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瑩瑩沒應聲。陳七星打了水,自己又去了潭邊。他很想放出血鷹靈目偷看關瑩瑩洗澡,卻又有些擔心。這丫頭有時候大大咧咧的,但有時候又有著驚人的直覺,而且這時候正是她心中最敏感的時刻,萬一察覺他在偷看,惱將起來,那就麻煩了。待會兒上了床,怎麽看不行,便安心等著。


    不多會兒,關瑩瑩洗了澡,倒水出來,卻不看他,飛快地進了屋。陳七星等了一會兒,這才進屋去。他怕關瑩瑩閂了門,還好,門隻是虛掩著,沒有閂。關瑩瑩衣服也沒脫,側身向裏睡著,陳七星進去,她也沒吱聲。不過陳七星聽得出來,她唿吸有些急促。


    陳七星心中雀躍,麵上卻不動聲色,也不吱聲,隻是自個兒脫了衣服,悄然上床。關瑩瑩沒吱聲,不過陳七星敏銳地感覺到她身子僵了一下,唿吸更急了。


    陳七星知道她緊張,先不碰她,也不出聲,隻是平躺著。過了一會兒,感覺到關瑩瑩的唿吸平緩了些,他才以不經意的語氣道:“師姐,你說我們第一個孩子會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關瑩瑩猛然急促地唿吸了兩聲,卻沒應聲。陳七星還是以不經意的語氣往下說:“我希望是女孩子,跟師姐一樣,漂亮得像天上的仙子,笑起來就像春天的鶯哥兒。不過啊……”說到這裏,他卻停了下來。


    關瑩瑩心如鹿撞,聽得陳七星誇她漂亮得像天上的仙子,心中頓時便如吃了蜜一樣甜,陳七星以前在她麵前,總是訥訥的,可不會誇人,心裏想:“這傻蛋,原來也會誇人。”聽到後麵三字,心裏卻又一緊,偏生陳七星不說了。她銀牙暗咬,隻恨不得扯開陳七星喉嚨把後麵的話扯出來,卻是害羞,不敢吱聲。


    陳七星這話,恰如釣蝦,話頭兒是放餌呢,感覺到關瑩瑩唿吸發急,心裏暗笑,道:“不過要從小管教,要是像個野丫頭一樣,又野蠻又刁鑽又不講理又愛打人……”


    “你說什麽呢?”關瑩瑩霍地一下轉過身來,狠狠地瞪著他,“你說誰又野蠻又刁鑽又不講……”她放鞭炮一樣劈劈啪啪往外爆,卻忽見陳七星笑眯眯地看著她,頓時醒悟過來,一時大羞,急要轉身時,陳七星早伸出手去,一下子摟住了她。


    關瑩瑩“呀”的一聲羞叫,雙手撐在胸前,雙眼火辣辣地看著他,三分羞,三分惱,還要三分委屈的樣子。女孩兒的身子是無價的珍寶,要給人拿走,當然是有幾分委屈的,尤其陳七星剛剛明顯是騙了她。


    陳七星理解她的心思,並不粗魯地強行去親她吻她,微笑著看著關瑩瑩的眼睛,以最溫柔的聲音道:“當然不是我的師姐,我的好師姐又漂亮又溫柔又聰明又講理,世上所有的女孩子全加起來,也及不上我的好師姐一個小指甲兒。”


    “不要你誇。”關瑩瑩本來有些驚慌有些羞惱,給陳七星一哄,心中猶如吃了蜜,惱意兒便去了,三分羞,四分喜,看陳七星一雙眼睛亮炯炯地看著自己,隻覺全身發軟。陳七星摟著她的雙手更像火一樣燙,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


    陳七星知道火候到了,身子輕輕一翻,壓在了關瑩瑩身上,俯下嘴,吻住了她的嘴唇。關瑩瑩唿吸急促,身如火焚,想要推開陳七星,雙手偏生軟得一點兒力氣也沒有,被陳七星一吻,腦子一炸,身子仿佛就飄了起來,什麽都不知道了。


    昨夜在春藥的作用下,關瑩瑩很瘋狂,今夜卻隻剩下了緊張。陳七星細細地吻著她的唇,她牙關卻緊咬著,好不容易才用舌頭頂開,捉住了她的小舌頭,一麵吮吸著,雙手也四下遊走揉搓。關瑩瑩唿吸越來越急促,好不容易陳七星鬆開嘴,她張大嘴大聲喘息著,隻是眼睛怎麽也不敢睜開,而腦子裏也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一點點想法,隻是罵:“這個大壞蛋。”又似乎迷迷糊糊的什麽也不能想。


    陳七星將她衣服盡數脫去,從上到下,一點點吻下來,無處不到。這麽吻著的時候,他心中竟然出奇的沒有多少情欲,他吻著的,不是一般的女人,是心中的至愛,無價的珍寶,真的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


