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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之後,杜變真的忍不住想要打自己一耳光。


    甜言蜜語不會說嗎?


    浪漫滿屋不會嗎?


    文藝裝逼告白不會說嗎?


    瞎說啥心裏話啊?


    什麽叫給俺睡?什麽叫讓你舒服?


    這話之粗鄙低俗,簡直跟阿q跟吳媽告白有一拚,人家阿q還懂得說吳媽我要和你困覺,比起你杜變還要稍稍委婉一點。


    說完之後,杜變閉上眼睛,伸出臉就等著耳光降臨了。


    血觀音的臉皮是很薄啊,自尊心也很強,你說這樣的話,她肯定要揍你。


    然而……


    血觀音聽到杜變的話後,嬌軀猛地一顫,一陣酥麻的感覺從內心深處猛地蕩漾開來,然後瞬間臉蛋紅透。


    她沒有想到杜變會說出這麽土鱉的話。


    沒錯,是土鱉,而不是低俗。因為血觀音對杜變言語的低俗已經有了足夠的認識。


    但是杜變這麽土鱉的告白,卻如同情感炸彈一般,直接在她的內心爆開。


    讓她從頭頂到腳底板,都感覺到一股顫栗,衝動,美妙的感覺。


    原來,情話這東西無所謂粗俗和高雅,關鍵看誰說出來。


    村裏的二狗子就算對女人說,我要每天和你迎接朝陽,照樣被女人一個耳光扇過去,罵作耍流氓。


    而《阿飛正傳》裏麵的阿飛對女人說,我要每天早上把你日醒,照樣讓女人動情得渾身燥熱。


    血觀音就這麽維持跪地擦地板的姿勢足足好一會兒,也不知道是僵硬了,還是在等待。


    “你不是說要和我睡嗎?怎麽杵在那裏發呆?”這或許是她其中的一個心理活動?


    “我擺成這個姿勢,你突然闖進來,這莫非是天意?”這或許是她更深層次的心理活動?


    ……


    杜變伸著臉,等待血觀音的耳光降臨。


    然而,沒有等來耳光。


    卻等來了血觀音滾燙的紅唇,如火一般吻在她的嘴上。


    說真的,她跪在那裏很久了,也沒有見杜變動彈。


    然後,她把積攢了二十幾年的膽子和勇氣,一下子全部用完,直接從地上起來,把杜變撲倒在地,熱吻了上去。


    敵不來,我自己去。


    “別說話,別睜開眼睛,你被我點住穴道了。”


    然後,血觀音火熱的玉手隨便在杜變胸前點了一下。


    明明沒有用內力,杜變身體一下子就酥軟了。


    然後,兩個人熱烈地翻滾在地上,衣衫速去。


    ……


    半個小時後。


    血觀音蜷縮在杜變懷中。


    杜變道:“不關我事啊,一切都是你主動的,我被你點住穴道,完全動彈不得了。”


    “噗刺……”血觀音迴憶當時的情景,忍不住一笑,然後捂住杜變的嘴巴不讓他說,接著又捂住他的眼睛不讓他看。


    “你不是真正的男人,但也能夠讓我舒服。”血觀音低聲道,說出了她這輩子就大膽的話。


    杜變道:“你們女人要求這麽低,難怪那麽多太監娶老婆。”


    “有的女人要求就是很低。”血觀音道。


    杜變的眼睛依舊被捂住,開口道:“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做夢還是怎麽的,我仿佛聽到你在說不願意做海盜了,不願意搶劫了,想要跟著我過日子。是我聽錯了嗎?”


    這句話,杜變語氣是很認真的。


    “不是。”血觀音低聲道:“甚至,那也不是夢話。”


    確實不是夢話,當時血觀音剛剛被寧宗吾宗師救活,似醒非醒,精神正處於最最脆弱的時刻,所以說出了最脆弱,也最真實的話。


    杜變被捂住眼睛,卻準確地找到了血觀音的眼睛,嘴唇吻著他的眼皮和睫毛,柔聲道:“血觀音,我想要和你搭夥過日子,你願意跟我嗎?”


