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者,兵之直器,有傷、破之意。修煉劍意,當有幾大層次。而最高境界,則是禦天禦地禦萬物,無所不成劍,無所不掌控……”


    “天地,自在心中……心存天地,無所不為我用……”


    “意念沉於寂滅,恪守抱元之‘一’……”


    就在軒轅青山麵露冷笑、舞千秋滿心焦急、而葉風也在無意識的痛苦顫抖中,一個蒼老無力的聲音,在四周圍悄然響起。聲音中,自有一種魔力,舒解著所有的壓力,讓人不自覺的跟著轉動念頭。


    語音平緩,透露出看破一切的滄桑。


    隨著聲音的繼續,竟隱隱讓人有種掌握天地的無敵感覺。


    嗡~


    一聲劍鳴,自葉風體內顫響。聲音的發源地,正是意識海裏的劍體!


    意識海裏,劍體飛快的盤旋於空,卷帶起道道亂流能量,左衝右突,逐漸演化成一條風暴之龍。


    唿~


    龍騰長空,縱橫於野,將方圓數百丈的天地都催動成一個大的旋渦,一股股的吸力,由此而生,而且還在快速的增強。


    那帶著絲絲血色的“細絲利劍。”在這吸力與外爆的力量中,彼此拉鋸,忽而外射,忽而內斂……


    葉風的雙眼,滿是空洞,沒有一絲的神采。他的肉身,就在軒轅青山和舞千秋的驚訝注視中,一會兒膨脹,一會收縮。那無可計數的血色絲劍,則外射一段距離,然後再倒逆一段兒……


    唿~


    野風四起,按照順時針方向盤旋唿嘯,漸漸趨於平衡的拉鋸力量,終於被打破,失去了平衡的狀態。吸力,開始占據上風。


    在意識海裏滿天滿地飛舞亂射的劍意,慢慢的向著旋渦靠攏,然後接近劍體,如飛鳥歸巢般,沒入其中!


    不僅如此,就連那外射的劍意,也開始迴流。即使是那些已經不知射去多遠的,也拐帶著葉風的血,似老馬識途的趕奔而迴……


    劍體,在這磅礴的劍意補充下,色澤越發的透明,隱現輪廓,卻又感覺愈加的真實厚重。就在這詭異的矛盾中,風龍開始咆哮,旋渦的力量更加的狂野,葉風體外的遊離於四極天地裏的能量,也開始爭先恐後的往他身體裏鑽。


    唿~


    外界,風勢肆虐。


    能量的一點匯聚,揚起滾滾塵煙,遮天蔽日,一如之前那蘊涵著天地莫測之威的風暴。


    軒轅青山望著這發生的一切,心中越來越有種不安的感覺,在迅速蔓延,刺激著他的神經,令他倍覺壓抑。此刻葉風在他眼中和感知中,就像一個能吞天噬地的怪物,正在施展著強絕的手段,要毀滅這一方世界。


    危險!


    源於武者的先天感知,尤其是軒轅青山修行了幾百年,感覺更是敏銳,他總覺得這麽放任葉風動作,不是件好事。也許,應該在未可預測前,將之滅殺!


    就在他如此琢磨的時候,滾滾的沙塵,還有無數的碎磚瓦礫,山石土木等物,已在葉風的身體周圍築起了一道壁壘。其形,如山,似塔。尖端高插,不下數十丈。葉風的肉身,已被徹底的淹沒,隻能在感知中還可確定,他依然在那裏,原地不動。吸力,也在持續。


    “不成,不能再這樣觀望了,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自滅上。現在他的狀態雖然反常,氣息卻越來越渾厚,充滿了爆發的力感,明顯不是什麽好兆頭。”


    想及此,軒轅青山原地一頓,雙腳的力量灌輸,震蕩的地麵也在晃動顫抖。“喝!不滅霸王體!”


    蓬!


