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石明匆匆進入小客棧,正在廳中品茗的白來,便起身相迎。


    “公子,二姑娘及丁姑娘之信在此,請過目。”


    說著,他已遞出兩張字條。


    “來哥,你害我哭腫雙眼,你別離開昆明,我們會去見你。小丁。”


    “白公子,恭喜你遇劫呈祥,請在昆明分舵候我們。鶯!”


    白來瞧過那兩張娟秀字跡字條,立即明白二女之欣喜,可是,他不明白小丁為何會為他哭腫雙眼。


    他立即道:“二姑娘要在下在貴處候她。”


    “是的,請。”


    “這……呂大哥,你能自行返家嗎?”


    “可以啦,你放心吧。”


    “石分舵主,百花幫最近是否仍在追殺四大金釵?”


    “沒有,四大金釵已和南宮世家之五百名高手會合,她們在今夜抵達此地,百花幫人員卻反而未再外出。”


    “為何如此反常?”


    “四天前,該幫一位副分舵主及三、四百人被一位蒙麵高手消滅,他們可能在未查出對方之前,暫時按兵不動。”


    白來忍住欣喜道:“呂大哥,你可以先返家啦。”


    “好,謝謝你。”


    “別忘了我的話,祝你一路平安。”


    “謝謝你。”


    呂仲立即欣喜的行禮及外出駕走馬車。


    石明道:“公子,請。”


    “請。”


    掌櫃立即和花輔之人結伴致謝及送走白來。


    白來和石明行入鬧區,便步入一家酒樓,白來以為石明要請他用膳,那知,石明卻繼續向後麵行去。


    他們走過迴廊花園,便步入一間幽雅的大廳,石明含笑道:“此處乃是敝分舵,請品茗!”


    說著,他已執壺斟茗。


    “貴分舵兼作生意呀?”


    “是的,此乃在下祖業,敝分舵靠酒樓收入維持。”


    “不簡單,我以為貴幫全是要飯的哩,抱歉。”


    “不錯,敝幫年輕弟子皆必須持破碗要飯,這是祖師爺礪弟子誌節之一種方式,即使二位姑娘及少爺亦要過飯。”


    “佩服。”


    “不敢當,先祖感於敝幫之忠義傳統而加入敝幫,事實上,敝幫至少有三分之一弟兄皆有不少之財物。”


    “忠義傳統,佩服。”


    “不敢當,若和公於之善行一比,小巫見大巫矣。”


    “不,不,我隻是幫助幾百人,我隻是小兒科,不似貴幫上萬人為數十萬甚至數百萬人流血流汗。”


    石明自豪的微微一笑。


    不過,他仍然客氣的道:“不敢當。”


    “別客氣,我多次瞧見貴幫弟兄為了救人而拚鬥百花幫之人,這種奮勇拚鬥之精神,夠偉大。”


    “不敢當,百花幫氣焰太盛又到處劫財,非壓製不可。”


    “對,該教訓一下!”


    “不過,壓抑隻是暫時之策,並非徹底解決之方。”


    “該如何徹底解決他們?”


    “殺,唯有以殺止殺,才是上策。”


    說著,他已是雙目神光炯炯。


    石明一向嫉惡如仇,所以才會如此痛恨百花幫,白來自從被尊龍那批人激奮之後,他的血液更加的活躍了。


    此時,他一聽石明之言,立即道:“我陪你去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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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不過,在下不能擅自行動,必須請示過總舵哩。”


    “幫主不肯同意嗎?”


    “憑心而論,百花幫目前已經有十六、七萬名弟子,本幫名為天下第一幫,卻也隻有一萬二千人,而且分散於各地。”


    “所以,敝幫幫主規定大家不入場和百花幫弟子正麵衝突,若是逼不得已而出手,一定要滅口,所以,大家皆很克製。”


    白來忖道:“哇操,那有這種對策?”


    他立即問道:“百花幫真的有十六、七萬人啦?”


    “不錯,全國之黑道人物皆歸屬百花幫。”


    “哇操,這麽厲害呀,他們是否也分散在各地?”


    “正是。”


    “那就就免驚,可以各個擊破啦。”


    “不妥,會引來百花幫更大的報複哩。”


    “這……你是說,你們若殺了昆明這一帶的百花幫弟子,別處的百花幫弟於皆會來昆明替他們報仇嗎?”


