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者正是孟。他被風流兒一箭貫穿卻沒有死,是風流兒刻意留下的因果。她察覺到寧殤的劫難與孟有關,所以才會上橋提前將孟打落,並種下因果結為寧殤求生機。


    寧殤也一度以為這所謂劫難不過是孟和孟煥的反悔暴起,直至此時孟燃燒的劍刺穿自己的身體,他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


    孟表情猙獰,他全身的青筋都暴出皮膚,這一擊之後他即便不死也要淪為廢人。


    可他依然豁出命這樣做了,以解體**點燃全部真氣,爆出極限的度偷襲寧殤得手。


    這,是陰竹子的命令。


    孟心裏所有的情緒都在燃燒中扭曲,陰竹子落敗於畢邪,孟煥落敗於寧殤,為何最終要犧牲的隻會是他?因為他的天賦地位低嗎?


    就是這樣。


    孟嫉恨一切天賦高於自己的人,他的理智已經在解體中蕩然無存,他恨孟煥,恨陰竹子,更恨……寧殤。


    寧殤的雙劍脫手,孟煥自然重獲自由,他抬起拳頭竭盡全力向寧殤額頭砸去!


    寧殤無法閃避,但孟煥沒能砸爛他的腦袋,一隻修長的手握住了他的鐵拳,黑色的身影猶如瞬移一般突然出現在寧殤麵前,度竟比方才的孟更快,輕輕舉起手便擋住了孟煥的反擊。


    麟離這一出手,卻是震驚了眾人。此前沒有任何人想過這個額生黑鱗,在引天境的寧殤上橋時還無所事事地嚼著東西的青年,竟能如此隨意地徒手擋下孟煥的一擊。


    能做到這一點,他的實力恐怕還要過巔峰時期的孟煥,為何他方才任雪域劣勢顯現還始終不曾暴露實力?


    麟離冷哼一聲,手腕一抖便將孟煥甩到一邊。礙於天道限製他不能主動對低微之人出手,但若誰敢招惹,他會瞬間讓其灰飛煙滅。


    他冷漠地看著孟煥。因果牽連,他欠寧殤一命,理應護寧殤一次,然而事之前仿佛有無形的規則屏蔽了孟暴起的殺氣煞氣,竟讓麟離未能及時阻攔!


    橋下,風流兒挽弓搭箭對準了孟,卻遲遲沒有鬆開手指,她擔心一箭射出或許會提前引爆解體**的威力,致使孟的身體緊貼在寧殤身後崩解爆炸。


    她看著寧殤,眉尖皺起猶如聚起了陰雲。


    外力不能介入,意味著沒有人能幫他拜托孟,孟的身體已經膨脹起來即將爆裂!


    生死,隻在刹那之間!


    寧殤攥著從胸口刺出的劍,手掌被割得鮮血淋漓。然而他忽然笑了,想起某些隔世經年的往事。


    他輕聲喃喃道:“孟啊孟,你真可憐。”


    孟獰笑,“能拉著你這樣的天才陪葬,我也死得其所!”


    “你錯了。我不會被你炸死的。你更無法死個安然。”


    寧殤抬起眼來,眼底是極致的黑暗。他笑著吐出一句話來,語調有些歡快。


    “你隻是,給他們送來了一頓美餐。”


    下一瞬間,寧殤手中用力,某種奇異的氣息從他的傷口裏噴薄出來,隻是短短一個唿吸的時間,便將下品法器長劍侵蝕得鏽跡斑駁!


    又一息,法劍在他手裏化作細碎的齏粉。寧殤轉過身來,扼住了孟的喉嚨,而就在這一刻,身體膨脹到極限的孟僵住了,他沒能爆炸開來,原本燃燒的真氣忽然莫名地逸散,而他體內的血液卻躁動著沸騰起來!


    無聲無息,孟的喉骨被捏碎,血水猶如紅色的潮汐瘋狂湧出,化作一道道血線繞著寧殤盤旋!


    “這是什麽……”


    孟的眼睛瞪得極大,原本膨脹的身體因為真氣的彌散和血液的流逝迅幹癟下來,他的生機精元乃至神魂都隨著血流傾瀉而出,他不會再爆炸,隻會被抽成幹屍!


    鮮血在寧殤周身飛舞。他單手扼在孟的咽喉,笑看著這個比他更高大的人掙紮著由一個即將炸裂的圓球變成一具枯骨。


    他的笑容很淺,帶著少年特有的明媚與感傷。他扔掉孟的屍體,靜默地站在原地,而那冶豔的血光也盤旋著漸漸融入他的身體,胸前的貫穿傷口處血肉蠕動著以肉眼可見的度愈合。


    寧殤想起七年前他強行施展解體**的時候,全身精血都被錦繡修羅吞噬。


    而今日他扼住了孟,成全了修羅們的第二頓美餐。


    他席地坐下,捂著嘴咳嗽起來。月光下他的眉眼蒼白無暇。


    隻是方才的一幕還深深停留在所有人的腦海。


    ……


    ……


    孟煥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跑下石橋吼道:“陰陽澗所屬,快退!”


    他臉上還殘餘著無盡驚恐之色。當時他就在寧殤身旁,眼睜睜看著孟被他吞噬了所有的精血神魂。


    他修行三十年,身為陰陽澗真傳弟子之一不可謂不見多識廣,但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將一個即將解體自爆之人生生抽幹!


    孟煥帶著陰陽澗逃得倉皇狼狽。麟離沒有阻攔,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寧殤。


    麟公子何等人物,然而他竟有了一絲看不透寧殤的感覺,如果抹平修為境界的差距,寧殤的吞噬之法似乎比他的饕餮之力還要兇殘。


    陰陽澗退走了,蒼闌城門洞開。雪域眾人都不由生出一種恍惚之感。


    “寧殤,你還好吧?”風流兒第一時間躍上橋來,皺眉看著寧殤全身浴血。


    寧殤苦笑著搖頭:“不好。”他說話的時候,鮮血沿著他的指縫流了出來。


    孟那一劍的確傷到了心髒,這一點對常人而言足夠致命,但寧殤的傷口表麵已經完全愈合,他身上有的是比傷勢更麻煩千萬倍的情況。


    寧殤道:“扶我起來。先迴去再說。”畢邪和6子逸一左一右地將他架起來。


    畢邪看了寧殤一眼:“小祖宗,你可別開玩笑。”


    他感受到了寧殤全部的體重,也就是說寧殤此時甚至沒有一分力氣支撐自己站立。


    他分明感覺到寧殤的氣息如烈火一般熱,可他攙起寧殤時卻現他身體冰冷得像是死人。


    寧殤笑罵道:“用你擔心不成?起駕!”


    畢邪和6子逸對視一眼,攙他向城門走去。


    白月曇看著被兩人完全架起雙腳幾乎離地的少年,目光輕輕垂下,對身後雪域的眾人說道:“迴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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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今天晚了!作者看高數看到睡著然後就睡到現在qaq……昨天看到6月稿費哭出聲,想著倒是能買兩包辣條,然而並拿不出來啊……寧殤小童鞋的金手指加黑手指爆啦,有木有好心人安慰一下咱幼小的心靈,讓我有動力盡快把這幾章更出去,省得寧殤受罪是不是!求打賞買辣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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