    強橫的氣勢外放,即使那滾滾沙塵,也不得不饒路而行。一尊不小於三丈的霸王真體,在蘭色鋒


    芒中,憑空而生,完好無損。尤其是那一對眸子,竟然在隱隱轉動,透露著一絲迷惘,又似剛剛睡醒,睡眼惺忪。


    “雙體合一!”軒轅青山就在不滅霸王體的腿旁,彼此比例甚不協調,可在他的一聲喝吼中,那巨大的不滅霸王體,似喝了興奮劑一樣,雙眼中暴出兩抹兇光,雙腿一屈,借力中就竄了起來。


    咻——


    軒轅青山更不怠慢,也是拔地而起,竟然就鑽進了那不滅霸王體的體內。


    “吼~”不滅霸王體似乎很疼,疼的它仰天長吼。可吼了一嗓子,隨後便眼皮垂落,腦袋耷拉,狀似沉睡,了無生氣。


    舞千秋聽到異常的吼聲,不禁側首一望,卻是在這一望中,心神不受控製的劇烈跳動起來。


    不滅霸王體懸浮半空,以它為中心的數丈區域內,近乎真空。漫天的沙塵卷過,勾勒出一個圓圓的輪廓。軒轅青山的身影,隱約可見的就懸在不滅霸王體的中央,彼此心髒對應。他的四肢伸展,仿佛有種獨特的渠道,在與不滅霸王體的四肢進行著溝通。


    隨著軒轅青山的身體逐漸朦朧,不滅霸王體的身上,開始散發出一股不可拂逆的霸道氣息,猶如遠古的洪荒猛獸,正蠢蠢欲動的醒來。


    “嗷~吼~”


    怪異的低嚎聲中,不滅霸王體的頭顱,逐漸昂起。眼皮一撩,“嗤嗤”連聲,精光暴射。那眼神,靈活非常,與活人無異。給人的感覺,那就是活脫脫另一形態存在的軒轅青山!


    “啊!”舞千秋被這奇怪的現象驚的心神錯亂,忍不住失聲尖叫,從前修煉武道時的心境,因為被葉風所破,卻是所有的冷靜,都不知丟去了哪裏。


    “哼!”那巨大的霸王體聞聲轉頭,低低的一哼,猶如悶雷炸響在舞千秋的心間,令她的尖叫瞬息停止,氣血浮動,臉色蒼白。見到舞千秋乖巧了,軒轅青山才滿意的降落。


    咚!咚!


    大地在震顫,似乎承受不住那壓抑的蹂躪,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巨人般的軒轅青山,一步步走向沙塵等物所構建的山體。


    “不好!”舞千秋立刻明白了軒轅青山的用意,他是要施展大能力、大手段,一舉滅殺身藏山體中的葉風。


    刷刷!


    彩帶疾射,在滾滾沙塵中開辟出兩條通道,直襲軒轅青山。彩帶未到,已生兩股惡風。


    “不自量力!”軒轅青山驀的迴頭,一拳揮出,一股難以抵抗的拳風,迴打而去。那兩條彩帶一遇拳風,立刻崩散,失了銳利,無助的飄落。還不至此,那拳風一路轟擊,硬是扭轉了沿途的沙塵方向,直迫舞千秋。


    想要躲閃,舞千秋卻驚噩的發現,自己竟被那拳風給鎖定了,挪不動兩腿,隻能眼睜睜的望著那拳風肆虐而來。


    砰!


    身體似被大力摧殘,遠遠飛起,再重重拋落。


    噗~


    殷紅的血,噴灑如霧。舞千秋隻覺得渾身都被那拳風衝擊的支離破碎,渾然使不出丁點兒的力量。


    “如果不是看在我曾與你舞家的老祖宗有過舊交,今日就要了你的命。”不屑的轉過身,軒轅青山將腰一沉,雙腿彎曲,做勢欲跳上山體。


    噌——


    拔空而上,扶搖直奔九霄,兩隻粗大的胳膊一展,就像一對翅膀。自他的體內,瞬間爆發出一股強橫無匹的殺意,籠罩住了整個山體!


