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舉辦大射之儀,各方豪傑盡展所長,當中的田猛更是鋒蕩畢露。


    田猛以力拔山今之威、百步穿楊之準成功連貫七劄!


    更可怖的是,箭勁潛藏兩段,另一段到最後才然暴發,登時甲碎爆裂!


    “妙絕,妙絕,這田猛足以令泰狗贏政不得好死!”


    “但若不能納他為友,便將會是本太子的勁敵……”


    “射……射穿七劄!”


    “都是托王上的鴻福!”


    田猛乃齊國名將田單之後,田單當年孤軍作戰,終以火生陣大破燕軍,收複齊國七十二城。


    “田將軍以無鏈箭連射七劄,神力過人,不愧是名將之後!”


    射儀過後,齊王設宴祝賀田猛及公孫霸二人,更邀來各國太子與公子共商麵議。


    “田將軍,你可知鹽幫幫主嚴肅,包藏了齊國的死敵?”


    “迴王上,臣實不知!”


    “你又可知,這死敵就是泰國的王孫贏政!”


    “啊,就是大靈巫預言,將會滅盡六國的贏政?”


    “嚴肅擅自包庇贏政,分明與王上作對!”


    “父王,懇請即時遣派兵力,以軍威震懾嚴肅交出贏政!”


    “不可!”


    田猛無故高唱反調,全場愕然。


    “鹽幫販鹽致富富可傾國!”


    “再者,其幫眾遍布全國,若貿然出兵,恐會引起內亂!”


    “田將軍,別危言聳聽,小小一個鹽幫又怎敵得過本國的猛將雄師?”


    “何況,鹽幫勢力日益坐大,正好趁此壓其氣焰,替本國除此心腹大患!”


    “鹽幫生產海鹽,有功於國,況且一向安份,又何必強行鎮壓,官逼民反?”


    “田將軍與嚴肅素有交情,你現在為他說好話,莫非是受了好處?”


    “太子,臣一向忠心為國,公私公明!”


    “別爭議了!”


    “田猛智勇雙全,本是對付鹽幫的最佳人選,但隻怕他為了私情……”


    “捉拿贏政已事在必行,本王決定出兵鎮壓鹽幫,公孫霸……”


    “現命你親率五萬精兵出征,若鹽幫不肯交人……”


    “便全力將它剿滅!”


    “遵命!”


    塵埃落定,田猛神色黯淡,徒歎奈何……


    神州五嶽之一,又名東嶽,山勢巍峨雄奇,層巒疊峰,在雪花紛飛、勁風吹撲下,更顯其沉穩堅屹之威。


    寒風唿唿,鬆濤起伏,一人盤坐於雪地上,凝神閉目。


    一陣異響,打破了嚴肅的沉默,迴掌便攻。


    “何方神聖!!”


    豈料掌勁未吐,來者已像大鵬般騰空而起,躍身於鬆柏之上。


    “藏頭露尾!”


    “給我滾下來!”


    嚴肅掌勁續發,猶如刀刃削豁,一連串鬆樹盡折。


    “呀,這家夥的輕功不下於我!”


    但對方身如無物,飛射半空,且還高聲朗笑起來。


    笑聲如雷貫耳,字字直刺得耳膜生痛。


    嚴肅也毫不示弱,一聲清嘯,勁若龍吟高吭,兩股音波交進相斥,樹上積雪也被鼓蕩得抖落中雨,鬆枝擊折!


    “俠客重言諾,一擊重千金!”


    “慷慨為鬼雄,誰識壯士心!”


    “哈哈哈……”


    “田將軍,我們當年以武會友定交至今,已足有十三年年頭了!”


    “嗬嗬,想起當年那一掌撼東嶽,可真打惱了你,恨不得要你將田某碎屍萬段哩!”


    “哈哈,嚴某的一記衝浪腿,把將軍踢個餓狗搶屎,亦著實狼狽得很嘛!”


    “原來嚴肅自十五年前往沙漠販鹽,突遭匈奴狙擊,若非呂不韋仗義相救,早就命喪黃沙。


    經此一役,嚴肅更深感武學的重要性,是以痛定思痛,切誌苦練武功。


    “唉,我雖努力求進,但久練下始終難有進境……”


    一日,他見幫眾煮鹽,忽有所悟。


    嚴肅靈機一觸,日夜浸浴在海水中,運引導丹田真氣吸攝海水精華。


    久而久之,海水受內力煮沸,在嚴肅體外籠罩著一層渾厚晶體。


    嚴肅再將這些精煉成的光華璀璨海晶,盡數吸納體內,溶匯於奇經百脈間,自創出大海破絕學。


    十三年前,田猛隻是一個普通武將,但天生孔武有力,已有以一敵百之能。


    某天他逢經海邊,偶見海麵冒湧起熱騰騰的蒸氣,不禁好奇地駐馬而觀。


    剛巧碰見嚴肅圓功,破浪而出。


    “嘿,這大個好玩不玩,隻懂得興波玩浪!”


