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浣波一見是恩師來臨,慌忙爬起身子,忍著下身之裂痛,趴伏在榻上,恭聲道:‘師父……’那師太嗬嗬笑道:‘波兒!起來穿上衣服吧!’說完,身子飄到窗前,瞧著院中之屍體,暗暗歎氣。


    沈賢一見這位令人肅然起敬的師太,立即收起放浪之心,著好衣衫,另又取過阿鳳、阿嬌及老鴇衣衫覆於她們身上。


    隻聽白衣少女脆聲道:‘師父,你不是不履紅塵了嗎?’‘波兒,莫非你不歡迎為師的來此!’


    ‘師父,你怎麽和波兒開這種玩笑了呢?你這位“活神仙”能夠佛駕來此,實乃是雷家之莫大機緣!’那師太瞄了沈賢一眼,笑道:‘波兒,真正的“神仙”是他才對!’雷浣波一見師父指著自己的仇敵,心中不由一怔!


    沈賢卻暗暗一震,‘哇操!這個師太真有幾把刷子,居然知道我的別號就是“神仙”,看樣子今天不大好過關哩!’師太淺淺一笑,道:‘沈公子,貧尼柳葉,請多指教!’說完,合什一禮!


    沈賢慌忙躬身一揖,道:‘前輩,你是世外高人……’柳葉師太正色道:‘沈公子,若論武功,你是一代界人“黃龍子”之徒,不知道要高出貧尼多少倍?’沈賢這下心服口服啦!


    ‘哇操!這個師太實在厲害,居然曉得“黃龍子”前輩的法名,看樣子對自己挺友善的哩!’當下恭聲道:‘哇操!前輩仙風道骨,沈賢豈可無禮!’雷浣波驚唿道:‘沈賢?你就是沈賢?’


    沈賢點點頭道:‘不錯,在下正是沈賢,別號“神仙”!’雷浣波陡然想那句‘見賢思齊’,嬌麵生霞,低垂了頭。


    沈賢見狀,正在莫名其妙之際,耳邊陡聞:‘沈公子,你看波兒人品如何?’沈賢隻覺頭皮一麻,暗忖:‘哇操!麻煩的事情來了,怎麽辦?’表麵上卻傳音道:‘前輩,令徒人間絕色,可是……’柳葉師太續傳音道:‘沈公子,仇宜解,不宜結,何況波兒之祖並非昔年血案之元兇,況且波兒已決心為先人承過!’沈賢道:‘哇操!元兇是淮?’


    ‘自令祖負傷逃去不到一個月,“逢春院”主人及家人便被那些“殺手”殺死,貴重家產亦被洗刮一空!’‘哇操!請神容易,送神難!報應!’


    ‘波兒之祖父原是“逢春院”之保鏢,他與豔紅繼續經營“逢春院”,雖然賺了不少銀子,可惜均不得善終!’‘哇操!前輩,我答應接納令徒,可是雷氏父子作惡多端,為了錢財,居然勾結外人殘殺自己人,我……’‘沈公子,你放心!惡人自人惡人磨,用不著你動手的!’沈賢心知柳葉師太,必然精通易卦算之術,否則不會知道“黃龍子”與自己的關係,當下道:‘哇操!前輩,晚輩已有四位膩友,雖未正式拜堂,但今生今世絕不會更改,請前輩要考慮一下!’‘沈公子,貧尼知道此事,以公子精湛內功及奇特異質,那四位姑娘和你相處久了之後,必會受傷……’沈賢不由麵色變!


    ‘沈公子請放心!隻要她們四人修練貧尼的“素女功”,不但可以安然無恙,同享魚水之歡,日後亦可同登仙籍!’‘哇操!太好了!多謝前輩的成全!’


    柳葉師太淡淡一笑,身子飄至羞澀得玉首低垂,不知所措的雷浣波身邊,含笑細語了一陣子。


    雷浣波偷偷瞟了沈賢一眼,輕輕的點點。


    柳葉師太欣慰的拉著雷浣波柔夷,輕輕放於沈賢手中,肅然道:‘沈少俠,我把波兒交給你啦!’沈賢輕輕的捏了雷浣波柔夷,正色道:‘前輩,你放心!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絕對不會讓波妹受苦的!’柳葉師太欣慰的笑道:‘太好啦!如此一來,貧尼可以交賦你們一件任務了!’沈賢笑道:‘哇操!請明言!’


    柳葉師太正色道:‘據貧尼卦象及實地觀察所知,浮玉山莊已經被雷家父子及“魅魔”諸人控製了!’沈賢駭唿道:‘真的呀!’


    ‘不錯!不過你放心,莊中雖然傷亡慘重,便是令祖母由於尚有利用價值,目前被軟禁,波兒,這是你的表現機會!’雷浣波會意的頷首道:‘師父,浮玉山莊在何處?’柳葉師太掏出一紙卷,遞給雷浣波,道:‘波兒,你是不是可以馬上成行?’顯然她師徒情深,擔心雷浣波剛破瓜,會影響行動!


