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話是否真的有用,蘇越說到第三遍的時候,唐晟竟真的動了動眼皮。


    蘇越驚喜道:“哥!”


    唐晟:“公主……在哪裏……”


    蘇越忽悠道:“她要去突厥等你接她呢。”


    唐晟:“給我……鏡子。”


    蘇越連忙去拿。


    玉製的鏡子比銅鏡還不如,說是鏡子不如說是個擺件,唐晟一遍又一遍撫摸它,摸到第五遍的時候,摸出不對來了。


    唐晟:“越兒,你看看這鏡子上是不是畫了什麽?”


    蘇越舉起鏡子,對著光對了半天,“好像……誒?”


    她又舉著出去給洛崢看,兩人嘀嘀咕咕研究了半天,主要爭論就圍繞在哪個拱形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二人得出結論,是山,拱形右上畫了一把小刀。


    蘇越:“她是不是說,嶺南右上這個地方,李垣要砍我們?”


    洛崢:“李垣既然答應了公主放過唐家,應該不會言而無信,畢竟公主還沒有出發。”


    蘇越:“難道有寶藏?”


    洛崢:“還是小心些為妙。”


    唐晟像是聽進了蘇越的話,果真好轉了起來,耽擱了五天後,一行人這才又上了路。


    在路上走著走著,就近了正月。


    新年裏不會有人做生意,這時他們才剛過山西的絳州,絳州刺史很是客氣,給他們尋了間小院湊合著過了這個春。


    過了春節,也就意味著公主這就要出嫁了。蘇越胡扯的什麽公主等唐晟,不過是妄言罷了,和親公主出逃,賠上的,是兩地將士百姓的骨肉血淚。


    這年,李垣改元開業。


    絳州不如長安富庶,去年才受了荒,到了元宵節也隻有寥寥花燈,蘇越與洛崢牽手走過絳州的大街小巷,才發現過往在長安真是井底之蛙,大周說是百廢待興也不為過。


    蘇越又有些憂愁起來:“疏言,你以後不要再打打殺殺了好不好,誰知道會碰見什麽麻煩呢?咱們還要遊遍山水呢。”


    四下無人,洛崢輕輕點點她的鼻子:“好啊,送過嶽丈,我便再不接那些活計了,咱們去揚州看瘦馬。”


    開業元年二月,路上晃晃悠悠二月餘,幾人終於進了嶺南,再走一二日,即到唐岐任職之處。


    若是他們沒會錯闔澤的意思,這也正是到了闔澤所示之地。洛崢與唐晟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嶺南到處是山,若是有刺客,想要埋伏在哪裏都容易得很。


    直到夜幕,也無事發生,幾人便在附近尋了個小鎮打算歇一晚。


    這鎮子真是小,說是村子也不為過,可偏偏鎮裏又有個能落榻的酒肆。


    大概是生意太差了,一見有客人來,小二眼睛都亮了,趕忙衝上來問客人點些什麽酒菜。


    洛崢客氣道:“不必了,給我們三間上房就好。”


    方圓幾裏了無人跡,他們心裏又揣著一分警惕,哪敢吃外麵的東西。小二聽他們不點酒菜,有些蔫吧,隻好領他們進了房。


    時辰還早,唐岐便叫他們先來商議些事,幾人在屋子裏才坐定,小二又在外敲門道:“客官,要些熱水嗎?”


    洛崢與唐晟對視一眼,唐晟道:“來一些吧。”


    第41章 埋伏


    不多時,有人在門外吆喝,洛崢打開房門,一名壯漢拎著一壺茶進來,屋子裏這麽多人他也並無什麽意外,反倒抬起頭環視了一遍諸人,放下茶就出去了。


    唐晟打開蓋子端詳茶葉,笑道:“上等的碧螺春,店家真是大手筆。”


    又倒出一杯來,仔細端詳這茶水。


    那壯漢實在不像個普通夥計,這店處處透著詭異,沈夫人也六神無主起來:“咱們當真要在這留宿?”


    唐晟:“若是針對咱們而來,隻怕現在也出不去了。既如此,咱們今晚就不要分開了。”


    洛崢起身往外走:“我去馬車裏把咱們的幹糧取來。”


    唐蘇越像條尾巴一樣跟上去。


    唐晟所料不錯,洛崢才下樓,那剛剛送茶的壯漢就攔住二人問:“天色晚了,客官還不歇息嗎?”


