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看著龍床上的女人,他的妃子,有著溫和清秀的容顏,和胤禛一樣黑色耀眼的眸子。


    想他了,他想胤禛了!比之昨天,比之過去分別的一年都要想念!傳承他骨血的孩子啊!已經迴來了!可是……


    ——四阿哥胤禛,罔顧朕為民大計急切之心,遠行閩地一年有餘卻無半點利民功績,又夜入青樓醃臢之所,行事不端,驕奢淫逸,不敬尊長,借公行私,跋扈乖戾,喜怒不定,著令四阿哥迴宮後閉門讀書,不必問安了!


    “李德全,胤禛他……有沒有來請見?”


    “皇上您忘了?您讓四阿哥不必來問安……”李德全心裏苦哈哈的,得!現下就消氣了!


    “是啊……是朕……”玄燁心下懊惱後悔,他是豬油蒙了心,竟是那樣責罵他。


    胤禛對他的每一字每一言都是牢牢記著的,他用幾十年的冷靜自持讓他收迴“喜怒不定”的批語,哪怕這一張冷漠的麵具從此再也缷不下。


    他惱怒之時竟然又對他說了這四個字!他不得不擔憂胤禛又因此而變成什麽樣。


    玄燁穿上寢衣,“送婉貴人迴去。”


    “奴才明白。”李德全一使眼色,在角落裏候著的林安立馬出去喚兩個小太監準備小轎。


    李德全眼疾手快的為皇帝套上靴子,“天兒都晚了,皇上還要出去?這要是吹了風,奴才可是萬死不足惜。”


    “就數你事多!”玄燁站起身,“朕去看看禛兒,哪裏這麽多廢話!”


    李德全隻得跟緊皇帝的腳步,心道這叫什麽事兒啊!


    與此同時,皇後佟佳氏與德貴妃烏雅氏,趁著皇帝“沒空”出來閑逛,悄悄的前往阿哥所。


    “天都見晚了,還看什麽勞什子的書?成心讓我們不痛快是吧?”


    “兒子給皇額娘請安,給額娘請安。”看到來人,胤禛唇角帶笑,利索地打千,“夜深露重,兩位額娘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還不是為著你的事!”佟佳舒晴嗔怒的瞪了他一眼,“你領旨在外,是為皇上辦事,又是哪裏惹得你皇父不高興?”


    胤禛將皇額娘扶上座,又搭手扶著額娘,“不過是辦差事時進了趟青樓,被皇父知道罷了。”


    “他哪裏是為著你進青樓而生氣?分明是氣你帶迴來兩個進過青樓的商賈女子!”烏雅清晏看得門清,她的兒子和她的男人一定在她們不知道的時候更進一步了!否則就按皇帝那悶騷又好臉麵的性子會吃醋的這麽明目張膽才怪!


    “總是兒子的錯。”


    麵對低頭認錯,把一切都攬到自己身上的兒子,佟佳舒晴與烏雅清晏是又惱又心疼。


    “你啊!”佟佳舒晴用食指敲兒子的額頭,“那個男人哪裏值得你這樣!”


    屋子裏傳來的說話聲讓玄燁腳步一頓,他擺擺手,李德全識趣的站遠了些。


    “額娘,兒子隻是看著他,心裏就歡喜。您說,兒子還能如何?”這是永世的執念,死也不放手。


    玄燁不自覺的笑了,所有的不痛快一瞬間煙消雲散。


    烏雅清晏斜睨了窗外一眼,冷哼了一聲,“隻要不見麵,總會忘掉的。這一年多出門在外,你不是還能帶迴來兩個格格嗎?”


    “清晏妹妹說的就是這個理!這麽多年來,你沒看清你皇父,我們可是了解一二的!他是皇帝,是我們的主子爺!大清的天下在他的治理下確實蒸蒸日上!他確實有……讓人愛戀的魅力……但是,禛兒,我的孩子,他非良人!皇額娘今日這麽說不是因為你們是父子,隻是,單純的從一個局外人的眼光來看待這件事。”佟佳舒晴情緒有些激動,“本以為你早就斷了這份癡心妄想,可我沒想到……!我怎麽能看著你越陷越深,萬劫不複呢?!好禛兒,額娘的兒啊……就當是可憐可憐我們吧!你若是被傷到萬念俱灰,我們還怎麽活?”


    傷在兒身,痛在娘心啊。胤禛垂下眼眸,“皇額娘,兒臣,沒那麽脆弱。”


    佟佳舒晴隻是拿著帕子抹眼淚。


    “額娘,你可信兒臣?信兒臣,有個哪怕比萬念俱灰好一點的結局?”


    烏雅清晏咬著唇,半響才點點頭,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氣,“額娘……信你。額娘知道,你從來就不做沒把握的事……舒晴姐姐,我們今日來可是說好了的,若禛兒堅定如初的話,我們也隻能在旁邊看著不是嗎?”


