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來越覺得,你比我更適合這第一魔王的稱號。在你麵前,我純潔的就像剛出生的嬰孩兒。”第一魔王歎息道。聲音裏,滿是苦澀。


    遙想當年,殺敵無數,管他是誰。犯我者,殺。逆我者,殺。看不順眼,殺……想殺的,殺!


    天上地下,管你何人,犯到我手,殺!


    在幾百年他縱橫的年代,那是何等的張狂。


    可是現在,他卻被葉風吃的死死的。剛剛脫困,還不及威風一把,發泄一番,就再度陷入了困境。


    “少廢話,說!”葉風根本不理會他的感慨,說話直奔主題。


    “你……”第一魔王暴怒,剛想大罵,就察覺到那無數的利劍就要激射。這一旦動了,那不死門下就沒活口了。因此忙平心靜氣道:“你就不能給老前輩一點尊重麽?何必做事這麽絕?”


    “說我絕?”葉風嘖嘖兩聲道:“我隻知道我救了你,你卻恩將仇報,想要殺我。我看不出我哪裏比你更絕。”


    “那你就以為能滅盡我不死門所有弟子麽?”第一魔王見葉風毫不留神麵,言語譏諷,也有些動怒。“隻要我門有一個弟子,就……”


    “你放心吧,都在這裏了。”葉風灑然失笑。


    “呃~”第一魔王立刻被噎個半死,後邊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半晌,才又說道:“沒想到我不死門已經衰落到這步田地了,是真的嗎?”他後邊問話,是對不死門人說的,目的很明確,證實一下。雪玲瓏聽到詢問,很是為難,情緒失落中又不得不迴道:“迴老祖宗,自您被封印後,本門就遭到了所有魔門派係的圍剿。若不是有血河阻隔,令所有門派無奈,咱們不死門早就……”


    說到此處,已是哽咽的說不下去。這幾百年來,不死門的遭遇和打擊,實在太多了。第一魔王沉默片刻,才歎息道:“既有血河阻隔,你怎麽會傾派出動啊。”


    “老祖宗,我也不想啊。”


    雪玲瓏聽出責備的意思,委屈道:“就在不久前,那條存在了無數歲月的血河,已然幹涸了。咱們不死門,卻是再無……”


    “什麽?”第一魔王大吃一驚,在亂劍穿插和星火焚燒中,那煙霧竟然劇烈的波動起來。顯然,出現這等奇怪的變故,是他難以接受和相信的。“不可能!”


    “是真的。”


    “不可能!”第一魔王咆哮道:“那血河神奇非常,就算是我鼎盛時期,也沒辦法讓血河幹枯。這世間,也沒誰能有這般的神通的。”


    “是真的,老祖宗。”雪玲瓏哭泣道:“若非是天險已失,我又怎麽會帶領全派轉移?”


    “哼,哼,哼!”葉風心中暗笑,那血河的消失,就是因自己而起的變故。不過他可不會說出來,這個秘密,還是永遠的埋起來吧。“你們說完沒有?再羅嗦,就一起到地獄裏長談吧,我可沒多少耐性。”


    “你……你太過分了。”若第一魔王有肉身,隻怕是被氣的哭了。他的聲音裏,既有怒,又有懼,還有不甘心。


    “比你,我還差點兒。”葉風絲毫不在意。有時候,論起心腸的冷血,他不比任何人差。就是有憐憫之心,他也不會留給這魔道的第一魔王。


    “小兒,你別太過分了。”第一魔王顫聲吼道:“我不死不滅,你也沒納蘭風雲的封印神通,等我恢複重生,有你後悔的時候……”


    “撲哧~”葉風忍不住笑了出來。這第一魔王因為承受著神魂折磨的痛苦,所以說話時就被動的發著顫音,又因為憤怒交雜,所以音調起伏,就像是在唱歌一般。聽著聽著,葉風的腦海裏就幻化出一個麵容醜陋的壯漢,放開喉嚨的大唱特唱。


    “你樂什麽?真當我是開玩笑麽?”第一魔王以為葉風是笑他不自量力,空口說大話,魔王的尊嚴有失,不由得吼聲更大。葉風笑道:“我不是……哈哈……我隻是覺得……哈


    哈……你唱歌唱的……太難聽了……”


    “撲哧~”沒了壓力的困擾,不少不死門弟子也能動彈了,一聽葉風所說,迴想到未曾注意的地方,有幾個也樂出聲來。不少尊重老祖宗的雖然強自忍著沒出聲,也是滿臉通紅。


    “嗷~”灰色的煙霧一陣劇烈的翻騰,裏麵傳來了第一魔王的嘶嚎。“葉風,你……欺人太甚……我……啊……”


    “哈哈……”葉風放聲樂道:“這一段還不錯,中氣十足,也真難以你了,不錯不錯,可惜我身上沒銀錢,不能打賞你了。”


    “葉風,你就別羞辱我家老祖宗了,好不好?”雪玲瓏的臉色,也顯出幾絲粉紅,額頭上細密的汗水凝聚。想來,她也忍的很辛苦。但那被言語挖苦的是自己本家老祖宗,萬萬不能笑話。


    “好,給你個麵子。”葉風正色道:“剛才你說要報複我,那是你太目中無人了。或許你還不知道,你現在所在的這裏,並不是四極世界,而是在我控製的世界裏。在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會受我控製。隻要我有心,你連一點的能量的都汲取不到。想恢複往昔神通,做夢吧。我雖然不會封印,但我能囚禁,讓你永遠出不去,永遠是現在這個德行。”


    “你……”魔王啞然。半晌才顫音兒道:“你能始終防備著我嗎?你現在是七品境界,難道你就不會去通天之路嗎?”


