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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杜變一聲令下,兩名東廠武士上前抓崔年。


    頓時間,白玉慶的臉都綠了,他目光充滿了殺機,咬牙切齒道:“杜變,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們不抓陳平已經是給了你們東廠天大的麵子,別以為厲鏡司真的怕了你們。”


    崔年小臉頓時漲紅,厲聲道:“杜變,你在東廠什麽職位都沒有,隻不過是一個無職無權的小太監而已,憑什麽抓我?我是崔氏家族的嫡子,你又算是什麽東西?”


    杜變眯起眼睛,如同看傻逼一樣看著崔年。


    白玉慶寒聲道:“杜變,難道你不知道崔年是誰嗎?難道你想要和厲鏡司全麵開戰?想要和崔氏家族開戰?”


    杜變豎起一根手指,道:“第一,你白玉慶隻是文官集團的走狗,沒有自我意誌,所以不敢開戰。而我則完全可以代表義父的意誌,我既然敢抓人,就敢承擔任何後果。“


    這話一出,白玉慶目光已經充滿了殺機,說人不揭短啊。


    關鍵杜變的話句句是真,所以才顯得尤為誅心。


    杜變接著豎起兩根手指,道:“第二,你抓陳平隻是公報私仇,毫無證據。而我抓崔年,證據確鑿。”


    說罷,杜變一伸手,旁邊一位東廠的武士立刻將厚厚的一疊供狀遞了上來。


    “這次院試,崔氏的管家崔野出麵,用五千兩銀子收買了三位考官,另外用兩千兩銀子收買了學政大人身邊的親近仆人,讓他偷出了試題。”杜變道:“這分別是三位考官的證詞,還有簽字畫押。”


    這話一出,崔年臉色大變。沒錯事情就是這樣,和杜變說的完全無二。


    白玉慶冷道:“你們東廠最擅長的就是屈打成招,隻要進入我厲鏡司的大獄,這樣的認罪供狀要多少有多少。”


    杜變揮手道:“帶進來。”


    頓時,三個收受崔氏賄賂的考官被押了進來,昨天他們熬夜批改完了考卷,天亮返迴家中睡覺,在路上就被東廠武士秘密逮捕了,僅僅不到一個時辰,就把知道的一切全部說出來了,不但供出了崔氏家族的管家,還把崔年也供出來了。


    而且,這三名考官身上沒有一點傷痕,他們受到的刑法都是那種非常痛苦,卻又驗不出任何外傷的那種,比如把有倒刺的細針刺入蛋蛋之內,那種痛苦根本就不是這些柔弱文官所能承受的。


    杜變做事是很講究的,要的就是證據確鑿,合理合法,鐵證如山。


    “看清楚,參加這次科舉院試舞弊案的是不是眼前這位崔年考生?”杜變問道。


    “是,是……”三個考官魂不附體,跪在地上拚命點頭。


    “你們胡說,胡說……”崔年厲聲道:“我當時根本不在場。”


    這話一出,白玉慶眼睛一翻。


    傻逼,蠢貨,不打自招啊。


    杜變朝旁邊記錄的東廠文書道:“把這句話記錄下來。”


    “帶崔氏管家崔野。”杜變道。


    片刻後,一個中年男子被帶了進來,身上依舊沒有任何傷痕,但目光渙散,意誌已經徹底崩潰了。


    東廠對他采用的是另外一種刑法,精神,心理和肉體上的刑罰。


    如果是崔氏大宅的管家,應該是不管用的,因為那人武功很高。然而這個崔野,僅僅隻是崔氏家族別院的一個管家而已,不管是武功還是意誌都沒有那麽強。


    被折磨了五個小時後,這位崔野管家也直接招供了。


    “崔野,看看你麵前這個崔年,是不是這次科舉院試舞弊案的主犯?”杜變問道。


    “是,是……”崔野道:“我就是奉崔年少爺的命令,去收買學政大人的隨從,去收買三位考官的。”


    崔年頓時要瘋了,眼睛冒火一般,指著崔野嘶吼道:“你胡說,你胡說……”


    管家崔野確實是胡說,命令他的是崔氏家族的二老爺,而不是崔年,他隻是一個少年,在這種事情上還做不了主。


    但是杜變很清楚,現在動不了崔氏的二老爺,否則就會引發兩個集團的直接大戰,得不償失。但是崔年這個小貓,卻是可以動一動的。


    雖然崔年是崔氏家族剛剛全力炒作的少年天才,但畢竟隻是崔孚的替補,還不是崔氏家族的中流砥柱。


    而且這次院試爭奪頭名失敗,加上還給陳平下跪,並且高唿崔娉婷人盡可夫,這崔年的前途也到此為止了。所以杜變動他的風險比較小,剛好能夠踩在崔氏家族的底線上。


    杜變道:“白千戶,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阻止我東廠辦案,還要阻止我抓崔年嗎?所以說你們的活做得太糙啊,抓人也是要講證據的。”


    白玉慶頓時要氣炸了,不過若讓杜變就這麽抓走崔年,他顏麵何存?厲鏡司又顏麵何存?


