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孩子編不出來。”


    老太太捏緊自己的手指。


    ……


    老爺子下意識的張嘴。


    隨即沉默了。


    的確。


    他不得不說……


    老婆子的這句話……說服他了。


    ……


    這麽小的孩子哪裏會編出這樣一個可怕的故事?


    可是……


    “這個故事也不可能是真的啊。”


    老爺子皺緊眉頭。


    吃人的羊……


    這是什麽恐怖傳說嗎?


    ……


    “……嗯。”


    老太太無法反駁。


    是啊。


    這個故事怎麽可能是真的?


    吃人的羊?


    真是又可怕又荒謬的想象。


    ……


    “別多想了。”


    老爺子安慰老婆子。


    “誰知道那孩子從哪裏看來或者聽來類似的故事……”


    “想得多了。”


    “就出現了幻覺。”


    “你也知道昨天那環境…..”


    “刮風下雨、天色昏暗….”


    “空無一人的屋子。”


    “的確容易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


    ……


    “空無一人……”


    老太太看向老爺子。


    “毛老頭不在家?”


    ……


    “嗯。”


    雖然不解老太太問這個問題的用意,老頭子還是很快的點了點頭。


    “昨天你不也看到了嗎?”


    “我們都走進人家屋子了。”


    “我們的動靜也不小。”


    “毛老頭要是在的話,早就罵罵咧咧的衝出來了。”


    哪會任由他們在他的屋子裏逗留?


    ……


    “是不是……”


    老太太若有所思,“我們好久沒有看到毛老頭了?”


    “你有聽說有誰在村子裏看到他嗎?”


    ……


    “…..沒有。”


    一番思索後,老爺子搖了搖頭。


    “最近一次知道他的消息是有人在隔壁村看到了他。”


    “渾身邋遢得很。”


    “在田埂上遊蕩。”


    “看上去瘋瘋癲癲的。”


    “就像是一個流浪漢。”


    “哪天死在外麵也沒有人知道……”


    老爺子最後嘟噥了一句。


    ……


    “好了。”


    老爺子拍拍老太太的手,再次安慰老太太,“別多想了。”


    “一聽就是假的事情……”


    “怎麽還真的擔心上了?”


    ……


    “……嗯。”


    即使心裏還是有些不安,老太太點了點頭。


    臉上露出了笑容。


    “不想了。”


    ……


    樂樂落在最後。


    臉色蒼白。


    神色鬱鬱。


    ……


    “樂樂。”


    一個平頭小男孩用力拍了樂樂的背部一下。


    ……


    樂樂一個踉蹌。


    差點摔跤。


    他有些惱怒的瞪向罪魁禍首——平頭男孩。


    ……


    平頭男孩咧開嘴角。


    “伱幹嘛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隻是一個噩夢而已。”


    “你的膽子也太小了。”


    “比花花的膽子還小。”


    ……


    “就是。”


    紮著兩個小辮子的小女孩用手指刮了刮臉,“羞羞臉。”


    “你一個男孩子膽子還這麽小。”


    “我也有一天做噩夢了。”


    “但醒來就沒事了。”


    “隻是夢而已。”


    “又不是真的。”


    ……


    “它就是真的!”


    樂樂大叫。


    ……


    啊?


    所有的同伴都愣住了。


    他們麵麵相覷。


    “你……”


    “不是做了噩夢嗎?”


    “那隻是夢啊。”


    “怎麽會是真的?”


    “樂樂。”


    “你不會睡迷糊了吧?”


    “你沒事吧?”


    有人想要把手放到樂樂的額頭上,看小男孩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才說出了胡話?


    ……


    “才沒有!”


    樂樂打開伸過來的手。


    蒼白的臉上泛起了因為激烈的情緒而泛起的紅潮。


    “我說的是真的。”


    “我真的看到了羊吃人!”


    ……


    樂樂話落的瞬間,場麵落針可聞。


    ……


    “……啊?”


    小夥伴們都張大了嘴巴。


    他們不由得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他們沒有聽錯吧?


    “羊……吃人?”


    ……


    “羊怎麽會吃人?!”


    花花率先大叫。


    “羊羊是吃草的。”


    “花花經常給羊羊喂草吃。”


    “羊羊又不是大老虎。”


    “怎麽會吃人?!”


    “你亂說!”


    ……


    “是啊。”


    花花的發言換迴了其他驚訝的人的神誌。


    “羊怎麽會吃人?”


    “羊是吃草的。”


    “果然是城裏來的人。”


    “連羊吃草都不知道。”


    ……


    “不是!”


    樂樂著急的大叫。


    “我當然知道羊是吃草的。”


    “但我看到了!”


    “看到它在……”


    樂樂的聲音驟然降低,“吃人。”


    低沉的聲音吐出可怕的兩個字。


    “它不一定是羊。”


    “它長得很像羊。”


    “它的頭上有角。”


    “我不確定有幾個角。”


    “很大的角。”


    ……


    “在哪裏?”


    平頭男孩一臉的好奇與興奮。


    “吃人的羊在哪裏?”


    ……


    “你真的相信啊?”


    有同伴驚奇的看著平頭男孩。


    ……


    “也沒有。”


    平頭男孩搖搖頭。


    畢竟太不可思議了。


    羊吃人?


    這違背了他們所有人的認知。


    但是……


    “看看而已。”


    “有什麽關係?”


    ……


    “哦。”


    其他人點點頭。


    這倒也是。


    ……


    “對啊。”


    花花雙手叉腰,“它在哪裏?”


    “你帶我們去看。”


    “不然你就是在撒謊。”


    “撒謊精。”


    “會長長鼻子的。”


    花花點了點自己的鼻子。


    ……


    “我沒有撒謊。”


    樂樂立即反駁。


    “我帶你們去!”


    “在毛老頭的家裏。”


    ……


    “毛老頭?”


    其他孩子互相看了看。


    麵上露出了幾分猶豫。


    “爸爸媽媽讓我離毛老頭遠遠的。”


    “嗯。”


    “爸爸媽媽讓我不要搭理毛老頭。”


    “我也是。”


    ……


    “我們偷偷去就好了。”


    樂樂有些著急。


    他不敢一個人過去。


    但他的確想再去看看。


    他很奇怪。


    明明他看到了……


    為什麽爺爺沒有看到?


    為什麽那麽快……


    那隻吃人的羊就不見了?


    它離開了嗎?


    它還會在毛老頭家裏嗎?


    ……


    “……毛老頭在家嗎?”


    平頭男孩問道。


    ……


    “不知道。”


    其他人都搖搖頭。


    他們頗有默契的一起看向了樂樂。


    ……


    樂樂有些愣住了。


    “我……”


    “我也不知道。”


    ……


    “你不是昨天去他家了嗎?”


    “他昨天在家嗎?”


    平頭男孩問道。


    ……


    樂樂被問住了。


    “我……”


    “沒注意。”


    “我看到……”


    “我被嚇壞了。”


    樂樂訥訥。


    ……


    “你真的看到羊吃人了?”


    一個寸頭男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臉露懷疑。


    ……


    “我看到了!”


    樂樂很不高興所有人都懷疑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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