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島的夜色十分美,此時太陽還沒有完全被海麵遮掩,此刻正散發著柔和的金橘色光芒,水天一色,海浪聲滔滔,映照在海麵上折射出了一種美輪美奐的場景,天空中灑出最後一抹金輝投向大海,島上所有建築、所有人似乎表皮都被塗上了一層金光,海灘上的遊客們在盡情的嬉戲著,偶爾海麵上還有急速飛馳而過的飛行摩托,這一切看起來竟是那麽的美好——但除了一群住在豪華房車內的人。


    “沒有唿吸,沒有脈搏,死的透透的。”陸晚晴在檢查完王昊的身體後,神色淡淡地摘下了一次性膠手套,微微歎了一口氣,轉向了躺在床上的另一個人,“皇上至少還有唿吸,所以,王昊他死了。”


    房車內一片寂靜,自從踏入天堂島的那一秒開始,皇上和王昊便好不征兆地倒在了地上,到現在已經將近兩天了,而現在——王昊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唯有皇上還有唿吸。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王昊就已經死掉了,這讓曾經在主人恐懼光環照耀下的眾人更加驚恐——他們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似乎又陷入了那場該死的死亡遊戲中。


    每個人都處在惶恐不安中,但不知為什麽,每個人心中卻有了一絲絲解脫——這兩年來無時無刻不折磨他們的噩夢,馬上就要醒了,即使二次死亡,也無所謂。


    “我們還在這裏等什麽!”在一旁沉靜多時的墨嘉琪一下子蹦了起來,他揮舞著手臂,就似一把隨風胡亂轉動的風車,激動得大叫起來:“等死嗎?就跟皇上和王昊一樣在睡夢中慢慢死去?”


    坐以待斃。四個大字如果重錘一下一下敲在了眾人的心頭,隨即所有人都如同求助般看向了皇甫辰——他們都心知肚明,這個曾經離主人最近的人,啊哦,主人獨獨鍾情於他,他爬上過主人的床,讓主人跟操狗般操他,下賤到要命——他總能知道些什麽吧?


    皇甫辰深深知道每個人的惡毒念頭,所以此刻的他隻能站了起來,冷靜地說:“大家不要衝動,既然有人將我們引過來,那麽他遲早就會行動,不知道對方底細,現在隻能以不變應萬變,不過——我想,皇上和王昊已經在夢境中接受他的某種考驗了,而最終結果——”皇甫辰停頓了一下,冷淡地將眾人掃了一遍,“我想顯而易見,這種事情我們應該早就見多了,主人締造了一個恐怖的夢境,迫使我們做出各種反應,然後去送死,想必皇上還在因為某件事情掙紮,而王昊,已經去了。”


    是的,他們死亡後才知道他們都是在夢境中死去的——他們的夢境冰冷、暴力、充滿著罪惡的*和濃重的道德衝突與倫理背駁,而現在,同樣的夢境真的還要再上演一次嗎?


    “冷靜一下啦小墨。”蘇嘉一在一旁笑嘻嘻地拽了拽墨嘉琪衣服的下擺,“你這樣正中敵人下懷好嗎,反正這一切都是命啦,盡自己最大努力救出自己愛的人不就行了嗎?”蘇嘉一是個標準的樂天派,這麽一說,倒是活躍了氣氛,墨嘉琪張了張嘴本來還想說什麽,但是卻沉默下來,唯有皇甫辰站了起來,走出了房車。


    剛一出門,便看見新來的丹敬正站在遠處,眼神迷離地望著海灘方向,他似乎在迴憶某些事,伴隨著金色陽光的照耀,整個人看起來比剛一見麵時的陰沉柔和了很多,因為他是是半路加入的,所以他並沒有參加剛才的會議,他聽見了皇甫辰的腳步聲卻沒有迴頭,而是掏出自己風衣內口袋的香煙,拿了一根開始抽:“警察大人,你也是來看風景的?”


    皇甫辰沒有說話,而是直直地站在了他的身邊。


    “你知道嗎,我是死人。”丹敬開口說話有些莫名其妙,皇甫辰用驚訝的眼神看了一下他,隨即丹敬扯了扯自己的圍巾,露出了一條深深的勒痕:“上吊自殺的,夜遊神都不收我。”


    “早就看出來了。”皇甫辰神色淡淡地點了點頭,丹敬蒼白的麵容,渾身即使裹得嚴嚴的還是能隨時文件腥臭的味道,皇甫辰不想問他到底為什麽要跟上他們,或許他也有苦衷,而現在這種場合,明顯他要將自己的來曆一吐為快,所以此刻,他隨即伸出了手:“能給一根煙嗎?”


    “哼。”丹敬冷哼了一聲,將一盒煙都甩了過去,“警察先生還吸煙。”


    “誰說警察先生不能吸煙的?”皇甫辰笑了笑,意外地感覺到他與丹敬的氣場很合拍,“不介意的話說一說原因?”


    “哈哈……是老走不出去某個坎被自己作死的。”丹敬不在意的聳聳肩,但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轉頭看向了皇甫辰,“你呢?警察先生。”


    “是被做死的。”皇甫辰特意在“做”這個字咬了非常重的音,兩人同時大笑起來,過了好一會兒,皇甫辰才好奇地問:“對了,你的旺財怎麽沒有見?”


