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懦弱,可是我不能放棄掉你,你是我唯一的弟弟”無痕說得沒錯,自己的確是懦弱,倘若當初他堅決一點,現在大家都不用這麽痛苦了吧。


    “不要這麽虛偽了好不好,無際,真正舍不得放棄我,你為何不成全我?說不出話來了吧,嗬嗬,你放棄不下的永遠隻有你自己。”無痕冷冷地看著無際,什麽大義親情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無痕,我們不能在一直錯下去了。用別人的未來換來的自由,你我承受不起。這份愛的自由,這份恨的自由,真的會是自由嗎?”無際一直想勸勸無痕,他希望無痕想通,這樣自己也能帶著他安然的離開,至少兄弟之間能有個好的結束。


    “錯?為什麽錯總是在我,為什麽別人能頂天立地的生活,為什麽我就隻能活在夜晚”


    “無,無痕,我們”


    “我們,哈哈,你知道嗎?夜晚時分,每個人都在夢鄉,我才蘇醒過來,我開心的準備享受自由,可是卻很孤單,沒有想像的熱鬧,沒有想象的美好。你體會過夜深人靜,一個人閑逛在街頭和天界的那種無助恐怖嗎?嗬嗬,你有愛的人,在白日裏恩恩愛愛,你有好友,在午後把酒言歡。而夜晚裏的我,卻沒有任何朋友。無際,我受夠了,我想看見太陽,想日出而作,交友做事,更想日落而棲,進入夢鄉……”


    “無痕,不要再說了。是我對不起你,哥哥也沒有辦法,我們是雙生子,我們選擇不了命運的安排”聽到無痕這麽說,無際的心好疼,自己完全能體會到他現在的痛苦。


    “哈哈哈,無際……這是我們第一次這麽見麵,也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本來以為今晚就是我自由的時刻,這副身體也徹底的屬於我了,可是你們卻總想著自己,處處阻攔我。現在,你們成功了,很開心對吧?”


    “無痕,我並未想過要害你。你可知賭咒換靈識的傳言,本就是謊言。它隻能讓靈魂遁入魔道而已,成為魔道的階下囚。魔君為了增長能量,故意布下的局罷了”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無際你騙我,到現在你還想著騙我。明明有人就成功過,而且我付出了這麽的努力,還天時地利人和了。”無痕發了瘋的搖晃著無際,他肯定是騙自己的,不過是為了自己死心罷了。


    “傻弟弟,你忘了,我們的本身是上神,是仙體嗎?”


    “哈哈哈哈哈,對啊,我怎麽把這個忘了,哈哈哈哈,都怪你,都怪你。你就是想束縛住我,束縛住我。”無痕放開了無際,看來這一生他注定沒有自由,哈哈哈……


    “對不起,無痕,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別無選擇”


    “無際,你好狠心……鳶尾你知道嗎?最狠心的不是我,不是我”無痕笑著迴頭看著鳶尾,他也喜歡這個夜晚陪著自己的女人,可是她的心從來沒給過自己。


    “無際?無痕?樊傑啊,原來你們是雙生子,為何你不早點告訴我,為什麽不能早點告訴我”鳶尾顫顫巍巍的走向二人,還真是可笑,她這一生是做錯了什麽嗎?她想要一份愛就這麽複雜嗎?


    “鳶尾,無痕,對不起。這些年我真的做錯了許多。姽嫿,開始吧……”無際跟姽嫿點點頭,便朝鳶尾和無痕跪下,與其說無痕狠心,倒不如說自己自私,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樊傑,想好了嗎?”姽嫿靠著門淡淡地問,眼眸低垂,終於等到樊傑說真話了吧。


    “恩”


    姽嫿點點頭,抬手一揮,無痕和鳶尾分別坐在秋千上,這個秋千懸掛在半空中,繩子上長滿了綠色的葉子,姽嫿也坐在鳶尾旁邊的秋千上,他們眼前和腳底是一片白色,白得恐怖,白地心裏發慌。


    “嫿兒,樊傑呢?樊傑呢?”鳶尾手抓緊著繩子,扭頭問著姽嫿。


    姽嫿不語,努力的蕩著秋千,心真是個複雜的東西啊,何不像這秋千一樣,可以高高低低,但始終不忘原點呢?