    “我們的細軟落在了馬車上,現在要取來。”


    那人見出來的隻有他們二人,也沒有再攔,小二斥責漢子道,“客官去哪輪得上跟你報備嗎?還不快帶客官找馬車去。”


    看似客氣的又將洛崢與蘇越置於他們的眼皮底下。


    洛崢去摸摸馬兒,馬兒很好,客棧的人還沒喪心病狂的對馬兒下藥,當然,也有可能還沒來得及。


    蘇越想趁機說些悄悄話也不成,取了幹糧就不情不願的迴去。


    才進房門,洛崢就塞到蘇越手裏一個東西,蘇越低頭一看,是一把匕首。


    蘇越用氣音悄悄說:“這不是,妍妍的那把嗎?”這匕首正是蘇越在臻州魏府見過的那把,魏王贈予魏妍的信物。


    洛崢也壓低聲音:“這是個寶貝,收好,若是待會兒發生什麽事,你帶著嶽父嶽母去那邊。”洛崢示意櫃子後麵,“躲好,實在危險便從窗口跳下去,”


    蘇越看向緊挨窗邊的櫥櫃,為難的歎口氣,心道自己躲好都不知能不能辦到,還要照顧父母。以後還是要找機會跟洛崢學個一招半式。


    幾人都不敢寐,熄了燈隻靜坐在桌邊,唐晟守著窗邊,洛崢盯著門口。


    蘇越剛開始還很警惕,但連日奔波真的十分累人,她守著守著就打起盹兒來。


    也不知到了幾更,蘇越被洛崢一巴掌拍醒,她一抬頭,正看見一個小管子從門上插進來。


    唐晟悄無聲息的大開了幾扇窗,才剛打開,外麵的人就等不及破開了門,一柄利刃橫劈而下,洛崢向左邊一閃,伸手捏住刀刃一彈,那人便被震的後退一步,站穩笑道:“洛大俠果然不同凡響,大人的意思,本是叫各位死在夢中,也少吃些苦頭,可諸位飯菜不進,睡覺都不肯,這也怪不得灑家了。”


    唐岐高聲道:“我們受皇帝之命而來,你是何人,竟敢謀害朝廷命官!”


    “這可對不起啦,大人,小人也正是受了皇帝之托!”說著一揮手,他身後竟還藏了十來個人,如此看來,這小山村的酒肆,就是為了誅殺唐家而設的局。


    眼見著屋外的殺手要衝進來,洛崢橫過溯痕,舉在身前向外一步,把領頭的殺手逼出房門,唐晟緊隨其後,一手持劍,一手替蘇越合上房門。


    第二次經曆這種事,蘇越冷靜了許多,她抖著手把門堵死,抬眼看窗子還開著,便又想關窗戶,剛一冒頭,一支箭破風而入,嚇得蘇越扯住沈夫人就撲倒到地上。


    這樣不行,蘇越心中發急,蹲著移到窗前,想著大不了不要這隻手,一咬牙,伸出胳膊把窗關上。還好她還沒倒黴到那種程度,並未被射到手臂。


    三人蹲著躲在櫥櫃後,聽著外麵陣陣刀戟聲,冷汗直流。


    洛崢與唐晟這邊也並不樂觀,對方很清楚他們的底細,派來的殺手個個都有點本事,何況人數眾多,洛崢與唐晟一人對付四五個人,也有些吃力。領頭的漢子是這群殺手的頭目,唯有先殺了他才有勝算,洛崢認準這點,無論被幾人圍攻,溯痕的焦點從來都指著這頭目。


    那人被洛崢纏的無法,沒料到這二人如此難對付,手下死傷過半,二人還毫發無損。他便想要換個打法,先製住樓上那幾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他朝手下喊道:“上樓!殺唐岐才能立功!”


    殺手們一聽此言,連忙要往樓上走,這時唐晟便感念這臨時搭的酒肆的好來,木頭搭的的樓梯,唐晟一劍斬去,樓梯便坍塌下來,兩個殺手跌落到地上,傷了腿,一時難以站起。唐晟趁機了結了他們。


    這時殺手也隻剩下二人,小頭目慌了神,也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轉頭便要往門外跑。洛崢怎能讓他跑掉,身形都未動,一轉手腕,這人便成了溯痕劍下的亡魂。


    殺手都死了,洛崢臉上掛著血,一步步朝櫃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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