    雷浣波卻急於救情郎之祖母,那還擔心些微疼痛,隻見她取過那紙卷,笑道:‘師父,不會礙事的!’沈賢卻握住她的柔夷,正色道:‘哇操!你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你可要為我多保重!’雷浣波羞紅著臉,低聲道:‘賢哥,你放心!再怎麽樣家父及家兄也會幫我的,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奶奶的!’沈賢頷頷首,道:‘哇操!前輩,我這就迴去安排殲滅“魅魔”之事,此地就交由你們去處理啦!’且說沈賢、勾曲哲、陳舒傑、仇曉曉在風婆子、連氏姐妹引導下,帶著浮玉山莊六名高手疾馳向浮玉山莊。


    數人連袂飛奔,縱跳飛騰,真個疾如閃電,快似流星。


    當眾人抵達距太行山陽關大道之上時,隻聽風婆子鬆了口氣道:‘終於到了太行山,咱們休息一下吧!’就在此時,陡聞一陣飄渺的笛音,仇曉曉脫口唿出:‘鬼唿神喚!’‘哇操!曉妹,是不是“魅魔”訓練的那批人來啦?’‘不錯,這笛音是在指揮“九宮攫魂”,各位等一下出手之際,務必要集中一個方位,下手要狠要疾!’她尚未言訖,隻見大約兩丈的大道上,正有九個排列怪異的黑影緩緩前移,眾人不由一凜!


    連玲玲心急於趕迴浮玉山莊,瞧了妹妹一眼,兩人立即奔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天際飄來的笛音,陡變急促短迫。


    走在前麵兩個僵直的身影,突然鬆開抱在肘間的手掌,同時發出四道勁疾掌勁,朝二女斜斜劈到。


    連氏姐妹這寸恰好奔到那僵直人影一丈開外,正待一提丹田真氣,疾衝而上,猛覺迎麵強風撲來,夾著無限潛力湧至,心中驚忖道:‘想不到“九宮攫魂”如此厲害,看樣子要費一番的手腳哩!’念頭似電光石火般,在二女腦中一閃而過,隻她兩身子微微一顫,一聲暴喝,提起全功力,往前射了出去。


    隻見他倆身影形起處,卷起一陣奇強的內家真氣,衝散了僵直蒙麵人的發出的強烈掌風,霎時起近蒙麵人身前。


    倏聽那古怪的笛音更轉激昂。


    但聽一片波濤洶湧之聲,隱約地從笛音中透出,那九具僵直的身子,陡然一同推出手掌,往二人身上劈來。


    隻見十八個手掌,前前後後,竟然全都找到空隙,絕強奇勁的掌風,閃電般劈向二女的身邊。


    隻聽‘轟’的巨響,連氏姐妹早已被那十八股怪異的強風,卷得車轉而起,飛出二、三十丈以外。


    所幸,二女見機得早,及時用千斤墜的工夫,身子一扭從半空中落了下來,才算沒有受傷,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


    饒是如此,二女渾身已被那掌風,震得疼痛非常。


    浮玉山莊六位老者早已撲了上去,迎住那九人。


    沈賢低聲道:‘哇操!這些家夥似乎全靠那笛音指揮,各位在此掠陣,我先去把那吹笛人解決掉!’說完,身子一閃就欲過繞過“九宮搜魂”陣,尋找吹笛人。


    笛聲倏的急響著,陡見兩名蒙麵人,四掌疾拍,四道掌勁疾罩向沈賢,身子亦隨後撲了過來。


    ‘哇操!來得好!’


    沈賢咬緊牙根,緊瞪雙目,雙掌一揚,迎了過去。


    ‘轟’的一聲巨響,雙方各退三大步,沈賢心中不服,正欲再度撲上,倏聽仇曉曉道:‘賢哥,交給我們!’沈賢匆匆一瞥,隻見仇曉曉、勾曲哲、陳舒傑、風婆子及連氏姐妹,已經圍攻過來,輕一頷首,立即飄了過去。


    笛音倏轉成怪異促迫曲調,九位蒙麵人暴嘯如雷,身子連撲向沈賢,奈何皆被群豪攔了下來。


    浮玉山莊那六位主高手首當其衝,被震得蹌踉直退,嘴角溢血,分明已受了不輕的內傷哩!


    隻見三位蒙麵人尾追向沈賢。


    奈何沈賢去勢似電,不但擺脫了他們,而且循聲撲向林中一名黑衣人。


    笛聲倏停,黑衣人收起銅笛,右手—揮,一蓬藍汪汪的細針立即單向沈賢,沈賢朗嘯一聲,劈飛了那蓬細針。


    黑衣人神色一變,返身就奔!


    ‘哇操!相好的,別急著走嘛!’


    隻見沈賢劍訣一引,烏光一閃,疾射向黑衣人後背,隻聽他慘嚎一聲,血箭一噴,立即仆地不起卻見黃影一閃,仇曉曉已撲至黑衣人處,取出了那把銅笛。


    ‘哇操!你怎麽過來的?’


    ‘賢哥,笛音—停,那九名蒙而人立即靜止不動,好似心神已無法自主!’‘哇操!怎麽不趁機殺死他們呢?’


    ‘賢哥,這九人不畏刀劍掌力,如果不攻擊他們,他們也不會攻擊你,隻要一攻擊他們,他們就會纏個不休!’‘哇操!有這種事?阿土伯他們呢?’