    “唉,天地為劍!”輕輕的一聲蒼老言語,自四下的虛無中蕩漾開,卻又絲毫不受影響,清晰的傳遞到了軒轅青山耳朵裏。


    “恩?”狠狠的一瞥,掃過各處,軒轅青山卻沒發現任何有可疑的藏


    身之處。“誰在故弄玄虛?滾出來,我軒轅青山活了幾百年,還不會怕這不敢露臉的鼠輩……啊……”


    正欲激將的軒轅青山,忽然覺得身體周圍竟然如凝固的山石中一樣,將他牢牢的束縛住了,動彈不得分毫。而所處的空間裏,仿佛有著無處不在的奪命利劍,正遙遙而指,封閉住了他周身的所有關竅。隻要他稍有異常舉動,哪怕隻是眨巴下眼皮,就會受到瘋狂而暴烈的攻擊,將他穿刺成蜂窩。


    軒轅青山是六品,更在這個品級境界上徘徊了幾百年,雖然終究沒有突破到七品,其勢力之渾厚卻毋庸質疑。而且,他還使用的本家的絕學“雙體合一。”將自己的實力與不滅霸王體的優勢聚合一處,威力更加強大。他甚至於自信,即使是碰到一個七品高手,也有信心一戰。


    可是,現在他卻被禁錮在虛空中了。雖然看不見,但武者的先天知覺卻告訴他,身體周圍,的的確確是存在著無數利劍的,其威力,他承受不起!


    “你是誰?為什麽要阻攔我?”不敢開口,怕被誤會成異常而受到致命的攻擊,軒轅青山隻好用意念傳達,將所思傳向四方。


    “你剛才不是說,根本瞧不起劍法劍術麽?我就是想讓你知道,真正的劍之道,能達到什麽程度。”那蒼老的聲音徐徐說道:“現在感覺怎麽樣,六品的大高手?”


    “你……”軒轅青山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那大如鐵缽的拳頭,也緊緊攥著,指骨間劈啪暴響。“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厲害,是不是虛張聲勢。別以為我軒轅家的絕技,就到此為止了。”


    怒吼一聲,澎湃的能量波動,軒轅青山控製的不滅霸王體,猛的雙拳揮動,剛猛的拳意,在如亂箭穿梭的擊打中,形成一道無形的防護罩,向外衝擊而去……


    轟!


    似一圈的漣漪蕩去,無盡的拳影奔騰,兇猛而狂暴的霸道力量,激射而出,衝擊向四周的無形禁錮。


    嗡~嗡~嗡~


    無盡的虛無中,劍體嘶鳴的聲音,鬧哄哄的響了起來,像燒開了的一鍋水,沸騰無限。


    一道道的劍影,在虛無中生成,密密麻麻的封閉著軒轅青山所在的空間。


    劍氣繚繞縱橫,犀利無雙,一個個拳影在其鋒利下,頓既被劈散,隨即湮滅。當所有的拳影都徹底消散後,劍影隻稀疏了不到一層。


    嗡~


    同聲共鳴,快樂的輕顫中,數不清的劍影,在軒轅青山的招惹下,無情襲落,全部往裏紮去。


    噗噗噗~


    連串的穿透聲音,密集響起。劍影掠過,軒轅青山的不滅霸王體,被刺的千瘡百孔,遙遙中似隨時都將潰散。


    蓬!


    終於,失去了所有力量和凝聚力的不滅霸王體,散如煙花。


    劍影也隨後散盡,無邊的鋒利之感,仿佛從來沒有出現一樣。舞千秋勉力的抬頭,在沙塵的席卷中,望著軒轅青山消散的地方,久久無語。


    六品的大高手,是強者中的強者,還使用出了本家的絕技,可即使這樣,也連一招都沒抵抗住,就被轟殺。這樣的結果,實在讓人難以承受,不可理解。


    難道,這世間真有如此深不可測的不世強者麽?