    “甚有可能。”


    “可是,你們能夠一直以滅口方式對付他們嗎?如果他們自行要以多吃少,你們該怎麽辦呢!”


    “他們必然會如此做,我們隻有死拚。”


    “拚得過嗎?”


    “求仁得仁,雖死無憾。”


    “哇操,不對啦,憨郎啦。”


    石明苦笑一聲,道:“公於有何高見?”


    “我……我不懂,不過,我覺得你方才說的方式不對啦,你們若要等到那一天,何不先攻,死得痛快些。”


    “在下確有此意,可惜,幫規約束呀。”


    倏見一名小二匆匆由後廊前來道:“東山飛函到。”


    石明立即輕輕點頭。


    小二送入一張小字條,立即退立於廳外。


    石明瞧過小字條,立即沉聲道:“速通知大家以靜製動。”


    小二立即應是離去。


    石明籲口氣,道:“公子還記得尊龍嗎?”


    “記得,他惹事啦?”


    “他開始複仇了,他昨夜毀了駱老英雄。”


    “怎會如此呢?”


    “在下也不大清楚,在下隻聽長輩提過尊龍當年橫行江湖,結果被各派聯手重刨墜江,想不到他又複出了。”


    “駱老英雄是那一派?”


    “少林派,他在二十五年前便榮獲少林之俗家長老,如今之少林掌門育仁大師尚是他的師侄哩。”


    “哇操,這麽大呀,他怎會惹上尊龍?”


    “他必然參加昔年圍剿尊龍之事,喚,百花幫已令各派擔心尊龍再攪和,看來大大的不利哩。”


    “尊龍真的要去宰掉昔年之仇人嗎?”


    “不惜,公子忘了他昨天的豪語。”


    “你也看過他們舞龍嗎?”


    “是的,在下和本城之上百名江湖朋友在遠處觀看,公子,他似乎特別尊重你,究竟是何淵源呢?”


    白來立即敘述他替尊龍爭窘之經過。


    “公子無心插柳柳成蔭,真令人佩服。”


    “不敢當,能否阻止尊龍的複仇呢?”


    “這……除非殺死他,可是,誰能克他呢?何況,他身邊一百餘人皆是豪勇、剛毅之流,甚難對付哩!”


    “我……能否勸勸他?”


    “這……你恐難令他打消複仇之念頭。”


    “複仇之方式甚多,何必殺人呢?”


    “似他這種自傲、偏激之人,一定會以屠殺作為複仇的手段,唉!”


    白來忖道:“不行,我絕對不能讓尊龍繼續以這種手段複仇,嶽溪已死我已複仇,我可以全心阻止尊龍殺人了。”


    他立即問道:“尊龍目前在何處?”


    “本城南方之駱家莊。”


    “駱老英雄之宅中嗎?”


    “是的,這是他的一貫作風,他殺人之後,一定在現場等別人來替死者複仇,一天之後,他才會離去。”


    “可否派人帶我去見他?”


    “這……公子欲勸他嗎?”


    “正是,我非勸止他不可。”


    “不要,他不可能受勸,他甚至會傷害你。”


    “不,我昨天既然能夠勸止他傷害那兩名小二,我便可以勸他別以殺人作為報複的手段,請你帶我去吧。”


    “這……二姑娘再過三天便可以趕至此地,公子何不……”


    “不,尊龍可能又會在這三天之內殺人,告辭。”


    說著,他便欲向外行去。


    “公子且稍候,在下去吩咐之後,立即帶你去駱家莊。”


    “偏勞。”


    石明立即匆匆步向後方。


    白來忖道:“我一定要勸止尊龍。”


    他反覆念著這句話,意誌更加的堅定。


    不久,石明前來道:“公子,請。”


    “偏勞。”


    兩人一出酒樓,便沿街甫行。


    不久,六名貧民抱著新棉被迎麵奔來道:“參見公子。”


    白來含笑道:“免禮,你們買棉被呀?


    “是的。”


    “別客氣,你們快迴去,我去辦一件事。”


    “是,恭送公子。”


    白來揮揮手,立即離去。


    二人一出城,正準備施展輕功,倏見遠方疾馳來一匹健騎,石明凝神一瞧,道:“南宮世家的人到啦,挺快哩。”


    白來不願意和四大金釵碰麵,立即道:“咱們入林吧。”


    “可否稍候,敝幫幫主指示在下向南宮莊主報個口訊。”


    “好吧!”


