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帝國,中軍陣前,一位看起來雍容華貴之人端坐於馬上,渾身上下披掛甲胄,身後更是披著莽紋圖案的披風,這讓原本高貴的氣質中又增添了一種野性的乖戾之感。


    此人身後不遠,有立著一杆大旗,旗幟上赫然標有‘鮮於’二字,由此可見,這處中軍最高指揮者必是鮮於賀圖。


    經過了大半天的攻城之戰,城上城下均有死傷,但卻是城下攻城一方的損失最大,再加上鮮於賀圖那冷血殘酷的指揮,更是讓這場本應該徐徐漸進的攻城戰,一上來就成了慘烈無比的消耗戰了。


    如果按照常理,這種狀況應該會有人出麵反對這種慘無人道的指揮方式,但是奇怪的是,在玄冥帝國的將領中,他們每一個人都沒有覺得那位王爺的指揮有什麽問題,反而一個個都是怒目而視的盯著城牆方向,仿佛眼前的那座城才是仇恨的集中點,是所要宣泄怒火的地方。


    “義父,為什麽撤軍?我們的將士應該還有再戰之力!”


    “疲兵不易戰,我軍的氣勢正在逐漸削弱,鬥誌也不如起初那般昂揚,還不如退下來稍作調整!”


    “那義父為何突然將騎兵部隊調到前麵來,用騎兵來衝城,我們的損失會更大的!”


    “打了快一天了,天色也漸漸暗淡,這時候最不能粗心大意,如果接下來我們的攻城戰仍不能有所收獲的話,就隻能選擇撤**日再戰了,而這時候最怕的就是敵方乘勢反攻,而為父調派騎兵部隊就是為了給我撤軍來斷後的,也是威懾城內的那些縮頭烏龜,讓他們繼續縮著,不要動什麽歪心思!”


    “如果對方魚死網破吃掉我們這支騎兵部隊怎麽辦?”


    “哈哈,那可就問題大條了!不過以司徒擎雲的謹慎,不會冒著損失巨大的危險,和我們的騎兵部隊來個兩敗俱傷的!”


    “可是義父,鴻龍帝國難道不會再有其他援兵趕來增


    援嗎?”


    “可能會有,但也可能沒有!”


    “這是什麽意思?”


    “知道我們為什麽突然領大軍進犯嗎?”


    “因為鴻龍帝國內的九王給咱們好處,另外要與他們裏應外合!”


    “不錯,但是很片麵!這次不光光是我們兵犯他鴻龍帝國北疆,同時西麵的那頭狡猾的老虎也在窺視鴻龍帝國的西麵邊關,而且我還聽說他們得到了西北城防部署圖,這就意味著隻要他們虎嘯帝國的指揮官不是傻子,就完全可以攻破鴻龍帝國西北邊關重城!”


    “原來如此,如果真是這樣,那麽鴻龍帝國內部的兵力將會嚴重的捉襟見肘!”


    “沒錯,所以如果不借助這次的大好機會攻破鴻龍帝國北疆,我們恐怕將再無機會了!”


    “這麽說北疆這裏不會有任何援兵了?”


    “我想除了那些花瓶擺設一般的廢物援兵外,恐怕鴻龍帝國抽不出一絲一毫的兵力給他!”


    “那我們更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這就是為什麽為父敢篤定,那司徒擎雲不會出城滅了我的騎兵!先不說他的騎兵部隊能不能全殲我們的騎兵部隊,單就是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就不是司徒擎雲那小子會選擇的!”


    “義父,孩兒還有一事不明!”


    “說!”


    “您剛才說,如果我們的騎兵被全殲了,那麽事情就大條了,就算沒了騎兵,對我們來事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啊!”


    “你錯了!一支強大的騎兵,預示著我們的打擊範圍將會很大,並且也可以隨時威脅到周邊的幾座城池,甚至如果我願意,我完全可以派騎兵繞過此城入帝國境內進行掠奪,而由我們主力大軍在這裏牽製司徒擎雲,他卻隻能束手無策!但是如果沒有了這支騎兵部隊,那也代表著我們隻能在這裏和他司徒擎雲一較長短!甚至有可能我們的後方會反被敵


    方騷擾,而輪到我們束手無策了,並且還有可能令我大軍有斷糧的危險!”


    “原來,孩兒受教了!”


    “赫連戎,好好學著,將來你獨自領軍都會用到!”


    “是,義父!”


    ……


    半柱香的時間不到,慘烈的攻城戰再次吹響了號角,猶如螞蟻一般的玄冥帝國將士們,不畏生死的酣然衝向麵前那**佇立的城牆,仿佛哪裏就是他們的最終歸宿一般。


    但是城頭上有一段的城防被一群甲胄光鮮的士兵所替代,和其他北方集團軍的裝束完全不一樣,看起來這些人的鎧甲更加華麗。


    這樣的情況,同時也吸引到了城下玄冥帝國的注意。


    之前他們被這支突如其來的將士所震驚,在沒有摸清對方什麽路數的情況下,鮮於賀圖果斷下令撤軍了。


    但是兩日後,收到情報顯示,這支部隊其實完全沒有任何戰鬥力,是臨時從東方集團軍抽調而來的,甚至大部分都隻不過是水軍和漁夫混雜的雜牌軍。


    這樣的消息被多條線上的密探反複確認之後,最終呈送到了鮮於賀圖的麵前,雖然早就懷疑這支部隊有些不對勁了,但是真正看到這樣的情報之後,鮮於賀圖還是怒氣衝衝,內心更是毀的腸子都青了。