    “就是笑你這大傻子,又奈得我何嗎?”


    其實田猛是武癡,因見嚴肅竟能運功煮海,故存心將他惹惱,借此一較高下。


    嚴肅怒氣衝霄,飛躍而起,勢如海鷹展翼。


    田猛雙腿一挾,將坐騎抽離地麵,躲過這淩厲掌擊。


    鐵蹄如山重壓,嚴肅雙掌一圈,盡卸無形。


    “好家夥,馭術靈巧精純,難怪能口出狂言!”


    “該到你見識老子的真功夫了!”


    田猛全心切磋,已將撼東嶽的殺意抑製壓減,但仍蘊藏開山劈石之勢。


    體形壯碩的嚴肅,也被震得站不住腳,摔倒地上。


    神功初成,卻被對方先占甜頭,嚴肅老羞成怒,蓄勁再上。


    抖手連施,浩瀚的怒濤氣勁一浪接一浪地擊撲而前,似要將田猛覆蓋吞噬。


    “呀,這到底是哪門子的怪功夫?”


    猛招鋪天蓋地,田猛守得左支右細之際,冷不防嚴肅奇招突襲下盤……


    “嘿嘿,禮尚往來!”


    兩雄怒目對峙,本以為局麵將會更為惡劣……


    “好不打不相識,大個子,我田猛就跟你交個朋友!”


    自此,雙方結為莫逆之交,約定每年在泰山之論武一次,切磋武功。


    “田將軍,你帶來的佳釀不夠啊,都喝光了!”


    “飲酒這迴事,就好像做人一樣,要適可而止。”


    “你似乎話中另有深意……”


    田猛沉吟不語,似有難言之隱。


    “每年泰山論武,均約好在暮春三月,今次何故提早?”


    “你收容了贏政?”


    “你可知齊王容不得這個人?”


    田猛說話間已擺起架式,其勢沉雄,風雪盡被無俸氣勁逼退。


    “啊,其勢沉雄,如聚五嶽之力,他的五嶽摧看起來已達爐火純青境界!”


    被逼退的風雪,竟盡向嚴肅那邊疾射過去,割膚生痛。


    嚴肅默運神功,全身如睹湧碧綠波濤,風雪妻時潰化,威勢較田不逞多讓。


    “你不交人,齊王就要剿鹽幫,還交不交?”


    嚴肅步履如無定流水,飄柔橫閃,雷霞萬鈞的重擊直轟山壁,拳勁源源不絕,山石連續進炸飛碎,爆裂成坑!


    嚴肅域準空檔,淩空重招出擊,掌勁有如奔騰巨浪從天上湧落,擊噬狂壓。


    “你何苦為一個人,而犧牲全幫?”


    田猛雙拳推送,巧妙地分水引流,浪勁全被氣牆逼卸得分流兩旁,滴水難沾。


    兩股驚天動地的力量首度交鋒,狂猛的逼擊力奪撼得山搖嶽動,劇晃欲墜[旗鼓相當,二人平手而罷。


    “那你又何苦勸我?”


    “唉,鹽幫兄弟又何嚐不是替你出生入死的朋友?”


    “齊王欲派你剿滅我嗎?”


    “不是!”


    “那就好,若要兩個好朋友在戰場上生死相搏,實在是世間是殘忍的事……”


    “隻怕王上今次不派我來,卻難免會有下次……”


    “其實今次提前論武,嚴肅已想到田猛隻為來通風報訊,一想起日後可能兵戎相見,二人不禁黯然。


    “齊王要本幫交人一事,萬不可向袖夫人及贏公子提及,以免他倆難堪!”


    “本將公孫霸已率五萬精兵從監淄前來,我們應如何應戰?”


    “本幫十大鹽寨首尾相連,主寨位當正中,若遭攻陷,便失卻互相唿應之利。”


    “何不先發製人,出兵堵截齊軍,以防迫近主寨!”