    他已掠入右側林中。


    不久,石明已朝開道之青年揮手道:“在下欲見莊主。”


    “請稍候。”


    說著,他又掉轉馬首馳去。


    不久,六百位騎士已護送三部馬車停在路側,石明快步掠到第一部馬車前拱手道:“石明參見莊主。”


    “免禮。”


    立見相貌堂堂的南宮世家主人南宮遠掠下車!


    “在下奉幫主飛函指令向莊主稟報二事。”


    “請。”


    石明上前低聲道:“尊龍已在昨夜逼死駱老,目前尚在駱家莊,此外,幫主請您撥駕趕往總舵共商對付百花幫大計。”


    “好,尊龍逼死駱老之事,宜盡早通知各派。”


    “幫主已獲此訊,必已作妥處置。”


    “小女托你尋找之蒙麵人有否消息?”


    “沒有確定消息。”


    “偏勞繼續尋找。”


    “是。”


    “吾等入城稍歇之後,必會前往嶽陽,請代為轉告。”


    “是,恕在下另有要事,告辭。”


    “請。”


    倏聽第二部馬車內傳出:“分舵主且稍候。”


    立見南宮寶玉掠來。


    “姑娘有何指示?”


    “不敢,那人有消息否?”


    “沒有。”


    “請費神尋找,他可能已經入城。”


    “是,告辭。”


    說著,石明便掠入右側林中。


    不久,白來已由一株樹後閃出,石明一掠前,便和他掠去。


    沒多久,他們已在竹林中瞧見一座幽雅的莊院,此時,那些壯漢正在莊院前空地喝酒及取用著烤豬肉。


    馬車和健騎財停在遠處。


    白來止步道:“謝謝你之帶路,我去見尊龍。”


    “小心些。”


    白來輕輕頷首,立即掠去。


    “小哥,參見小哥。”


    一位壯漢乍見白來,立即起來。


    其餘的壯漢亦紛紛起身拱手道:“參見小哥。”


    白來拱手道:“大家好,老爺子在嗎?”


    立見莊院涼亭飄出:“過來吧。”


    白來立即直接掠去!


    隻見尊龍獨坐在涼亭,桌上擺著六道佳肴及一小壇酒,白來立即停在亭前行禮道:“打擾您老人家。”


    “嗬嗬,你來得正好,坐。”


    白來一入亭,便坐在他的對麵。


    立即有一名壯漢送來碗筷及酒杯。


    白來執壇,斟了一碗酒道:“不請自來,該罰。”


    說著,他已仰首灌光那碗酒。


    這壇酒乃是“純白幹”,酒一入喉,便似刀燒般燙辣,白來的臉兒乍紅,不由苦笑道:“哇操,夠勁。”


    “嗬嗬,道出來意吧。”


    “在下想聽聽您三十五年前受創之事。”


    “唔,你欲作魯仲連嗎?”


    “不敢,在下隻是好奇而已。”


    “先用膳再說吧!”


    “好。”


    白來便不客氣的取用佳肴。


    尊龍則平靜的取用酒菜。


    膳後,白來含笑道:“承蒙招待,謝啦。”


    尊龍指向酒壇道:“喝光它。”


    白來怔忖道:“哇操,我會醉死,罷子,拚啦。”


    他立即捧壇一口口的喝著。


    辣、燙、麻,三味兼陳,實在有夠難喝,白來心中一狠,即挺胸昂首及張口將酒一直灌入??中及衝喉而下。


    他的額上立即進出汗珠。


    不過,他仍然硬灌酒。


    尊龍忖道:“夠狠,很好,很好。”


    不久,白來捧壇,瞪了一聲道:“哇……哇操,舌都麻啦。”


    “跟吾來!”


    說著,他已拄拐行去。


    白來好奇跟行不久,便步入大廳,立見廳內已布置成素淡的靈堂,跪在堂前之四位青年及三位少女立即駭然起身。


    尊龍沉聲道:“駱英。”


    立見一位五旬中年人匆匆由右側出來,他望了尊龍一跟,立即低頭道:“先父已自盡,你莫非欲毀諾?”


