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晚,老師和同學攙得攙,扶得扶,上車之後都消失在茫茫落下的大雨裏。


    車裏,祝清婷靠在他的胸膛緊緊抱著他睡著了,盡管窗外大風刮著玻璃,大雨傾打著車蓋,視線一片模糊。但是閉著眼睛的她,好像走進了一個很甜蜜很甜蜜的夢境。


    她脖子上的玉佩閃爍著紅色光芒,就像彼岸花的顏色。孟良凡的視線穿過紅光,看到了異世的鎖離。


    彼岸花澗,她獨自徘徊,默念著她的名字,落下了眼淚,“囚羽…”


    “鎖離,你還不肯放手嗎?”遠處走來一個身穿彩衣的男子,麵容如月。“鎖離,囚羽已經死了!他忤逆魁主,罪有應得。都幾千萬年了,你非要守著他的一縷殘靈嗎?”


    “販奇,你給我滾!囚羽是七靈魂魁之一,是你的夥伴,你為什麽要說這種話?”鎖離瞪著她。


    “囚羽,囚羽,你就知道囚羽!鎖離,你還不明白嗎?我才是真正愛你的人。囚羽他根本不值得你這樣,他根本不愛你。他如果愛你,怎麽會不顧你的感受,冒著會被魁主毀滅的危險,摧毀洗靈池堤?”


    “販奇,你夠了!現在,要麽你選擇離開,要麽選擇和我一戰。他的選擇你永遠也不會明白的”她怒目懟著他。


    “鎖離,忘記他吧!接受我,我喜歡你,一直都是。”販奇跨了過去,緊緊抓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摟住。


    “放肆!”


    他摟得越來越加有力,立刻彎下頭就要親吻她的嘴唇。鎖離用意念控住水火陰陽劍,朝他的側臉飛來,他一個機靈快速的鬆開了她,閃到一旁。


    “鎖離,囚羽死後,我等了七千萬年,你……”


    “不,他沒死……”鎖離哭了。她掏出青劍,就向販奇刺去。“有些事,你永遠也不會明白;有些人,你等再久她也不會跟你走……”她氣憤的和他廝鬥起來。


    “你為什麽一次又一次的拒絕我……”販奇似乎很難受。


    “鎖離,販奇,你們別打了,都給我住手”寒蘇扔出兩枚棋子,然後衝了過來,擋在他們前麵。


    提修也走了過來,“販奇,你怎麽能這樣?”


    販奇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就離開了,光速一般消失在彼岸花澗。


    他們安慰了鎖離一番,不過提修總是掛著一縷憂鬱的神情。


    寒蘇連忙安慰她,“提修,沒事的!”


    寒蘇看著眼前洗靈池水中的人類,“鎖離,你看凡世。經過上次的浩劫,魁主似乎創造了更具智慧的宿主。”


    “他們比你想象中的更厲害,隻是有點邋遢。總是製造這種那種的麻煩,把他們生存的地方搞得烏煙瘴氣,亂七八糟。”


    “你為什麽告訴我這個?即使這樣,囚羽封鎖了自己的靈識,他是不可能接受轉生的。”鎖離的淚水打在鮮紅的彼岸花上。


    “魁主好久沒有出現了,七靈魂魁已是走的走,散得散……”提修開始抱怨。


    “浮齋和兮瑤呢?”鎖離問他們。


    “你在這兒待了這麽久,也不出去。他們偷偷去了凡世。”寒蘇給她解釋著。


    “他們?那麽洗靈池的渡口誰來把守?”


    洗靈池水流向七個方向,每個方向都需要一個魂魁把守。


    “他們培養了靈徒,讓他們代替自己”提修撫著她的玉簫。


    “靈徒?或許可以!”鎖離開始思考什麽。


    “寒蘇、提修,如果有一天囚羽能轉生,你們一定要保護好他!”鎖離好像在叮囑他們。


    “鎖離,囚羽由你守著會更好!”寒蘇說完,鎖離隻是輕微一笑。


    大大的明月掛在柳梢,在孤獨的彼岸花澗。鎖離掏出懷裏的兩枚雙魚玉佩,輕輕撫摸,“囚羽,我借日月與陰陽,以萬劫換你轉生。就當我還了你的情債吧!”


    她伸出雙手,喚出一朵彼岸花,“我不能陪你,但是我相信她會陪你。”


    彼岸花落在一枚雙魚玉佩上,雙魚玉佩落在茫茫的彼岸花叢,開出了一朵嬌豔的彼岸花。


    這時水火陰陽劍狂躁不安,化為一柄紅劍和一杯藍劍。身邊的窮霜抖著翅膀,似乎對鎖離依依不舍……


    “心一葉,葉已孤,思君千年憶無涯;癡情悔,悔不如,陰陽入世彼岸花”……窮霜之中飛出一束白光,鎖離疲倦的看著,繾綣的笑了……


    在風雨之中,司機驟然一個刹車,驚醒了兩個熟睡的人。“兄弟,你們到了!”


