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


    最近晚白經常在做一個夢,夢裏的自己深居在一個偌大的陌生宅門內,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每日在窗台前等一白麵書生癡癡的來找她。


    後來她依稀夢見,那白麵書生好像病死了。某日,自己又跟著一位和藹可親,衣著富貴的中年女子前往郊外,特地命小廝路過了那白麵書生的墓前,輕輕祭上一束花。


    夢裏的一切都如此真實,恍若前世,但醒來之後,迎接她的還是這熟悉的青瓦閣樓。


    “晚白姐姐,該出來了。”門外有相熟的姐妹輕輕扣門道,她名喚青衣,是剛來的年輕女孩,據說是以前在戲園唱青衣角兒的,來這便取了這麽個名字。


    “知道了——”晚白傍晚的時候小憩了一會,這迴挽著長發懶懶的支起身來。待她梳妝打扮後,推開門後早已是一片醉人的紅。


    天色見晚後即是燈紅酒綠,賓客盈門,觥籌交錯之間是嬌嗔與醉語,喧鬧聲不絕於耳,小小的酒樓裏甚是熱鬧。


    若上一世她是享盡榮華富貴的宅門小姐,那這一世她便是藏在市井之中的青樓女子。


    “晚白姐姐,快來!”見青衣在樓梯處向自己招手,晚


    白剛走過去便被她伸手一把拉住。


    “晚白姐姐,我聽說今夜有位公子來了,風流倜儻又氣宇不凡,很是難得可見呢。”


    見青衣一臉嬌羞,晚白忍不住笑她:“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什麽樣的客人咱們沒見過?”


    “這位公子真真不一樣嘛。”青衣拉著她從樓上下來,說什麽也得帶她去看傳說中的公子。在這青樓裏,晚白和青衣的關係是極好的,


    “晚白姐姐,你快看,喏,就是那位。”隨著青衣一指,晚白望去正有一群鶯鶯燕燕的女子們圍著其中一桌,上頭有幾位醉醺醺的富家公子,和那位“難得”之人。


    隻見那人一襲白衣似雪,麵容清秀,眉目間似乎帶不曾察覺的淩冽,唇如溫玉,嘴角微勾起的淡淡笑容如三月暖陽,背後那墨玉般的長發用雪白的絲帶束起來,一半披散,一半束敷,更顯得風流自在。


    確實如青衣所說,是位模樣與氣質都在這市井之中難得可見的公子。晚白又注意到,他的身旁放著一柄長劍,玄色劍鞘上雕著暗光鎏金,外行人一看也知道那是上好的品相。


    “那公子莫不是一位俠客。”晚白心中大概有了幾


    分,這種江湖人士她也多見不怪,大多都是來去匆匆,僅有一麵之緣。“氣宇再不凡,咱們也是見不了幾次的。你呀,還是收一收那藏不住春心吧。”


    “人家也就是看看嘛。”青衣嬌嗔道,拉著晚白的手便想走。今夜的客人海了去了,有的她們要忙。


    “誒!那不是晚白姑娘麽?”晚白剛準備走,便突然聽見方才眾人圍繞好不熱鬧的那桌,有一富家公子高聲喊道。


    “公子好眼力。”晚白迴身笑臉相迎,朝那桌走去,“今夜您怎麽得空上這來了?”說著便溫柔的幫他們斟酒。


    “江兄……”那富家公子臉上已有幾分**,笑著輕摟了一下晚白的肩膀介紹道,“這位便是這兒的頭牌……花魁!……晚白姑娘。”


    “晚白姑娘,你麵前這位風度翩翩的公子……嗝……可是江湖上著名的劍客……江辰大俠……”


    江辰……?


    江辰!!


    晚白倏地想起,夢中那墓主的名字便是“江辰”二字。她不由得多看了江辰幾眼,後者向富家公子擺擺手,輕舉起酒杯向晚白點頭,以示相識,隨即一飲而盡。


    “江兄好酒量!”富家公子也猛灌了一杯


    ,將晚白推向江辰,“花魁姑娘……你酒量也極好,正好陪江兄喝幾杯!”


    晚白愣了一下,隨即看著麵前的江辰露出了溫媚勾人的笑容,纖纖細手輕奪過江辰手中的酒杯,倒上一杯後也一飲而盡。


    “那小女先敬江大俠一杯。”


    “叫我江辰就行。”他笑道,饒有興味的看了看晚白喝了他喝過的酒杯,又把目光放在眼前這位有著沉魚落雁般容貌的花魁小姐身上。


    今夜,頭牌的晚白姑娘隻留在了這桌上,縱然有其他客人垂涎,奈何這幾位請客做東的富家公子出手闊綽,勢必要和江辰今夜在這盡興。這青樓裏依舊是笙歌起舞,推杯換盞,三分醉意七分朦朧,眾人皆沉醉在歡愉夢中。


    在江辰看來,晚白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與旁的胭脂俗粉不同,極其迷人心弦,江辰整夜的眼神都隻留給了她。有好幾次,他都有意無意的輕輕觸摸到那雙雪白玉手,膚如凝脂般溫潤,抬頭又見她粲然一笑,皓若雲紗。


    而晚白也是如此。到了酒宴的後頭,眾人皆有八九分醉,躺的東倒西歪,晚白也趁勢輕靠在江辰寬厚的肩上,聽著他與旁人緩緩道


    來江湖路上的奇聞趣事。她偶爾拍手叫好,時而掩麵輕笑,那雙盈盈水眸隻盯著江辰看。


    直到第二天晌午,晚白遲遲睡醒後,迴想著昨夜與江辰一遇,嘴角仍是不自覺的勾起笑容。


    “晚白姑娘,明日我再來尋你。”江辰走之前輕輕擁抱了一下晚白,他的體溫如冬日暖陽,不知不覺間便融化了晚白心中的冰。


    過了幾日,整個青樓的人都知道了,那位風流溫潤的白衣劍客,夜夜都來豪擲千金,隻為了得到花魁晚白的今宵一夜。而晚白也推了所有客人,每天隻盼著他。


    “我還有一事未替人完成,事畢後我定來贖你出去。”江辰懶懶的靠在窗台下的茶座之上,輕輕撫摸著散發著幽幽花香的秀發,晚白安靜的躺在他的懷中,任由他撥弄。


    “那晚白等著江大俠。”


    “都說了,叫我的名字。”江辰笑道,這姑娘屢教也不改口,以後定要教她的朱唇輕啟,說出“夫君”二字才行。


    “江大俠若是贖晚白出去,那晚白便是你的人,到時候叫什麽都依你。”晚白笑道,都說她的眼眸裏藏著一汪春水,看的讓人心生憐愛。


    “那你要等著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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