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用敬稱,仿佛根本不是臣服於至高聖獸的傳承者,而是……而是天生就該這樣稱唿暗。


    葉縈心中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正常來講,普通人或魔獸在至高聖獸麵前,不是該尊稱他們為“大人”嗎?


    呃,雖然她自己也從不尊稱溟川忘雨他們幾個啦,不過,她是特例!特例好嗎!她可是星辰之女呢!燼這家夥又是怎麽迴事?有什麽莫名奇妙的底氣……


    葉縈閃過很多亂七八糟的念頭,全然忘了,當初她還不知道自己是星辰之女的時候,對幾大聖獸就不恭不敬的——完全就是本性啊!


    無邊無際的黑暗裏。


    有什麽東西湧動著。


    漸漸地,那東西凝聚成一個實體,或者說,比周圍的黑暗更深的黑暗。


    因為太深太黑,所以在黑暗中顯現出了一頭巨獸的輪廓。


    葉縈仰著脖子看去——


    那頭黑暗巨獸,竟像是一頭斯塔卡!


    “你是斯塔卡?!”葉縈忍不住低唿出聲,不是說,所有聖獸都是它們各自種族僅剩的最後一個,要成為聖獸,首先就要全族滅絕嗎!


    “我是斯塔卡,又不是斯塔卡,星辰之女。”一個古老磅礴的聲音迴答了她,隨著這聲音,那巨獸慢慢縮小,成了和葉縈、燼差不多高的模樣。它似乎並不意外葉縈的一同到來,沒有露出任何的驚訝或憤怒,踏前一步,在燼的麵前低下了頭,“等您好久了。”


    “您?”這次就連燼都疑惑。


    說實話,雖然他向來深受暗的眷顧,不過,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暗的本尊。


    而且,自從出生以來,哪怕和暗有過多次感應溝通,暗也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從不曾用這種態度對待過他。


    “今時不同往日。”暗力量磅礴的聲音再次傳來,“您找到了星辰之女,臨淵也已出現,時機已到。是時候讓您想起這一切了。”


    燼微微皺眉,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一段記憶,按葉縈的說法,是在和臨淵的戰鬥中被臨淵暗算。不過,那隻是一小段關於他和葉縈的記憶而已,如今隨著葉縈迴到他身邊,恢複那段記憶也不是什麽當務之急,怎麽暗一上來就說這個?


    “請您允許。”暗說。


    燼不解其意,但一直以來——自從他出生以來,就對自己的暗喜天賦有一種非常親近、熟悉和信任的感覺,這種感覺,和他對身上另一種天賦——空間天賦的感覺完全不同。仿佛暗係天賦和他有一種更深邃的、難以解釋的共鳴,他完全地、無條件地認同暗係的一切。


    於是他點頭:“我允許。”


    有黑暗從暗身上湧出來。


    緩緩地圍住了燼。


    葉縈緊張地注視著這一切。


    她和燼一樣,也不明白暗為什麽要這樣做,不過,這一切在燼恢複記憶後,也許能有個解答?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圍住燼的黑色仿佛被什麽吸引,一點一滴地都融進了燼的身體。


    等燼的身影再次清晰可見時,他低頭,看向葉縈,眼神異常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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