老爺子,他叫柴福他的兒子及媳婦已搬居於常德,他欲頂讓那棟房子。”


    “好呀!多少錢呢?”


    “他挺同情姑娘,他隻收一百兩銀子。”


    “好可以立即搬過???嗎?”


    說著,他已遞出一張銀票。


    柴福瞧過銀票,立即陪笑道:“可以!可以!”


    “偏勞大家幫幫忙吧!”


    “沒問題。”


    柴福立即外出喊道:“各位鄉親,海老爺子已替常夫人買下我那間房子,大家過來協助搬家吧!”


    立即有人喊道:“大叔,我迴去駕車來。”


    “好呀!且再多弄一部車吧!”


    “好!”


    眾人立即欣然入內欲協助。


    屋內隻有一些破家俱,柴福入內一看,立即道:“留下吧!我那間房內留著不少的家俱哩!”


    老嫗立即招唿二位婦人入內抬出徐玉珠。


    徐玉珠乍見海邈,立即含淚道:“大恩永銘五內。”


    “別客氣,再添一條毯子,別受風寒啦!”


    老嫗立即入內取出破舊棉被。


    不久,兩部馬車已駛到門前,兩位婦人便抬著徐玉珠上車,兩位奶娘則各抱一嬰坐上另外一部車。


    另外一位婦人立即將雞及藥送上車。


    老嫗朝眾人道謝,立即和柴福和海邈搭上車。


    兩部馬車平穩馳行不久,便已進入城內一間磚屋前,海邈入內一瞧,立即滿意的點頭!這屋不但有前、後院,中間尚有中庭,此外尚有四房、廳、廁,而且皆有上等的家俱。


    柴福上前道:“老爺子滿意吧!”


    “太好啦!它不止值一百兩銀子,你挺有善心哩!”


    “不敢當,常夫人一向安份及勤快,在下隻是略盡心意而已,若和老爺子既救她又助她一比,小巫見大巫矣!”


    “桃源果真名不虛傳,民風挺純樸的。”


    “是的!本鎮鎮民一向和睦,即使沒設官衙,亦未曾有紛爭哩!”


    “真令人羨慕,對了!常夫人一向為人做女紅維生嗎?”


    “是的!她素有巧手之譽,鎮民皆找她裁衣刺繡哩!”


    “今後偏勞你多加關照。”


    “沒問題,大家樂於協助。”


    說至此,立見永生藥鋪掌櫃麥青倫帶著二位下人行來道:“海老仁心善行,令人佩服!”


    “嗬嗬!小事一件,藥已配妥嗎?”


    “是的!”


    兩名下人立即捧來木桶及藥包。


    “太好啦!放入房中吧!”


    說著,他已欣然行向房中。


    不久,他已瞧見一間空房,他立即入內道:“擺在牆角吧!”


    “是!”


    木桶一擺妥,海遜便將藥倒入桶內。


    他探手撈過藥材,含笑道:“偏勞你派人再購二十斤白幹。”


    麥青倫含笑道:“在下已備妥。”


    兩名下人立即快步離去。


    海邈含笑道:“果真不愧為行家。”


    “海老配此藥似乎欲浸身吧?”


    “不錯,老朽打算給這對兄弟泡身。”


    “海老真令人敬佩。”


    “小事一件。”


    麥青倫取出銀票道:“海老義救內人及小女,在下無以為報,謹以這付藥材聊表謝意。”


    “不妥!不妥!”


    “請海老笑納,內人一條命不止一千兩銀子呀!”


    “好吧!老朽貪財啦!”


    說看,他已含笑收下銀票。


    立見兩名下人各抱著一壇入內,海邈便吩咐他們倒入桶內。


    他仔細調拌良久,方始蓋妥木蓋道:“偏勞掌櫃代雇一位勤快老實之女來此地炊膳半年吧!”


    “沒問題。”


    海邈和他步出大門,邊走邊道:“老朽打算在此住一段時日,尊夫人若有意外,隨時通知老朽去效勞吧!”


    “感激不盡!”


    “你去忙吧!老朽得購些食物。”


    “在下之堂弟經營一家糧行,在下代為引見吧!”


    “太好啦!請!”


    不久,他們已步入永生糧行,麥青倫不但代為引見,而且還吩咐其堂弟妥善送去柴、米、油、鹽、魚、菜等物。


    不久,海邈付過銀子,便單獨在鎮內逛著。


    黃昏時分,他一返迴,周玉已親切的邀他用膳。


    他欣然用膳之後,便去瞧兩個男嬰。


    他一見他們的膚色已恢複正常,立即欣然返房。


    他稍加調息,便上榻歇息。


    ※※※※※※時光在嬰兒啼哭及長大之中,迅速的過了半年,徐玉珠不但已經恢複健康,兩個小壯丁也長得甚為可愛。


    這天上午海邈正在房內閱書,徐玉珠和周玉一入房,二女立即下跪道:“銘謝海老救命及援助大恩。”


    “別客氣,請坐!”