    “師姐,你是我的了。”他伏下身子,輕吻關瑩瑩的嘴唇,在她耳邊喃喃低語。


    那種從所未有的脹裂讓迷糊中的關瑩瑩有了幾分清醒,聽到他的低語,睜開了眼睛,與他眼光一對,嬌羞無限,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這一聲雖輕,卻如戰鼓急擂,陳七星心中喜悅,大發癲狂。關瑩瑩便如急浪中的小船,時而隱入低穀,時而飛上雲端,嬌吟聲更是伴雨和風,不曾停歇……


    一夜癲狂,不消說得,這麽久以來,陳七星心中的怨恨不平,在這一夜徹底被抹去,全然的滿足下,摟著關瑩瑩嬌軟的身子。這一夜,他竟是睡得非常安穩香甜。


    被懷中的關瑩瑩驚醒,陳七星睜開眼睛,天光已經大亮,關瑩瑩正躲在他懷裏悄悄看他呢,與他眼光一對,頓時大羞,俏臉通紅,急藏到他腋下。陳七星嗬嗬而笑,隻覺通體舒暢,信心倍增,而以往所有的障礙心魔通通消失不見,所有的一切,都根源於懷中的這個女人,因為從這一天起,這個女人徹底屬於他了。


    他托起關瑩瑩的下巴,一臉微笑地看著她。關瑩瑩也能感受到他的開心,卻羞嗔一聲:“傻樣。”


    “師姐,你真好。”


    關瑩瑩卻迴他一聲:“你真壞。”


    陳七星嗬嗬而笑,關瑩瑩羞嗔不依,伸手掐他:“還笑,大壞蛋,簡直壞透了。”


    陳七星嘿嘿笑著,深情地看著她。關瑩瑩被他看得又喜又羞,嗔道:“看什麽看?”


    陳七星隻是笑:“師姐。”


    “嗯。”關瑩瑩應了一聲。


    陳七星又叫:“師姐。”


    “什麽呀?”他傻裏傻氣的,關瑩瑩瞪他一眼。


    “師姐,你是我的了。”


    “傻樣。”關瑩瑩白他一眼,俏臉通紅,原來她記起了昨夜他在她身體裏橫衝直撞時,不停地叫著的,也是這句話,羞極了,忍不住就在陳七星腰上掐了一把。


    “師姐。”陳七星又叫。


    “好了。”關瑩瑩終於忍不住了,“我是你的,永遠是你的!夠了沒有?”


    “嗬嗬。”陳七星笑了起來,他自己也覺得有些神經質了,但就是想親耳聽到關瑩瑩說這句話。


    “傻樣。”關瑩瑩又罵了一句,但陳七星這個傻樣卻莫名地讓她欣喜,她的身體完成了從少女到女人的轉變,而心理也拐了一個大彎。以前她拿陳七星當弟弟或者大玩具,到這會兒,她終於把陳七星當男人了,伏在陳七星胸膛上,她想:“原來男人是這樣的。七星,他是我的夫君了。”再抬起眼來時,她眼底已經多了層別樣的柔情。


    嬉鬧一陣,穿衣起床,關瑩瑩居然想學做早餐了。不過她的溫柔沒有保持多久,笨手笨腳地一番操持後,終於大發嗔怒,怪陳七星為什麽要笑,就是陳七星笑她才弄不好。其實陳七星根本不是笑她的笨拙,而是忍不住心底的喜悅想笑,結果惹來無妄之災,最終還是陳七星動手。


    吃著早餐,關瑩瑩突然記起自己被藥迷暈的事,道:“師弟,你給我把那些狗賊找出來,我要狠狠地收拾他們。”


    “好,好。”陳七星嘴中答應,腦袋埋在碗裏,可不敢與關瑩瑩對視。不過關瑩瑩也就是這麽一說,隨後就岔開了心思,道:“爹爹不知道迴京了沒有?尚師伯他們不見了我,肯定會送消息去,爹爹知道了一定會著急的。”


    “那我待會兒就給師父送信去。”陳七星急忙接口。


    關瑩瑩又有些猶疑:“什麽世外高人收徒的借口?到底好不好?隻怕爹爹還是會擔心的。”


    “那怎麽辦?”這一點陳七星可不能鬆口。


    “要不我親筆給爹爹寫封信吧。”關瑩瑩想了個主意,眼光又一亮,“對了,我每過幾天就給爹爹寫封信,爹爹也就不擔心了。”


    “這個主意好。”陳七星口裏讚道,心裏卻想,“師父迴信怎麽辦?”隨即又一想,“即便通信來往,信也先要從我手裏過,我先看了,有不對的,不給師姐看就行了。”暫時隻能有這個主意。


    “師伯那邊,也寫封信去。對了,把荷葉叫出來吧,要不她會著急的。”


