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還真以為窮霜裏的小靈寄,真就能把你帶到萬階寺嗎?”


    “所以你才是罪魁禍首?你到底想幹什麽?”孟良凡抬頭看著他,顯得有幾分無奈。


    “嘖嘖,瞧你說的。萬階寺隻不過是墨非棋局裏的一個小世界,我可什麽都沒做。裏麵是不是感覺很真實?是不是感覺很刺激?”


    “刺激什麽?我迴去之後,天天都像做噩夢”他一個翻身站起來,緊緊盯著暗紫色的光團。


    “做夢哪有那麽真實?墨非不僅教你怎樣聚集靈識,還把天機都透露給你。我們幫你這麽多,問你兩個小問題而已…”


    “小問題?你厲害那就告訴我問題的答案呀?我隻是想要具身體而已,否則怎麽去保護我心愛的女子”自己的靈識之體雖然能驅動水火力量,但是麵對強大的囚羽,被他擊個粉碎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嗬嗬,你說的是外麵那個女孩吧!她可不需要你的保護。我看你是墨非選中的人,還想著來幫你一把呢?看來沒這個必要。你心浮氣躁,難成大事。看在墨非的麵子上,你就在那兩個問題上想想吧,祝你早脫時覺”暗紫色光團徘徊著,打算離開。


    孟良凡有種憤怒需要發泄,他知道世界不簡單,眼前的這個光團能幫助自己,而卻要離開。


    “戰戰兢兢,不可終日的日子你有過嗎?眼前的希望都埋在死亡的邊界線上,你體會過嗎?本該相愛而平凡生活的兩個人,如今判若他路,你感歎過世道多變嗎?我就是螻蟻,我也有生存的權力,你又為什麽處處刁難於我?如果你是神,你也隻不過是一個冷酷無情神,你沒有資格做天下共主…”他語言咄咄,氣勢逼人。


    還沒說完,紫色光團一個光速貼到他麵前,他像擁抱一座大山,喘不過氣來,坐倒在空間壁壘。


    “世界這麽殘酷,別在我麵前裝可憐。我不做天下共主,你做?你個狂妄無知的小子,真不知好歹”紫色光團背對著他,緩緩遠去。


    “當年墨非以天作棋盤,星作棋子。創造出這無人能解的墨非棋局。既然他選擇了你,這副棋局你就收下吧!你身體已毀,自然沒有身體的六感,所以凡人看不見你。你隻有像靈寄一樣超脫時感,才能像靈寄一樣獲得幻體”說著,紫色光團將熒光棋盤幻成一道光,和孟良凡合二為一。


    “重生之時,去無極之門,尋找窮霜的殘頁”說罷,便快速的融化在空間眼裏,不在迴頭。


    “超脫時感,是對時間的感覺嗎?”他抱著自己的膝蓋,蜷成一團。既有又幾分難受也有幾分莫名欣喜,按他所說,自己還是有希望的。


    “時間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卻溢於指間。凡人的一輩子,是生老病死。而宇宙的漫長,又是那樣的奢侈可怕。但是終有一天,我們還是會被時間埋沒,時間沒有終點,而我們卻有終點,因為我們不是時間。我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我們為什麽而存在?…”


    腳下的洗靈池水流動越來越快,洗靈池畔的戰鬥也異常激烈。再這樣下去,七個時空的洗靈池水就要決堤。


    提修手持玉簫,海水之間是雪夜海棠的花瓣,如刀葉一般殺力驚人。鳳凰羽翅收縮間,哪些花瓣逆海而去,她不得不費力抵擋。


    白虎狂嘯,空中便起冰柱,在天地之間如杵峰


    靈活驅使,想碾碎鳳凰。鳳凰輕盈躲過,尾梢所過之處,冰柱折斷。販奇衝上去近戰,三影狂撲,前兩個身體躲開鳳凰的鳳爪,第三個身體卻被他雷電般的鳳爪熾傷臉頰。


    洗靈池海裏,孟良凡異常平靜。突然站了起來,“管他從哪裏來,又管他到哪裏去。我生下來就是一個存在,既然生下來我就沒打算活著迴去,既然生下來就沒有打算活著離開!”