    “是!”


    二女一入座,徐玉珠便道:“海老真是大善人。”


    “別如此說,合該有緣吧!老朽一向雲遊天下,亦三度來過桃源,此次能積此功德,真是愉快。”


    “海老仙籍是…………”


    “嶺南!老朽終生行醫濟人,幸逢安兒這種奇才,頗想造就一番。不知夫人是否應允此事?”


    “小犬福大矣!感激之至。”


    “太好啦!明日起,就將令郎交給老朽吧!”


    “是!”


    “你的身子雖然已經複原,不過,仍然不宜太勞動,老朽這一千兩銀票就交給你來持家吧!”


    “不!小女子不宜再………”


    “收下,老朽小有積蓄,用不上它。”


    “是,感恩不盡。”


    “別客氣,下去歇息吧!”


    二女立即行禮退去。


    海邈掀起桶蓋,愉快的瞧著黃色藥液道:“吾之夢想必然可以實現,小家夥,你可得為吾爭氣些呀!”


    他立即愉快的返座閱書。


    翌日上午,徐玉珠抱來次子道:“海老,小犬偏勞你栽培啦!”


    海邈含笑接過常安,立見小家夥揮動四肢的笑著,他愉快的嗬嗬笑道:“行啦!


    可以請奶娘返家啦!”


    徐玉珠立即行禮退去。


    海邈脫光小家夥,便拂住他的“啞穴”。


    他將小家夥泡入藥液,立見小家夥全身發抖。


    淚珠更是直流哩!


    他愉快的自言自語道:“小家夥,忍著些,此時泡一刻,遠勝日後泡一年,你就好好的享受一番吧!”


    說著,他便將小家夥的頸部以下全部泡入藥液內。


    小家夥在顫抖中,涕淚交流不已。


    一個時辰之後,海邈抱起他,便放在榻上。


    海邈便功聚雙掌,緩緩的舒筋活穴。


    半個時辰之後,小家夥已經酣睡。


    海邈服過藥,便在旁調息。


    黃昏時分,他用過膳,便坐在桶旁扶著小家夥泡入桶內。


    他泡了一個多時辰,立即又抱上榻舒筋活穴。


    從那天起,他每天至少將小家夥泡三次,不到三個月,小家夥已經可以扳住桶沿及愉快的泡入桶內。


    海邈喜道:“果真是天縱奇才,該補體啦!”


    他立即每日熬粥摻藥供小家夥服用。


    又過了三個月,海邈將桶蓋鋸了三個洞供小家夥的腦瓜子及以臂露出,便讓小家夥全天泡在桶內。


    他甚至任由小家夥拉屎尿於桶內。


    他趁著小家夥牙牙學語之際,便開始教授三字經及千家文,小家夥果真聰明絕頂,居然一學就會哩!


    他一見小家夥已背熟,立即教小家夥寫字。


    一歲多的小家夥居然寫出工整的好字,徐玉珠瞧得雙眼含淚,感激的頻頻道謝不已!


    光陰飛逝,三年又悄悄過去,小家夥常安如今已開始坐在桶內打坐,醒來之時,便開始背誦詩詞及寫於紙上哩!


    徐玉珠在周玉協助撫育長子常平之下,她的女紅生意日益興旺,每日之收入已經日益增加。


    尤其長子常平自動自發?書,更令她欣慰。


    端節時分,麥青倫夫婦攜禮牽著一名女童前來,他們三人一見到海邈,立即下跪,女童更叩頭道:“謝謝海爺爺。”


    女童聲如脆珠,不由引起海邈的注意,他含笑道:“乖,起來吧。”


    女童一起來,便行向海邈。


    海邈抱她坐上膝道:“你叫什麽名字?”


    “麥蓮。”


    “好名字,識字了吧?”


    “識字了,已念完三字經及千家文,海爺爺,那位哥哥為何在桶內寫字呢?是不是你罰他啦!”


    立聽常安道:“我又沒做錯事,罰什麽罰?”


    麥蓮捂耳道:“小聲些,別兇呀!”


    “小聲?我說大聲了嗎?”


    “是呀!好似………那個臭聲音。”


    “聲音會臭?愛說笑。”


    “那聲音會帶來臭味,當然是臭聲音啦!”


