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翔、信和埃爾維斯撤了自己的妖力,他們那拉風的跑車一瞬間變成了一堆廢鐵渣滓。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不甘和鬱悶。信說:“那法拉利到底是誰的啊?他故意出來搗亂的吧?”


    “可惡,他竟然還就這樣一走了之了。那我們算誰贏啊?”埃爾維斯說。


    “我是第二名,所以華燈宴我說了算。”淩翔說。


    “憑什麽,我們說好的是誰贏了誰說了算,不是第二名說了算。”信說。


    他們三人立刻要吵了起來,吵著吵著直接升級到打架,四周看熱鬧的妖怪又忙著勸架起來。


    南田信雄以為自己能睡個好覺的時候,才不過一個小時手下就屁滾尿流地滾過來,告訴他一個驚悚的消息,那妖怪又折迴來了。


    穿戴了衣服,走出門到了花園那裏,南田信雄看著阿克列姆長身玉立在白色的噴水池前,而他旁邊是一部殘得像從垃圾山裏掏出來的破破爛爛的破銅爛鐵。


    你說什麽?這就是他的法拉利,開什麽玩笑啊!一個小時前他的法拉利還是漂漂亮亮的,他過了很久才找迴自己的聲音,他半是開玩笑地說:“您,您開著它打仗去了嗎?”


    就算是打仗,也沒這麽慘吧!南田信雄碰了那“破銅爛鐵”一下。


    “鐺——”一聲,早已經嚴重變形的車門摔了下來,直接碎成了幾段。


    南田信雄:“……”


    阿克列姆說:“飆了一會兒車就成這樣了。”他也沒想到一撤去魔力整部車子就自焚了,他一個水遁丟過去後成功滅火,然後車子就開始一路掉零件。他也是硬用魔力撐著,選了另一條最短的路線折迴來南田信雄這裏的,


    南田信雄內心默默地留下兩行海帶淚,飆車?你是和外星人飆的車嗎?


    阿克列姆說:“這車太惹眼了,還是低調點好。”


    南田信雄:“……您高興就好!”


    幾分鍾後,阿克列姆開走了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


    南田信雄和他的眾保鏢在風中一百八十度鞠躬,目送著瑪莎拉蒂遠去。南田信雄哀傷地默默對著上天祈禱,神明啊!求求你了,別讓他再迴來了,我心髒病都要被他搞出來了,神啊!求求你了,我以後一定行善積德,隻求你把這個妖怪送走吧!


    ……


    ……


    ……


    阿克列姆再次見到那個紅發男妖是在一家西餐廳裏,那時候他正在吃午飯。


    阿克列姆的廚藝說不上好,但也稱不上壞。他不會做出誇張的黑暗料理,但是他的料理水平也就在及格線上。而說到他本人,他其實也不大喜歡下廚。他當然不喜歡下廚,一出生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完全沒有想過拿菜刀。他的那點廚藝完全是在被光明神殿追殺的時候逼出來的。


    從一開始的完全吃不下自己做的東西,到後麵可以做出正常的飯菜,這是個漫長的過程。而光明神殿的追殺對磨練他的廚藝,可謂功不可沒。如果不是他們把他的通緝令貼的到處是,逼得他隻好自己躲在森林裏打野味。


    想起當年他為何如此憎恨光明神殿,阿克列姆想,他們逼得他吃了幾個月烤焦的魔獸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哦,扯遠了!


    阿克列姆現在通常不是叫外賣,就是在外麵吃。


    反正他現在也不差錢。


    阿克列姆走進這家西餐廳其實就已經發現了那個紅發男妖。他扮成了人類的模樣,和一個年輕漂亮時髦的人類的女人在一起吃飯。


    以那個紅發男妖的實力,阿克列姆相信對方肯定也是發現了他的。不過明顯那個紅發男妖沒有和他問候致意的打算,他正忙著對付那個一臉陰沉的人類女孩。


    對此阿克列姆也並不在意,本來他和那個紅發男妖也隻是一麵之緣。


    阿克列姆就在那個紅發男妖斜對麵位子坐了下來,這個位置靠窗,他一向喜歡靠窗的位置,而今天這裏靠窗的位置也隻剩下這個了。


    阿克列姆並不是第一次來這家店,所以他一坐下,立刻就招來服務生下單。他用餐的這段時間,紅發男妖那邊的談話也飄到了他的耳朵。並不是他想偷聽別人的談話,隻是自從成了這種不人不鬼狀態之後,他的感官就在成倍成倍的增強,那麽點距離想聽不到都難。


    “什麽?你想和我分手”。那個年輕的女孩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紅發男妖。


    “我覺得我們兩個不太合適,你看我們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三天兩頭就是吵架,我不想耽誤你,我覺得我們還是分開比較好”。


    “你是不是外麵有女人了?”那女孩傷心欲絕的說。


    “當然不是,我是那種人嗎?就是覺得我們兩個不合適”。


    那女孩哭的梨花帶雨的,她說:“你這個沒良心的混蛋,當初你追我的時候,你是怎麽說的?你說我們兩個是天生一對,才幾個星期呢?你現在跟我說我們不合適,其實你就是想甩了我對吧!想甩了我就直說,你以為我會死皮賴臉賴著你嗎?”