    “鳶尾,這才是夢境,一會無論看到什麽,你都不能動,故事結束後,你會有個選擇。我,我隻能送你們到這裏,剩下的事情就像一把枷鎖,而你就是那把鑰匙”姽嫿認真的看著鳶尾,她本不想讓鳶尾走到最後一步,可是樊傑的懇求,夢魘老鬼的提醒。唉,既然決定了要知道真相,就由不得後悔。


    “千姽嫿,你當真忍心看她受傷害?”無痕也蕩起秋千,朝著姽嫿大吼。事已至此,真的不希望自己唯一在乎的人受到傷害。


    “嗬嗬,你下手傷她時,有不忍過嗎?你利用她時,有不忍過嗎?你欺騙她時,有不忍過嗎?”姽嫿不急不忙的說著,這個世界上對鳶尾最不忍的就是自己,隻要鳶尾願意,她可以停止這一切。


    無痕被姽嫿這一說,便不再多言,是啊。自己也是一個自私的人,傷害了鳶尾這麽多次。又有什麽資格去說別人呢?哈哈哈


    “說不出話了吧,當你想要什麽時,就該想想不顧一切的代價。安安靜靜地呆著吧”姽嫿迴首,手指微微動動,無痕便被藤蔓綁住了,他隻是看看,並不做掙紮,停下了秋千,側頭呆呆的看著鳶尾。


    “嫿兒,我是不是太傻了?你們都在說著我聽不懂的話,你們的愛好沉重啊,愛得我傷痕累累”鳶尾低下頭,看著望不到盡頭的深淵。


    “鳶尾,我”


    “好啦,嫿兒。我們開始好嗎?樊傑不是也讓你開始嗎?我不想迴頭,你也不要勸我了”鳶尾抬起淚眼,認真的朝姽嫿笑笑,知道姽嫿是為了自己好,可是她不想停步了,既然來了,就一定要帶一個結果走。


    “恩”見到鳶尾這樣,姽嫿不再多言,挽留自己做了,也不遺憾。


    無痕看著這樣的鳶尾,想說些什麽,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姽嫿閉上眼睛,眉心紫色的夢字閃閃發光,穿著紫色紗裙的她,被很多靈力縈繞著,美得精心動魄。鳶尾開心的笑了,淚水也刷刷的流下,她祈求上天,一定要讓這樣的姽嫿一直幸福的活著。


    無痕眼裏也閃過驚訝,夢魘王的能量真是巨大,可惜這輩子自己都沒有這麽一天,沒有自由,沒有保護的能力。


    突然姽嫿睜開眼睛,長長的睫毛上有紫色的小精靈跳動,她抬手,衣袖輕輕一揮,鳶尾們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畫麵,裏麵的故事讓鳶尾僵住了臉上的表情。


    一個穿著白布衣,背著裝滿藥材的背簍的男子出現在畫麵中。他迴頭朝鳶尾笑笑:


    我真名叫無際,有一個弟弟,他叫無痕。我和無痕是雙生子,我屬於白天,無痕屬於夜晚。噓!這件事天界並不知道,這是秘密喲。


    以前我並不在乎這件事,也沒太在乎這件事。甚至於我一點也不想了解這個弟弟,我們這麽相安無事的活著,也挺好。


    直到我遇見了一個女孩,還記得第一次見麵時,感覺她傻傻唿唿的。她想闖入仙界去玩,被天兵一直阻攔,無功而反可不是她的性格。所以剛采藥迴來的我,成為了她盯上的目標,她幻化出本身,以一株鳶尾花的樣子呆在我的背簍裏。這便是我和她故事的開始…


    (接著畫麵一轉,鳶尾的手也越發的抓緊了繩子,再看過往,居然是這麽的痛……)