    “白來,你聽見了吧,駱宏是自盡的。”


    說著,他已自行離廳。


    白來稍稍一怔,乍見那八人皆恨恨瞪他,他立即邊出廳邊忖道:“哇操,他們一定認為我是尊龍之人,算了,但求心安即可。”


    他一見尊龍已騰掠向亭內,立即跟去。


    尊龍沉聲道:“吾係蒙古人,一向在草原及馬背上長大,十六歲那年,三百名馬賊聚眾殺人劫馬搶財。”


    “吾力接不支而昏倒,醒來之後,卻見自己在荒洞中,身旁則有二頭大猿及一把寶劍和一盒珍珠。”


    “吾一抓起寶劍,立聽一聲歎息,吾循聲而瞧,便見一名老道盤坐在蒲團,吾立即上前致謝及乞他收容。”


    “老道隻道句:”不後悔嗎?‘吾一答應,他便贈吾靈丹及授吾劍術輕功,十年後,吾已經練成劍術。“


    “一向寡言之老道在半年後,突然馗出一句冤冤相報無了期而立即坐化,兩隻大猿亦互相撞裂首級而陪葬。”


    “吾封妥洞口,立即離去,一年半之後,吾找上那批馬賊,吾隻劍殺死二千八百六十七人再縱火燃去巢穴。”


    “誰料,馬賊之親友邀人在吾返鄉途中追殺,吾又殺了七百三十六人之後,居然在返家途中又六度遭人追殺。”


    “這些人有四批黑道人物,他們欲替馬賦複仇,另外兩批則是和尚及道士,他們認為吾太殘忍而欲消滅吾。”


    “吾殺了這二千七百六十九人之後,一返家,便見四野荒涼,人獸全無,吾在黯然之際,又有三百七十一名黑道人物來襲。”


    “吾殺光那批人之後,當著族人及家人墳前立誓要殺盡天下惡人,於是,吾仗劍隻身入中原。”


    “吾由南到北,七年期間,先後遭遇黑白兩道二百七十三次攻擊,吾負傷多次,卻先後殺了七萬九千八百五十六人。”


    “此外,吾共計遇上三百七十六次劫盜事件,共計殺死五千七百六十三人,吾以尊龍自居,黑白兩道卻稱吾為惡魔。”


    “三十五年前,駱宏以武林盟主身分下帖邀戰吾於雪峰山頂,吾隻劍赴約,他卻邀二千名高手圍攻吾。”


    “這二千人包括俗、道、佛、儒等當時之白道高手,吾激戰一日一夜之後,終因後力不繼而遭駱宏劈斷右膝。”


    “少林育仁禿驢再補一掌劈斷吾右腿,吾為保命複仇,便冒險突圍掠下雪峰後之絕崖,誰知,吾命不該絕……”


    說至此,他已徐徐籲氣。


    他那滿布寒霜之臉亦稍見緩和。


    白來卻默默無語。


    “白來,你不想知道吾為何活命嗎?”


    “你原本不該死,是那些人之錯。”


    “你當真如此想嗎?”


    “不惜。”


    白來立即想起自己在廚房被四大金釵視為“色鬼”之事。


    “嗬嗬,你之神色證明你沒瞞吾,很好,白來,你若願意,吾願授你劍技,並視你為尊龍第二。”


    “謝謝,在下無此能耐及福份。”


    尊龍道句:“胡說!”


    拐尖巳戳近白來之心口。


    白來嚇得急忙以右掌心推上拐尖。


    倏覺掌心一麻,顯然尊龍已逼來功力。


    白來隻好催功推去。


    尊龍微微—晃,雙目倏閃,嘴角已飄過喜色。


    他立即再度催來功力。


    白來豎掌如刀,徐徐的朝前推去。


    尊龍拄拐不久,倏地斜身收拐,白來之功力向前一湧,隻聽一陣“轟襄”連響,草木紛紛飛,三十丈遠處之青石厚牆亦被震破一個大洞。


    餘勁伴著磚石立即震得竹林一陣大響。


    立即有三名壯漢疾掠而來。


    尊龍嗬嗬笑道:“退下。”


    “是。”


    白來收掌道:“您真會開玩笑。”


    “嗬嗬,好功力,好功力,嗬嗬。”


    “您老故意試探在下的功力嗎?”


    “正是,以你的修為,再練吾劍,不出三年,你必是天下第一人。”


    “在下心如止水,謝謝。”


    “吾不信。”


    “在下確實無心介入江湖。”


    “這……當真?”


    “真的。”


    “你今日為何來見吾?”