    他張開雙臂,靈識閃著熒光,空間壁壘瞬間破裂,洗靈池水湧了進來。


    “宇宙為母,時空為父;魂贈意識,永世孤獨”隻見他聚水為體,攏物為衣。墨非棋局也被他幻成實體,托於掌心。


    “哇瑟”他有點小激動,打量著自己的身體。又聚物為鏡,抹了下自己的頭發,鏡中的他,變得比以前還帥。


    “這個feel倍兒爽”他不禁的唱了一句,又獨自嘀咕著。


    “問我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鬼才知道,你知道嗎?”說罷,化為一道白光,衝天而去。


    鎖星橋下七峰壇裏,尋憂眼神迷離,悵然若失,“第四個?…他想幹什麽?”


    “宇宙為母,時空為父,魂贈意識,永世孤獨?…沒關係,隻要你們攪亂洗靈池,七峰巔覆之時,就是我出去之時,到時候看我怎樣收拾你們”說著,他嘴唇還是時不時的顫抖。


    “這麽久了,他還是親自來了”他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凡世異常不安靜,天降大雨如注,雷聲大比洪鍾又尖銳刻薄,木葉被刮的沙沙作響。怪叔,南一權,賈四為坐在屋裏。


    怪叔低著頭燒著炭火,烤著土豆。但他神思不在,被炭火灼痛,於是借題發揮,“如果不及時防範,什麽火都能灼燒人。灼傷我,灼傷你們,灼傷每一個人”


    賈四為怒目懟著他,不說一句話。醫者仁心,自己冷門的醫術大多是義父教的,但是今天他卻不救人反而想要害人,他怎麽容忍。


    “不好”怪叔這次真被火給灼傷,連忙推算占卜吉兇。


    “良玉?你們快來看,這是怎麽迴事”南一權著急起來。


    榻上良玉昏迷不醒,額頭滿是大汗,嘴唇發白。


    怪叔和賈四為連忙跨了過去,賈四為搶先坐下,檢查她的脈象和眼睛變化。


    還沒等賈四為開口,怪叔便脫口而去,“她現在在做噩夢,而且夢就要醒了。到時候她也會醒,你們快點讓開,別讓她傷了你們”


    說著便強製的拉著南一權和賈四為往後退。


    夢裏,十歲的小良玉在野外寫生。母親正在和不遠處的阿姨有說有笑的聊天。她看著滿塘的荷花,正在畫荷花上一隻超大的血紅色蜻蜓


    這時紅色蜻蜓飛了過來,在她身邊繞來繞去,她開心壞了,用鉛筆挑逗著紅色蜻蜓。


    突然紅色蜻蜓開口說話,“你哥有難,速去救他”說完,它口吐一陣烈火,竄入她的眼簾。


    床上的良玉被驚醒,她翻身坐了起來,喘了兩口氣。打量著周圍,看到離她遠遠的三個人,並不驚慌。她緩緩走下床,眼珠裏閃爍著詭異的火光,直挺挺的走向他們。


    三個人頓時感到不自在,一直往後退,直到撞上門,似乎要發生什麽。


    “快出去呀!”怪叔嗬斥著。


    “她怎麽了,你看她的眼睛”南一權很疑惑,難道他像電視裏一樣中了邪。


    “一言難盡,全部都走”說罷,怪叔把門拉著便扣上。


    過了一會兒,他們通過門窺,並沒有看見良玉。隻是看到火光四溢,屋頂冒著青煙,裏麵還時不時有東西掉落的聲音。便推開了大門,而屋裏早已是一團大火。他們急忙救火,始終沒看見一隻紅色的大蜻蜓,從火海中飛了出去。他們唿喊著良玉,但火勢很猛,燒了很多東西。或許她已葬身火海,化為灰燼,他們都默默低下了頭。


    南一權覺得很難受,到這兒,他們一家人全走了,為什麽上天如此不公。


    賈四為靜靜祈禱,願她好好的,懷抱天火的力量而不傷天害理。怪叔則異常氣憤,早知道,他就不告訴賈四為哪些,直接暗中作梗,殺了她再說。這樣的人,恐怕出去之後世無寧日!他又閉目掐指推算著,但是始終沒有找到他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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