    “好。”這個倒是不難辦,陳七星點頭,雖然當時給荷葉留了條子,冒充了關瑩瑩筆跡,雙方對麵有破綻,可也沒關係,反正關瑩瑩也不可能猜到是他冒充的,隻會以為是那些迷暈劫持她的人做的手腳。


    要想讓關瑩瑩不和關山越見麵,最好的辦法就是隱居在這山穀中,但這個騙局持續不了太長時間。時間一長,關瑩瑩眼見沒懷孕,自然會鬧起來。或者就算真懷了孕,十月懷胎也總有生下來的時候,那時怎麽攔?所以這個問題反正要解決,這山穀裏終究藏不久。還有一點,關瑩瑩是個好熱鬧的性子,這樣的幽穀,換成容華郡主可能呆得住,關瑩瑩最多圖新鮮待個十天半個月,再久就要鬧了。所以陳七星想,還是把荷葉接出來,讓她主仆倆住城裏去,而且人越多的大城越好隱居,就住到南都去,剛好可讓屍靈子帶了雞蛋兄弟和九大猿魄暗中保護。至於怎麽解決和關山越會麵的事,陳七星暫時還想不到辦法,先放到一邊。


    關瑩瑩是個急性子,說到就做,當時就拿出筆墨寫了三封信,一封給關山越,一封給尚方義,一封給荷葉。陳七星喚下巨鷹,讓巨鷹送了信去。


    關瑩瑩見了巨鷹,大是驚奇,陳七星便解釋說這就是送他血鷹靈目的血影所有,關瑩瑩一聽是血影,更是驚奇,先前陳七星沒說清啊,纏著問東問西。


    陳七星在袒露孤絕子的身份前就已經仔細想過了,有些東西必須要告訴關瑩瑩,什麽人都好瞞,自己的枕邊人最不好瞞。像上次化州城外那個陰陽臉偷襲一樣,猝不及防之下現出魄來,給關瑩瑩看見了,那怎麽解釋?還有各種各樣的小細節,這些想瞞住自己的枕邊人,太難了。所以陳七星想好了,把一些能說的都說出來,包括孤絕子的身份,包括血影、屍靈子這些手下。但能瞞的就瞞下來,例如血影和屍靈子居然是千年一脈的幻日血帝的手下的事,那就一定要瞞著,所以他告訴屍靈子他們,再不要叫他帝君而改叫主人。這時也就選一些能說的說了,關瑩瑩聽說血影殺手是他無意中所救,然後成了他的手下的事,果然就隻是興奮而已,並沒有生出什麽疑心。


    其實陳七星的話裏還是有破綻的,隻是關瑩瑩根本就沒往這些方麵去想,她本就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尤其是在陳七星麵前,而且陳七星這會兒在她心中已經不同了,得到了她的身子,成了她的丈夫,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那還有什麽可疑的,根本連這種念頭都沒生過。


    “你說這種巨鷹可以坐人?那我若是突然想見爹爹了,是不是也可以坐巨鷹去?”看著巨鷹騰空而起,關瑩瑩一臉神往。


    “是啊。”陳七星心下暗叫不妙,但還是不得不點頭,“所以我說你不要掛心嘛,真要想了,坐巨鷹去,哪怕千裏之遙也是一日可至。”說著又補上一句,“那天你被劫持,我之所以來得這麽快,也全是巨鷹的功勞啊。”這裏倒是可以圓句謊了。


    “難怪了。”關瑩瑩拊掌,卻又想起一事,“可你怎麽知道我給歹人暗算的?哦,我知道了,血影的巨鷹一直在天空中看著我的是不是?”


    “那個,哦,是的。”剛想著圓了一句謊呢,麻煩又來了,不認還不行,陳七星偷看關瑩瑩眼神,不知她知道天天有人監視會不會發脾氣。還好,關瑩瑩好像並不在意,隻是“哦”了一句:“原來是這樣,倒是辛苦他們了。”


    “是辛苦他們了。”陳七星趕忙加上一句,“不過為了我的心肝寶貝師姐,辛苦他們也沒辦法了。”


    這句話果然就哄得關瑩瑩心懷大暢,喜滋滋地瞪他一眼:“算你有心!”


    “那有獎賞沒有?”陳七星涎著臉湊過去。


    關瑩瑩垂著眼,臉帶羞暈,卻突地伸手,一下子揪住了陳七星的耳朵:“你說,還有什麽瞞著我的?”


    這一下扭得還真是不輕,陳七星耳朵吃痛,心中叫苦,忙裝鬼作怪地叫:“饒命啊師姐,我沒什麽瞞你的啊,啊唷,我的耳朵……”


    “我不信。”關瑩瑩嘴中哼哼,“我以前不知道,原來你這麽會哄女人的。老實交代,你外麵還有多少女人?”


    “沒有,沒有,除了師姐,我哪還有什麽女人?”這一條,陳七星是打死也不認的,打不死更加不能認。


    “外麵沒女人?哼,沒女人怎麽就練得這麽花言巧語了?”


