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得很突然,青年沒防備,被紅色的煙霧糊了一臉。


    趁此空擋,瑞青扯了我一下,快速道:“跑!”說罷打了個唿哨,轉身飛速跑掉了。


    我聞聲的下一秒就立即轉身,卯足了勁兒開跑,但是紅色煙霧飄散地到處都是,嚴重阻礙了我辨認逃跑路線,我模模糊糊地看到前方草甸下方有一條小路,來不及細想,便一頭闖了進去,沒命地奔跑起來。


    我並不敢停下,就這麽沒命地跑了快半個小時,實在跑不動了,便喘著粗氣停了下來,更重要的是,我跑了這麽久,速度也並不慢,但是卻沒有看到瑞青的影子。


    瑞青比我早幾秒鍾跑出來,就算他跑得再快,也不可能讓我追了半個小時也追不上,迴想剛才混亂的場景,我漸漸明白,我一定是跑錯路了。(哭哭)


    蒼天啊,這附近原本就是草原,長滿了半人高的草甸,現下我跑進了草原深處,草甸的生長高度已經漸漸超過了我,也越來越迷,不禁想哭。


    “瑞青!瑞青!”我試著叫了幾聲,然而迴應我的隻有唿唿的風聲。


    我想起瑞青臨跑前打的幾聲唿哨,來的時候我跟瑞青騎得都是戰馬,戰馬訓練有素,會尋著唿哨聲找到自己的主人,嚐試著打唿哨,憋得眼冒金星,怎麽吹也吹不響,他奶奶的,等迴去了我一定要讓秦越風教我打唿哨,這沒有一技之長,關鍵時候也太被動了。


    吹不響,便琢磨著靜下心來聽一聽有沒有瑞青吹唿哨的聲音。


    我閉上眼睛,屏住唿吸,側耳仔細聽去,然而迴應我的隻有唿唿的風聲。


    哦不,還有很輕微的沙沙聲。


    沙沙聲越來越近,我心聲奇怪,正打算睜開眼睛看個究竟,忽然有個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這位姑娘可是迷路了?需要我的幫忙麽?”


    我一驚,立即轉身,卻撞在了一個無比結實的胸膛裏,撞得我頭昏眼花。


    青年扶住撞得七葷八素的我,眯著眼睛衝我露出玩味的笑容。


    我見是他,大驚,拿眼睛狠狠瞪著他:“是你?!你怎麽找到我的?!”


    青年湊近我,拿鼻子在我耳邊嗅了嗅,笑道:“我啊,靠氣味。”


    靠氣味?!嗬嗬噠,不要欺負我沒讀過書好嗎,靠氣味?你當你屬狗的啊!


    青年好似猜到了我的想法,輕笑一聲:“不是狗,是狼。”


    “我靠,大哥,你還會讀心術啊!”我大吃一驚,衝著他豎了個大拇指,“在下佩服!”


    他瞧著我豎大拇指的樣子,自己也學著豎起了大拇指:“這是什麽意思?風雀帝國的暗語麽。”


    “呃……不是,是我自己的暗語,意思就是你好厲害好棒棒好讓人佩服哦,嗬嗬嗬嗬。”我幹笑了幾聲,終於笑不出聲,垂下眼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青年見狀,也一屁股坐在了我身邊,問道:“怎麽了姑娘?”


    怎麽了?在這個茂密的草甸裏,我落入了敵軍的手裏,跑也跑不掉,打也打不過,孤立無援,靜候一死,還不允許我傷感一會兒了?哎?等等!


    “姑娘?!你,你剛才喊我姑娘?!”我失聲說道。


    “對呀,小軍爺,你不就是個姑娘麽。”青年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咱倆今天是頭一迴見麵吧,你怎麽知道?!”


    “我說了,靠氣味,”青年說著又湊上來嗅了嗅我,“你身上的女兒香,好聞得緊。”


    噫~我撇了撇嘴,這人還真是屬狗的,下意識離他遠了一點兒,“我好幾天沒洗澡了,臭還有,香是沒了。”


    偏偏不管我怎麽挪他都一步不落地貼上來,歪著頭衝我眨眨眼睛:“情報說秦越風新寵是個男人,我就說絕對不可能,他那個人傳統得很,從來隻做正統的事情,收男寵可不是他的風格。”


    聽到他說秦越風,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跟我們將軍很熟?”


    “對呀,熟得很呢。”青年笑眯眯地眼神一閃,露出一絲殺氣。


    我身上不自覺一抖,吞了吞口水,“你,你想怎樣?”


    “我想,”青年眯著眼睛恢複了笑臉,“秦越風這麽寵你,所以我想把你帶走。”


    帶走我?