    “這………海爺爺,什麽聲音會帶來臭味呢?”


    “嗬嗬!人吃了東西,除了稀拉之外,亦會排氣,若常吃肉類,所排出之氣,便會有臭味,他便是世人所說之”屁“。”


    “喔!我明白了,可是,我沒有屁呀!”


    “嗬嗬!你不一樣!”


    倏聽麥蓮道:“我不相信你沒屁。”


    麥青倫忙道:“蓮兒別胡說。”


    “爹,蓮兒沒有胡說嘛!蓮兒不相信他沒屁。”


    “女孩子別把此字掛在嘴旁。”


    “是!”


    “海老,他便是常安吧!”


    “是的!”


    “他尚在泡藥呀。”


    “是的!他尚需泡二年哩!店裏生意不錯吧?”


    “托福,過得去。”


    “添丁了吧!”


    麥背倫臉兒一紅,道:“去年又添一女。”


    “雙金登門,大吉大利哩!”


    “謝謝海老金口,內人去年分娩時,腸仍泄出,雖及時逆迴體內,如今仍有餘悸,不知海老可有良方?”


    “此事肇因於體質,且已連續發生二次,不宜再冒險。”


    “可是,麥家世代單傳,在下豈可愧對列祖列宗呢?”


    “二位不妨共商納妾之法。”


    “這………夫人………”


    麥氏點頭道:“賤妾同意此事。”


    “謝謝夫人玉成。”


    海邈放下麥蓮道:“令媛伶俐過人,宜多加栽培。”


    “是,在下可否讓小女亦泡藥強身?”


    “不妥,陰陽有別,體質更有異,吾正好要托你配製一千粒藥丸,你不妨照方子配丸供令媛強身。”


    說著,他已含笑提筆疾書。


    麥蓮羨道:“海爺爺,你的字真好看。”


    “常安的字更好看,去瞧瞧吧!”


    麥蓮果真走到桶旁。


    常安一見她走來,立即專心寫字。


    “哇!你會作詩啦?是不是抄的?”


    常安心中不悅,瞪她一眼道:“唐宋詩詞內可有此首詩?”


    “我剛開始念啦!”


    “對牛彈琴。”


    “你別瞧不起人,我考你幾句,敢不敢?”


    “有何不敢?”


    “好!咱們來對對字吧!”


    “小卡司,來吧!”


    “桶內。”


    “桶外。”


    “學生。”


    “夫子。”


    “愚昧。”


    “聰敏。”


    麥蓮格格笑道:“串連起來吧!你先念。”


    “桶外夫子聰敏。”


    “格格!桶內學生愚昧。”


    常安心知被吃豆腐,立即臉紅耳赤,麥蓮格格連笑的退迴其母身旁,麥氏不由一窘。


    海遜嗬嗬笑道:“巧思,很好!”


    說著,他已將藥方遞給麥青倫。


    麥青倫道:“蓮兒,快向安哥哥賠罪。”


    “人家隻和他開玩笑嘛!”


    “胡來!快!”


    麥蓮上前欠身道:“安哥,是我不好。”


    常安搔發道:“你一定常常玩這個吧?”


    “是呀!邊玩邊記字,很好玩哩!”


    “謝謝你教我。”


    “我教你、我教你什麽?”


    “玩字呀!我不會無聊啦!”


    “你天天泡在這桶內呀?”


    “是呀!亂無聊的哩!今後我可以玩字啦!”


    “如何玩呢?”


    “很簡單,你瞧!”


    說看,他已提筆寫道:“安心日日泡,蓮花瓣瓣香。”


    “哇!安哥,你在如此短暫時間內,便以你我的名字玩出一對聯,安哥,你比我厲害,佩服!”


    “你比我高,你該比我大吧?”


    “會嗎?娘,蓮兒曾比他大嗎?”


    麥氏含笑道:“你們同日生,小安比你早一、二個時辰。”


    “安哥,你大啦!”


    “好,我叫你蓮妹。”


    “安哥。”


    “蓮妹。”


    “安哥,你還要泡多久呀?”


    “大約二年吧!”


    “二年後,你就可以出來啦!”


    “是的!”


    “你肯到我家來玩嗎?”


    常安立即望向海邈。


    海邈含笑道:“可以呀!”


    常安笑道:“蓮妹,我一定會去看你。”


    “好,到時侯,我們來對詩,如何?”


    “好呀!”


    麥青倫道:“蓮兒,別耽擱安哥,走吧!”


    “好,安哥,再見,海爺爺,再見。”


    說看,她一一欠身行禮,立即欲隨雙親離去。


    海邈剛掏出銀票,麥青倫立即製止道:“海老此方乃是千金不易求得,您就讓在下略盡心意吧!”