    “本宮隻是不甘心!憑什麽本宮這麽優秀的兒子要白白給他!”佟佳舒晴擦了擦紅腫的眼睛,“皇帝又怎麽樣?別想這麽輕易的從本宮手裏麵搶兒子!”


    “皇額娘。”胤禛無奈的用濕帕子給她敷眼睛。


    “不過本宮還是那句話!本宮要抱孫子!嫡孫!”


    烏雅清晏也連連點頭,“素玉是能撐得起府邸的,你可要好好看顧些,額娘也是等著你的嫡孫的。小十四還小,胤祚我是指望不上了!禛兒啊,全靠你努力了!”


    胤禛連連應是。


    又說了好些功夫的話,兩個女人這才搭著手,互相扶著走了。


    “蘇培盛,找幾個伶俐的丫頭跟著伺候!”看著院子裏幹幹淨淨的樣子,胤禛不由得蹙眉,“皇額娘與額娘也真是的!出門竟是不帶宮女太監!萬一有奴才不長眼睛衝撞了可怎麽是好?!”


    “你呀,莫要擔心,我們總是明白的,擬月她們都在不遠處的園子裏候著呢。行了,你不方便出來,讓蘇培盛前麵掌燈就行了。早些休息吧。”烏雅清晏用帕子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對聽了好一會壁角的皇帝表示不滿。


    “是,兒臣恭送皇額娘,恭送額娘。”


    “或許,我偶爾也該按額娘的意思行事。”看著宮燈明明滅滅,漸漸遠離,胤禛輕聲呢喃,“總是讓額娘傷心可不好,你說是不是?”


    “想都不要想,胤禛,你隻能是朕的。”玄燁從陰影處走出,雙臂環上胤禛的腰,“朕想你了。”


    “兒臣自認為魅力不如婉貴人,皇父若是無事的話,兒臣就不打擾皇父的‘*一刻值千金’了。”


    “你果然在朕身邊安插了人手。”玄燁有些不滿的吮吸他的耳垂。


    “皇父不要用這麽無辜的語氣,就好像我身邊沒有皇父的人似的。”


    是的,他們之間是父子,還是情人,但是卻需要從別人的嘴裏知道對方的一舉一動。不過兩個人都沒有打算改,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因為帝王習慣將一切掌握在手中,這無關信任與否,隻是本性而已。


    “想要嗎,禛兒?”玄燁的手已經摸向胤禛的胸肌,熟撚的愛撫著左邊的紅豆。


    “嗚啊……婉貴人沒有滿足你嗎?”一年多來都沒有被碰觸的身體渴求著皇父的撫摸,但是眼前這個人可是剛從女人身上爬起來。


    “朕現在想要你!”雙手已經開始撕扯胤禛的衣物,“乖,躺好。”


    胤禛一肘擊向玄燁和腹部,接著一腳將其踹了出去。


    “雖然對你來說不算什麽,但是兒臣可不喜歡露天野合。還有,別用你剛剛抱過女人的東西抱我。”胤禛慢慢地拉好衣服,嘲諷道,“在我明知道你招寢的情況下!皇父真是不遺餘力的羞辱兒臣啊!”


    “羞辱你?你和年羮堯混在一起難道不是自找羞辱嗎?口口聲聲說愛朕,轉眼就可以和別的男人談笑風生!在床上迎合是不是?!”


    四周一下子靜謐下來,連風聲都停止了。


    胤禛慢慢的伸出手,捏著似乎因為自己的言辭呆楞住的玄燁的下巴,平靜的好像在問候天氣一樣,“愛新覺羅玄燁,你給我滾。”


    說罷,轉身進屋關門。


    玄燁懊惱地跺腳,“該死!朕……又搞砸了……”


    胤禛慢吞吞地吹燈上床,在黑暗中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


    皇父的變化真讓他驚喜,會思念,會惱怒,會吃醋,皇父的底線,更加的後退了。


    皇父,我定能掌握你,從身到心!什麽婉貴人、王貴人!所有的隔閡阻礙都將不存在。


    不過在此之前,總要讓你嚐嚐更酸痛的滋味,這樣才算刻骨銘心。


    作者有話要說:咩?腹黑了?鬼畜了?矮油~咱晚上在玩鬼畜眼鏡n和r來著~乃們懂


    那啥,其實本打算放假大幹一筆【啥?】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小姨帶著兩個孩子從昆山迴來了,於是兩個孩子和我舅媽家的小女兒爭電腦……於是,就沒我什麽事了……


    然後閑著沒事隻好用爪機逛貼吧,發現可恥的萌了鯉陸、滑陸!ps就是滑頭鬼之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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