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時間一長,我從周圍人的談話中,慢慢察覺到了一絲不妙,因為這名弟子已經越級了,不管這是不是戰術,隨著第二輪最後一場以苓蘢派的勝利為結果後,荗山派的也被pk之下後,選擇權又交到了茱山這邊。


    苓蘢派一直對於茱山有些不滿,兩山隔得不算太遠,但偏偏是茱山被選為了同盟會的比試地點,其實更深層次的道理大家都明白,茱山的曆史悠久,自然底蘊渾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可見苓蘢派掌門的小氣。


    不過等這個名為柳清寒的苓蘢派弟子指名叫我身邊男孩上場的時候,我和華春山的表情都有些尷尬。


    “在下聽師弟們說,這位小兄弟的武功了得,特想領教一番,不知小兄弟意向如何?”


    “師兄!他分明就是在騙人!華掌門根本不長那樣,他肯定是找了個老頭來戲耍我們!”其中一名弟子突然在台下大聲嚷嚷了起來,卻是立刻被苓蘢派的鬱掌門的一巴掌給攔了下來,“孽障!撒謊也要撒得像一點,人家沒事故意來戲耍你幹嘛?你很有名嗎?”


    鬱掌門訓完話,對著台上的柳清寒招了招手示意他下來的同時,他對著華掌門這帶著抱歉的語氣說道:“弟子頑劣,如有冒犯,請多包涵。”一場看似是鬧劇的挑戰也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但外圍的人群中此時卻是炸開了鍋,因為一個爆炸性的傳言在其中瘋狂地流傳起來,說:“茱山弟子毫無實力卻被不明高手救走。”、“街上驚現易容二人組,借機敲詐不成身份暴露。”內容是越傳越離譜。


    但在指指點點中,一些認出男孩就是那天在街道上看到的那人後,華春山趕緊把我身邊的男孩叫了過去問起了話。


    “你下山以後都遇到什麽事了?”男孩被那名老者叮囑過要保密身份,所以他把事情的原委大致都告訴了華春山,唯獨對於老者的身份,他卻隻字不提,隻道並不認識他是誰。


    “那也就是說,可能是什麽高手路見不平出的手?雖然這不是什麽怪事,但現在如果找不到這人那的確是說不清楚事情了。唉,這怪我,不該叫你下山去的。你怎麽就這麽傻啊,把話說清楚也不會吃這些苦頭了。”華春山雖然對於男孩的判斷力有些不滿,但事情已經出了,現在可不該是再怪他的時候。


    看著剛才被打了巴掌的弟子眼中閃過的狡黠之色,這明顯就是苓蘢派設下的圈套,如果一處理不當,那便是萬劫不複。


    “如今也隻能是你上場了,你放心,一會兒你隻要能打出象征我們茱山身份的武功招式就可以了,越招牌的招式越好,如果他要借機傷人,我會出手保你的,輸贏不要緊,你明白了嗎?”


    男孩點點頭,如今他是會武功的,對於師父給他的教導,他相信就算是打不過,保全自


    己還是有希望的,而且這事情的確是因自己而起,那麽現在當然是要由自己去解決了。


    華春山隻知道他是個練不了武的孩子,不過現在隻要證明他是茱山的弟子就足夠了,其他的流言頓時就會不攻自破,暫時壓住場麵,之後的事,他經過詳加的調查定會水落石出,苓蘢派這次潑的髒水,他是怎麽樣也不會接下的。


    人群中眾說紛紜,華春山為了這個話題不再發酵,提起內力用在場都能聽清的聲音說道:“各位,在下茱山派掌門華春山,對於大家的猜測我有些不敢苟同的地方,事實勝於雄辯,這孩子的確是茱山派的弟子,隻是入門較晚,現在多是幹些傭人的活,對於武術的教學沒有開始多久,但是大家既然這麽好奇,那這一場就由這孩子來上場。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頭,不論最後的勝負,是茱山的弟子就是茱山的弟子,多餘的閑話還望大家不要亂傳了,至於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也會追究到底的,如果弟子真有什麽過錯,那自然是由我華春山一個人來扛了,諸位江湖好友何必對一個孩子過意不去?”


    華春山說話的時候雖然滿臉的和氣,但是一派掌門的強大氣場讓這段看似平常的發言有了不同的分量,特別是最後一句話,此時聽在鬱掌門的耳朵裏有了完全不一樣的味道。


    短暫的插曲很快結束,其他門派此時都是處於旁觀的態度看待這件事情,茱山派和苓蘢派的事情大家都是略知一二的,隻要不是什麽正麵的衝突,他們是不太會插手的,畢竟這種事情做了總會得罪一方,基本上是不可能做到兩邊都兼顧的。而且他們也很希望可以更多地看到這個苓蘢派二把手的真實實力,以及好奇於這個小男孩究竟是否有他的特別之處呢?