    “在下原本欲勸您老勿以殺人為複仇手段,方才聽過您老之遭遇,在下不敢再妄言,豈可再受您老授劍之恩。”


    “嗬坷,夠直爽!白來,你方才已聽過駱宏是自盡而亡,而且其親人尚在人間,這證明吾並不想再大動幹戈。”


    “是的。”


    “吾當年在雪峰山頂至少殺了一千三百人,剩下之七百餘人經過這三十五年,必然剩不了多少人。”


    “吾隻是要他們向吾認錯即可,你若能辦成這件事,吾就任你安排,否則,你不必再過問這件事。”


    “您老真是寬宏大量,在下試試看吧。”


    “好,你想知道吾如何活命嗎?”


    “想,我現在有聘聽之心情啦。”


    “嗬嗬,好小子,你聽著,雪峰山斷岸二百餘丈處匯積著炎夏融化之雪形成一個深潭,吾摔入潭中,因而活命。”


    “恭喜,上天有眼。”


    “嗬嗬,更妙的是,潭畔有一株冰川雪蓮,而且已有八百餘年的火候,吾便是靠它療傷,止血及保住這身功力。”


    “恭喜。”


    “不過,吾仍然療傷三個月,方始出穀,吾因為功力減退不少及計劃複仇,吾便晝伏夜行的返迴故鄉。”


    “吾找了三年,終於挑出這一百一十五名孩子,吾便取出收藏之財物購買大量的靈藥來增強他們及訓練他們。”


    白來點頭道:“他們個個似座鐵塔哩。”


    “不錯。”


    他們從五歲練至如今之四十歲,以他們的巔峰體態及忠心,不亞於千軍萬馬,吾有信心可以複仇。“


    “不錯,您老打算在何處等侯在下的消息?”


    “你幫吾安排一家客棧吧。”


    “好,在下立即去連絡。”


    “別勉強他們,吾不怕再動幹戈。”


    “您老寬宏大囂,他們一定會欣然答應,告辭。”


    說著,他立即拱手行去。


    他步入大廳,立即取出一張一千兩銀票放入幾上道:“在下方才不慎毀損貴莊花木及園牆,請海涵。”


    他也不待他們答話,他立即離去。


    他一生不欠別人的情,所以他花錢了事。


    他一出大門,壯漢們立即行禮道:“恭送小哥。”


    “告辭。”


    他掠入竹林不遠,便見石明迎來道:“可有佳音?”


    “尊龍不願再動幹戈,隻要三十五年前參加雪峰山之役人員肯來向他認錯,他便不再追究。”


    “這……”


    “你向帶主稟報此事吧,以和為貴呀。”


    “好吧。”


    “他們將在本城候消息,我去安排他們的食宿吧。”


    “公子帶他們到鴻福樓吧,在下先去打個招唿。”


    白來立即取出一疊銀票道:“偏勞。”


    “公子收下吧,鴻福樓係在下所經營,且容在下略盡心意吧。”


    “好吧,我去請他們。”


    “也好,在下先行告辭。”


    說著,他立即行禮掠去。


    白來便欣喜的直接掠牆進入涼亭。


    尊龍含笑道:“你告訴化子啦?”


    “高明,在下已托石分舵主向幫上稟報此事,他亦答應安排您住進鴻福樓,請您老啟程吧。”


    “不急,吾尚需在此候至今夜戌時。”


    “聽說這是您老之一貫作風,是嗎?”


    “不錯,吾坦蕩行事矣。”


    “佩服,在下先去瞧瞧吧。”


    “行,你不必再來,吾會自行前往鴻福樓。”


    “是,今夜見。”


    說著,他已欣然掠去。


    他想不到會如此順利的達成目標,所以,他愉快的邊掠邊忖道:“哇操,尊龍實在太給我麵子啦,我該考慮學他的劍術。”


    他沿林掠去不久,他便覺得好似有人在背後看他,可是,他多次迴頭,卻有看到沒有人,他不由加速掠去。


    不久,他已將一名黑衣中年人甩掉,此人正是百花幫人員,他奉命來監視尊龍之人,所以,他知道白來見過尊龍。


    他更瞧見駱家莊厚牆被震破及尊龍之愉快笑聲。


    他雖然不知白來會見尊龍之經過,可是,他知道白來不好惹。


    而且是極端的不好惹。


    所以,他小心的跟蹤著。


    此時,他一被白來甩掉,他為了弄清楚白來之底細,所以,他加速追去,不久,他一近城,立即緩步行去。


    此時的白來已經踏入石明經營之酒樓,立見石明在樓上招手道:“白公子,南宮莊主在此,請上來一敘。”


