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槍聲響起的同時,陸平川連忙向前一撲倒進沙丘背後的低窪處,就近隱藏起了自己的行蹤——在這種地方遇到槍響,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待過了幾秒鍾後,確定自己並沒有暴露蹤跡,他這才小心翼翼地冒出半個頭,打探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從剛才胡狼躥出的灌木叢裏走出了兩個人影,其中一人快步走進胡狼的屍體,在確定獵物已經死透以後,便倒提著狼腿,將狼屍拖了迴去。另一人至始至終都端著槍在四周張望巡視。雖然因為距離太遠,看不清楚二人的長相,但陸平川還是一眼瞥到,兩人手臂上貼著的袖標,分明是黑羊滲透組的顏色。


    原本隻是個輕鬆愉快的狩獵任務,卻不想半途變成了遭遇戰。陸平川此時無心揣摩維克托是故意帶他來這裏還隻是湊巧為之,他隻知道,現在撤離極有可能暴露自己和維克托的位置,而倘若自己選擇進攻,則是一次非常有利的削減黑羊組人手以及單兵奇襲的實驗機會。


    幾乎完全沒有猶豫,陸平川已經在心中下達了“幹一票”的決定。他將掛在肩膀上的背包慢慢褪到地麵,輕聲打開想看看維克托有沒有良心發現給他留些個稱手些的武器。然而背包一打開他險些笑出聲來——除了步槍以外,維克托把他留在軍火交易場地下暗室裏的幾乎所有武器裝備都放在了裏麵:除了手槍跟彈夾以外,居然還有那四台他從傀儡遊騎上拆下來的寄居蟹機器人!


    有了武器撐腰,陸平川的膽子明顯壯了起來,他掏出遙控器,啟動了其中兩台寄居蟹,將它們推上頭頂的沙丘並打開攝像頭,遙控著它們朝著那片未知的灌木叢爬去。


    通過寄居蟹傳迴來的畫麵,陸平川漸漸看清,灌木叢內部隻有兩個人,此時的他們正在切割那頭倒黴胡狼的屍體。陸平川遙控寄居蟹就近鑽入灌木下的沙地中,隻露出了攝像頭,用來觀察二人的動靜。


    兩人對身邊發生的微小變化毫無所覺,仍在興致勃勃地切剝著胡狼的皮,並用打火器將收集好的幹柴點上火。柴堆上的狼肉漸漸冒出香味,陸平川咽了口唾沫,並不為所動,直到兩人開始動手撕扯起肉開吃起來,他才最終確定,這裏隻有兩個目標,不會再有更多的麻煩了。


    明確了對手數量,接下來就是如何獵殺。陸平川將背包就地埋進沙子裏,一手拿著手槍一手拿著遙控器,嘴裏咬著匕首,開始按照躲避維克托追捕時練就的隱藏身法一點一點地爬向二人所在的灌木叢——二人雖然是麵相而坐,但因為灌木掩蔽和篝火燎煙的關係,陸平川仍是在寄居蟹的幫助下,於他們吃飯之際抓住了無數次瞬間的視覺死角,成功進入了距離他們隻有五米距離的另一處灌木叢內,作為最後攻擊發起前的藏身地點。


    “媽的,真膻!”其中一個剃著平頭的大個子在啃完了一條狼腿以後,“呸”的一聲吐了一口唾沫,扔掉了手中的骨棒,“要不是被那臭小子逼到這份上,爺特麽用得著吃這玩意兒?”


    “有命吃就別抱怨了,想想那些在主城裏被活活烤熟的兄弟。”坐在他對麵的漢子留著一截山羊胡,正慢吞吞地朝嘴裏塞著肉,眼神疲憊,“那天要不是我覺著氣氛不對,硬拉著你拖在後麵看看風頭,咱們哥倆也早就是燜鍋裏的焦屍了。”


    “那個王八蛋,我****祖宗!”平頭漢子似乎被戳中了痛處,將雙拳往大腿上狠狠一砸道,“知道他心狠,沒想到他連自家兄弟都能下手……我們,我們這些人對他有啥害處啊?打主城的時候哪個不是替他賣命效力?哪個不是流血流汗?我們圖什麽?不就圖有個主心骨罩著,能平平安安領個獎金迴去嗎?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居然……居然為了獨吞獎金燒死那麽多兄弟……我……我真的……”


    平頭男說著說著竟然哽咽了起來,山羊胡的表情依然呆板,仿佛麵部肌肉已經失去了表達情緒的功能,他拍了拍平頭男的肩膀,將手中的水壺遞給他道:“什麽都別想了,反正還有三天,內測就結束了。我們走的那麽遠,他一個人想找到我們也絕非易事。隻要熬過這三天,我們就能帶著錢迴去了!”


    聽完二人的談話內容,已經撥開手槍保險的陸平川又默默把保險關了迴去。二人的談話內容看似淩亂,但其中透露的信息卻讓陸平川感到十分訝異——聽起來似乎是黑羊組內部起了內訌?那個“sapphire”喪心病狂地燒死了絕大多數的黑羊組幸存者?這聽起來簡直難以置信……為了得到進一步的切實消息,陸平川改變了原本一舉全殲的捕獵目標,決定活捉個“舌頭”一問究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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