    “跟你說,我還真就沒想去通天之路。”葉風冷笑著說道:“我可不是什麽狗屁武癡,一心尋求不死不滅。反正七品進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最大的願望不過是跟我的女人們一起快樂的生活,不被世俗打擾。我想,你是沒有機會的。”


    “那你就不想永遠跟你的女人在一起麽?要知道,就算你能達到七品的境界,可以存活上千上萬年,你的女人呢?她們能永遠陪著你嗎?等到他們都化做一捧黃土,你就不後悔麽?”


    第一魔王的心思轉的還挺快,立刻就找到了葉風的一個破綻,並反複講述。


    的確,大七品境界可以讓葉風活個幾千幾萬年,但他的女人們卻未必都能修煉成大七品境界。也就是說,難以像他一般長生。如果就這麽下去,在以後的漫長歲月裏,葉風能做的事情隻有一個,那就是眼睜睜的看著女人們一個個慢慢死在他麵前。


    這一番話,說的葉風立刻沉默下來。關於這個問題,他從前倒是沒想過。是啊,隻是自己長生了,但卻隻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們一個個死在跟前,那樣的話,也是一種折磨。看到葉風沉默,第一魔王知道自己說中了,賭對了。當下打鐵趁熱道:“我可以傳你不絲玄功,讓你和一的女人們永遠都能活在一起。”


    “好!”葉風幹脆道:“還有快速增強神魂的方法,你也說出來。如此,我就放過不死門,不囚禁你。以後隻要你不來惹我,我就不對付你。”


    “不行,我要你幫我一次。”第一魔王討價還價道:“我與神教有大仇,單憑我一人之力,怕是不能如願,我要你幫我出手一次。小子,我能成為一代魔王,靠的就是這兩門絕學,我不能吃太大的虧。”


    “怎麽幫你?”葉風有些鬆動,連那無數的利劍也暫時停止了圍攻,星火也收斂起來。第一魔王大喜道:“我要你幫我對付那納蘭風雲!”


    “老祖宗……”雪玲瓏聽了,急忙想提醒。葉風扭頭中眼一瞪,磅礴的氣勢就壓迫的她說不出話來。“好,成交。”


    第一魔王察覺到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妥,微有遲疑,就想去問雪玲瓏。葉風催促道:“我耐心有限,你應是不應。若是不同意,那就一拍兩散。”


    “這……好,你若答應我這個條件,我就把絕學傳你。”第一魔王也部想自己爭取的機會溜過,而且他也覺得沒什麽疏漏的地方,當下應諾。


    “哈哈……”葉風樂道:“那就一言為定。”


    “駟馬難追。”


    “好,你現在可以傳我了。”


    “你先放我離開。”


    “你先說。”葉風堅決不讓步。第一魔王怒聲道:“我要先說了,你再毀約怎麽辦?”


    “別忘了,你的所有徒子徒孫還在我掌握。”葉風悠悠說道。語氣平淡,但內容頗有殺傷力。


    “你這樣,我更不放心,我信不過你。”煙霧變化聚集,形成一個淡淡的虛影。


    “哼!”葉風冷哼道:“我還不至於像你們魔道中人那樣恩將仇報。我的人品如何,你也該知道,就是我與你不死門一次交易,這才出手救你的。若你還信不過,那就隻有賭一次了,賭我人品夠不夠堅挺。老家夥,現在你沒什麽優勢再跟我討價還價。”


    “你……”第一魔王處處受製,很是無奈。最後長歎一聲道:“好吧,我就賭一次。若是到時候你不履行諾言,隻怪老夫有眼無珠吧。不過在此之前,我可不可以先和我的門人後代說幾句?”


    葉風淡然一笑,道:“當然可以,你們先團聚吧,我不影響你們。”說著,身影一閃,已融進了飄渺的雲霧裏。


    第一魔王的虛影先是意念外探,直到確定葉風離開了,這才對雪玲瓏道:“剛才,你想說什麽?”


    雪玲瓏苦著臉,小聲道:“老祖宗,這次交易,您吃虧了。您條件裏要求葉風幫忙對付的納蘭風雲,早就死了。”


    “什麽?”第一魔王雪無情登時一跳老高。“怎麽可能?納蘭風雲也是七品高手,怎麽會死掉了?”雪玲瓏趕緊迴道:“現在的神教第一神將,據說是名叫赫連神徒。”


    神教的神將,尤其是第一神將,如果上一代的未死,那是不可能由下一代接替的。如今既然第一神將換人了,那結果隻能是一個,前一代的第一神將,已經死亡。第一魔王聽了,那虛化而出的身影,仰頭便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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