    ‘賢哥,他們原來要以暗器製伏那九人,我是想利用他們對付“魅魔”另外一座“誅仙陣”,所以才來取此銅笛!’‘哇操!廢物利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好似隻有“出發”及“進攻”兩種,完全由笛淩音之快慢作決定………’陡聽:‘哼!叛徒!’‘哇操!見不得人的東西!曉妹,我先走啦!’


    ‘賢哥,小心啦!’


    沈賢循著那道黑影追出裏許,陡見黑影止步,轉過身子:‘畦操!瞧你—身鬼氣,莫非就是“魅魔”……’那名黑衣老者一震手中雙劍,陰聲道:‘桀桀………不錯!小鬼,你真有眼光,莫非就是會“以氣馭丸”之沈小子!’沈賢左手把玩著「玄鐵丸’笑道:‘吐操!不錯!等一下,你就可以享受到盛名已久的“鐵蛋”滋味!’‘桀!桀!好狂的小子!’隻聽周圍一陣急驟響動,林中竟又閃出三個打扮怪異,身材壯碩彪形大漢。


    這三個大漢服色各別,身穿淡灰色短襖,灰色麵罩,每人手中全部拿著一寸金銀交輝的日月雙輪。


    右前方一組九人,身著墨綠色長衫,臉蒙綠色麵罩,手中拿著的卻是一十八個骷髏頭骨。


    沈賢身後的九個大漢,扮像尤其駭人,全是慘黃色袍罩身,頭上更戴著恐怖奇異的夜叉麵具。


    他們所使用的兵刃,竟是九雙長達丈餘的九股尖叉。


    這二十七人現身之後,全是一語不發,默然組成一個奇妙的三角形,把沈賢圍在當中。


    怪的是卻把距離十丈開外的‘魅魔’圍在三角形外。


    沈賢打量二十個扮像怪異的彪形大漢一陣,笑道:‘哇操!瞧你們這身詭異打扮,是不是要開“化裝舞會”?’‘桀桀……小鬼,你還有心情說笑話呀?!哼!’說著手中雙劍互擊,發出“錚”然銳響,緩緩向那三角形,灰衣綠衣兩排大漢接合的頂尖走去。


    ‘小鬼聽清啦!“誅仙陣”是以天、地、人三才之形組合而成,灰衣的叫做“天愁”,綠衣的叫做“地撼”,黃衣的叫做“人哭”……’說話之間,已走至三角頂端。


    ‘哇操!這是什麽怪陣,怎麽陣主在陣外?’


    隻聽魅魔厲喝一聲,手中雙劍電光交舞。


    二十七名大漢,同時怒吼一聲,‘誅仙陣’立即有了變化。


    ‘天愁’揮動日月雙輪,和那‘地撼’手中交舞不息的骷髏頭骨,合成夾攻之勢,步步進逼。


    勁風之強,端地駭人!


    隻見‘地撼’手中的一十八具骷髏,開始發出‘嘰嘰’怪叫,從鼻中凹洞之中,射出淡淡白煙。


    沈賢倏然一驚,手中寶劍急旋,揮出一重劍幕,正待分拒兩側交攻之勢,倏然覺得背後銳氣嘯風襲來。


    隻見‘人哭’的九股尖叉竟也發出八十一道勁風,合成一股強絕罕世的銳厲急流,直向沈賢背後各大要穴襲到。


    沈賢目睹‘誅仙陣’這等駭人大威勢,私心凜駭,暗裏鋼牙一挫,周身功力畢集劍身,湧到周側之一百一十八道嘯風急流。


    ‘錚錚’‘噗噗’聲響中,二十名大漢蹌踉後退。


    沈賢立覺手臂酸麻!


    白煙越冒越多,立即彌漫於陣中。


    ‘魅魔’見狀,陰笑道:‘桀桀………小鬼,隻要你聞入些許白煙,看你又能支持多久!’隻見他雙劍再度狂揮,厲嘯之聲再度響起。


    二十七名大漢怒吼一聲,再度撲了上來。


    沈賢被困於陣中,無暇施展“以氣馭丸”,隻好硬砸猛揮,所幸他的功力通玄,一時尚能維持不敗。


    ‘魅魔’想不到這個小鬼,居然不畏劇毒,而且體力如此的充沛,他厲嘯連連,二十七名大漢奮不顧身的攻打著!


