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殤沒有動,率先動的是風流兒。≧


    徐益的暗器紛飛卻沒有取得任何效果,風流兒就如一縷清風肆意穿越了刀石暴雨。


    她輕輕甩手,一支利箭自袖口裏悄然滑入她手中。


    她反手握著箭身,箭尖劃出一道繚亂的寒光緊逼徐益眉心咽喉心窩幾處要害。


    她的運氣手法與炎黃域普通功法有本質的差別,她的真氣分散為星星點點而後以一種玄而又玄的方式轉動。


    這是專精於推演的戰鬥方式,真氣能在旋轉中瞬間算定對方的破綻所在。反之對手則會因難以看穿自己的真氣軌跡而放不開攻擊。


    徐益終於感到一絲凝重。


    他看不透少女的修為,卻感受到了她的強大。他難以想象僅僅十幾歲的少女能夠擁有與自己相當的實力,需知哪怕是炎黃域最優秀的天才,陰陽澗的孟大師兄和雪域聖女也是二十五歲才達到奪天境!


    陰陽澗和昆侖雪域皆是炎黃域最頂尖的九天宗門,而即使其中被譽為百年難遇奇跡的席真傳弟子,比之眼前的握箭少女亦是雲泥之別!


    風流兒的修行資質遠遠出了下界的極限,而偏偏隱藏了修為境界讓人防不勝防。


    她反手握箭,箭舞如繁花盛放,割碎了徐益的袖口衣襟。


    徐益的胸膛裸露出來,他頸間墜著一枚太極玉符,玉符上那陰陽魚中的黑點赫然凸起。


    寧殤輕身笑道:“原來你的須彌石在脖子上,這位置可有點危險啊。”


    徐益不敢觸風流兒利箭的鋒芒,一連退避數十步,卻是兜了個圈子繞至門口。


    徐益暗暗鬆了口氣,心想這少女實力雖強經驗卻不夠老辣,自己隻要突然爆便能奪門而出,隻要招來其他弟子,任她實力如何人海戰術也能把她生生拖死!


    然而他並沒有能夠奪門而出。


    一道冰涼的劍刃緊貼著他的後頸劃了過去,割開一條猩紅的傷口,若非他及時調動全身護體真氣聚集防禦,恐怕已然身分離!


    這一劍來得太快太突然又太淩厲,徐益的血液噴灑在劍上,又被無聲無息地吞噬。


    徐益猶如要扭斷腰似的躲開,踉蹌退出好幾步,直至此時冷汗方如瀑流一般淌下。


    徐益倒吸一口冷氣,死死盯著少年的劍,他修行三十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等歹毒的功法,竟能吸走他的精血!


    劍沒有停留,它的劍尖輕輕挑斷那枚的玉符的法繩,劍上流動著一股奇異的陰陽之力,便如一條白龍銜住遊魚一般寫意,將玉符緊緊吸在劍尖上一帶而迴!


    “太極吞天盤!你居然會太極吞天盤!難道你是孟氏的弟子?”徐益忍不住驚叫出聲,比見識到少女的強大實力更為失態!


    當初寧殤殺死孟旭時這一招便被孟旭當作太極吞天盤,看來陰陽澗確實有這樣的傳承。


    這也是意料之內的事,天命宗和陰陽澗畢竟是一脈相承,《太一陰陽辭》與下界功法有所重疊也屬正常,何況寧殤這一招算是孟旨所教,而孟旨本身便是陰陽澗的老祖。


    徐益驚詫不已,孟氏什麽時候又出了一個比大師兄還驚才絕豔的少年天才?又為什麽會對自己一個小小外姓執事出手?


    寧殤樂得他誤會,故意怒聲說道:“孟陰竹那廝飛揚跋扈誰不知道,你這麽聽他話,可是也對我有意見?”


    徐益隻是區區外姓執事,想要突破奪天後期還想依仗陰竹子的後台提攜,怎敢輕易得罪這疑似背景強大的少年?


    “冤枉冤枉,徐某根本不知道小師兄的事……”


    “聽你這話就罪不可恕,亂了輩分,我可是你師叔祖!”


    寧殤淩空轉身,雙手各持一口長劍,與風流兒一左一右夾擊而去!


    徐益在胸前手畫太極苦苦防禦,他身具奪天中期頂峰修為,真氣總量比寧殤風流兒加起來還多,卻依然捉襟見肘。


    而寧殤最不懼的便是陰陽澗弟子,他所修功法《太一陰陽辭》可謂是陰陽澗傳承功法祖宗的祖宗,論對陰陽兩儀之理的理解,寧殤自認為還在徐益之上!


    他雙劍上下一點一劃,手腕翻轉似是輕柔如水,而真氣雛形精準無比地沿著陰與陽的交界線切割,瞬間將太極盾撕成兩半!


    劍與箭長驅直入,一一刺入徐益的身體,將徐益的經絡要穴截斷,真氣盡皆散去。


    寧殤將神識侵入須彌石中,察覺到徐益在須彌石中的禁製神魂烙印,冷冷一笑,依仗著神魂優勢,以最粗暴的方式直接衝破了禁製烙印。


    徐益遭到反噬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驚懼地看著寧殤,不敢相信這個引天境少年的神魂強度居然會過奪天中期的自己。


    寧殤迅翻看了須彌石內的東西,反手收進袖袋,而後低頭一笑,問道:“銅錢呢?”


    徐益心裏一震,銅錢的事是陰陽澗的內部秘密,這少年既然知道,隻怕真是陰陽澗的高輩分弟子?


    他不敢說謊,隻祈求少年念在同門情分上不要殺死自己:“為了聯手攻打引陽客棧,已經將銅錢交易給盜門門主錢成了!”


    “盜門啊。”寧殤對徐益抿嘴一笑,溫和如春風,但徐益知道這將是一場料峭倒春寒的前兆。


    “把這麽重要的東西交換出去,就為換幾十個垃圾戰力,你還真是不會算賬啊。”


    實力背景均不如人,徐益此時謙卑得幾乎要埋進塵埃裏:“太師叔饒命!銅錢上的因果被我陰陽澗已經算盡,再保留著也不過是枚花不出去的古董銅錢罷了,我……”


    他慌忙解釋著,但是看到這對來曆神秘的少年少女清淡的神色,無聲息間心底絕望之意彌漫全身,如被埋入地底,無法唿吸。


    “你來殺。”風流兒對寧殤道。


    徐益雖然確實與他們為敵在先,但自己是蒙麵而來,對方死得不明白,便是另一樁因果,會招引罪孽折損氣運。


    但寧殤不必顧忌,他那番話雖然是為了歪曲徐益的判斷,但也多少有真實成分。


    寧殤微微一笑,便讓這個倒黴執事枉死吧。


    寧殤雙劍在徐益胸前一個交錯,歸鞘收起,與風流兒飄身離去,不再多看他一眼。


    徐益從肩至腰緩緩滲出血水,那是一個交叉的猩紅十字,起初隻是極細的一線,而後慢慢變深,直到許久之後徐益的體溫完全散失,他的身體突然裂解為四塊,爆出一簇小小的血泉。


    他瞪著房梁的目光逐漸渙散,始終沒能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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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節,請容作者表達一下對老爹的愛。文章純屬虛構,小說裏殺得嗨,不影響我對爹媽的愛~


    下午有推薦位,感謝責編大大,我對之前布的章節進行過修改,內容沒有任何變化,隻是修改了個別錯字和長分段。大家無視混亂的更新時間吧,那是修改的結果,我更新很穩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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