    “嗬嗬!又讓你破財啦!”


    “別如此說,在下獲益良多。”


    “這樣吧!吾再開一方供尊夫人補體,服用半年之後,再行房,明年底或許可以添一公子。”


    麥氏不由大喜。


    麥背倫感激的立即行禮道:“太好啦!請!”


    “且容老朽為尊夫人切脈。”


    麥氏???即欣然遞出右手。


    海邈切脈不久,立即道:“夫人諳武嗎?”


    “是的,先父乃是南少林弟子。”


    “夫人不妨略述內功心法………”


    麥氏立即仔細敘述著。


    “夫人,令尊是否嘔血而亡?”


    “啊?正是,莫非內功心法有誤?”


    “正是,誤在期門穴及尾鳩穴這兩處,你們皆弄錯順序,難怪你分娩時會有倒纏腸之現象。”


    麥氏行禮道:“感激不盡。”


    “夫人不妨重練一年,再行懷子。”


    “是!小女子有添丁之望嗎?”


    “可以,老朽開二付方子供你們分別服用一年吧!”


    “是,感激不盡!”


    海邈立即含笑開出兩張藥方。


    不久,麥青倫夫婦千謝萬謝的攜女離去。


    海邈一返房,常安便道:“爺爺,你真行,你樣樣懂哩!”


    “嗬嗬!湊巧而已,你該玩玩手法了吧!”


    “好呀!”


    立見他的右手提向左手,左手一旋翻,反而鑽向右腕脈。


    右腕一枚,指尖已似鶴嘴般琢來。


    左掌一握拳,立即撞向右指尖。


    右指尖輕琢即退,左掌倏張及疾捉向右腕。


    右腕再翻,條地移向上方及疾抓向左掌背。


    左掌一旋,直立似刀疾切而上。


    “叭!”一聲,以掌立分。


    海邈點頭道:“很好!很好!”


    “爺爺,可否再玩些別的?”


    “可以呀!雙掌對換吧?”


    “這………不太好換哩!”


    “試試看吧!”


    常安果真雙手胡抓一通。


    海邈忖道:“真是奇才,若非正值純樸童年,仕何大人絕對無法在半年內將”


    分心神功“練至如此妙。”


    他又瞧了一陣子,欣喜的忖道:“麥家一送來靈藥,常安每日服用九粒,不出三個月,內功便可以順利奠基矣!”


    他便愉快品茗。


    沒多久,老嫗周玉牽著常平入內,常平立即上前向海邈下跪道:“參見海爺爺,海爺爺金安。”


    “嗬嗬!小平,起來。”


    “是!”


    常安收手喊道:“平哥。”


    常平喚句:“安弟。”立即行去。


    “平哥,你好久沒來了,忙什麽呢?”


    “背詩誦詞呀!你呢?”


    “我在閱讀四書啦!”


    “娘沒說錯你比較聰明。”


    “娘好嗎?”


    “很好,最近好忙喔!生意很好哩!”


    她實在太忙了“可惜,我幫不上忙。”


    “娘不要咱們幫忙,娘隻要咱們好好?書。”


    “娘真疼我們。”


    “是呀!”


    周玉含笑向海邈道:“麥大爺方才送來不少的香腸及肉脯,不知可否讓小安吃一些呢?”


    “不妥,再侯二年吧!”


    “是!”


    “你的關節不疼了吧?”


    “是呀!你的藥真靈。我天天炊膳及掃地。全身更輕快哩!”


    “嗬嗬!吃這種藥,一定要工作,越流汗,越可以排泄出體中之陰寒氣,不過,一停下來,必須拭汗。”


    “是!我都謹記在心。”


    “玉珠常服藥吧?”


    “是的!她的身子比以前健康不少哩!”


    “很好,別太忙,咱們並不缺錢。”


    “是!我常催她早些歇息,可是,鄉親們皆喜歡她所裁製之衣衫及飾品。”


    “找二個人來幫忙吧!”


    “她認為目前尚忙得開,日後再說吧!”


    “也好”


    “小平,咱們該走啦!”


    “是!海爺爺,安弟,再見。”


    說著,她們二人立即離去。


    常安問道:“海爺爺,平哥和我挺像哩!”


    “嗬嗬!他隻早你一刻出生,你們當然像啦!”


    “為何沒讓大哥泡藥呢?”


    “骨骼不同。”


    “為何不同呢?”


    “爺爺也不明白呀!不過,每人學一樣,也不錯呀!是不是?”


    “是的!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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