    沈賢陡覺小腿一陣刺痛,被身後潛攻而來的九股尖叉刺中兩處,十八個傷口之上,汩然流出鮮血。


    沈賢劇疼之下,往下一格,九股叉尖,早巳縮迴尺餘。


    他心頭震怒,右臂狂施處,卷起一陣勁凜的黑色劍光,將身側骷髏白煙和日月雙輪逼退稍許。


    他正欲追擊,九股尖叉又刺了過來。


    他痛罵一聲,又將九股叉尖逼開。


    ‘魅魔’得意的狂笑著。


    驀聽一陣勁疾笛音,‘魅魔’不由一凜!迴首一瞧,隻見那九名蒙麵人目泛森冷青光,直撲過來。


    他身子一顫,朝山上撲去。


    顯然他想不到‘代島主’仇曉曉居然會指揮這九名‘超人’,他急著迴去挾持沈賢之祖母以保護自己。


    那知,他方奔出不遠,卻已被勾曲哲及陳舒傑攔住,立即展開一場拚鬥。


    原來他們早已和浮玉山莊的人避開那九名蒙麵人,以免仇曉曉一時無法控製那九人,遠遠觀戰。


    風婆子一見勾、陳二人聯袂對付‘魅魔’已經估計占了上風,略一招唿,立即朝浮玉山莊奔去,‘魅魔’不由慌了。


    一不留神,左肩已挨了勾曲哲一掌。


    勾、陳二人手下一緊,絲毫不給‘魅魔’緩氣的機會。


    ※※


    ※※


    ※※


    且說‘誅仙陣’自從被那九名蒙麵人衝進去之後,立即陷入混亂。


    沈賢立即緩了一口氣,揮動寶劍,朝那九名黃衣大漢攻了過去。


    笛音越來越疾,好似在說:‘殺!殺!殺!……???九名蒙麵人奮不顧身的揮動雙掌,朝另外十八人劈去。


    日月雙輪及骷髏頭骨不住的朝他們身上招唿著,盡管骨斷肢折,鮮血直冒,蒙麵人的行動絲毫未見停頓。


    那雄渾詭異的掌力卻劈翻了五、六人。


    那些大漢越打越心寒,立即萌生退意,奈何已被九名蒙麵人以‘九宮搜魂’陣式圍住,隻得拚命了!


    傷亡的人數越來越增加了。


    沈賢一邊和‘人哭’之九人拚鬥,一邊偷瞧戰況:‘哇操!好恐怖的蒙麵人,明明已斷手、斷腳卻還在拚命!’沈賢心神一分之際,陡聽一聲:‘扯活!’隻見那手持九股尖叉的黃衣大漢分向四處逃逸。


    ‘哇操!想溜呀!還早哩!’


    隻見沈賢身子朝前一撲,劍交左手,右手劍訣一引,烏光一閃,朝那九名黃衣人追去,立聞一陣陣的慘嚎。


    半響之後,烏光一軟,那九人已經了帳。


    沈賢鬆一口氣,返身一瞧,隻見三名蒙麵人正和那僅剩下二名灰衣大漢,二名綠衣大漢在苦鬥著。


    那三名蒙麵人雖已分別受了重傷,但是仍然將那五人困於‘三才陣’中,逼得他們麵無人色,隻有咬緊鋼牙苦撐。


    笛音倏轉高吭急驟。


    隻聽三聲慘嚎,那三名綠衣大漢胸腹各遭蒙麵人雙手一插入,劇疼之下,骷髏頭骨朝對方頭部砸下。


    蒙麵人偏頭一閃,硬以肩胛頂了上去。


    ‘喀’一聲,三名蒙麵人怪嚎一聲,肩胛全碎,隻見他們雙後一拉,三名綠衣大漢腸肺立即被拉了出來。


    一股股的鮮血直噴向蒙麵人。


    二名灰衣大漢,麵對這等恐怖血腥,神色一獰,揮動日月雙輪,發狂般砸向蒙麵人。


    五個瘋人不停的纏打著。


    仇曉曉及沈賢何嚐看過這種既恐怖又瘋狂的場麵,笛音消失了,兩人緊緊摟著,瞧著他們在纏鬥。


    倏聽‘呃’的一聲,一名蒙麵大漢硬生生的被日月雙輪削去了腦袋,不過他的雙掌戮進對方胸膛,無首之屍體硬是僵立著。


    又是‘啊’的一聲,最後一位灰衣大漢被僅存的二名灰衣人活生生的撕成二片,內髒鮮血立即散落滿地。


    仇曉曉呻吟一聲依在沈賢的懷中,她隻覺欲嘔!


    沈賢卻暗暗凝功準備應付那二名蒙麵人。


    那知那二名蒙麵人好似發狂般,相視一眼,立即叉住對方頭項,雙足亂踢,口中‘呃呃……’怪叫不已!


    ‘哇操!這樣最省事啦!’


    隻聽‘砰’一聲劇響,兩名蒙麵人倒在地上,再也不見動靜!


    沈賢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拍拍仇曉曉後背,道:‘哇操!所幸曉妹妹你想出這一招,否則不知如何對付他們哩!’仇曉曉連吸數口氣,歎道:‘好恐怖!好殘酷喔!’‘哇操!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殘酷的打法,差一點把隔夜飯也吐了出來,咱們去浮玉山莊吧!’倏聽一聲:‘主人!’


    沈賢抬目一瞧,隻見勾曲哲及陳舒傑正奔向此處,瞧他們身上的血痕,分明是經過了劇鬥,立即和仇曉曉迎了上去。


    勾曲哲二人望著地上那三十餘個屍體之異樣死狀,不由一凜!