    白來不由暗暗叫糟道:“哇操,慘哉!我這一上樓豈非要和四大金釵見麵了,哼,我又沒錯,誰怕誰呀。”


    他一挺胸,立即登樓。


    果見南宮強及四大全釵共坐一桌,石明則含笑在樓梯口相迎,其餘之桌旁則坐著南宮世家之高手。


    石明行禮道:“公子,那件事已辦妥,請。”


    “謝謝,你的辦事效率真高呀。”


    “不敢當,請,在下替你介紹一下。”


    “謝謝,請。”


    白來含笑前行,他一見四女之疑惑神情,他不由暗笑。


    二人一步近,石明便含笑道:“莊主,四位姑娘,這位公子便是濟助本城近千名貧民,方才去會過尊龍之白來。”


    白來便含笑拱手道:“多指教。”


    四女的臉色更深啦!


    石明含笑道:“公子,這位便是南宮莊主。”


    “幸會。”


    南宮強含笑道:“幸會。”


    石明便又介紹四大金釵,白來大方的含笑點頭招唿,四大金釵則更疑惑的,不自然的點頭及互視著。


    白來忍住暗樂道:“分舵主已通知鴻福樓否?”


    “尚未,他們該在入夜才會入城吧?”


    “是的,偏勞你別忘了安排此事。”


    “一定,請坐。”


    “謝謝,在下尚有私事待理。”


    說著,他向眾人作個環揖,立即退去。


    司徒如仙立即低聲向南宮寶玉道:“大姐,是不是那個色鬼?”


    “噓。”


    白來倏地止步及徐徐轉身。


    他在四女發怔之際,徐徐摘下皮帽。


    四女乍見“不毛之地”光頭,不由一怔。


    白來掃視過四女,沉聲道:“你們擅入吾家,又動用吾物,居然迄今仍判定吾為色鬼,這是名門閨女之風範嗎?”


    四女立即臉紅語窒。


    石明毫不知情,不由一陣慌怔。


    南宮強亦不知情的不知如何啟齒。


    白來方才喝了將近一壇的“純白幹”,方才迎風掠行,如今又心生不爽,酒力一湧,他的火氣立隨之大旺。


    他指著司徒如仙道:“你明明見石分舵主方才如何的介紹我,你為何仍然形容我為色鬼,你有證據嗎?”


    “我……你……”


    她急得臉兒大紅,一時不知如何啟齒?


    石明陪笑道:“公子息怒,大家皆是自己人嘛。”


    “誰知她們是自己人,哼。”


    他一彈身,便直接掠窗而出。


    司徒如仙臉色一紅,窘得羞怒交集的立即雙眼泛淚。


    白來一落地,心中稍爽的逕自行向小客棧。


    他一近小客棧,便見花圃那些人已和三百餘名工人一起在搭屋,他欣慰一笑,立即逕自步入房中歇息。


    此時的南宮強在向愛女問明她們得罪白來經過之後,他不由皺眉忖道:“唉,這四個孩子實在太嬌傲啦。”


    他立即低聲向石明道:“煩你安排和白公子會晤一次。”


    南宮寶玉立即道:“爹,別如此委屈自己,他不配。”


    “玉兒,你要逼爺爺嗎?”


    南宮寶玉芳容失色啦!


    因為,她的祖父南宮銘曾在三十五年前圍攻尊龍,他必然名列尊龍之“黑名單”,白來若翻臉,後果堪憂。


    她越想越怕,不由低下頭。


    司徒如仙三女之祖亦是同列“黑名單”,她們一想通,亦為之大駭。


    石明立即低聲道:“在下去安排此事。”


    “偏勞,最好趕在他和尊龍會麵之前。”


    石明輕輕點頭,立即下樓。


    他向下人略作吩咐,立即行向小客棧。


    他並未研判錯誤,可是,白來堅拒和他交談,因為,白來越想越氣,他絕對不輕易妥協啦!


    石明隻好無奈的離去。


    白來擔心南宮強再來嚕嗦,於是,他拿起包袱,便由後門直接離去,再潛入竹林默默的運功。


    那知,他剛欲入定,倏聽東北角三、四十丈處傳出輕細的踩上枯竹葉之聲音,他的心中有數,立即閉目默默監視著。


    來人正是那位黑衣中年人,他一路跟蹤白來至此,他一見白來在運功,他立即打算將白來擒住。


    此人叫做花心狼,他一向嗜色,偏偏有幾分小聰明,他雖然不完全清楚白來在扮演伺種角色,不過,他研判白來大有用處。


    所以,他決定擒住白來。


    他機靈的走走停停良久,終於停在白來上風三丈遠處,隻見他取出一粒迷香丸,立即將它捏碎及彈出。


    白來全程監視對方,他雖然沒有睜眼,不過,他由啟瓶及碎丸之細聲,他研判對方準備向他下毒啦!