    疑惑自己是在夢裏的舞千秋,不禁掐了自己一下。可這一牽動,髒腑中便有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


    噗~


    熱血噴出,滿口的血腥味兒讓舞千秋知道,這一切不是夢,也不是幻覺,而是真真實實發生的。她,親身所經曆的。


    唿~


    風沙仍在延綿,似乎在剛才的一度輕微後,又恢複了不久前的迅猛。掩埋


    了葉風的山體,此刻已有幾百丈高下,還在不斷的增加著。那嘶哮的風聲淒厲,驚醒了舞千秋。“葉風!”


    “他不會活著出來了!”一聲冷厲的話語,就在舞千秋身後不遠處,突然響起。


    那聲音,如驚雷般將舞千秋欲動的身體,震的一僵。“軒轅——青山?”


    “哈哈……”在舞千秋的身後,一尊不下三丈的霸王體,在虛無中浮現,仰天狂笑。


    “你……不是……已經……”舞千秋不可置信的斷續著問道。


    軒轅青山眼放兇光,內藏得意。“知道我現在所用的軀體,叫什麽嗎?”


    “不滅霸王體……”


    “不錯,就是霸王體,勇猛剛硬的霸王之體。可在霸王體的前麵,還有不滅二字。”軒轅青山接著說道:“這不滅二字的意思,就是永遠不可毀滅。霸王體不滅,我即不滅。”說到後來,已是高聲喊喝,其意,當是在說給那暗中出手的劍道高手。


    舞千秋聽的渾身一抖,隻覺得風沙寒冷刺體,心頭發涼。若是真如軒轅青山自己所說那樣,他還真的不是可滅的存在。剛才明明親眼所見,他已經被抹殺,現在卻又真的存在在自己身後,想來真實性無可懷疑。


    事實,永遠勝於雄辯。


    再誇誇其談的人,如果沒有一點相應的實力,也隻是個廢才。在這個實力至上的世界裏,絕對活不長。


    望著舞千秋顫抖懼怕的樣子,軒轅青山不屑的扭過頭去,大喝道:“藏頭縮尾的鼠輩,可敢出來與老夫正麵一戰?”


    “唉!”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歎息裏充滿了無奈。軒轅青山凝神細聽,想要找出準確的方位,可惜仍無頭緒。感覺就像是,同時有幾百上千個聲音一模一樣的人,圍攏在周圍同時發音。“既然你還有些手段,我就出來見你一見,看看軒轅家祖傳的不滅霸王體,到了你的手上,現在還有幾分威力……”


    這幾句話一出,軒轅青山所控製的不滅霸王體,也如真人一般無二的麵現驚詫。“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來了,別催啊,人老了,腿腳都不靈光了……”本家傳承隱秘被說破,軒轅青山再無一點張狂,神色慎重,語氣也一變而成尊重。隨著他這幾句話落,就聽得斜前方有人迴話。話語裏,頗是有倚老賣老的味道,可活了幾百年的軒轅青山,卻是沒有任何的不高興。


    風沙彌漫中,一道瘦小贏弱的身影,逐漸行來。過了能有兩刻鍾才堪堪靠近。那一步一下踉蹌的行進速度,讓舞千秋都懷疑,再等風沙的強度增加一些,會不會將這人給吹沒了。


    乍見這人,軒轅青山就目不轉睛的打量,試圖尋找出某些特點來確認對方的身份。雖然他還能活著,沒有被一擊而亡,可他也知道,若眼前這人是那出了一次手的,絕對非他所能敵對。剛才之所以語出狂傲,卻是不想丟了軒轅家的臉麵。


    舞千秋也望著出現的神秘老著,仔細觀察。就見此人,身高不足四尺,手拄拐棍……呃,應該說是一截隨手揀起的枯枝更合適。臉上,皮膚的褶皺就想生長了前百年飽曆風霜侵蝕的老樹皮。幹巴巴的,沒有一點活力。


    等雙方距離不足三丈,此人才停下腳步,坦然的仰頭望向軒轅青山。“難道見了長輩,就這樣的態度麽?”