    沈賢笑道:‘哇操!反正他們自相殘殺,死了活該,不用再瞧啦!免得倒胃口,對了,你們兩人怎麽會受傷呢?’勾曲哲笑道:‘主人,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麽,所幸及時攔在“魅鬼”,而且將他送迴老家了!’‘哇操!太好啦!這下子天下可以太平啦!咱們去浮玉山莊吧!’浮玉山莊的大廳內,群豪畢集,卻各個神色肅然的瞧著廳中之一幕死別。


    隻見雷浣波跪在地上,摟著一位身形彪壯中年人,淚水直流,泣唿道:‘爹爹!你醒一醒呀!我是波兒呀!你睜開眼瞧—瞧呀!’隻見中年人‘呃’的一聲,又嘔出一口黑血,無力的睜開失神的雙目,弱聲道:‘波……波兒……波……波兒……’雷浣波擦去淚水,喜道:‘爹爹!波兒在這兒!’說完,緊緊的握住中年人右手。


    中年人吃力的向四周瞟了一眼,弱聲道:‘波……兒……爹……不行……了……爹……罪……有應得……’雷浣波泣道:‘不會的!爹爹,你會複原的!’‘癡……兒……爹……身中……巨……毒……又……遭酷……酷刑……五內……俱碎……無術……啦……’‘爹!你別胡思亂想……’


    中年人又嘔出一口黑血,麵色更加慘白,語氣更弱,幾乎不可聞,胸部更是急劇地起伏,咳個不止!


    雷浣波湊耳細聽,隻聽:‘波……兒……地窟……的黃……金……布施……行善……呃!’頭一偏,就此結束其罪惡的一生。


    ‘爹……爹……’


    雷浣波一聲吼叫:‘爹爹…………’


    隻見原本昏迷在中年人身旁的雷大倏然醒轉,一聽妹妹的哭聲,立即知道爹已過世,因而狂吼出聲。


    隻見他拚命欲掙起身子,奈因傷勢太重,一直無法如願,沈賢身子一閃,上前一把扶起了他。


    ‘神……神仙……是你啊?’


    ‘哇操!不錯!雷大,你想不到吧!’


    雷大喘過一口氣之後,瞧了妹妹一眼,又瞧瞧沈賢,頷了頷首,突然道:‘神……神仙……你……敢不敢……和我……賭一把!’‘哇操!奉陪!可是,此地可能沒有骰子哩!’


    ‘我……我有……’


    雷大偏身揚手就欲探入懷中。


    沈賢迅速自雷大懷中掏出一個骰盒:‘哇操!果然是嶄新的骰子,看樣子你的技術又精進不少啦!’雷大嘴角一牽,露出一絲笑意,道:‘神……仙……咱們……一把……定……江山……你來……不來……’‘哇操!當然來啦!咱們賭什麽?’


    ‘輸的人……答應……贏的人……一個條件……’‘哇操!賭啦!’


    此時勾曲哲早已自廚房取了一個瓷碗,沈賢說完取出四粒骰子,不經意的往碗中一丟,立即‘嘩啦啦’連響!


    陡聽一陣驚唿:‘豹子!’


    瓷碗中果然出現四粒‘六’!


    雷大偏首一瞧,苦笑道:‘我……我……’


    ‘哇操!那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不然你再瞧一遍!’沈賢撈起骰子,順手又是一擲!


    ‘嘩啦啦……’響後,沈賢笑道:‘哇操!雷大!你瞧!三、三、二、一,“扁精”哩!你擲一把!’說完,撈起骰子,交給雷大。


    雷大骰子入手,精神陡振,麵色轉為嫣紅,坐起身子,右手連晃,一旋,一擲,喝道:‘四八啦!’‘嘩啦啦……’聲響中,骰子一直轉動著。


    沈賢噓口輕吹,朝眾人眨了眨眼!


    骰聲一停,隻聽雷大喝道:‘哇!“四八啦”嘿!神仙,各位,大家快點瞧,是“四八啦”哩!’說完,臉色更紅了!


    眾人紛紛歎道:‘果然是“四八”啦!’


    沈賢歎道:‘哇操!我輸啦!雷大,說出你的條件吧!’雷大待咳稍定,搖頭道:‘不行!’沈賢抓住骰子,噓口一吹,一擲,喝道:‘四八啦!’骰聲過後,瓷碗內現出:‘四、四、三。’


    ‘哇操!七點!我輸了!’


    雷大又是連咳半響,方道:‘神仙……我……要你……娶……我的妹妹!’眾人不由‘啊’了一聲!


    想不到一向蠻強的雷大會提出這個條件!


    ‘哇操!這………’


    沈賢朝垂著羞顏的雷浣波瞄了一眼,又將目光掃過仇曉曉及連氏姐妹,故意裝出為難的神情。


    由於急著趕釆浮玉山莊,沈賢根本未將她與雷浣波那場“糊塗帳”告訴柳丁等四女,難得雷大‘雞婆’的提出條件,他實在太樂啦!


    他真想抱著雷大,送他一個吻!


    隻見雷大神色轉為灰色,又連咳了一陣子,方道:‘神仙……你……一向……言而有信……這次……不許……賴帳!’‘哇操!我………’


    卻聽一陣蒼勁的聲音道:‘賢兒,答應吧!’