    這個難以迴答啊!還好,男人在這個時候自然就有些機智的,陳七星腦瓜子一轉就想到了話:“言為心聲嘛,對著我的心肝寶貝師姐,這些話自然而然就出來了啊。真的,師姐,我看著你,心裏就特別開心;想著你,就是做夢都會笑。以前隻是不敢說,現在你成了我的小娘子,所以就敢說了。”


    “哼哼!”關瑩瑩嘴裏哼哼,心裏其實樂開了花,眼珠子一轉,放開手,雙手就箍住了陳七星脖子,用一種嬌柔至極的語氣道,“算你乖。不過你在外麵肯定有女人,這會兒告訴我,我不吃醋。”


    女人不吃醋,母豬會上樹。陳七星絕不上當,堅決舉手:“沒有!師姐,我在外麵真的沒有女人。”眼見關瑩瑩眼珠兒滴溜溜亂轉,索性反退為進,“要不,我以後再找幾個女人?”


    “你敢!”關瑩瑩霍地變臉,繞指柔霎時化身母夜叉,手一伸,又揪住了陳七星耳朵,“還要找女人?還幾個女人?你說,你想要幾個?”


    “不要了,不要了!”陳七星鬼叫連天,“師姐饒命啊,我保證再不找女人。別說找,對其他女人我看都不看一眼。”


    “說話算數?”


    “算數,算數。”


    “耳朵作保?”又來了。


    “耳朵作保,耳朵作保。”陳七星一迭聲應著,不論什麽喪權辱國的條約,這會兒都得簽下來啊。


    關瑩瑩倒也覺得陳七星不敢瞞她,放開手,道:“哼哼,你記住了?”


    “記住了,記住了。師姐的教訓,為夫永世牢記。”陳七星揉著耳朵,暗道,“師姐訓夫倒是好心機,差點兒就上了她的當。女人果然都有變母老虎的潛質啊。”順手就摟著了關瑩瑩的腰肢兒,“好師姐,為夫這麽乖,有獎吧。”


    看他湊著豬哥臉過來,關瑩瑩倒是羞起來,雙手微推著他胸膛,道:“昨夜還沒夠啊?”


    陳七星舔舔嘴唇,一臉饞了三世的樣子:“師姐這麽迷人,怎麽有個夠?”


    “傻樣!”關瑩瑩咯咯嬌笑,笑聲未歇,嘴唇已給陳七星吻住。她略略推了一下,雙手便伸出去箍住了陳七星的脖子,深深長吻,迷迷糊糊中,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這個大傻蛋,原來也有這麽可愛的時候。”


    陳七星摟著她嬌軟的身軀,吻著她火熱的紅唇,忍不住又衝動起來,想要抱她去房裏。關瑩瑩卻突然掙脫他,跑了開去,跑出兩步迴轉頭來,嬌聲道:“大壞蛋,白天不許你使壞。”說著嬌笑著跑走了。


    看著她輕盈如小鹿般的身影,陳七星心中暢意,隻想縱聲長嘯。


    第五十一章-第五十二章


    關瑩瑩有個愛午睡的毛病,尤其是春夏之際,一到午後,眼皮子睜都睜不開,這會兒又給陳七星纏著,雖然嬌嗔著白天不許陳七星使壞,但兩個人纏在床上,三纏兩纏的,也就動情。每每一番歡愛後,更是疲倦,一覺往往要睡到太陽偏西。陳七星卻是不要睡的,每天就趁著這個機會收取巨鷹傳遞迴來的消息。


    不出陳七星所料,雖然關山越看穿了陳七星的真麵目,可無論是出於家醜不能外揚,還是因為陳七星響徹整個帝國的名聲,關山越都無法開口來揭穿他。這些日子,他一直沒有開口,估計以後也開不了口,倒是傳言中陳七星為救患者給洪水衝走的事再一次引起了轟動,整個化州都動了起來,無數百姓幾乎搜遍了化州的每一寸山水角落,尋找陳七星的下落。陳七星也可以想象,關山越這會兒的神情,這種情勢下,他能開口嗎?誰能開口?誰敢說陳七星半句壞話兒,純粹是自尋死路啊,不論他是誰。


    至於京中,閹黨權奸還在爭吵。而荷葉看了陳七星假冒關瑩瑩筆跡留下的條子後,果然也瞞了下來,沒有聲張。尚方義等人都不知道,都是些大老爺們兒,女孩子若躲在屋裏,沒人會去屋裏搜,而且也根本沒起過疑心啊。到收到關瑩瑩的信,尚方義才知道關瑩瑩早已經出京了,甚至在他看信之前,荷葉都給血影接了出來,他也隻好趕緊去給關山越送信了。