    我幹笑了幾聲,道:“我?嗬嗬,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你的情報有錯誤,秦將軍一點兒也不寵我,若是你想拿我當人質,那是沒用的,沒用的。”邊說邊擺了擺手。


    “哦?是嗎?”青年笑意不減:“若是你沒有用,那秦越風的骨肉可有用?”說罷一雙眼睛盯住了我的小腹。


    我騰地站起來,沒站穩就被青年一下撈進懷裏,他力氣極大,一隻手就禁錮得我動彈不得。


    “你不用吃驚,方才我扶你的時候順便替你把了一下脈,喜脈明顯得很。不知道秦越風知道了他第一個孩子落在我手裏,會有什麽反應呢?”


    “你卑鄙!”


    “卑鄙?秦越風做過的卑鄙事兒可不比我少,看來你一點兒也不了解他嘛。”邊說邊搖頭:“根本不了解他,就懷了他的孩子,你這女人當真蠢得很。”


    “關你屁事兒。”


    “喲,脾氣還挺大,秦越風喜歡女人,但不喜歡蠢女人,他的心上人是那個叫瓏慧的侯府才女,我看啊,他也就把你當成在軍中泄欲的對象,你懂麽。”


    “嗬,嗬嗬”我聞言冷笑,“別費心機了,你跟我說秦越風的壞話沒用。”


    “哦?”青年略有些訝異:“我這是好心提醒你,難道我說得不對?”


    “你說得都對,但即便如此,秦將軍也強過你。”我咬牙拚命掙脫了青年的禁錮,毫無懼色地盯住他的眼睛:“作為一個首領卻不敢用真麵目示人,名聲再兇悍有何用,實則不過是膽小鬼啊,唐首領。”


    唐裏克克的瞳孔一縮,接著輕笑一聲:“猜到我是誰倒是不難,可是我不以真麵目示人的事情你是如何得知?”


    “哼,那關於秦將軍的那些情報你又是如何得知?”我白了他一眼,不屑道:“別以為自己的軍隊就是忠心耿耿的銅牆鐵壁,誰得到的情報更詳盡還不一定呢。”


    我當然不知道唐裏克克從不以真麵目示人的事情,隻不過之前在他臉上掀起的那層薄皮引起了我的注意,膚色反差太大,要麽他得了白癜風,要麽他一定使用了易容術。


    眼下我便有心詐他,沒想到果然被我試探出了些什麽,索性將計就計,幹脆放個*給他,讓他對自己的部將裏是否有細作產生懷疑,擾亂一下他的軍心也好。


    星雀曾說過唐裏克克自負天才,向來眼睛長在頭頂上,見誰碾壓誰。我也看出來了,從一開始他就一副玩味的態度,一臉把我玩弄在鼓掌之間的表情,但是不好意思,姐姐我雖然膽兒小,但是卻一點兒也不蠢。(微笑)


    唐裏克克聞言果然愣了一下,他頭一次收斂起了玩味的表情,皺起了眉頭,眯著眼睛看了我良久,忽然輕哼了一聲:“竟是我小瞧了你。”說著抬手捏住了我的臉頰“方才還嚇得發抖的女人這會兒倒玩起計謀來了,真是不簡單。”


    “我一個蠢女人哪會懂得什麽計謀,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你不怕我了?”


    “怕你?你不過就是高了點兒,壯了點兒,說白了也不過孤身一人,有什麽可怕的。”我故作不屑。


    唐裏克克輕笑:“可惜你也是孤身一人呀。”


    “我與秦將軍約定正午時分抵達臨波城,眼下時間已到,我沒到,將軍定會疑心,再加上你盤問我的這段時間,我的同伴怕是早已抵達了臨波城,所以,咱倆到底誰會變成俘虜,還不一定呢。”


    “不錯,有幾分厲害。”唐克裏裏捏了捏我的鼻子:“別說秦越風,我都開始有點兒喜歡你了,不過可惜呀,”唐裏克克站起身,往他右邊的方向眺望了一下,然後一笑:“誰告訴你我是孤身一人了?”


    我還沒迴過神來,一旁的草甸裏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幾十名身著奇裝異服的士兵從草甸裏鑽了出來,見到唐裏克克後紛紛跪拜,齊聲道:“拜見首領。”


    唐裏克克應了一聲,手一揮讓眾人起身,接著衝我挑挑眉,一副小人得誌的表情。


    幼稚!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裏卻是有些慌了,本想著盡量拖延時間,拖到瑞青到臨波城搬救兵,我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哪知道瑞青那邊還沒聽見動靜,這邊的敵軍已經從一個變成一群了,這不行,我得想個別的招,於是靈機一動,道:“我本以為唐首領是要以強欺弱,卻沒想到竟然是要以多欺少。”


    “怎麽講?”


    “你跟我比,你強我弱,你欺我,我敗了,弱肉強食。那我就認了,沒什麽好說的,可是眼下你喊來一群手下助陣,以多欺少,當真叫人看不起。”


    “哈哈哈哈,”唐裏克克大笑:“你這張嘴倒是會說得很,有趣,我還不曾叫一個小丫頭看不起過,你倒是說說你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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