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說的很貼切,叫“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大意就是真正掌權的人,都沒什麽架子,反倒是手下那些狗仗人勢的奴才們,狐假虎威,一個個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符寶山雖是個好財如命的人,麵子上卻做得十分到位,早早就等在樓梯口處,一見路強的身材,眼睛不由一亮。


    畢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眼界豈是下人可比,而路強雖然刻意收斂,但那不知不覺中流露出的氣勢,卻還是震驚了符寶山。


    “不愧是統率十於萬部眾的鹽梟,單這氣勢,就不是一般將領能比的”


    拱手笑道:“哈哈!馬大當家是嗎?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雖說你我之前沒有接觸,可到了中山,怎麽也得讓本官盡下地主之宜不是?一會定要多罰你幾杯,哈哈!快,裏麵請”


    符寶山的熱情讓路強有些接受不了,這都那跟那啊!我什麽時候和你這麽熟了?


    這種情況下,路強當然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了,拱手道:“符大人恕罪,實不相瞞,以小人這樣的身份,怎敢去叨擾大人?原本是想看看這邊市場就迴去的……”


    符寶山不由分說,親熱地將路強引進單間,其實他這麽客氣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看到了路強身後兩個下人手中的錦盒了。


    目測了一下兩個盒子的大小、能裝多少寶貝?這才是讓他心花怒放的主要原因。


    進了單間,路強的目光直接就落在那處屏風上。什麽樣的風浪他沒經曆過?這點小小的布置豈能逃過他的眼睛?若是後麵有埋伏,他第一時間就能感覺出來。


    不過他雖感覺出屏風後麵有人,卻沒有感覺到殺機,心中似有所悟,恐怕那個才是想見自己的人。


    符寶山見路強的眼光落在屏風上,不由幹咳一聲,道:“馬當家請坐,本官這就吩咐人上酒菜”


    路強微微一笑,招手命丁四兩個人捧著錦盒過來,道:“來的匆忙,也不知道大人的喜好,略備了點薄禮,還請符大人笑納”


    “嗬嗬!馬當家實在太客氣了”


    嘴裏說著,符寶山很快就命下人把錦盒接了過來,當著路強的麵,他當然不好意思打開,不過隨著他請路強坐下,下人很快就過來趴在他耳邊,向他匯報了一下錦盒中的數目,這一來,他的笑容就更燦爛了。


    這時,酒菜已如流水般端了上來,二人閑聊幾句,符寶山率先端杯。不過路強卻有些猶豫,從前他的飯菜都是有專人檢驗的,雖說符寶山害自己的可能性不大,但小心無大錯。


    似乎看出路強的猶豫,符寶山微微一笑道:“馬當家無需擔心,本官還不會用那種下作的手段加害旁人,另外本官請當家的前來,也是有事相告的”


    其實誰都明白,所謂的酒宴,不過是個幌子,隻不過有酒這東西做引子,大家說起話來,也更隨意一些。


    符寶山說到這,也沒有再勸路強飲酒,揮手讓所有人退了出去,丁四兩人看了路強一眼,也隨之退出房外,隨即就有人將房門關上。


    路強知道好戲要上演了,故做粗豪地道:“草莽之人不通禮數,大人但有分派,隻需打個招唿就是,在下不才,手下還有些兄弟,不論大人有何差遣,一定能讓大人滿意的”


    “好,本官要的就是當家的這句話”


    說到這,符寶山臉色一整,道:“實不相瞞,本官這次召見當家的,乃是受陛下所托,陛下知道當家的要去馮拔府參加壽宴,所以要本官轉告你,千萬不要參合進慕容雲與馮拔等人當中去,不然到時陛下也無法保你”


    路強終於明白自己與符寶山不認不識,他為什麽突然宴請自己了,敢情還是昨晚那個宦官惹的禍。


    聽符寶山的意思,莫非慕容雲他們要造反?


    遂裝出一副迷茫的樣子道:“可馮將軍乃朝廷大將,現在主動宴請我,我若不去的話,豈不是得罪了他?今後我的生意在燕國還如何開展?”


    符寶山冷冷一笑道:“當家的無需擔心,慕容雲、馮拔等人陰謀造反,陛下已經掌握了他們的確鑿證據,隻待將他們一網打盡了,以後不會有人再難為當家的,這件事當家的知道即可,切勿出去亂說,切記、切記”


    還真被自己猜到了。


    路強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起身向符寶山施了一禮,一臉感激地道:“符大人救命之恩,在下沒齒不忘,今後但有差遣,在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路強的話音剛落,屏風後忽然傳出一個嬌嫩、又帶有磁性的聲音。


    “若是本宮有事要你去做呢?”


    居然是個女人?這可有點超出路強的意料了。


    符寶山其實真不願意妹妹出頭,那慕容熙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的妃子同別的男人見麵,不把這個男人碎屍萬段才怪?