    陳七星還沒想好到底要怎麽解開關山越這個死結,加之也貪戀與關瑩瑩兩個人在一起的暢意,便讓屍靈子先在南都城中找了座宅子讓荷葉住進去,自己卻仍與關瑩瑩待在小穀裏,夜夜春宵,到午間還有午後甜品。給他開發成了女人的關瑩瑩既有以往師姐的嬌蠻,又有著小女人的嫵媚,尤其在床上,這丫頭懂得太少,又還有好奇心,給陳七星哄著,倒是什麽羞人的招數都玩遍了。雖然事後每每嬌嗔著陳七星大壞蛋,怎麽這麽壞,實則羞喜摻半,隻不過偶爾就會起疑心,陳七星一直老老實實、傻傻愣愣的,怎麽會這麽些邪招兒,到底在哪些女人身上學來的,往往赤著身子就開審。陳七星當然打死不認,最終三纏兩纏,纏得春心起,就再玩個邪的,關瑩瑩也拿他無可奈何。


    陳七星不出去,其實也還是有一絲絲擔心,怕關山越迴京後會知道他偷走了關瑩瑩,勃然大怒下會不顧一切地公然揭露他的真麵目。但幾天後關山越迴京,也很平靜,似乎是認命了,什麽也沒做。


    但陳七星心裏卻難以平靜,他明白,終究要去見關山越的,總必須麵對師父。他心裏不斷打著鼓,如何對師父說,一遍又一遍地打著腹稿:“師父,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原諒我。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師姐的,她是我最親最愛的人,我就算自己死一千次,也絕不讓她受丁點兒傷害。”連著幾天收到血影傳迴的消息,都說關山越安安靜靜,陳七星終於放下心來。而關瑩瑩在這荒山野穀裏似乎也有些兒住厭了,幾次問起荷葉,知道陳七星把荷葉接了出來,便吵著要出去,陳七星也隻好依她。


    屍靈子在南都城裏安排的宅子,是照陳七星的吩咐仔細挑選的,而且不是老親王舊有的產業,是選定地方後新買的,位置較為偏僻,宅子又足夠大,陳七星又根據關瑩瑩的喜好讓屍靈子另加以布置。最讓關瑩瑩開心的,就是一個大花園,移植了無數奇花異草,讓關瑩瑩歡喜得像一隻小花蝶兒。


    宅子極大,除了精挑的仆人,屍靈子和九大猿魄還有雞蛋兄弟都住了進來,隻不過九大猿魄平素是不露麵的,待在特僻的地下室裏。他們本就是死猿活魄,住墳墓裏也不會氣悶,更不要說地下室,而一旦有警,立刻就可以衝出來。陳七星讓關瑩瑩見了九大猿魄,將魄靈鎖住九大猿魄的靈魄,則九大猿魄唯關瑩瑩之命是從。陳七星本來不想讓關瑩瑩接觸九大猿魄,因為他們是死猿活魄,是死東西、活邪物,但屍靈子替他管著老親王暗賬,不能時時刻刻待在關瑩瑩身邊。雖然還有雞蛋兄弟在,加之關瑩瑩隱居深宅,一般人不明所以的,也不會想到來打她主意,可關瑩瑩在陳七星心中實在太重要了,一丁點兒損傷都受不起,所以隻好委屈關瑩瑩一點,讓她自己操控九大猿魄。倒是關瑩瑩不以為意,反而覺得很好玩。成了少婦之後,感受到陳七星無微不至的寵溺,她反比做少女時更嬌憨了,讓陳七星既開心又時常有些哭笑不得,但無論如何,隻要關瑩瑩開心就好。


    不過,關瑩瑩卻總是不時地念叨關山越,擔心她不在身邊,關山越沒人照顧,又擔心關山越想她。陳七星隻有好言哄著,三番兩次後隻能答應,親身進京一趟,親眼看一看關山越,關瑩瑩這才開心。


    陳七星雖然一刻也舍不得離開關瑩瑩,不過也確實想要進京一趟,這個死結不能永遠拖下去,遲早得解決,躲起來自然解決不了問題,必須麵對。


    不過他沒有直接進京,而是先去了一趟朝陽湖,因為他想到一個問題,他放出謠言說給山洪衝走了,其實騙不了關山越,卻有可能騙到衛小玉和容華郡主兩女,若不趕去安慰一番,隻怕衛小玉兩女會著急。


    果不出所料,才一見麵,衛小玉就撲到他懷裏,口中叫著大哥,聲音裏卻已經帶了哭腔:“大哥,我以為你真的……”話沒說完,珠淚兒便滾滾而下。


    陳七星心中感動,緊緊抱著她,道:“是我不對,我應該及時跟你說一聲的。”


    衛小玉有些奇怪,抬起淚眼道:“說一聲,山洪暴發,那個……”


    “不是。”陳七星搖頭,“我故意這麽說的。你應該聽說了,我活烹了化州邵仁叔侄,邵狗官是大將軍阮進的人,而我的天子金牌則是吉慶公主幫我請下來的。當然,她也就是利用我來對付大將軍阮進,這會兒他們兩派相鬥,我可不願夾在中間,所以找了這麽個借口先躲起來,讓他們狗咬狗去。”