    “來人,把崔年帶迴厲鏡司,誰敢阻攔,格殺勿論。”白玉慶直接下令道。


    然後厲鏡司的武士直接收隊,要把崔年強行帶走。


    杜變頓時被逼到懸崖邊上了,如果今天讓白玉慶將崔年帶迴去,那東廠的顏麵就在他手上丟得幹幹淨淨了。


    頓時,他的手猛地舉起,道:“預備,有任何人敢把崔年帶出這個房間,格殺勿論。”


    雙方算是真正杠上了,一方代表厲鏡司,一方代表東廠,誰都不能退,誰都不能輸。


    這是膽氣和意誌的比拚。


    “格殺勿論,就憑你區區一個閹黨學院的小太監?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膽子?東廠有沒有這個膽子跟著你撒潑?”白玉慶冷笑道:“走!”


    然後,他直接讓人將崔年往外走,他倒是要看看東廠敢不敢殺人,倒是要看看東廠的人是不是聽杜變這麽一個毫無職權的小太監。


    就這樣,兩名厲鏡司的武士保護著崔年離開,邁出了房門,一個是百戶,一個是總旗,都不是小人物。


    “殺!”杜變一聲令下。


    “唰唰唰唰……”


    東廠的弓箭手直接彎弓搭箭,猛地射出。


    那兩個保護崔年的厲鏡司百戶和總旗官頓時大驚,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立刻拔出腰刀格擋。


    “噗噗噗……”


    但是,因為他們太自信東廠不敢動手,所以出手格擋太慢了。


    隻覺得胸口一陣劇痛,眼睜睜看著幾支箭活生生將身體射穿了。


    “殺……”


    又一波箭雨,直接將這二人射殺成了刺蝟。


    這兩名厲鏡司武官低頭看自己的胸前傷口,伸手摸了一下,都是血。


    完全無法掩飾驚駭的目光,然後轟然倒地死去!


    頓時,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一個厲鏡司的百戶,一個厲鏡司的總旗官,就這麽活生生在白玉慶麵前,在幾十名厲鏡司的武士麵前被射殺了!


    十六歲的崔年,直接嚇得渾身哆嗦,然後尿了,褲腿全部濕了。


    剛才那可怕的利箭,直接就從他臉頰邊上飛過,有那麽一秒鍾他覺得自己要死了,真正和死神擦肩而過。


    “立刻放下武器,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杜變厲聲道:“白玉慶,也不例外。”


    頓時,房間內外上百名東廠武士,全部舉起手弩和弓箭,瞄準白玉慶等人。


    厲鏡司千戶白玉慶眼睛爆睜到最大,完全不敢置信望著杜變。


    這……這人是瘋了吧,竟然真的敢動手殺人?


    這……這是瘋子啊!


    “杜變,你瘋了……”白玉慶嘶吼道:“你知不知道,殺了我厲鏡司的人就等於開戰。等於東廠向我厲鏡司宣戰,你小小一個閹黨學院的小太監,就算粉身碎骨也承擔不起這樣的責任,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杜變道:“我說過,我既然敢殺人,就承擔得起任何責任。”


    “我義父李文虺離開廣西的時候說過,隻要是深思熟慮過,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不管任何後果,東廠都可以承擔。所以若是因為殺了你一個百戶和總旗官,你厲鏡司就要和我東廠開戰,我隻送你幾個字,隨便,你要戰,便作戰!”


    頓時,厲鏡司千戶白玉慶活生生被噎住,他可沒有開戰的權力。


    “我東廠要是有任何退縮,便是狗娘養的。”杜變冷酷道:“現在,還有誰?還有誰敢阻攔我東廠抓崔年?出來!”


    全場靜寂,沒有任何聲音!


    除了白玉慶之外,其他厲鏡司武士甚至連唿吸都憋住。


    少年天才陳平望著這一切,盡管身體虛弱,但他卻被刺激得臉色通紅,望向杜變的目光無比的崇拜仰慕。


    大丈夫,當如是也!


    然而卻沒有人知道,對於杜變來說,抓崔年僅僅隻是開始!


    ……


    注:推薦票,兄弟們,拜求推薦票,我灌完咖啡再喝酒,繼續寫出更爽更刺激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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