    原來是端坐於太師椅上的奶奶崔玲玲發言了。


    崔玲萍這個決定,立即使得連氏姐妹及仇曉曉低下了頭。


    沈賢囁嚅道:‘奶奶,可是……’


    崔玲萍笑道:‘賢兒,你放心,你風奶奶已經把事情全部告訴奶奶了,你盡管答應,一切自有奶奶作主!’沈賢暗暗鬆了一口氣,坐在雷大的麵前,笑道:‘哇操!雷大,你聽到了吧?你就是我的大舅子啦!’說完,哈哈大笑!


    雷大亦哈哈笑了二聲,可惜被咳嗽聲止住了笑聲。


    待氣稍平之後,雷大笑道:‘神……仙……照……規矩……來……’沈賢笑道:‘哇操!沒問題……你看喔!’


    沈賢說,立起身子,一把摟過雷浣波,頭一低,當眾吻了起來,羞得雷浣波雙手直掙!


    眾人則以嚴肅的心情看著二人的熱吻!


    雷大嘴角漾著笑容,身子緩緩倒了下去,四肢一直,就再也不見動靜,不過,嘴角那笑意卻仍掛著!


    沈賢輕輕的鬆開雷浣波,低聲道:‘哇操!波妹!令兄已經過世了,別傷心,讓他愉快的去“報到”吧!’崔玲萍立起身子,走到二具屍體旁,肅然道:‘二位英靈不遠,老身在此宣布賢兒與波兒、曉兒、玲兒、秀兒及武夷山丁兒共結連理,同甘共苦,俟辦妥二位之後事以後,在武夷舉行婚禮,望二位陰靈佑他們子子孫孫平安!’沈賢攜同四女恭恭敬敬的拜見崔玲萍之後,侍立在一旁。


    崔玲萍肅然道:‘各位,大夥兒先將雷家父子人殮,好好的休息一宵,明兒一早到賢兒雙親墳前拜之後,即刻返迴武夷山。


    ‘到了武夷山,一方麵要辦理雷家父子之喪事,同時要積極籌備你們的婚禮,老身急著抱曾孫哩!嗬嗬嗬!’眾人隨著笑出聲來。


    ※※


    ※※


    ※※


    武夷山下,福德祠前。


    自沈賢他們去浮玉山莊那一天起,勞福及塗勾在柳丁、阿娥、阿嬌以及丐幫弟兄的協助積極進行救濟工作。


    凡是死於‘魔鬼隊’者,隻要有當地‘保正’(裏長)出麵證明,每戶可以領取一千兩銀子的‘安家費’。


    凡是因為簽賭‘大家樂’而發生‘財務危機’者,隻要求得‘福德正神’三個‘允杯’,每戶可以借支‘周轉金’。


    至於借支多少金額,如何償還,則必須先登記,現擲杯請示。


    勞福及塗勾分別站在兩側,看著她們燒香擲杯,有的人連得三杯,感激萬分的領了‘周轉金’而去。


    有的人卻費了好大的勁,才如願離去。


    送走了這批人之後,趁著難得的空檔期間,勞福低聲問道:‘阿嬌,已經發了多少銀票啦?’阿嬌概略的算了一下,道:‘連同昨天的,已經發出去五萬多兩了!’‘阿嬌,老大雖然有不少的銀子,可是麵對全國各地的這麽多人,我擔心咱們會應付不了,到時候怎麽辦?’‘虎哥,你是怕錢不夠呀?’


    ‘是呀!’


    塗勾突道:‘噓!又有人來啦!咦?那個身材瘦削的人,我覺得有點眼熟哩,老虎,你瞧一瞧?’‘咦!好似方才離去的那名老者哩!土狗,你有沒有注意到他的右袖有一個洞,好似方才被香燒破的!’‘對!一定是他!媽的!現在又扮成另外一個老人,一定是趁機來“行騙”的,怪不得他方才擲了老半天的允杯!’‘媽的!看我如何整他?’


    隻見那位老者混在人群中,走向登記台。


    輪到他之時,隻聽他水沙啞的道:‘姑娘,請幫我登記一下!’阿嬌和氣的道:‘老先生,請問你貴姓?’


    ‘我姓梅,名叫慈仁,慈祥的慈,仁愛的仁!我想借一百兩銀子,替我那個不消子還債,分二十年還!’勞福暗罵道:‘媽的!


    “梅慈仁”,“沒此人”!一百兩銀了分二十年還?分明是不懷好意,存心來訛詐!’阿嬌和氣的道:‘行啦!老先生去請示吧!’


    梅慈仁道過謝,轉過身子就欲取杯。


    勞福沉聲道:‘慢著!老先生,你忘了燒香啦!’‘喔!對對對!瞧我真是老糊塗了啦!’


    也不知是那家夥倒黴,還是‘土地公伯仔’在生氣,那家夥連擲四、五十杯,依然無法連得三個‘允杯’!


    他不由得急得滿頭大汗!


    勞福佯作驚訝的道:‘老先生,你的臉上怎麽一條條的,你的皮膚怎麽有黑的,有白的,不要緊張啦!’那人慌忙以袖擦汗!