    他便據息及蓄勁於右手五指。


    不久,他微覺臉上有細物拂過,他的心中有數,他便故意輕輕一晃,再睜目瞪向遠方及趴倒向左側。


    他立即瞧見中年人的得意笑容。


    他一倒地,便見對方掠來。


    他一閉目,功力已聚足於右手五指。


    花心狼絲毫不察的欣然掠來,就在他掠到一丈左右之際,白來右掌疾翻,五縷指力已經疾彈而去。


    花心狼啊了一聲,立即硬拔身而上。


    白來之五縷指力原本射向花心狼的胸部,他這一拔身而上,“氣海穴”、“關元穴”,“子孫帶”及兩側腿根立即中槍。


    他慘叫一聲,立即栽落地麵。


    他在叫什麽叫呢?


    他的功力已經被彈破啦,他的“於孫帶”“完蛋”啦,練武之人,尤其是男人,豈能兩處同破呢?


    這正是他的好色作惡之惡報呀!


    他一栽落地麵,立即撞破鼻梁而疼醒。


    他慘叫一聲,匆匆拭血,立即張望著。


    白來含笑坐起來道:“你好嗎?”


    “啊,你……饒……饒命。”


    求饒聲中,他已向後爬去。


    白來坐在原地道:“你是不是百花幫之人?”


    “我……不是……”


    “很好,我可以放心宰你啦。”


    “不,不,我是百花幫之人,紅麵鳩是我的分舵主,你若認識紅麵鳩,你就賞個臉,饒了小的一命吧。”


    “紅麵鳩在那兒?”


    “堂口內!”


    “好,帶我去拜訪他吧。”


    “你……你不是和丐幫及南宮世家頗熟……”


    “媽的,你一直跟著我呀,王八蛋。”


    說著,他遙手一掌,花麵狼立即滾去撞上竹,他那張目前瀟灑之臉蛋當場掛了三道彩。


    “疼死我了,饒命呀。”


    “紅麵鳩會救你,帶路。”


    “公子可否先容在下止血?”


    “有此必要嗎?你的氣色不惜呀。”


    說著,他故意又抬起左掌。


    花心狼嚇得立即奔去。


    白來忖道:“媽的,我就教訓這批壞蛋吧,反正我隻有光棍一人,也不會連累任何幫派,何況尚有尊龍作靠山呢!”


    他越想越有道理,立即愉快跟去。


    可憐的花心狼因為功力已失,下體又流血不止,他全仗著一股狠勁在奔跑,而且越奔下體越加速流血哩!


    不久,他已沿官道奔去,因為,他企盼能遇上百花幫之人。


    官道上之人車乍見花心狼的狼狽慘況,紛紛注視白來,因為,他們皆不認識白來及花心狼,他們已把白來視作惡徒。


    不久,一名小叫化見到白來,他立即奔來道:“白公子……”


    白來沉聲道:“別說下去,我知道,你走吧。”


    “可是……”


    白來一陣“鬱卒”,立即劈向花心狼。


    花心狼慘叫一聲,立即飛向前方。


    “砰!”一聲,他一落地,立即吐血慘叫。


    白來一彈身,立即上前踢起花心狼。


    花心狼忍痛,立即又奔去。


    “惡人自有惡人磨”,這是千古不變的名言,花心狼一生作惡,終於有白來這位“超級惡人”來折磨他啦!


    沒多久,十六名紫衣人疾掠而來,花心狼急喊道:“救命呀。”


    “媽的,做掉他。”


    “殺!”


    “看劍。”


    怒吼聲中,那十六人已疾撲而來。


    白來十指疾彈,現場立即又“卜……”連響及慘叫不已,身手普通的這十六人立即迅速搭上“死亡列車”。


    白來喊道:“殺人者,白來也。”


    花心狼駭得沒命般逃去。


    他一時不覺得疼啦!