    這是他預先想好的借口。他想過了,自己的幾個女人都是以一片赤誠對他,可以說,他在這世上的親人,就是這三個女人,所以在有得選擇的情況下,他絕不會騙她們,但有時候卻也必須要騙一騙,像被關山越看穿真麵目不得不躲避的事,就不能直說,隻有騙騙她們。


    “原來是這樣。”衛小玉輕撫胸口,“可嚇死我了。”又道,“讓他們狗咬狗最好了,你借機多休息一段時間。”


    陳七星從她眼中看出渴盼之色,明白她的心思,卻故意逗她:“不過我最近得到個消息,必須趕快到京城去。”


    衛小玉頓時一臉失望,身子也緊緊地往陳七星懷裏擠:“就不能多待一天嗎?”


    “不能。”


    衛小玉越發失望了,雙手抱著陳七星,淚珠兒眼看著又要下來,陳七星卻笑道:“但可以多待一晚。”


    “真的?”衛小玉大喜抬頭,一看陳七星眼中的笑意,頓時明白陳七星是在捉弄她,大羞嬌嗔,捶著陳七星胸膛,“壞大哥,壞死了。”


    “還有更壞的。”陳七星笑著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衛小玉自然明白他要做什麽,一張臉霎時成了塊大紅布,卻是緊緊箍著陳七星脖子,一室春意……


    陳七星本想隻待一天,但衛小玉柔情繾綣,實在忍不下心走,最終待了兩天。第三天一早,趁衛小玉還在熟睡中,悄悄起身,坐鷹離開,不過他迴頭時,卻見衛小玉已經起來了,站在窗前,甚至衣服都沒來得及穿,隻是用個抹胸掩著了胸口,仰頭看著他的眼裏,隱隱帶著淚花。


    陳七星幾乎就要帶鷹迴轉,最終卻忍住了,心裏也有幾分傷感,想:“上次分別,小玉也沒有這樣,這次是給我出事的消息嚇著了。唉,要是天天能跟她們在一起就好了。”


    想著將三女都娶了,再不用受那離別之苦,天天廝守,再生一堆孩兒,那便是神仙過的日子了。隻是又想到關瑩瑩,情不自禁地就去摸耳朵:“師姐這一關難過啊,可怎麽是好?”一時卻還真想不到辦法。


    進京,趁夜進城,進了容華郡主的小樓。


    樓上沒點燈。容華郡主並沒睡,一個人坐在窗前,呆呆地看著星空。突然看見陳七星出現在屋中,她輕叫一聲,急伸手捂住了嘴巴,激動地看著陳七星,眼淚卻一下就湧了出來。


    陳七星過去,伸手將她抱在懷裏,愛憐地道:“好了,沒事了,我不是好好的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容華郡主真的哭出聲來,淚眼盈盈地看著陳七星:“哥,嚇死我了,我真的以為你……我……”她的擔心果然就和衛小玉一模一樣。


    “是我不對,好了,沒事了。”陳七星輕吻她淚眼,“別哭了,你看,臉都哭花了,不好看了。”


    “不許說人家不好看。”容華郡主賴在他懷裏,卻比衛小玉抱得還要緊。


    “嗯,好看,我的容華最好看了,天上的仙子也趕不上我的容華的萬分之一。”


    “才沒有呢,哥笑人家。”容華郡主嬌嗔不依,麵上倒已是帶了笑,隨後問起陳七星所謂被山洪衝走的事,陳七星又把給衛小玉說過的理由給她說了一遍,容華郡主自然也不會懷疑。


    “對了,哥,我昨天去拜見了你師父呢。”容華郡主突然提起了關山越,陳七星可就被嚇了一跳,道:“是嗎?我師父跟你說什麽了?”


    “也沒說什麽。”容華郡主臉上現出羞意,她不知陳七星和關山越之間的事。陳七星無父母,師父為尊,容華郡主想著就算跟陳七星私奔,無論如何也要過關山越這一關的,所以去拜見關山越的時候,著實羞澀,這時候羞意猶存:“我就問了你的事,師父說你不會有事的。不過,不過……”


    陳七星心中揪緊:“不過什麽?”


    “不過我猜師父可能看出了我和你之間的事。”


    這和陳七星猜的完全是兩碼事。他最怕的就是關山越會跟容華郡主說他點兒什麽,聽她這麽一說,心中略鬆,道:“不會吧,師父怎麽能猜出來?”


