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委委屈屈地用小爪子剝皮,剝得不幹淨,兔毛到處都是。


    忽然爪子一空,是燼把兔子奪了過去,三兩下剝皮去內髒,教訓小黑:“看到沒,要這樣。你家主人昨天吃了你的烤兔子沒死真是奇跡。”


    小黑委委屈屈地對小爪子,還去內髒的?


    哪那麽講究,嗷。


    就看燼把兔子串上樹枝,架到火堆上嫻熟地翻著麵,又取出剛剛摘來的野漿果,把清甜微酸的汁液均勻地澆在兔子肉上。


    馥鬱的味道彌漫在清晨的空氣中,勾人極了。


    小黑躍躍欲試流口水:“嗷,好了沒有,什麽時候可以吃?”


    聞上去好像比自家主人烤得還好吃的樣子。


    燼無情:“沒你的份。”


    “嗷,你不要太過分,”小黑氣,“這隻兔子是我抓的!”


    燼把火堆旁一隻拳頭大的青色堅果丟給它:“掰兩半,一半給我,一半你自己吃了。”


    “嗷,我又不吃素!”


    “我也不吃素。”說話間,燼已經把火堆上的烤兔子取下來了,用修長有力的手指一點一點撕著肉,還頗有耐心地把兔子眼睛摳了出來。


    小黑看著他摳兔子眼睛的動作,打了個寒顫,默默抓起半隻青果啃了起來。


    燼把另外半隻青果架到火堆上,裏麵乳白色的果肉慢慢變熟,變稠。他把剛剛撕下的那些兔子腹部最柔軟的肉、還有眼睛、腦花等等仔細丟了進去,調整火候,很快一碗兔肉果羹就做好了,這次的香氣比剛剛單純的烤兔肉更讓人按捺不住。


    葉縈微微垂了眸,上輩子剛剛認識燼時,他是根本就不會照顧人的。後來跟著她浪跡天涯,有一次她吃了夾生的東西胃疼得死去活來,他便用心學著怎麽做吃食,漸漸地,就地取材做養胃粥的本事也越來越高。


    燼把那一小碗兔肉果羹遞給她:“吃。”


    她餓的時間太久,直接吃燒烤會胃不舒服,做成羹就溫和養胃很多。


    她接過,一口一口地吃,前塵往事在心頭翻覆而過,忽然覺得酸楚。


    而燼自己,則拿起了樹枝上剩下的烤兔子,隨手扯了個後腿丟給小黑,自己也優雅地吃了起來。小黑本來以為自己隻有素果子吃,看見燼丟過來的烤兔腿,感動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嗷,燼你真是個好人……好獸!好好吃!”


    燼冷冷的:“隻此一次,以後你自己學著做。要是下次遇到這種事,還指望我動手弄食物給你主人吃的話,你就是我的食物。”


    小黑:“!!”


    太……太欺負它了!嗷嗚——!


    剛剛的滿腔感動都化為烏有,小黑哀怨了。


    燼吃完烤兔子,起身,對葉縈:“我先走了,你等會記得來兵鬥堂上課。”


    “兵鬥堂?”葉縈嘴裏含著兔肉果羹,有點口齒不清,那是什麽,她不記得學院裏有個兵鬥堂啊?


    “陣法堂隔壁,新成立的,我執教。”燼言簡意賅。


    “必修課?選修課?”葉縈依然懵,除去必要的靈修概論、煉體基礎外,其他的課好像都是選修課吧?


    但燼卻不懷好意地笑了,看著她:“必修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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