    “由美子,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算是看穿你的真麵目了,其實你當初就是想玩我,現在你玩膩了,就想像扔垃圾一樣將我扔開”。


    “由美子,我……”


    “啪——”


    由美子狠狠的一巴掌甩到的紅發男人的臉,然後她拿起了桌上的紅酒,直接潑到他臉上。四周的客人全部看過來,由美子憤怒地拿起自己的包,頭也不迴地走了。


    周圍的人都看著他們,整個餐廳一片寂靜。紅發男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接著鎮定的拿起紙巾擦拭著擦拭著自己臉上身上的紅酒。然後他竟然站了起來,走到了阿克列姆對麵坐下。


    他說:“女人總是蠻不講理,對不對?”


    阿克列姆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他也實在不想這家夥坐在他對麵。他一坐下來,四周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就好像在看……另一個渣男。


    阿克列姆心想:自己在那裏始亂終棄,還有理由說人家不講理。要是換成塗山青若那種性格的女孩,這家夥至少要掉半條命。


    咦,他怎麽又想起塗山青若來了?不過塗山青若那家夥,那是真的蠻不講理的。


    看阿克列姆不接話,他自己又說:“喂喂,我現在被人潑紅酒,你也不安慰安慰我”。


    阿克列姆抬眼看了看他:“我們好像不熟吧!”隻見過一次麵,連認識都算不上,就不要用這種熟稔的語氣成不?


    紅發男妖哈哈大笑起來,他說:“一迴生兩迴熟。上次走的太匆忙,忘了自我介紹。倉木凜,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凜,或者叫我另一個名字,酒吞童子。”


    酒吞童子,阿克列姆看著眼前的紅發男妖,他心想:果然是他,妖界大江山的王,全日本最負盛名的妖怪。也隻有他,才能擁有這麽強大的妖氣吧。


    阿克列姆說了句,久仰大名,然後他說:“阿克列姆?卡夫維奇?藍度”。


    阿克列姆一說完自己的名字,對麵的酒吞童子就挑起了眉頭,他身體微微前傾,細細的看了阿克列姆一遍。


    酒吞童子說:“難怪那時候看你這麽眼熟,原來阿克列姆就是你啊。前段時間各大論壇都被你的通緝令刷屏了,你厲害呀,你竟然敢招惹塗山青若。我說你到底怎麽招惹到她了,她竟然舍得花那麽多錢來追殺你。不會……是你對她始亂終棄了吧?那樣的話,那你可就死定了,青丘的女人不能隨便惹,特別是九尾天狐一族的,她們動不動就喜歡拿刀子捅別人,要不就是拿刀子捅自己。我說兄弟,你怎麽那麽想不開啊?那隻狐狸精,可是九尾天狐一族的公主,你招惹她不等於自掘墳墓……”


    “我和塗山青若沒有任何關係,請不要肆意的濫用你的想象力。”阿克列姆打斷他說。


    “那她為什麽追殺你啊?”


    阿克列姆不想和他解釋這個,他說:“這個你就別管了,反正她現在已經不追殺我了。”


    酒吞童子賤賤的笑著說:“說來聽聽嘛?”


    “大江山的鬼王,這麽八卦嗎?”阿克列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酒吞童子,絲毫不以為意地說:“我們活個千年萬年的不八卦,怎麽活得下去啊!”


    阿克列姆說:“總之,我拒絕。你要是想知道的話,自己去問塗山青若。”


    說完阿克列姆就不再理他,自顧自地吃起了自己的牛排。


    酒吞童子非常不客氣的拿起旁邊的空酒杯就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他端起一杯紅酒,看著阿克列姆說:“你這家夥挺有意思的。”


    挺有意思的?因為這句話,阿克列姆抬起頭看著他。他還沒有從別人的口中得到過這樣的評價。所以他說,“這個評價倒是很新鮮。”


    酒吞童子,抿了一口紅酒說:“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這個人很強,明明是一個鬼,卻比許多大妖還強。”


    他說到這裏,眼睛微微的眯起來信息了,看著阿克列姆的臉,他繼續說:“你現在的狀態跟我上一次見你完全不一樣,竟不是鬼,又不是人,也不是妖魔,但是又似乎具有各種特性。我活了上萬年,從未見過你這樣的,你說,你是不是很有意思。”


    酒吞童子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問:“你到底是什麽?”


    阿克列姆放下手中的刀叉:“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但無論我是鬼是人還是妖,我依舊是我。所以我到底是什麽?似乎也不怎麽重要了。”


    酒吞童子聽後一愣,接著他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說的好,說得好。來,我敬你一杯。”


    他斟滿了自己酒杯,然後端了起了。


    阿克列姆端起自己的酒杯和他隨意碰了一下。他們兩個都飲盡了杯中的紅酒。


    酒吞童子放下酒杯,他略有些嫌棄的說:“這裏的酒一般,人類的酒都很一般。我請你喝一杯大江山的酒,賞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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