    丹敬勾唇一笑:“是跟你弟弟一起出門了吧。”


    奇怪了,阿黎原來很討厭那種隻會吐舌頭高興就喜歡撲人的大狗啊——不過,丹敬為什麽要帶一隻狗呢?


    ******


    而他們所說的一人一狗,此刻正在天堂島某個角落中——


    “二弟、三弟好久不見。”灰發男人用單眼懶洋洋地掃了不知從哪裏蹦出來的黑貓和白狗一眼,就跟拉家常似地揮了揮手,招唿他們過來:“這是最棒的威士忌,還別說,人類確實別咱們會享受,這一點,我們要想他們學習。”


    “大哥你好!”雪白的薩摩汪汪叫著,友好地朝灰發男人撲來,轉瞬間已經變成了一個穿著複古英倫式風衣的長發男人,他似乎極度熱情,見麵就將灰發男人抱了個滿懷,一邊說話一邊還親昵地蹭了蹭灰發男人的臉頰:“好久不見想死你了大哥!”


    “我也很想你。”灰發男人假笑著說出不怎麽真切的話,轉頭看向了一旁正在舔爪子的黑貓:“路禁別害羞嘛,我知道你最喜歡愛的抱抱。”


    “夠了!路止,收起你那惡心做作的表演。”一旁的黑貓早就幻化成了穿著雪白西裝三件套的長發男人,乍一看這三人長得很像,全都是長發,穿著打扮也類似,一身行頭都十分名貴,但是三人各有各的特點,灰發男人看起來十分陰沉、路禁(也就是主人)更加狠厲,最開朗的路止雖然很陽光,但那笑容卻帶著狡黠與扭曲——這就是他們三兄弟,來自地獄。


    路止幹巴巴地假笑了兩聲,眼看著路禁冷著麵孔冷冰冰地走過來,隨意挑了一把椅子坐下後,才規規矩矩地也坐在路禁身邊,似小媳婦般一言不發,倒是路禁冷冷一笑:“路德,你到底要幹什麽?”


    “哦?很高興見到你禁,這麽冷冰冰的幹什麽?”路德似談論天氣般嗬嗬笑了笑,隨即歪了歪身子,懶洋洋地說道:“上一迴見麵,你給了我一個最好的禮物。”他指了指自己帶著眼罩的右眼,又嗬嗬嗬嗬地笑了幾聲:“這次見怎麽娘炮了很多?”


    “請別同人類的語言來形容我,說出你的目的路德,別兜圈子。”路禁陰冷的瞥了一眼路德,手上把玩著一枚十分普通的紅寶石戒指,他十分犀利地看了一眼路德:“快說。”


    “就是一個遊戲,你知道我沒你那麽幸運,總能碰上那麽好玩的牲畜舍不得吃。”路德微微垂下眼,似輕蔑般瞥了路禁一眼,隨即舔了舔嘴唇:“二弟你可真是幸運,能碰見那麽多美味的靈魂,那些被汙染的黑暗靈魂,是多麽的可口啊——”


    “你不是吃貨,路德,到底要做什麽。”路禁揮了揮手,“請不要擺出那種狂熱的表情還有用那種做作的語調說話,說實在的路德就你那樣子就似人類在吃糞便——”


    “二哥你突然……”


    “閉嘴!”


    路止裏麵雙手投降:“你們玩你們的!不關我的事!”


    “你贏不了,哥哥。不管你玩什麽都贏不了。”路禁黑色的眸子閃爍著一股攝人心魄的力量,他直勾勾地看著路德,就似催眠般低聲說:“你難道不知道嗎?吾才是魔王,即使你拿了父王的權杖,也無濟於事。”說著,他看了一眼路德手上拿著的拐杖,補充了一句,“你在這裏搞小動作真的無所謂,本王不怕。”


    “嘖嘖,不,你害怕。”路德惡毒地看著路止,那目光似乎要將他燃燒掉,帶著濃濃的挑釁,他怪異地笑了笑——


    “你害怕不害怕我是無所謂,反正權杖在我的手裏,我現在比你的力量大,但是啊親愛的二弟,你已經有了弱點——你愛上了那個人類,你其實可以騙他一輩子,但是很可惜——你不甘心,不甘心現在的你是人類的身軀,強迫什麽的你已經厭倦了,小玩偶連親弟弟都能接受,為什麽不能接受你這個王呢……哈哈哈哈,路禁,你動心了呢。”冰冷的吐吸在路禁耳邊接踵而至——“放棄吧,你沒有好結果的,即使你是魔王。小玩偶已經深深絆住了你的腳,王冠早就不在你的頭上了。”


    路禁沒有說話,隻是簡簡單單地看了路德一眼。


    “保護好你的玩偶,路禁。這是我的場子,這裏麵我說的,才是法則。”路德說這句話的時候笑容滿麵,唇角的弧度勾得十分完美,似乎就跟一個真的大哥般循循誘導著自己可愛的弟弟,“接下來的遊戲更刺激。”


    作者有話要說:過渡章,主要介紹一下大家心心念念主人的出處。


    當當當!魔王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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