    一路迴到了藥閣,自己不禁感歎今天的收獲還真很大。放下背簍,我才發現自己背簍裏多了一株特別有靈氣的鳶尾花,嚇了我一跳,它看起來開得特別漂亮。


    “我就不拿你做藥材了,諾,你就,你就先呆在這水缸裏吧,一會我給你尋個花瓶”我把鳶尾花放在水缸裏,準備曬曬藥材,再來打理它。


    “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不一會兒,正翻曬著藥材的我,聽到有人唿喊,趕緊尋聲望去,便看到一個穿著粉白色衣裙的女孩在水缸裏撲騰著,救人要緊,我趕緊跑了過去。


    可是,這一水缸又不會人淹死,這女孩為何表現得像在河水裏一般。我搖了搖頭,還是伸手把她從水缸裏撈出來。真搞不懂就這點水,還怕被淹死?“姑娘,你為何要在我水缸裏玩耍,這可是難得的露水”


    她拍拍自己身上的水“真是個不懂憐香惜玉的人,你賠我裙子,賠我裙子”說著還瞪著我。


    “菇涼,明明是你自己掉入我的水缸,我不僅救了你,還沒要你賠我露水,你居然還要我賠你衣裙”我無奈的說著,怎麽會有這樣的女子,當真以為他是藥師中性情最溫和的。再說,就這樣濕答答的模樣完全不值得我憐香惜玉的人好吧……


    “我自己掉進去的?是你趁我睡著了,你把我丟在水缸裏的,你現在還抵賴,嗚嗚嗚”


    她說著說著哭了起來,我迴頭一看,哦,原來她是那一株鳶尾花啊,怪不得如此有靈氣,聽著她哭著,心裏真的很煩,隻好揚揚手。


    “不要哭了,我賠你”


    “真的?”


    見她立刻收迴了眼淚,我真的覺得她就是個小騙子。算了,還是快點將她打發走吧。


    我點點頭,轉身走進後院,吩咐藥童去霓裳閣給她帶一件衣服迴來。等我出來時,發現她竟然坐在桌邊,吃著我好不容易從人間帶迴來的桂花糕,這可是我最舍不得吃的食物。


    “菇涼,你懂不懂禮儀啊?”我剛一伸手準備奪迴我的桂花糕,她卻比我快一步,將那一盤桂花糕緊緊地護著。


    “唉,給你給你,說說吧,你怎麽會出現我的背簍裏,來藥閣有什麽企圖?”看著她這副模樣,我無奈的搖搖頭,自己怎麽招惹了這麽個麻煩。


    “我快要成為上神了,決定先來找找路,以後我也會常住這裏,我怕會迷路”


    “呃呃……你是私自進來的?那為什麽選擇到藥閣來,而且準上神是有安排的,你以為這裏是誰都可以住的?”真看不出,這樣子還能成為準上神。


    “你以為我想來啊,要不是我一不小心睡著了,還害得我被水淹”她吃著桂花糕嘟囔著埋怨。


    “哈哈”聽到她睡著了,我不禁覺得好笑,那背簍裏的藥材這麽難聞,居然還可以睡得著。而且水缸裏的水很淺,還能被淹??。這樣的智商,為何能成為準上神???匪夷所思啊。


    見到我笑她,她便又開始大哭起來“你還笑我,你還笑我,你賠我衣服,這是姽嫿給我新做的”


    我一聽到她哭,頭都大了,女人啊,就是麻煩。姽嫿?千姽嫿?“你認識嫿靈山女千姽嫿?”


    “恩,她是我姐姐,我不管,你賠我衣服,嗚嗚嗚”


    難怪有上神資格,前段時間姽嫿向天帝要一個獎勵,原來就是讓這小妮子成為上神,嗬嗬,有意思。


    “師父,衣服到了”


    “恩,給她吧”我趕緊讓藥童把衣服遞給她,這女人哭起來真讓人心煩,一會兒有人來了,還以為我欺負她呢。


    “師父,那我先去熬藥了”藥童放下衣服,便朝後院走去。可是她還是不依不饒的哭著。


    “行啦,不要哭了。衣服到了,去換上吧,這可是天界霓裳閣做的衣服。換上就快點離開,否則你姐姐會受到處罰”聽到我這麽說,她才停下哭泣,恨著我,拿著衣服,還有桂花糕朝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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