    “嗯,此策甚妙,但兩軍對陣,必有死傷,本幫到底是齊王治下的老百姓,恐會被冠以與兵作亂罪名!”


    “齊軍中遍布本幫兄弟親友,幫主若發出密令,告知罷戰……”


    “一來可令齊王不戰而潰,二可避免幹戈,令齊王難以定罪!”


    “嗯,此乃上上之策!”


    眾人專注商討,取得共識。


    公孫霸領軍浩蕩前進,躊躇滿誌,誓要立下這天大功勞。


    “將軍用兵如神,鹽幫料必一攻即破!”


    “稟報,數千鹽幫子弟正向我軍逼近!”


    “哼,竟想堵截我軍?自投羅網!”


    “風聞公孫大將軍來訪敝寨,特來相迎!”


    “哼,賣鹽的,別再假惺惺了,若不立即交出贏政,莫怪我軍夷平你們鹽寨!”


    “敝幫以嚴鹽為業,對國計民生不無貢獻,將軍又何苦相逼?”


    “我奉王命而來,若再攔阻,休怪我手下無情!”


    鹽軍紛紛棄械,表明立場。


    “將軍,鹽幫又不是亂賊,殺之不祥……”


    “軍令如山,誰敢抗命?快給我殺!”


    公孫霸施以軍壓,眾齊兵就猶豫不決。


    “副將,”就由你身先士卒,立個下馬威吧!”


    不從將令,公孫霸隻感顏麵無存,狂怒下竟劈殺副將!


    公孫霸妄顧人命,濫殺同胞,軍心登時大亂!


    齊兵惶恐震來,那管得軍幻律法,一哄而散,隻餘下小貓三數隻。


    潰不成軍,公孫霸既驚且怒。


    “將軍若想繼續親訪敝寨,在下樂於引路!”


    大勢已去,公孫霸無奈撤退,隻得七竅生煙,鹽幫不費一兵一卒,化解危機。


    月掛中天,贏政獨坐海邊,想得入神。


    “要怎樣才能借助大海力量,來練成渾天寶鑒奇功呢?”


    贏政百思不得其解,拿著天晶呆呆地遙望星空。


    “呀,娘親曾說過,天晶乃是女蝸氏蘊含青天與大地的精華心得……”


    “我明白了,上有星河延綿不絕,下有波濤翻滾不息,都是蘊含宇宙的無窮真力!”


    “我何以隻懂得借助大海,卻不曾想過借助蒼天修練呢?”


    “我就利用這副枉身於天地的肉身來匯聚天海之力,何愁練不成渾天神功!”


    頓悟開竅,贏政坐言起行,默運丹田浸浴海中,青氣從丹田貫透而進。


    繼而雙掌托天,往上引聚。


    另一道紫氣亦從靈台源源納入。


    “咦,何以天上紫光大盛?”


    仙人道遊雲海,適適這奇異景象。


    “這方向……是從渤海那邊出現……”


    “難道是……那傻小子……”


    仙人禦氣行雲,飄近渤海,但見贏政不斷吸攝紫光下,身體散發出雄渾光團。


    無可估計的力量盡注入贏政體內,充盈澎湃得不吐不快,嘯喝一聲,雙掌鼓起疾拍,海麵登時翻蕩起軒然巨波,震驚百裏!


    “啊,還以為這小不成氣候……”


    “豈料是天賦聰穎,竟悟出天地如一、萬物皆我為用的宇宙正道!”


    “兒子是人中之龍,他那位母親亦是,集山川靈氣於一身哩……”


    仙人想到這裏,便有如看見袖舞身姿曼妙、笑貌嫣然,盈盈的迎麵飄來。


    晨曦初露,代表新天的開始,亦代表贏政踏人新的裏程碑。


    隻見他此刻神元氣足,身心俱爽,暢快地沐浴於晨光中。


    贏政思潮起伏,朝雲遭太子丹汙辱的迴憶摹地湧現,越想越覺得痛苦迷憫,他發誓:此仇不能不報!


    齊國王城。


    “王上急召,微臣進宮,不知有何事故?”


    “軍隊不聽公孫霸號令,陣前一哄而散,此事你可知否?”


    “嚇,怎會這樣?”


    “你這分明是諷刺父王,用人不當!”


    “臣不敢!”


    “軍中遍布鹽幫子弟,以數將令不行,若一旦鬧兵變,將會動搖本國,令局麵難以收拾……”


    “把他們殺光不就了事嗎?”


    “哼,簡直是個大草包!”


    “呸,處事豈能如此魯莽!?”