    這迴,他迴光返照般疾奔不已。


    不久,二百餘名百花幫人員已經揮動兵刃由—座豪華莊院撲來,白來立即疾速動員功力準備大屠殺。


    花心狼喊句:“殺……死……他……”


    立即撲地“嗝屁”。


    白來喝道:“叫紅麵鳩出來。”


    “媽的,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煩啦。”


    “砍死他!”


    “做掉他。”


    “將他挫骨揚灰。”


    怒吼聲中,那二百餘人已經撲來。


    白來吼句:“垃圾!”立即疾劈雙掌。


    澎湃的掌力當場震飛三十人。


    慘叫聲中,這三十餘人已吐血不止。


    他們一落地,立即吐血不止。


    另外之人嚇得立即刹車。


    白來卻兇殘的猛劈不已。


    慘叫連天!


    血肉紛飛!


    不久,一位尖嘴凸額紅麵老者在二千餘人蜂捅之下步出大門,他喝句:“上!”


    立即掠上高牆觀戰。


    人潮立即疾湧而上。


    白來不由暗暗大駭。


    不過,酒力使他氣壯不已,他立即劈掌不已。


    人潮來得快,立即退得更快。


    六十餘人卻已經死於非命。


    站在牆上之“大哥大”紅麵鳩立即喝道:“小子,鬼見愁是你何人?”


    “少攀交情,垃圾。”


    他立即追殺不已!


    紅麵鳩吼道:“小子,把話說清楚,否則,吾不惜開罪鬼見愁,今日也要將你活生生的做成肉醬。”


    “放屁,來吧。”


    “媽的,殺!”


    厲吼聲中,紅麵鳩已撲來。


    他那八大護衛立即隨後撲來。


    白來一見兩股狂風掌力卷至,立即向右掠去。


    “轟轟”二聲,地上已出現兩個大坑。


    八名百花幫負傷人員立即被劈入坑內。


    紅麵鳩一落地,立即怒吼的劈向白來。


    白來立即疾彈出兩縷指力。


    “嘶……”聲中,紅麵鳩的掌力似兩張紙被利錐刺破般迅疾流散,指力餘勁當插將他逼退丈餘。


    “媽的,果真是流星指,上。”


    八大護衛立即撲去。


    白來士氣大振,立即猛劈雙掌。


    他出掌如閃電般迅疾,而且潛力充沛,八大護衛的刀劍不但攻不進去,更有二人便劈得吐血飛出去。


    紅麵鳩怒吼—聲,立即插掌劈來。


    白來腳踩“飄幻步”,立即閃開。


    一名護衛當場被劈得吐血飛去。


    紅麵鳩又誤傷自己人,更憤怒的出招。


    白來似在捉述藏般飄閃著。


    紅麵鳩又疾攻二十掌,不但沾不上白來的衣角,更又誤傷三名護衛,他氣得怒吼道:“笨蛋,滾開。”


    說著,他更憤怒的劈掌著!


    白來又閃過六招,倏地振掌疾劈而去。


    紅麵鳩正值功力中斷,立即被劈得吐血飛去。


    三名青年立即上前欲接住他。


    其中一人先接住他,而被餘勁震是向後退去。


    這—退,身後二人利劍立即迎個正著。


    慘的是,右側之人之劍居然戳入紅麵鳩之下體,立聽他慘叫道:“疼死我啦!


    王八蛋!


    媽的!你還不快去死。“


    那人嚇得立即自碎天靈而亡。


    白來哈哈一笑,趁機彈出五股指風。


    “卜……”聲中,紅麵鳩三人立即腦袋開花。


    其餘之人嚇得立即疾退。


    白來吼句:“垃圾!”


    立即掠前猛劈狠掃不已。


    轟隆連響!


    血肉紛飛!


    慘叫連連!


    這一、二千人已經魂飛魄敢,立即逃向四方。


    白來卻一直追殺之中。


    莊中正有不少人在匆匆收拾財物,白來這一掠近,他們嚇得不敢逗留,立即留下財物疾逃向後方。


    白來更兇殘的追殺著。


    他一追到後麵,乍見左牆角尚有不少人,立即追擊。


    他追殺一百多人之後,立即又追殺向前門。


    他來迴追殺三圈,至少殺了三百人。


    他一見四下無人,自己亦一陣急喘,立即掠入莊中。


    莊中之人已經逃得一幹二淨了,白來望著四處之大小包袱及珠寶金銀,立即上前抬出一個大箱子。


    他便迅速的拾財物入大箱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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