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濤看向了衣婉君,嘴唇嗡動,似乎是想要說什麽,但是最後卻好像是有什麽堵住了他的喉嚨一樣,話到了嘴邊,但卻是說不出來。


    是害怕嗎?


    或許談不上,但是在他的心裏,卻是有一種被欺騙了的感覺。


    原來,這一切根本就不是什麽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這一段時間以來,他竟然一直在這裏醉生夢死。


    看到這一幕,李峰不由得很是無語,他哪裏還看不出來,他的這個發小,竟然已經是在不知不覺之中喜歡上了這個衣婉君了。


    可是,你這是要來一段人鬼情未了,刻骨銘心麽?


    但是,這衣婉君連鬼魂都不是啊,連他都看不出來,這衣婉君到底是什麽存在,這特麽的就蛋疼了。


    按照現在這樣情況,李峰可以肯定,如果他真的是出手斬殺了這個衣婉君的話,這周濤絕對會痛不欲生。


    神色一動,李峰就看向了那衣婉君,說道:“別的先不說了,衣婉君,先說說你的來曆吧,我看你既不是鬼魂,也不是什麽正常的生靈,你到底是什麽存在?”


    “婉君,李峰,你們兩個不要跟我打啞謎了,有什麽事情敞開來說不行嗎?”


    看著衣婉君那淒苦的神色,周濤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疼,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是喜歡上了這個女孩子了。


    聽到李峰在這話,衣婉君臉上的表情微微變了變,周濤同樣也是看向了那衣婉君,他也很想知道這衣婉君到底是什麽來曆。


    看到周濤那近乎是有些哀求的眼神,衣婉君心裏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一點堅定,立刻就又是煙消雲散。


    “我的存在,可以追溯到明朝末年……”


    明朝末年,天下紛爭,更有倭寇橫行邊疆,製造出來了一起又一起的慘禍,那些倭寇有著很強的目的性,他們殺人,似乎是為了什麽目的,想要完成什麽計劃。


    而衣婉君,就是這樣死在了倭寇的手中,她的魂魄被倭寇中的修行者給收走了,當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在這畫卷之中了。


    後來,衣婉君知道了那個倭寇的名字,川忍上人,他似乎是當時東瀛中最強大的忍者之一。


    每次,她都想要衝出去殺死那個川忍上人,但是,無一例外,她都失敗了,因為,這畫卷似乎是有著什麽禁錮,讓她出不去。


    就這樣,她隨著那川忍上人不斷地走遍華夏的各大河山。


    每到一處,那川忍上人都會尋找到當地的一些特殊材質,融入到那畫卷之中,如此一來,衣婉君發現,她的力量變得強大了起來。


    於是,衣婉君想要打破畫卷的限製,重獲自由,但是,那畫卷與外界隔絕的力量似乎是隨著她的實力的強大也是變得越來越強大,最終,衣婉君還是沒能夠出去。


    但是,那個川忍上人的行為,終於有一天是被華夏的修行者給發現了。


    於是,一場大戰拉開,最終的結果毫無意外,川忍上人失敗了。在最後關頭,那川忍上人想要引動畫卷之中的力量,與那些華夏修行者同歸於盡。


    這次,衣婉君終於是找到了機會,她直接控製著畫卷,借助川忍上人所引動的力量,一下子衝了出去。


    後來的事情自然是不用去說了,川忍上人被畫卷反噬而死亡,而衣婉君與那幅畫卷也是自此埋沒進茫茫人海之中。


    後來,幾經波折,這畫卷終於是被人給發現了。


    “從我誕生出來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一直在這畫中,雖然我能夠通過每一個接觸過這幅畫的人看到外麵的世界,但是,我卻無法同那些人交流,那些人,也沒有辦法進入到這裏來。”


    “一百年前,我曾經落入到過一個道士的手上,那個道士的實力很是強大,他竟然發現了這幅畫的秘密,想要進入到這畫卷之中殺死我。但是,他想了很多種辦法,都沒能夠破壞掉這畫卷的封印。然後那個道士死亡,我也是隨之流落了出去。經過各種輾轉,直到現在,我落入到了周濤的手裏。”


    “上次,周濤曾經滴落過一滴血液在畫卷上麵,自此之後,我就能夠借助睡夢,將周濤給接引進來,與他進行溝通。”


    “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要去傷害周濤,真的。”


    聽到這話,周濤的臉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心疼之色,他沒有想到,這婉君竟然還有著這樣淒苦的身世。


    東瀛人,還真的是該殺啊!


    瞬間,周濤就下意識的將衣婉君的手握的是更緊了,這讓衣婉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之色。


    隨即,周濤的臉上又是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恍然大悟的神色:“我說那次血液怎麽會消失不見了呢,原來是進入到這畫卷之中了。”


    李峰:“……”


    “不對啊,李峰,婉君,你們剛才好像是提到了修行者吧。而且,李峰你好像什麽都知道,難道你也是那個什麽修行者?”


    瞬間,周濤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樣,眼神之中充滿了震驚之色,但是更多的卻是好奇之色。


    李峰:“……”


    麵對周濤這種神經大條到如此程度的人,李峰已經是無力吐槽了。這都進來多長時間了,這周濤才發現他的不同之處。


    他終於是明白了,這衣婉君為什麽能夠這麽長時間還沒有被周濤給發現不同尋常之處,這家夥完全就是沒有腦子啊。


    隻要是個有腦子的人,也不會被蒙蔽到現在。


    李峰感覺自己有著這樣一個發小,很是心累。以前,他怎麽就沒有發現周濤還有這種特質呢?


    在周濤那充滿期待的眼神之中,李峰點了點頭,說道:“你猜的不錯,我因為一些機緣,一不小心就成為了一位修行者。”


    李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周濤張大了嘴巴,他感覺,自己已經是不認識他的這個發小了。


    一塊兒長大的家夥,竟然能夠將這麽大的秘密一直隱藏到現在。


    修行者誒,那可是傳說中能夠飛天遁地的存在,甚至是能夠長生不死,這隻有在神話傳說中才有可能會出現的東西,現在竟然切切實實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自己,是不是應該向李峰討要一份修煉法訣呢,不過,這應該是有點困難吧。根據那些小說中的記載,修行之人都是有著門戶之見的。


    瞬間,在他的心中,關於衣婉君的事情,竟然一下子就被衝淡了。


    而那衣婉君,則是對李峰很是忌憚,因為她從李峰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可怕的壓力。


    直覺告訴她,如果李峰想要殺死她的話,她就算是在這畫卷之中,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李峰看向了那衣婉君,仔細的看了看她,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凝重之色。最後,直到將衣婉君看得是臉色緋紅之後,李峰才慢慢的問道:“你現在能夠完全控製這張畫卷?”


    衣婉君不知道李峰為什麽要問這個,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我現在已經是能夠完全控製這東西了。而且,我能夠感覺到,如果周濤能夠學會修煉的話,他也能夠用神念控製這張畫卷。”


    聽到這話,周濤也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神色間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他看向了李峰,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卻一下子就被李峰給打斷了。


    “你這種情況,似乎是與傳說中的器靈很是相像,但是卻又有些不同。”


    李峰也是疑惑了。


    器靈,那可是傳說中的先天靈寶才能夠誕生出來的東西,於先天靈寶之中,先天而生。


    而這衣婉君,隻不過是通過一個活人的魂魄煉製進來的,從而變成這種形態的。


    而且,這張畫卷,隻不過是一件法器罷了,又怎麽可能凝聚得出來器靈那種高大上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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