    “田將軍,你有何良策?”


    “對付鹽幫,應該剿撫並施!”


    “我軍先向鹽幫施以兵威,然後將它安撫,收服了鹽幫,軍中鹽幫弟子便自然對王上唯命是從!”


    “嗯,好是好,但若再派兵對付鹽幫,萬一軍中鹽幫子弟又不聽命,如何是好?”


    “若出兵鎮壓鹽幫,便要和嚴肅兵戎相見,但若不出兵,齊王便無兵可用,田猛內心極為矛盾。


    “田猛的家軍,並無一人是鹽幫子弟,父王何不動用他們?”


    “田將軍,本王深知你和鹽幫幫主交情深厚,若本王派你出兵,你是以私情重?還是以神程為重?”


    “王上,微臣也受國恩,豈敢狗私賣國?”


    “晤,本王亦深信田將軍忠心為國,現命你率田家軍鎮壓鹽幫,克日出發!”


    “臣遵命!”


    “昭兒,你素無行軍作戰經驗,你今次便隨田將軍出發,多長點見識!”


    “孩兒遵命!”


    “唉!王上還是懷疑我的忠誠……”


    “娘親,為免再牽累鹽幫,我們走吧!”


    “我們就算想走,嚴幫主必不答允!”


    “我們可以不辭而別!”


    “這未免有失禮節,還是多看一兩天才再作打算!”


    一想到要再次流離落泊,兩母子陷入沉默。


    “政兒,你害不害怕過著這種刀光劍影的生活?”


    “男人大丈夫,當然不怕,我隻掛著朝雲,伯她被姬丹狗賦……”


    “......”


    “娘親,你掛念爹嗎?”


    “我.....”


    就在這時,室外鼓聲震天,人聲大作。


    “快逃呀……”


    “大事不妙呀……”


    “不好了,齊兵攻陷我們數個鹽場呀!”


    “情況怎樣?”


    “齊兵突然夜襲本幫鹽場,一夜間已連陷六寨,銀長老更戰死沙場……”


    “我們已安排幫中子弟及其家眷,到主寨暫避!”


    “啊,銀長老也死了?出兵如此神速,領軍的難道是他?”


    漆黑的夜空候地火光熊熊,映照得半空赤結如血,更傳來雜杏蹄聲。


    “幫主,齊兵以火牛開路,直闖主寨啊……”


    “快召集幫中所有子弟,整裝配備!”


    “立刻出寨迎敵!”


    “火牛……果然是他!”


    田猛之父田單,當年憑火牛陣大破二十萬燕軍,收複齊國七十多座城池,威震七國。


    田猛子承父業,將田家軍練成一支戰地雄獅,出戰再配以火牛陣,陷陣攻堅,所向披靡。


    今次夜襲鹽幫,田猛就是用火牛陣連陷六個鹽場,將對方殺個措手不及。


    牛尾係縛淋上油脂的芒葦,以火點燃,令牛群狂性大發,利用角上的鋼刺及撞擊力殺傷敵人,一般軍士跟本難以匹敵。


    “隨我來,別讓那些畜牲近!”


    三長老縱身而出,力抗火牛群,繼後的鹽幫弟子手持巨盾,排成堅固的防禦陣式。


    三長老雖竭盡所能,但非三頭六臂,仍被無數漏網之‘牛’直聞盾牌。


    “四大將國,借火牛掩護,作中段突破!


    “不好了,若盾陣被攻破,主寨岌岌可危……”


    金長老心念仇轉,將火牛交給其餘二才應付,自己則越空而過,獨阻四將軍。


    掌風凜然,悍將自恃天生神力,暴喝下舉掌迎擊。


    “嘿,與老子的金鉤拳硬拚?找死!”


    “呀,好古怪的內勁,表麵雄渾沉猛,實則剛中藏柔,綿延不絕的柔勁才是致命傷……”


    “我來助你!”


    悍將快要吃不消這有如鐵劃銀鉤的柔勁,幸得闖將陡施突襲,及時解圍。


    拳勁無禱,金長老難止退勢,人如炮彈般撞向盾陣,鹽幫弟子登時七倒八落。


    金針棉借物卸勁,金長老隻痛不傷,但盾陣卻震出缺口,破綻大露……


    眼瓣黑影幢幢,火牛已瘋狂衝至,金長老當下不容細想,挺掌便擋。


    火牛從缺口乘虛而入,盾陣被一舉衝破,潰不成國防線崩散,鹽幫子弟變得不堪一擊,紛紛被牛群猛撼或踐踏致死。


    血肉橫飛,哀號不絕,贏政目睹這慘絕人寒的境況,如墮冰窖。


    “鹽幫兄弟全因我而死,若我仍袖手旁觀,簡直是愧對他們……”


    “贏公子,別衝動呀……”


    “政兒.....”