    “我願意。”血觀音閉上眼睛,享受著杜變的柔吻。


    接著她吻上杜變的嘴唇,道:“我的要求很低很低的,所以此時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我的幸福。我每天做夢都想著和你生活在一起,被你調戲,被你用百般的手段親熱,和你一起孝敬義父大人。”


    聽到這話,杜變感動,卻又感覺到一股不對勁。


    “但是……不可以在一起。”血觀音柔聲道:“我不願意做海盜,不願意搶劫,這個身份讓我有些抬不起頭來,讓我有些自卑。但是……我不得不去做,義父大人每年的軍餉有三分之一是靠我在海上走私,搶劫得到的。我手下有兩千多人,他們都依靠著我過日子。我的義父鎮南公對我恩重如山,我無法辜負。就如同你無法辜負李文虺大人一樣。”


    “你之前口口聲聲友誼炮,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血觀音道:“這點我是做不到的,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但是我願意天天都想念著你過日子。我讀書不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感覺。”


    杜變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血觀音頓時感覺到好驚豔,又很驕傲,他喜歡的男人就是這麽才華橫溢。


    好吧,杜變確實算是才華橫溢,但這句話他是抄來的,當然他才不會承認呢。


    血觀音就是喜歡杜變這種,一半像流氓,一半像才子,長得還俊美。


    才子太酸,流氓太痞,但中和在一起,就很好了。


    “宋缺義父率領十萬大軍已經進入了安南王國的手段,和南邊叛王大戰很快就要爆發了,我也要參戰。”血觀音柔聲道:“不搶劫的時候,我是義父大人麾下的一支水師主力,所以我要率領艦隊南下,和安南王國的水師會和,與叛賊進行海戰。”


    杜變心裏難受,血觀音和他身上都背負著無法舍棄的責任,都無法拋下一切去過小日子的。


    他無法拒絕血觀音去參戰,甚至小心保重這樣的話都不願意說,隻能輕輕地吻上她的嘴。


    “對了,你能告訴我你幾歲嗎?還有真名叫什麽啊?”杜變問道:“我總要明白,我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女人叫什麽名字,比我大幾歲啊。”


    “你一直叫血觀音好了,至於我幾歲?”血觀音難得狡黠道:“我自己都不知道,真的不騙你,但反正我的心理年齡比你小。”


    哇,這是異世界版的永遠十八歲啊。


    被愛情滋潤的血觀音,恢複了女孩子的活潑與撒嬌。


    “對了,寧師呢?”杜變問道。


    血觀音道:“他傷勢太重,已經到了一定要閉關療傷的時候了。所以他挑選了一處地穴,自我玄氣療傷,大概還有三四天就出關了。”


    杜變心中又是一陣溫暖和酸澀,這又是一個對他好到極點的人。


    不知道寧師想要的自由,能不能真的得到。


    “你什麽時候走?”杜變問道。


    “明日天亮之前。”血觀音道:“不許來送我,不許告別,就這麽抱著我睡,我離開的時候你也不要醒,這樣下一次見麵會更甜蜜。”


    “好。”杜變道。


    然後,血觀音蜷縮在杜變的懷裏,閉上眼睛睡覺。


    杜變道:“還要再來一次嗎?我手段很多的,你應該還沒有嚐過我的舌功呢?”


    “討厭,這個時候不要聊不要臉的事情。”血觀音道:“我就想抱著睡。”


    “哦,睡素的啊。”杜變道。


    確實有一種女人,她對情感要求很高,但是對生理需求卻很淡。


    兩個人靜謐地擁抱在一起睡覺,杜變嘴賤承受不了安靜,道:“你知道,在我們這邊,遇到美女想要親熱通常都怎麽說嗎?”


    “唔?”血觀音用鼻音迴應。


    杜變用賤賤的口氣道:“小姐姐,我想舔……”


    他還沒有說完,嘴巴再一次被血觀音捂住了。


    太討厭了,杜變總是破壞她甜蜜幸福的感覺,三句話都離不開下三路。


    “好吧。”杜變抱著血觀音,真的睡起了素覺。


    或許是這氣氛真的太溫柔甜蜜,過了一會兒杜變也真的沉沉睡去了。


    兩個多時辰後,半夜時分。


    血觀音醒來,睜開美眸,看到睡得很香的杜變,輕輕地將嘴唇吻在他的眼皮上,然後吻在他的鼻尖上,最後吻在他嘴唇上。


    足足好一會兒,差不多兩分鍾後,她的嘴唇才離開。


    然後,她無聲無息起身,穿上蛇皮裝,套上鎧甲。


    “再見了,我的愛人。”血觀音無聲道。


    然後,她直接離去,前往海邊,登上戰船南下,參加安南王國海戰。


    而她離開後片刻,杜變睜開眼睛,對著空氣中的香味道:“再見了,我的女人。”


    然後,杜變沒有起床,依舊在血觀音的被窩中繼續睡覺。


    ……


    次日太陽還沒有升起,杜變起床,沐浴更衣。


    迴到書房,李文虺依舊伏案工作,眼睛通紅。


    有些工作必須他才能完成,無人能夠取代。


    “義父,你該睡覺了。”杜變道,然後就要去奪他的筆和文件。


    “馬上,很快就做完了,就一會兒啊,就一會兒……”李文虺小心翼翼討好道。


    然後,杜變盯著他批閱完這份文件,並且交給了外麵的廣西東廠主簿。


    杜變督促道:“吃點早餐,然後立刻去睡覺。”