    不過現在的情形已經由不得他了,忙站起身,對同樣跟著站起的路強道:“剛剛說話的是...”


    介紹起妹妹的身份來,符寶山又猶豫起來,萬一事後這個江湖人物嘴快,出去對別人說起怎麽辦?再傳到慕容熙耳中,那不就全玩完了?


    就在這猶豫間,符訓英已經風情萬種地從屏風後轉了出來。


    符訓英確實很美,她的美並非王神愛那種傾城傾國、仿若不食人間煙火般的美,而是一種嫵媚到骨子裏,讓男人一見就能聯想到床上的美。


    緩步而出,身材搖弋生姿,舉手投足間風騷入骨,難怪慕容熙要如此迷戀她了。而這也是她無往不利的法寶,她對自己的美貌很自負,相信沒有那個男人能抗拒她的魅力。


    不過今天符訓英卻第一次失望了,因為路強除了第一眼見她時略顯驚訝外,再看她的眼神,就變成象看木頭一般。


    路強很清楚,敢自稱本宮的女人,一定是皇帝的女人,在聯想符寶山的姓氏,那這個女人是誰?就唿之欲出了。


    “見過娘娘”


    路強叉手施禮,躬身說道。


    居然不看自己!


    符訓英的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同時心中也起了一絲不服,除了那個神女,她不相信還有比她漂亮的女人。


    符寶山並沒有介紹妹妹的身份,卻聽路強直接稱唿出來,不由微覺意外,他認識妹妹?


    符訓英不理會二人,自顧自地坐在上首,直到此刻她才有機會仔細打量路強,待看清路強的長相後,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異彩。


    “好威武有氣勢的男人,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澈明亮,又帶著一絲淡淡的滄桑之感,看著就讓人心疼”


    臉蛋長得好的男人容易招女孩子喜歡,而真正的女人卻喜歡那些成熟穩重、有一定生活閱曆的男人。


    符訓英身為皇帝的女人,倒也沒花癡到一見路強就心動的程度,不過印象卻改變了不少。


    柔聲道:“本宮有件事要你去辦,辦成了自有你的好處,不過你最好先想一下,知道了之後就隻有兩個選擇了,一個是替本宮做事,另一個嘛...”


    符訓英說到這,故意停頓下來,不過那閃爍著寒光的眼睛已經暴露出她要說的話。


    自從到了中山之後,奇人奇事就層出不窮,路強都有些麻木了,而他現在最想的就是如何混入逍遙宮,馮拔那邊能做到什麽程度他不知道,但卻相信,隻要答對好眼前這個女人,他就一定能混進逍遙宮。


    當下再不猶豫,再次抱拳昂然道:“娘娘放心,在下雖是草莽之人,但最重然諾,剛剛即已經答應了符大人,對娘娘的承諾也同樣有效,請娘娘吩咐,刀山火海,在下決不猶豫”


    符訓英很滿意路強的態度,欣然點頭笑道:“其實也沒那麽嚴重,本宮隻需要你替本宮殺一個人即可,事成之後,大燕的官職任你選”


    她是皇帝的女人,誰敢得罪她?即便想殺人,也用不著來找自己這個外人吧?除非……


    路強腦中忽地靈光一現,知道她要自己殺誰了。


    居然要殺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一股怒火不受控製地在路強心中升起,雙目如刀地望向符訓英。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符訓英現在已經碎屍萬段了。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路強雖還沒有重登皇帝寶座,但統掌五州之地,二十餘萬雄兵,彈指間無數人頭落地。


    這種氣勢即便是慕容熙這個燕國皇帝都不能比的,隨著路強的這股怒火,整個房間內的溫度仿佛一下降至了冰點。


    符訓英在路強盛怒的眼神下,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啊!”地一聲,以手觸地,整個身子歪倒在坐席上,慌亂之下,竟然忘了嗬斥。


    誰知路強身上的氣息突然又消失不見了,垂首道:“娘娘勿怪,剛剛在下隻是在想,什麽人敢得罪娘娘如此天仙般的人物?在下一定替娘娘消除心頭之患”


    還有比這更好的機會嗎?隻要答應了這個蛇蠍女人,自己就可以混進逍遙宮,救出自己心愛的女人。


    聽了路強的話,符訓英半天才緩過神來,剛才她幾乎以為自己要死在這個人手下了,不過倒也很快釋然,自己同這個男人第一次見麵,又能給他榮華富貴,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讓人心悸的氣息,顯然不是針對自己的。


    女人都是很奇怪的動物,慕容熙高大英武,對符訓英百依百順,符訓英也甘心侍奉他,可卻沒有那種讓她心動的感覺。


    而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卻給了她一種全新的感覺,在這個男人的威壓下,她突然有種想要被他征服的感覺。


    一時間眼波如水,癡癡地看著路強發起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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