    勞福叫道:‘咦?怎麽一邊白,一邊黑呢?你是化過妝……’那人以為事機已經敗露,目中兇光一閃,立起身子狠狠的瞪了勞福一眼,轉身步出廟外。


    陡見他朝兩位負責發送銀票及現銀之丐幫弟兄撲去,人未到,兩道掌力已經朝二人胸前劈去。


    那知二人已經有了提防,倏然拍出四掌,將他震得蹌踉後退,勞福出手似電,立即製住了他。


    勞福仔細一搜,果自他的靴側搜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各位,這位老兄方才已經借了五十兩銀子,現在又要來借一百兩銀子,求不到允杯,反而強搶劫,是不是太過份啦?’眾人不由恨恨的指指點點著!


    ‘各位,為了給他一個警告,我想罰他在廟前跪到今日申末時分,同時也可以給其他貪心的人一個警告,好不好?’‘好!太便宜了他了!’


    ‘小兄弟,我建議在他的背後,寫“戒貪”二字!’眾人紛紛附和。


    半響之後,隻見那‘大漢’被剝光身子,洗去易容,不但被製住穴道罰跪在廟前,後背更以墨汁寫了‘戒貪’二字。


    現場中更有兩位年紀雖大,火氣仍然很大的灰袍老人自動站在那人的兩旁,自動的向其他人宣布,那大漢之罪行。


    這一天就平安無事的過去了,不過,銀子送出去二十餘萬兩。


    望著那位雙目中充滿仇恨之火的大漢,勞福不屑的笑道:‘媽的,朋友,我們要“打烊”了,你請便吧!’說完,拍開他的穴道。


    那人長跪太久,立起身子時,不由一陣蹌踉,隻見他陰聲道:‘朋友,多謝你的照顧,山高水遠,咱們有的是碰麵的機會!’說完,蹌踉離去。


    勞福吼道:‘媽的!開飯館的不怕大食客,賣身的不怕操,你如果還想再跪,隨時歡迎你!’阿嬌白了他一眼,低聲道:‘虎哥,你那比喻太不倫不類啦!’勞福搔搔頭發,苦笑道:‘真的嗎?奇怪啦!我以前聽老大在說這話的時候,覺得挺順耳的哩!’阿嬌瞟了柳丁一眼,低聲道:‘順耳?那是你們臭趣相投,不過,這兒是廟寺,怎麽可以說這種失禮的話呢?’‘是!是!下次改進!’


    ※※


    ※※


    ※※


    午時已到,福德祠前,排條長龍,不過每人皆靜靜的等待著。


    茭杯之聲不絕於耳!


    瞧著一批批的人感激萬分的拿著銀票或銀子離去,現場諸人除了充滿希望以外,更多了一分虔敬的心情。


    隻見勞福走出廟門,朗聲道:‘各位朋友,吃飯的時間到啦!我們準備了二、三百個粽子,請各位自行取用!’現場中立即響起一片嗡嗡之聲。


    勞福笑道:‘各位別客氣!今天是我勞某人請各位,說不定那一天我勞某人還要到貴府去打擾哩!’眾人道過謝之後,紛紛上前取過粽子,在陰涼處食用著。


    陡聽一陣急驟的馬蹄聲白遠處傳來,柳丁霍地立起身子,欣喜的道:‘老虎,會不會神仙他們迴來啦?’勞福掠到路口一瞧,神色慌張的迴來道:‘媽的!是差爺來啦!還有一輛馬車哩,看樣子縣老爺也出來了!’言未汔,馬嘶聲已更清晰了。


    一陣衣衫破空聲,隻見十餘名捕快打扮的大漢疾奔向廟前,一名國字臉大漢叱道:‘不要亂動,準備迎接縣令大人!’‘不怕官,隻怕管’,眾人一聽父母官居然親自來此,紛紛立起身子,不敢擅動,思忖著要如何應對?


    隻見捕快們在廟前分成兩列,那國字臉大漢,一見馬車到達,立即上前啟簾,恭聲道:‘迎接大人!’隻見一位腦滿腸肥,一身官服的白麵中年人,顫顫巍巍的坐在車轅,另有一位師爺打扮的人下車。


    縣老爺待氣稍平,打量四周一眼,一見眾人隻是傻怔怔的瞧著自己,並沒有跪下迎接,不由叱道:


    ‘大膽刁民,見了本官,為何不下跪,光天化日下,百餘人聚集此處,到底在幹什麽?主持的人是誰?’勞福一見縣老爺那模樣就滿肚子的氣,可是他仍忍著性子,跪伏在地,道:‘小民勞福,叩見大人!’‘老虎?大膽!’


    ‘迴稟大人,是功勞的勞,福氣的福!’


    ‘哼!我不管你是功勞還是苦勞,福氣不是黴氣,你們到底在幹什麽?是不是想圖謀造反?’隻見那位國字臉漢子走向籮筐前一瞧,急忙迴稟道:‘啟稟大人,那兒有整筐的白銀?’‘真的?抬過來——’


    勞福急道:‘大人!那是救濟金,你……’


    ‘救濟金!誰救濟誰?’


    人群中立即有一位六句老者越人而出,跪在地上,道:‘啟稟大人,這幾位年輕人的確在進行救濟的善行!’‘救濟?此地在本官治理之下,不但治安良好,而且家家戶戶安和樂利,根本不需要什麽救濟?勞福,你在救濟什麽?’‘這………’


    簽賭‘大家樂’是違法的,勞福豈敢說出來!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應對?