    孟良凡將外衣脫了下來,偎著她的肩,小心的將他扶著,打著雨傘,走在迴家的石階上。


    在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深情地吻著她的額頭,然後是鼻子……她緩緩閉上了雙眼,默默感受著他……在雨中,他們享受著彼此的滋味,摟得很癡情,吻得很認真……


    過了一會兒,他們還是鬆開了對方,碰著頭,然後傻傻的看著對方,傻傻的笑了。傻傻的笑聲伴奏著風雨,交織成一支美麗的夜雨之聲。他們似乎在心裏在暗自笑話對方親吻自己時,心髒承載的急促“呯呯”的聲音。


    門鈴被拉響,眾人已經睡去,諾阿姨給他們開了門。


    他小心的遞給她毛巾,“對不起,傘有點小,讓你淋濕了!”


    她看著他全身都濕透了,再次緊緊抱住了他,莞爾一笑。“去洗個澡吧!”


    浴室的燈光格外溫暖,他打量著眼前的鏡子,並沒有他的影像。他搖了搖頭,帶著嘲諷的的嘴角微微向上翹起。“我就是我,我會證明的。”


    大雨過後的太陽格外溫暖有活力,植被的綠色讓鳥兒好生嫉妒,叫嚷不休。


    “老鐵,我要的人找到了嗎?”在陽台的一角。“孟兄,說起這個人,還真是一個強脾氣。說什麽就是不願意和我們走。所以我把他給你綁迴來了!”


    “什麽?我讓你請,你給我綁?”孟良凡有點生氣,他的作風和那個大人物還真是一模一樣!


    “孟兄,先別生氣!現在他就在百世香苑。由於脾氣很暴躁,我讓萊亞一直盯著他。”老鐵似乎很有成就感。


    “算了,帶我去看看吧!”說著遞給他一把雨傘,“你給我撐傘,並且隔我三寸遠,別碰到我!”孟良凡這段時間都沒有出去,這次出去,他要想好一切,以保萬無一失。


    老鐵一臉疑惑的看著他,“怎麽了,我可對你沒意思哈,你想啥呢?”


    “別廢話,乖乖聽話就行!否則我就告訴張總,讓你迴你的老家去!”


    陽光很毒,似乎要毀滅一切。


    他們保持著距離,打著一把大傘,朝著百世香苑走去,顯然不是太遠。


    “孟兄,我想問你一件事情?這件事憋了我好幾天?”老鐵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該死,這個王八蛋,“你他媽的又賣萌!給老子轉過去。是什麽就快點問!”


    “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哥,教教我,我還是一個處男呢!”說著又轉過頭來呆呆的看著他。


    “你大爺的,你活該……”說著就伸出手,把老鐵的臉給推過去。


    “等等”老鐵注意到了什麽。幻覺嗎?趁他不留意,把他搭了過來。“我們為什麽沒有影子?”


    “哎!”他歎了一口氣。孟良凡搖了搖頭,真會給自己找事做。都說了讓他隔自己遠點,這個傻缺。


    “天生的!每個月初一都是這樣,不要和別人說……”


    老鐵感覺有點瘮得慌,對他所說的,他也是半信半疑。


    這時跑過來一個二十左右歲的男子,顯然有點慌張,一個蠻牛衝撞,撞到了老鐵和孟良凡。孟良凡被撞出了傘外。


    男子連忙迴過頭來,“對不起”說完繼續往外跑。男子放慢了腳步,疑惑什麽。又迴過頭來看了一眼,他沒有影子!他加快了腳步,似乎要飛了起來。


    就在此刻,一個倩影閃過,將男子反手製住,“我說美女,你們煩不煩!我都說了,我還有事,怎麽就聽不懂!”


    “你的事,我們已經解決了,你才聽不懂!”


    “光天化日,你是要調戲良家美男呀!”


    “我呸,就你這貨色,還美男呢!誰會瞧得起你,誰會調戲你?”


    “你個潑婦,再不放開,我就叫人了!”老鐵給孟良凡撐了傘,走了過去,“萊亞,放開他!他要是敢走,我四條腿都給他打斷了!”


    孟良凡看著他們,眼前這個兄弟,感覺比自己還小。老鐵給自己找的人,不會……就是他吧!


    男子看了眼孟良凡,似乎有點不舒服。他懷疑自己遇到鬼了,看來自己是走不了了。


    “小凡,你來了。”她卸下粗魯的動作,一下子溫柔了起來,眯著眼睛笑了。


    他們迴到了百世香苑,尋到一個僻靜的湖心亭。孟良凡在老鐵耳旁低語,“這就是你給我找的人?你想害死我?你還是考慮下迴老家吧!”


    老鐵站了起來,“我給你們介紹下!”


    “這是我們的孟總,這是……”


    “你好,我叫賈四為”說完他衝三人翻了個白眼,看向湖中的遊魚。


    “噗”孟良凡一口清茶噴了出來。“假斯文?你都會啥呀?”他合不攏嘴,看來需要重新找個人,這個人很不靠譜。應該馬上把他打發了算了。


    “我會看命。孟兄你應堂發黑,雙目無神,看似還活著,其實也就是個死人!”


    “你說什麽?”萊亞拍了下桌子,她今天已經受夠了這個人。他總是精力充沛,總是試著逃跑。真想把他綁起來,但是淑女的她怎麽會做那種事呢?


    孟良凡皺了一下眉頭,我讓他找個符合自己要求的針炙大師。他給自己找了個小毛孩,還是個算命的,而且還算得很準的樣子。他無賴的瞅著老鐵和萊亞,“你們是怎麽辦事的?你們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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