    軒轅青山聞言,略一思索,迴道:“情況不明,還請前輩見諒。”


    “那就算了,反正我也知道你的心思,是怕我趁你解除雙體合一的技法後,再出手將你真正滅殺。”說破了軒轅青山的


    擔憂,令那不滅霸王體的大臉上,顯露出幾絲尷尬。畢竟,這絕技雖然號稱不滅,隻是在合體時才可以。一旦解除了,那可就不是永遠不滅了,而且一滅便是真死,再無重生可能。老者又接著用手點指越發積高的山體,口中平淡的說道:“這裏麵的小子,你是想滅殺了麽?”


    “不錯。”聽及詢問,軒轅青山正色道:“這小子滅殺了我斷刃城的英雄,乃是生死大敵,對場不可逆轉,沒有轉圜的餘地,必須滅殺,還望前輩不要阻止。”


    “不成啊,不成啊。”老者費力的擺擺手,拒絕道:“我不能讓你殺他,他必須活著。”


    “為什麽?”軒轅青山剛才已經是放軟了語氣,希望不招惹到這神秘老者,避免遇到不必要的麻煩。可即使他放低姿態了,老者仍是堅決的拒絕了他,這讓他說話的語氣中,已帶了一絲暴怒,隱而待發。


    老這就像沒看到似的,將身一轉,背朝軒轅青山與舞千秋,口中說道:“我已不久於世,枯骨埋沙,可我這一身的本事,卻還沒個傳人。我不想讓我所悟通的古劍道,就此湮滅。而這小子,卻能自行體悟出劍意來,絕對是繼承我這身本事的最佳人選,甚至於將來能將之發揚光大。所以,我不能讓你傷到他……”


    老者自顧自的說著話,軒轅青山就在他的被後不足三丈處。這麽短的距離,軒轅青山自信,絕對可以一照出,幾乎而已不浪費任何時間就轟擊到老者身上。


    這是個機會!


    “這老家夥在托大,我不如……將他一擊必殺算了……”心思轉到這裏,軒轅青山的殺意便蠢蠢欲動。可隨即一轉念,他又不禁遲疑的琢磨道:“會不會是這老家夥故意給我留下個破綻,想引我上鉤,然後發出絕招對付我呢……”


    “咳……幸好剛才你沒動啊……”老者忽然話鋒一轉,頭也不迴的說道:“我所修的古劍道,已成劍域,這方圓百裏之內,都在我劍域籠罩當中。你若稍有異常舉動,剛才就已經死了……別廢話了,別以為不滅霸王體真的永遠不滅。隻要我持續攻擊,將你的本體意識擊個粉碎,這不滅霸王體便不攻自破……”


    “原來果然是引誘我的陷阱……”軒轅青山篩糠般顫抖著,如被那風沙吹打的疼痛無比。他的心事被戳破,隻覺得渾身上下都清晰的暴露在老者的眼中,等老者說出不滅霸王體的唯一致命缺陷,更是魂飛魄散。


    這時,老者忽然轉首,褶皺遍布的老臉上,忽然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這笑容落到軒轅青山的眼睛裏,驚的他連招唿都不打,巨大的腳掌一跺,已淩空飛起,幾個眨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望著軒轅青山落荒而逃的方向,舞千秋努力的搖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從夢中恢複過來。她實在難以置信,一個將死的老者,幾句話就把一個六品的強者,給嚇跑了。“您……您……剛才他如果真的出手攻擊,您真的能……將他滅殺麽?”


    “你猜。”老者得意的聳聳肩,不置可否。


    “您能!”舞千秋卻認真的說道:“剛才您就一擊,險些滅殺了他,我相信您不會說謊。”


    “我就是在說謊,可惜他膽子小,一嚇就跑了,跟他軒轅家的老祖宗一個德行。”老者嘿嘿而語,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這前後的強烈反差,令舞千秋嘎巴了半天嘴唇,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哎呀……”目光瞥及那仰望難見山尖兒的山體,舞千秋忽然失聲道:“糟了,葉風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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