    “好,好,吃早餐,睡覺,睡覺……”李文虺起身,然後忍不住一陣踉蹌。


    杜變沒有去扶他,因為義父還年輕,肯定不喜歡別人去扶。


    杜變和李文虺兩人同桌吃早餐,東西很簡單,一人一個雞蛋,一碗粥,一碟鹹菜,一碟豆腐乳。


    李文虺先剝好杜變的雞蛋,放在他的麵前,然後剝自己的雞蛋,因為心中想事情,所以吃得有些急了,被蛋黃噎住了,一下子脹得臉紅脖子粗。


    杜變趕緊上前,一邊讓義父喝下豆漿,一邊拍打他的後背。


    “吃東西要認真,不要開小差啊。”杜變道。


    李文虺好不容易將蛋黃吞下去,聽從杜變的批評,露出訕笑。


    “砰!”


    忽然,房門直接被撞開。


    一個穿著麒麟袍的太監,帶著幾十名精銳武士闖了進來。


    這是一名從三品的太監,比李文虺級別還要高半級。


    “有旨!”


    李文虺上前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製曰,免去李文虺廣西閹黨學院山長一職,免去李文虺廣西東廠鎮撫使一職,鎖拿進京聽審,欽此!”


    這話一出,杜變腦子幾乎瞬間就要炸了!


    而李文虺對於這個結果仿佛早有準備,所以這九天九夜,他幾乎不眠不休,就是爭取把所有的事情做完,因為他知道自己時間不多,隨時都可能被抓捕迴京。


    “文虺兄,你捅破天了。”


    “你踩死前太子少傅桂東央,殺死你的上司,現任杭州織造局提督太監。”


    “你將厲氏土司在廣西的幾千人斬盡殺絕,試圖逼反朝廷在西南的柱石,厲氏土司。”


    “你做了幾百年來最為喪心病狂之事,朝野震動,帝國震動。“


    “每天有幾千份奏折,幾百份血書遞到陛下麵前,要求將你淩遲處死。”


    “北邊,西邊,東邊,有十幾萬大軍因為你而罷操。”


    “京城太學,國子監,所有學生罷課,要求將你處死。現在有幾千名書生跪在宮門之外絕食抗議,請求陛下將你明正典刑。”


    “南京,北京,有幾十名書生寫完血書自殺,請求朝廷給太子少傅,文官領袖桂東央一個交代。”


    “山西,陝西,河南等多處的書生,圍攻東廠衙門。”


    “多省督撫已經進京,邊關將帥已經入京,請求陛下處置你,懲治東廠。”


    “東廠大都督李連亭都要受到牽連,他保不住你了。”


    “每天都在死人,皇帝陛下已經撐不住了,所以你完了!”


    這位就是直隸行省禦馬監提督太監鄭淩,李文虺同一個閹黨學院的師兄兼對手,也是他的手下敗將。


    盡管他此時品級比李文虺還要高半級,但是禦馬監的實權是不如東廠的。


    當年他和李文虺爭奪李連亭的青睞,他表現得非常積極,而李文虺則很淡然,從不主動拍馬靠近。


    然而,李連亭卻選擇了李文虺,而放棄了同樣出色的鄭淩,這讓他心中無比妒恨。


    如果王引活著,他會認出此人,就是半道上冒充東廠劫殺他的人,如今某位司禮監大佬的心腹。


    “臣遵旨。”李文虺先恭敬地接過聖旨。


    他說的是臣,而不是太監自稱奴婢。


    然後,鄭淩一揮手道:“來人,給李文虺公公戴上枷鎖,關入囚車,押送京城候審。”


    李文虺舉起雙手,任由戴上枷鎖。


    杜變腦子飛快轉動,思考如何解救義父之法。


    “文虺兄,這次誰也救不了你了,不止你的義父李連亭救不了你,陛下也救不了你。”鄭淩低聲道。


    然後,他目光如電望向杜變。


    “這位便是你為之捅破天的義子杜變吧?”鄭淩笑道:“那也是本案的同犯,來人將杜變也戴上枷鎖鐐銬,押上囚車,一同押往京城。”


    然後,幾名武士上前,拿著鐐銬和枷鎖,直接要鎖拿杜變。


    李文虺爆吼道:“誰敢?”


    瞬間,一股強大的玄氣,如同炸彈衝擊波一般,猛地迸發而出。


    而後,李文虺怒發衝冠,聲音如同龍吟虎嘯:“誰敢碰我義子一根手指頭,我就斬斷他的雙臂。誰敢抓我義子,我將他碎屍萬段,將他的父母兄弟姐妹全部斬盡殺絕,我將他的九族,全部誅滅!”


    ……


    注:第二更四千多字送上,拜求支持,拜求月票啊,謝謝兄弟們。


    再重申,本書爽文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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