    “明擺著嘛。”容華郡主在他懷中輕輕扭著身子,語帶羞意道,“人家和你若沒什麽關係,怎麽就會巴巴地上門去問?啊呀,羞死人了!”容華郡主說著說著,倒越發羞起來,把火燙的麵龐藏到了陳七星懷裏。


    “這也沒什麽嘛。”從容華郡主的語氣中,陳七星肯定關山越確實沒跟容華郡主說什麽,一顆心徹底鬆下來,開起了玩笑,“醜媳婦反正要見公婆的嘛。”


    “又說人家醜!”容華郡主嘟起了可愛的小嘴巴,眼中卻有幾分忐忑之色,道,“不知師父對我的看法如何?我這般巴巴地問上門去,沒羞沒臊的,師父隻怕對我另有看法了。”說著說著,可又擔心起來。


    三女之中,以容華郡主讀的書最多,氣質最好,卻也以她心事最重,讀書人就愛胡思亂想,男女一樣。


    “傻丫頭!”陳七星倒是笑了,“你是關心我,又不是別的,師父怎麽會對你有看法。”


    “倒也是啊。”容華郡主想想有道理,便釋然了,心事頓去,再看著陳七星時,便是一臉柔情了,珠淚未幹的眼眸中,仿佛卻又盈著了水霧。陳七星感受到她如海一樣的深情,心中感動,俯下唇去,深深長吻,怪手也無處不到。容華郡主已是沐浴後準備睡的,身上就一襲寬鬆的晚裝,三兩下就給陳七星剝了出來,等不及上床,就在窗前,漁郎入了桃源。卻忽聽得“呀”的一聲叫,沉迷在情欲中的兩人同時轉頭,卻原來是疏影站在房門口,一手端著碗蓮子羹兒,一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大眼睛瞪著,看得呆了。


    “呀!”做這種事兒,沒想到竟然給人看見,容華郡主羞得無處藏身,隻把一個腦袋深藏在陳七星懷裏。還好疏影也羞著了,急轉身時,偏生沒注意盤中的蓮子羹碗,“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下,想要撿,蓋碗分開,那蓋還往陳七星這邊滾了過來。疏影也不敢撿了,端著盤子“嗵嗵”地跑下樓去。


    “壞哥哥,都是你!這下可是沒臉見人了。”容華郡主羞得不知要怎麽辦好,想要從陳七星身上逃開,陳七星哪肯放,緊緊摟著,笑道:“這有什麽關係,看見就看見了!我聽說好些人家,小姐做這事時,丫環還幫著推腰呢。”


    “那還不活活羞死!”說是這麽說,容華郡主倒真是聽說過這種事,卻想到一事,羞羞地抬眼看陳七星,“哥,你是不是也想……”


    “那你肯不肯?”陳七星逗她。


    “羞死人了。”容華郡主臉紅似火,卻是想著陳七星,略一猶豫,“要不,我叫疏影上來?”


    三女中,她是最害羞的一個,剛才的羞意陳七星也是親眼看見了的。沒想到她為了討好他,卻肯如此委屈自己。陳七星大是感動,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傻丫頭,有你在,我哪還會對其他女人感興趣。”


    “哥,你真好。”容華郡主也給他感動了,獻上紅唇。


    “可你剛才還說我壞來著。”


    “可你也是真壞。”容華郡主嬌嗔。


    “那我可就壞了。”陳七星笑聲中,容華郡主嬌聲長吟,月兒羞著了,躲進了雲裏……


    在京中,陳七星就沒必要和容華郡主分開了,整天就躲在容華郡主香閨中,隻用血烈鳥跟鷹大聯係,讓鷹大派人試著探鬆濤宗弟子的口風。從鬆濤宗弟子的口風中,他知道即便在鬆濤宗內部,關山越也沒揭穿他的真麵,隻是沒法子探得尚方義的口風。關山越可能跟尚方義說了,因為關山越若想要殺他,至少要與尚方義聯手。但也不一定,因為陳七星故意說給山洪衝走不現身,明顯是躲了起來,又還帶走了關瑩瑩主仆,關山越應該知道,想要找到陳七星很難,而且還礙著個關瑩瑩,說不定他暫時就連尚方義都沒告訴。不過這也無所謂了,反正陳七星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不會跟關山越動手,即便被關山越、尚方義兩個堵住,他逃命就是。


    “師父要說也最多跟尚師伯說,跟其他人看來是不會說的,而且還要想詞應付,尤其是吉慶公主那一麵。”陳七星想到吉慶公主、紀元這裏,便又叫鷹大打聽紀元這邊的反應,卻得到個意外的消息:關山越迴來後放出的消息,不是照關瑩瑩說的什麽跟世外高人學藝去了,卻是說關瑩瑩擔心被山洪衝走的陳七星,出京找人去了。


    “師父這是什麽意思?”陳七星初聽有些意外,不過稍稍一想就明白了。關山越顯然知道,陳七星既然偷偷將關瑩瑩主仆帶走,就不可能再把關瑩瑩還迴來。即便關瑩瑩出現,也一定成了陳七星的人,說不定還會是大腹便便,甚至直接就懷中抱了兒女了,再想嫁給紀元是不可能的,所以幹脆這麽說,在吉慶公主和紀元麵前為以後出現的變故預先留下借口。