    而今日,鴻龍帝國方麵又來給自己唱這麽一處空城計,怎麽能不讓鮮於賀圖氣惱,頓時下令,將主攻方向改到了那段城牆上。


    於是,原本主次相輔的攻城戰,變成了專注一點的單一主攻。


    這下可好,城下堆積的人滿為患,那段城牆更是遍布繩梯與竹梯,攀爬上城的人更是密密麻麻趴了城牆一大麵,場麵完全失控了。


    “媽的,誰讓你們一股腦都衝過去了?都向著撿軟柿子捏是吧?”鮮於賀圖開口罵道。


    而聽到他罵聲的幾個將領一個個都臉紅的低了低腦袋,剛才王爺一怒之下


    並沒有說由誰的部隊主攻那段城牆,於是乎,所有負責攻城將領都下達命令改變進攻方向,因此才造成如此混亂的場麵。


    誰都不希望自己麾下的將士有太大傷亡,同時也知道那段城牆的敵軍,其實全都是擺設,主要是來嚇唬人的,根本沒有任何戰鬥力,能不能破城就看這裏了,如果能擊潰那段城牆的守軍,那破城指日可待了,這樣的頭功誰不想得呢?


    可是那段守城軍士們真的是一群隻用來嚇唬人的擺設嗎?答案很快便被揭曉了出來。


    就在攻城的敵軍眼看就要攀爬上城牆之時,城頭上的敵軍突然動了,隻見他們往城下傾倒著什麽,似乎是粉末,似乎又似沙石,但是既沒有像粉末一樣在風中消散無蹤,也沒有似沙石一樣坎坎墜落而下。


    正在眾人納悶的時候,突然城頭上那些甲胄光鮮的士兵們不知道從哪裏取出了弩機,箭頭點燃明火,然後便朝著城下扣動扳機。


    “轟……轟……”一連串火光四射的視覺效果伴隨著沉悶的轟鳴聲,在城下炫麗的綻放開來。


    “不好!”最先反應過來的便是鮮於賀圖,也是他開口喊出的這兩個字。


    但是這裏是戰場,如果光是靠喊的,那絕對是於事無補的。


    果不其然,隨著那粉末繼續傾倒,正在攀爬和堆積在城下的將士們,不住的慘叫連連,在轟鳴和火光中,更是有太多的人為此成為殘疾,甚至失去了生命。


    到處都是血肉模糊,滿地都是殘肢斷臂,黑糊糊的硝煙彌漫的到處都是,身上大部分人都已經被熏黑了。


    但是這還沒有結束,在清理了城牆周邊的攻城敵軍之後,一個個小包裹更是被從城頭上仍了下來,也就在落入人群的一瞬間,更大的轟鳴聲隨之響起,帶著那響徹天地般的聲音,將更多的血肉揮灑於大地之上。


    再看那包裹所落之處,頓時空處了一大片,原


    本還有著不少人的地方,現在隻剩下血與肉,連個完整的人都看不到。


    如此這般的爆炸聲還在源源不斷的響起,傷亡也在呈直線般的提升,所有將士隻知道要逃離此處,卻被那接連的爆炸震撼到了,一個個慌不擇路,甚至跑到了其他城防區的火力範圍內,這倒是給城上的部隊提供了專業的移動靶。


    “撤軍,立即撤退!快!命令,騎兵部隊負責斷後,務必保證主力大軍安全撤下!快!”鮮於賀圖幾乎是用吼著下達的命令。


    如果再不撤軍,恐怕不僅氣勢全部被奪走,甚至將會早點敵人瘋狂的反撲,到時候兵敗如山倒,再想重振旗鼓怕是不可能了。


    隨著鮮於賀圖的命令下達,騎兵部隊快速前插,掩護攻城的主力部隊快速撤退。


    但是就在此時,一支穿雲箭直插雲霄,並在空中綻放開無比奪目的煙花。


    這是一個信號,至於是給誰的信號,恐怕沒有人會知道!而忙著撤退的玄冥帝國更不清楚。


    看到遠處空中綻放的煙花,公孫澤天露出一抹殘忍的微笑,緩緩的帶上了頭盔,然後對著身後的將士們說道:“這裏有人怕死嗎?”


    “沒有!”


    “有人想要退出嗎?”


    “沒有!”


    “敵人就在麵前!我將帶著你們去給他們帶去死亡!你們願意追隨我嗎?”


    “殺!殺!殺!”


    “出發!”


    公孫澤天是第一個催馬前進的人,接著是公孫澤天的親衛,也就是張三李四等人,然後便是戰意盎然的巨漢,以及一臉興奮的妖媚女子,再接著便是以翟玉堂為首的黑甲騎兵部隊主力。


    騎兵的速度是一點點增加的,但是在公孫澤天的可以帶領下,幾乎沒有跑出三十米,騎兵部隊的速度就提升到了一個恐怕的程度。


    所謂,煙火升騰馬蹄疾,戰意昂揚敵欲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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