    而當男孩在眾目睽睽之下磨磨蹭蹭地走上擂台後,這場戰鬥也就預示著要開始了。


    “比賽開始!”隨著裁判的一聲令下,男孩神情緊張地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對麵前的“威脅”他是一秒都不敢移開自己的視線,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你,叫什麽名字?”預想的攻擊並沒有來到,麵前的柳清寒連戒備都不戒備一下,仍是一手扶著劍柄,站在原地好奇地打量著自己。


    “穆秋賦,額,穆,就是禾木偏旁的那個穆,秋就是秋天的……”男孩笨拙地介紹完自己的名字,換來的卻是對方略帶譏諷的笑聲,他有點不太明白這人究竟在笑什麽,但轉而又重振精神,再次警惕起了他的每一個動作。


    柳清寒笑夠了,也覺得這樣拖下去反而對自己不太有利,連劍鞘都沒出,就拿劍尖頂向了穆秋賦,這本是一個試探,誰都可以看得出來。如果真像那幾個師弟所說,這男孩似乎是剛剛重傷痊愈,如果有人說這樣的弟子隻是一個剛剛入門的角色,這樣的鬼話又有誰會信呢?


    這個


    理由本就很可疑不是嗎?就算是茱山派的一名正式弟子,那他又是怎麽受這麽重的傷呢?這對於一個門派弟子來說,他能傷到連內力都使不出,那要麽是武鬥中被重創,就是被人下了毒,那他這樣好端端地跑到大街上來?


    但華掌門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敢這麽說話,那必然是有他的底氣所在,如此看來撒謊的必定就是那個救了男孩的高手,世界之大,碰上這樣的事情也隻能說是自己的這幾個師弟比較倒黴,不過既然這傻小子之前說的話是真的,那他必然是一點武功都不會的,自己此時也不好下太重的手了,但是又要做到不讓他用出茱山派的招式,這樣才能讓茱山做到完全的啞口無言,吃下這次的啞巴虧。


    這是柳清寒早就盤算過的東西,這時候隻不過是為了消遣他又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殊不知穆秋賦早已閃過他的攻擊,一招“流星趕月”帶著極致的速度仿佛要劈開阻擋它的空氣一般直衝向了柳清寒的心口。


    劇烈的惡寒讓柳清寒的精神很快振作,對於這個年紀比自己小上很多的男孩,他的這幾個動作的確讓自己有些驚訝,這小子哪是不會武功!迅速抓住劍招中的破綻逼退他後,柳清寒在內力的幫助下將長劍往旁邊用力一甩丟棄了劍鞘後,大跨步衝了上去。


    穆秋賦現在滿腦子都是寧前輩教他的劍法,這幾天的時間裏他可不是在混日子,從早到晚隻要能逮到空餘時間,他就會去練習劍法,此時出招可以說是出自本能。但師父給他的叮囑又是要使用茱山劍法,這下他可頭大了,與茱山劍法的對比也是寧別授課的一個環節,這些劍招的漏洞在經過寧別的推演後他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所以本質上來講柳清寒的動作他是可以預讀出來的,隻是為何他要這般破解自己的劍法?


    現在的柳清寒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手下留情,這樣的情況即使是華春山現在都有些看呆了,這,還是那個穆秋賦嗎?麵對巨大的阻攔,柳清寒根本不給自己機會使完哪怕一招一式,但這些破解方式又是有悖於寧老先生之前展示給自己的東西,果然,這就是室外高手與一個門派弟子的差距嗎?


    男孩為自己的靈光一閃感到欣慰,沒錯,這柳清寒雖然厲害,但對於武學的理解絕對沒有寧前輩深刻,那方式也自然是不會完全一樣的,可是……


    男孩又是一愣,險些被柳清寒的劍給刺中,在幾番交手之後,他猛然又醒悟了一件事,這其實就很像是做事,不管是燒菜也好、工作也好,一個人的思維是有定式的,就好像一套劍法給不同人去使,它的破解方式可能就是不一樣的,或者說這種方式對於另一個人來說就不是最優解了,畢竟人的情況不同反應也會不同,也許你的這招就反而會被對方反製這隻是個陷阱。


    所以,要想預讀他的動作,我就必須先摸清他的劍路,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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