    “想不到師父也會用這種心機。”陳七星也不知是悲是喜,不過他知道,關山越這麽做,隻是棋慢一著,不得不認命,而不是原諒了他,甚至還默許關瑩瑩跟著他。隻要他在關山越麵前出現,關山越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打死他,哪怕就是關瑩瑩懷了孩子或幹脆生了兒女,沒有什麽可改變關山越的決心的,陳七星確信這一點。


    隻不過關山越的這個說法還是讓陳七星有幾分高興,大白天的,就狠狠地跟容華郡主瘋了一把。容華郡主莫名所以,但愛郎喜歡自己,她也很開心啊,於是都很高興。


    朝中吵鬧依舊,又派了欽差下去,卻是好幾個欽差,一個是阮進的人,一個是吉慶公主的人。到後來又派了一個,卻是查陳七星被山洪衝走的事。閹黨的人說裏麵有陰謀,有沒有可能是不明居心的人暗害了陳七星。阮黨大怒,也說裏麵有陰謀,是不是陳七星知道違了朝廷例製躲起來了?要揪出來!這下好,這路欽差便是正副兩個,正欽差是吉慶公主的人,副欽差則是阮進的人,小小化州,眨眼去了三路欽差。陳七星聽了,暗暗搖頭,亂啊,還真是亂啊。


    朝中怎麽亂陳七星管不著,隻不過有一點讓他煩惱。整個朝堂,整個化州,甚至於整個天下都在盯著他,這就有些麻煩。當然也有好處,名聲越大,關山越就越無法開口揭穿他。可也有壞處啊,盯著的人實在太多,他幾乎便完全見不得光了,雖然他還想不到解開關山越這個死結的辦法,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天天隻躲在女人床上,是絕對無法解決問題的。


    而且他有些想關瑩瑩了,得到關瑩瑩的身體後,他對關瑩瑩的迷戀不但沒有絲毫減弱,反而更強了幾分。與關瑩瑩在一起的時候,將她剝光了,細細地品嚐,那得到的,是整個身心的滿足,與最愛的人完全地融為一體,便如水乳交融密不可分。那種感覺,沒有言詞可以形容。一直以來,陳七星始終覺得老天爺在捉弄他,所有的東西,都沒有把握,隻有與她抵死纏綿的時候,他才覺得真切地抓住了一些東西,也才覺得安心。


    當然,除了關瑩瑩,他還有衛小玉和容華郡主,在他心裏,她們也是他的親人,也很重要,但卻無法與關瑩瑩相比。即便做著同樣的事,即便柔情無限的容華郡主付出得更多。有些時候,關瑩瑩若羞起來時,可是大發嬌嗔,怎麽也不肯答應陳七星的;而容華郡主雖是最害羞的一個,卻隻要是陳七星提出要求,她就總會答應他。可即便如此,陳七星的心裏,關瑩瑩的分量仍然最重,或者說無法取代。


    其實當陳七星占有關瑩瑩時,並不僅僅是索求,其實是一種親情的霸占欲望,剝去所有的阻隔,最徹底深入,實則是想完全無阻隔地把握和融合。這種思維,他並不能明白地說出來,而是隱藏在他心底的最深處,所以關瑩瑩才讓他如此瘋狂,也隻有關瑩瑩能讓他如此瘋狂,而不是別的女人。


    過了七八天,陳七星實在有些待不住了。鷹大卻送了個消息來,說飛雨宗掌門司馬太青悄悄進京,卻偏偏沒有入城,而是悄悄人住城外一個隱秘的田莊中。大將軍府管事阮望已兩次拜訪,選的都是午夜無人之時,不知搞什麽名堂。


    司馬太青本是五魄師,但最讓人關注的,不是他本身的功夫,而是他的師父,六魄聖尊薛靈山。天魄帝國中,這可是與譚輕衣並稱的兩大絕頂高手。


    容華郡主是整天與陳七星黏在一起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沒人能想到,京中那個以氣質清冷矜貴聞名的容華郡主會有這樣的一副麵貌,所以鷹大傳過來的所有消息,她都是和陳七星一起看的,看到司馬太青的名字,頓時就嬌唿出聲:—匕雨宗掌門,他師父是不是就是那個‘靈山雪後鳥留蹤’的薛靈山?"


    “是。”陳七星有些悠然神往,“輕衣飛雪春無跡,靈山雪後鳥留蹤。他的六魄青鳥爪,不知到底有多大威力。”


    譚輕衣的春風剪他是見識過了,當日驚雷迅電的一剪,至今深印腦中,而薛靈山與譚輕衣齊名,排名甚至還在譚輕衣之前,他的青鳥爪,實不知是個什麽樣子。


    “哥,不可輕心。”容華郡主卻擔心起來,“盛名之下,必無虛士,萬一碰上,能敵則敵,不能敵,可千萬不能逞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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