    嚴肅一直沉默觀戰,未為所動,


    火牛群大肆殺戮,傷亡枕借,唯兩長老被四將軍所纏,分身乏術。


    鐵長老招架得左支右絀之際,金長老已迴過氣來,加入助戰。


    “媽的,他們連環夾擊,我境堪虞……”


    這邊廂,銅長老也是以一敵二,敗象已呈。


    “呸,鹽幫長老也不外如是!”


    “先斃了你!”


    “欲避無從……我命休矣……”


    宏響聲中,千鉤掛錘並沒有矗爆銅長老頭顱,全因被一隻手硬生生截住了。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贏政!”


    “你就是贏政?”


    贏政掌勁潛藏彎蒼之威,提氣疾吐,已從客震開彪將。


    為了內心的滿腔怒火,為了維護自己而犧牲的鹽幫弟子,為了製止敵軍無止境的虐殺,贏政哪有不出戰之理?


    “喔,這小於氣象恢宏,果然是個人物!”


    “嘿,這小子不識好歹,竟自動出來送死!”


    “你來得正好,我正要取你人頭!”


    “無名小本卒,滾開,我要會的入隻是田猛!”


    “好狂妄,我不把你宰了,又怎咽得下這口鳥氣!”


    “你有這本領嗎?”


    “呀,我的爪勁如泥牛人海,毫不著力……”


    “好狗不攔路,這麽簡單的道理也不懂嗎?”


    “唿!小畜牲……”


    “隻曉得用巧勁,你是伯了老子的真功夫嗎?”


    闖將貴為一軍將領,卻被贏政當眾奚落,更是怒從心起,雙爪鼓勁再上。


    “口不擇言,你將會死得更慘!”


    “哼,狗口長不出象牙!”


    贏政依舊氣定神閑,雙掌揮蕩翻飛,散發出霞彩般的豔麗氣旋,盡將熊熊烈勁消卸無形。


    “咦,臭小子何以功力猛進,難道有高人指點?”


    “哼,小鬼內力雄渾,我貿然強取急攻,徒費氣力”


    “唯今之計,全力一擊置他於死地!”


    “這家夥忍怒收招,定是暗藏殺著!”


    “這贏政陣上交鋒,竟能心不浮,氣不躁,他日必是大智老太大勇的人中龍!”


    隻見彪將渾身熱氣騰騰,所立之處如罩著一團蒸霞,正將其畢生功力點滴凝聚。


    “我若待他發招,便會盡失先機!”


    “先發製人,攻其無備!”


    “媽的,被這小於洞悉先機,反客為主……”


    “我行功未足……但管不了那麽多,拚!”


    不妙,他隻是誘敵虛攻……我掌勢一發難收,身形盡失,完蛋了......”


    彪將倉猝出招,令氣血翻湧,被自身內勁反噬所傷。


    贏政沉身急轉,覷準空檔,雙拳挾著山嶽之威雷霆重擊,彪將頓感全身毛孔有如淤塞泥沙,透不過氣來!


    “同招同式,秦狗比當日施展得更為熟練,威力倍增.....”


    “好哇,贏公子取勝了!”


    “田猛,快出來跟我鬥!”


    “你有本領便殺了我,何必濫殺無辜!”


    “哈哈哈,有趣,你有資格死在我的劍下,亦不枉我遠道而來!”


    好戰成性的田猛,瞧見贏政的懾人氣魄,早已興奮得血脈沸騰,如今對方更聲言單挑,膝下坐騎難以亦感受到主人那份澎湃戰意,鐵蹄一起,人馬雙雙迎戰!


    田猛擊虎,一直按兵不動的嚴肅麵色一沉,立時飛身而出。


    太子昭位居副帥,眼見嚴肅這塊肥豬肉出現限前,忙發施號令邀功。


    霎時間,數不清的利箭如萬鳥朝風,密集聚射向嚴肅。


    區區利箭,當然難損嚴肅分毫。


    但稍阻之下,身形已窒墜向火牛群處。


    兩雄對壘,贏政對田猛的彪炳戰績早有所聞,心裏不敢大意,一出手已是全力以赴。


    “吠,就讓我看看鼎鼎大名的田將軍是否浪得虛名!”