    國字臉大漢,道:‘啟稟大人,據卑職估計這批銀子不下五十萬兩,其來源及動機十分的可疑,請大人詳查!’‘喔!勞福,你快說,你是不是被什麽亂黨賊子收買,在此以銀子招兵買馬,打算進行什麽不法的行為?說!’哇!好大的一頂帽子喔!


    勞福急道:‘啟稟大人,小民所發放的救濟金乃是救濟因簽賭“大家樂”而發生經濟困難的傷亡者及其家屬……’‘大家樂?這是什麽玩意兒?你怎麽有如此多的現銀,說!’‘這………’


    隻見一名捕快上前道:‘稟大人,這幾名年輕人乃卑職轄區之人,一向在市場內做小生意,不可能有如此多的現銀,請大人明查!’‘哼!’


    十餘名官差立刻轟喝道:‘威——一武——’‘大膽勞福!貪圖厚利,甘受不法分子利用,在此從事不法行為,人證物證皆已齊奮,帶迴衙中詢問!’‘是!’


    陡聽遠處傳來一聲長嘯!


    蹄聲驟緊,半響後,隻見二匹高頭健騎,馳到現場。


    正是沈賢及勾曲哲迴來了!


    他們二人趕在前頭,一方麵是急於和柳丁諸人見麵,一方麵是要安排一下迎接崔玲萍,那知卻遇上這種場麵。


    勾曲哲老於江湖,又身負‘密探’工作多年,一眼即瞧出勞福遇上了官方的蓄意‘扣帽子’,當下立即有了主意。


    隻見他湊近沈賢耳旁低語半響,一見捕快正欲上前拿下勞福,立即叱道:‘放肆,退下!’國字臉大漢臉孔一扳,叱道:‘大膽刁民,竟敢妨礙公務!’隻見一名捕快叱道:‘阿土,沈賢,你們二人還不上前跪下!’勾曲哲瞧了那名捕快一眼,道:‘嗯!你這“管區”的記憶力挺不錯的,來!把這個東西拿去給大人瞧瞧!’說完,自懷中掏出一麵長方形,金質腰牌。


    那名捕快冷哼一聲,接過那麵金牌,呈遞給端坐在車轅上的大人,卻見他驚唿一聲,一不留神,竟摔了下來!


    當場鼻血直流,老半天爬不起來!


    不過,他可不敢讓那麵腰牌摔著了。


    侍立在一旁的師爺見狀,立即上前扶起他那臃腫的身子,道:‘大人………’‘沒關係!快!快隨我拜見大人!’


    一時之間,上自縣令,下至捕快,一下子有十五人拜倒在勾曲哲的麵前,口中直唿:‘有眼不識泰山,大人海諒!’勾曲哲沉聲喚道:‘伊標!’


    縣令慌忙道:‘下官在!’


    ‘伊標!你這糊塗官,居然敢阻礙本候爺之善行,該當何罪?’‘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請大人給小的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哼!伊標!你收梅芝旺賄賂,縱容其經營“大家樂”,眼前諸人皆是受害人,本候替你善後,你竟敢阻礙,哼!’伊標哧得一直叩頭,頻頻哀求開恩!


    勾曲哲喝道:‘伊標,看清楚啦!’


    說完,舉起右掌,張開五指。


    伊標低聲道:‘五千兩?’


    勾曲哲搖搖手掌!


    ‘五萬兩?’


    勾曲哲放下手指,喝道:‘這是你自己開的口,限於明日午時前送達至處,黃金、白銀各半,有沒有意見?’‘沒有!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下去吧!’


    ‘是!下官告退!’


    縣衙之人剛離去,眾人正在歡唿之際,浮玉山莊之馬車,亦已抵達廟前,隻見崔玲萍在四女扶持之下,下了馬車。


    崔玲萍恭恭敬敬的率領眾人向‘福德正神’上過香後,含笑與勞福諸人見麵,右手更是緊拉著柳丁。


    隻聽她道:‘賢兒!據波兒說,她家中尚有不少的黃金珠寶,就一並拿出來救濟吧!以稍贖雷家先前之罪過!’眾人紛紛頷首。


    勞福更樂了,這下子不必擔心,救濟金來源不會有問題了。


    崔玲萍道:‘賢兒,奶奶建議在福德祠之右側建“百善堂”,使前些日子在此死亡的人,也可以有個棲身之處,共享香火!’沈賢含笑道:‘太好了!明天馬上開始動工!’原本站在一旁的百餘人,聞及崔玲萍這種善行,紛紛表示感謝,有的人更因此嗚咽不已,感動得淚水直流。


    崔玲萍含笑問他們道:‘各位別客氣!隻要各位今後知道安份守已,不要投機取巧,天下沒有過不了的難關!’眾人諾諾應是,並表示願意轉告所有的親友!


    崔玲萍續道:‘各位,老身的孫子將與這五位姑娘在下月十五日成親,當天中午在此宴客,請各位務必要來參加!’‘一定!一定!恭喜!恭喜!’


    崔玲萍朝眾人一一招唿後,道:‘賢兒,咱們去你阿姨墳前祭拜一番吧!’馬車隊緩緩的馳去,帶走了眾人的感激與祝福。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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