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藍出局了?


    收到這一消息的陸平川感到自己仿佛是被一桶冰水從頭澆到了腳後跟——為什麽他會突然退出內測?是遇到了襲擊還是另有隱情?為什麽偏偏是薑藍?而且是在這麽個陣營指揮核心岌岌可危的節骨眼上?大腦空間瞬間就被無數問題占領,但毫無頭緒的係統通知卻讓思路陷入了死角之中。陸平川正想迴到指揮室從電腦上調取薑藍最後的軌跡,卻見夏嫣急匆匆地趕來,劈麵問道:“你也收到消息了?”


    陸平川望著同樣一臉茫然而凝重的夏嫣,強令自己克製住此刻紛亂如麻的心情,點頭表示肯定。夏嫣參與了下午押送文傑他們的行動,但卻沒有加入視頻會議,對剛剛發生的一切還不知情,當下便皺著眉追問道:“你們下午到底說了些什麽?出了什麽事了?”


    “沒什麽大事,就是有些誤會,應該跟這次的事件無關。”陸平川急著迴指揮所查看薑藍的行動坐標,當下對夏嫣搪塞道。然而夏嫣豈是他能夠輕易蒙混過關的類型,見陸平川閃爍其詞,夏嫣轉身一巴掌就將他推到了牆角:


    “沒什麽大事?沒事你幹嘛下令讓文傑和冰兒閉門思過,還不許其他人跟他們接觸?沒事為什麽鍾銘從指揮所裏出來後就一直掛著副見了鬼似的哭喪麵孔?沒事為什麽薑藍要這麽急著出發?你們到底在謀劃什麽?”


    “……沒有謀劃,真的跟現在的情況沒關係。”陸平川閉上雙眼,強抑著滿腔亟待發泄的情緒,選擇不與夏嫣正麵交談。見陸平川堅持不肯道出會議內容,夏嫣退後一步,冷然道:“連我都不能說?”


    “現在我也不知道,有結果以後……會通知大家的。”從夏嫣的束縛中擺脫出來,陸平川逃也似的一頭紮進指揮所內,將大門緊閉,令自己困於這鬥室間的重重黑暗之中。


    薑藍最後的行動軌跡很快便已查明,他看起來的確是在行往老陣地的路上出了事——從電腦屏幕顯示的斷點坐標位置來看,直到下午5時30分以前,他都在井然有序地向凱撒老陣地方向推進,可到了下一個節點時,他的行進方向卻微微朝北方偏離了一些,然後便在那裏停留了將近一個小時,隨即坐標便永遠定格在了那裏,聯係人一欄中的“sapphire”也隨之暗了下去。


    不管是遭遇了伏擊還是另有原因,總之薑藍消失的證據線索,應該就在屏幕上那個微光閃爍的坐標點上了。陸平川沉吟片刻,決定還是要一查究竟。不管這隻是一次獨立事件還是早有預謀,但隻要薑藍消失的原由沒有被查的水落石出,凱撒這邊兩個陣地已然惶惶然的人心便不可能再次安定下來。


    “徐建功、方誌堅、丁桃還有何韜,你們四個跟我走一趟。何韜,帶好陣地裏的犬狼。”思忖了一番行動人員名單後,陸平川刻意規避了所有核心成員,叫上了四個並不算太熟絡的隊員。不知道前方是否設有埋伏,自己單獨前去探險是不明智的,但此時此刻的陸平川也同樣不放心把這一任務交給其他人,或者在自己的隊伍中安插已經得知“飼料場”情報外泄的知情人。薑藍消失的時機太蹊蹺,他不得不多留一份心思在防備內部可能發生的人心聚散上。


    一行人很快便打點好了行裝,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陸平川戴上了夜視眼鏡,正打算帶隊出發時,卻見夏嫣從陣地另一頭火急火燎地走了出來,一把攔住他道:“你到底在發什麽瘋?明明知道可能有危險,還要自己帶隊過去?”


    “這件事必須盡快查明,我身體已經完全恢複,戰鬥力沒有問題。”見夏嫣還是在為自己擔心,陸平川的心中不期然劃過一絲感動,但很快,拒絕再次相信任何人的心理暗示還是占了上風,“我們隻是去調查一下,前哨那邊已經迴複,克拉蘇這兩天沒有什麽大動靜,就算遇到一兩個敵人,我們這邊的戰力也不至於全無勝算。”


    “……你到底在忌諱什麽?”夏嫣伸手摘下陸平川臉上的夜視眼鏡,終於看清了他眼中深刻的疏離和防備,“讓我去不行嗎?讓鍾銘去不行嗎?或者大家商量以後分別帶隊配合搜查不行嗎?下午的會議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隻是過了半天,你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人多眼雜,迴來再說。”陸平川瞄了一眼在陣地外不遠處等著他的其餘四名隊員,用眼神示意夏嫣不要再追問,“總之……守好營地,我們很快就會迴來。”


    一行人在月光的籠罩下很快消失在了叢林深處,夏嫣目送五人的身影融入眼前如漆色般深沉的黑暗中,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卻感到林中的夜風寒意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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