    “來得好,先聲奪人,體這招也別讓老子失望啊!”


    田猛揮劍疾劈,隻用上五成功力,他深信這足以擊退贏政,一挫他的銳氣。


    但……這想法大錯特錯,這個錯誤更令田猛付出代價。


    佩劍碎斷,對戰將來說是奇恥大辱,但遠不及田猛如今的驚愕反應。


    對方的戰意出乎意料之外,但田猛是何等樣人?一愕間已迅即迴複冷靜,舉拳抗敵。


    鹽幫子弟傷亡慘重,贏政化悲憤為力量,激發出超水準狀態,怒撼田猛,如山重壓直擊而下,要立時斃命!


    “哈哈,這田猛隻不過虛有其表,贏公子加油啊!”


    “什麽?連田猛也要吃虧……”


    “該死,火牛既多且亂……希望贏公子能支持下去“可怒也!”


    田猛坐陷地上,雙腳找到借力點,將贏政暴震一去,“小子,你本是可造之材,可惜投錯了胎!”


    “不好了,田猛動了真火……”


    田猛折寶劍、喪良駒,失頭威,全因輕敵,怒意令他施展絕招,誓要還以顏色!


    一拚之下,高低立判,贏政激射彈飛,明顯與田猛有所差距。


    “太可怕了他的擊力狂猛無倫,根本卸之不盡……”


    “小心!”


    撼東嶽衝勢猶在,田猛的大軀體配以淩厲高速,殺傷力數以倍增!


    “欲避無從……明知是卸不了,也要硬擋!”


    “啊呀……今次連我的卸勁也被撞得歪散,糟糕了”


    “哎……雙臂酸麻得失去知覺,若非有護體氣勁,恐怕已廢掉……”


    “好!秦狗越痛苦,便越是大快我心!”


    眾長老眼見贏政處於劣境,卻又抽身不得,急得如勢窩上的螞蟻。


    “給我迴來!”


    田猛雙爪一招,贏政已身不由主地吸扯而前,如待宰的羔羊。


    “你能連續體驗我兩式絕技,是畢生的榮幸啊!”


    “嚇,田猛要施展另一摧……”


    嚴肅與田猛論武十數年,對五嶽摧的驚世威力了如指掌,在刻不容緩的窘逼情況下,不借大耗真元使出極具摧毀性的絕招,刹那間地麵有如浪濤般起伏蕩湧,火牛群盡被拋卷得東歪西倒,翻湧四散!


    不單是嚴肅,贏政的直覺亦告訴他猛招將臨,急引聚九天紫龍之氣,施展神功初成的—


    —


    “盡管來吧!”


    “鬥誌可嘉,但你遇上的對手是我,難逃一敗!”


    “他果如傳聞所言,身負天子獨有的紫龍之氣……”


    贏政初顯神功,滿以為必有一番抗衡惡鬥,豈料他的爭勝雄心,連同紫龍之氣瞬即被瓦解了……


    快、準、密、勁、絕,這些都是西藏崩的奧義精粹,但贏政卻完全感受不到,在綿密如蝗的重轟之中,他腦海隻泛起一個意識——極痛!


    贏政唯一能做的,便是強催起護體勁竭力自保,但濟南市逃過死神的召喚。


    也不知中了多少拳,也不知噴出多少血,田猛拳勢漸老之時,嚴肅方倉惶趕至,欲救已遲……


    “嚴幫主,終於要出手了嗎?”


    “想救人,可先要問過我這雙鐵拳!”


    嚴肅救人心切,出招倍加淩厲,但仍無法闖過田猛的十指關。


    “伯你不成!”


    “田將軍,我們始終要在戰場上生死相搏!”


    “他亦攻赤守,我一時間難以寸進該怎辦?”


    嚴肅適才大耗真元,互拚下漸感後繼無力,難敵狀態大勇的田猛。


    贏政身如敗絮,剛好摔在田家軍前。


    “哎……我全身疲弱乏力,五內撕痛欲裂,再也神不起半分力量……”


    贏政正要昏厥過去之際,一股澎湃而熟悉的氣勁從後蜂擁而至……


    姬丹策劃多時,遠道而來,就是要等這千載良機,身上的無禱絕學跟內心的仇恨一起爆發,刹那問已將贏政送鬼鬼門關前……


    “秦狗贏政,瞧你如斯痛苦模樣,本太子便大發慈悲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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